兄神妹煞!+番外 作者:苹果八月半(晋江封推vip2012-8-17完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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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宛掰开大鸟的脖子,故意恶狠狠嗔道:“色鸟,你居然敢这么正大光明非礼我!”
大鸟“呀”地欢快鸣叫一声,挥动着翅膀飞开,又在她头上盘旋了两圈,才功成身退。
经此一役,整个罗那寨无人不知宛宛乃是神鸟所守护之人,就像是云眇的化身一般,族人唯恐怠慢了她,亵渎了神灵。一时间族长的命令化为虚无,信仰成了第一紧要。
这也使得宛宛与序生出山一行尤其地顺利,族人几乎是十里相送,带他们避过了所有的阵法机关,躲过了周围几个部落的警戒区域,将他们送到了安全地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目送走了热情的罗那族人,宛宛回头策马,追上了前面慢悠悠慵懒千进的序生,与其并驾齐驱,方才清了清嗓,开口道:“此行回家,我们任务繁多。”
“我知道。”序生直了直身子。
“我有一事,势在必行,你不可拦我。”宛宛颦眉,正色看着序生。
“……”序生闭眼,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他顿了顿,睁开眼,目中露出了少有的煞气——
“你之所行,我之所愿。我不会拦你,只会助你。”
☆、(六十一)宛宛入宫
皇佑五年(注:1053年);三年前被贬后一路爬上谭州通判的唐介回京;复任殿中侍御史。
唐介回京后不久;便献其独女进宫,人们纷纷说唐介经三年官职沉浮;了解了世事沧桑;终于变得圆滑;学起三年前被他掐下台的宰相文彦博,从帝王的后宫下手以谋取自己稳固的地位。
又有传闻说;唐家小姐入宫前已经不洁。这一事原本只是皇室机密,皇后娘娘什么都不曾表示;却不知哪个嬷嬷嘴漏风,给抖了出来。唐介献不洁之女入宫;意图霍乱后宫,这本该是死罪,却不知何由唐家小姐竟然被皇帝力排众议破格接纳了,并专门安排了宫殿,不日便会进宫入住。
原该由御史谏官们出面劝谏皇上莫行此事,然而唐介所在的御史台在这时鸦雀无声,御史大人们一致保持安静,什么也不曾表示。
同时,太医局也出了件威震江湖的大事——隐匿三年不出的小神医柳序生重出江湖,被太医局收去坐镇。从此太医局金光闪耀,成了众多从前不屑御医的大夫踏破门槛想入之处。
唐家小姐入宫前三日,唐家的气氛有些诡异。
“进宫后,要小心谨慎……”唐介埋着头为自己女儿收拾着行李,又默默抬起头,不舍道:“宛宛,你真的想好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
然而,不管他问几遍,得到的答案都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一切,原本就是宛宛一手策划出的,序生亦没有阻拦,而是不吭声地进了太医局,从而能够方便进出皇宫。
至于皇帝陛下为何会一手压住关于宛宛的风言风语,只因唐介上书的折子里面言及,唐家夫人会随同女儿进宫。
欧阳修大人七年前作下的《醉翁亭记》中那句“醉翁之意不在酒”正是皇帝陛下的真实写照。
此事只有唐家与圣上知道,外人只道是唐家的仆妇随小姐进宫伺候,并没有多加深究。
而唐夫人碧染的入宫,乃是这一场局的最终目的。如今云眇在手,宛宛以将自己搭进去做代价,来换取张贵妃那七天的活血,救母亲一命,孝感动天,原本该是高歌赞颂的事迹,在唐家二老眼里看来,却是流血一般的心痛。二老百般劝说,奈何宛宛性子撅起来跟碧染年轻时候一个模样,任谁也拉不回。^//^
在这种时候,谁也无法令她改变主意的时候,唯有助她。于是,序生进了太医局,唐大人上书献女,碧染默默收拾起了行李,开始易容,避免因为长得与张贵妃七八分相似被宫人察觉,提前打草惊蛇。
宛宛入宫前一晚,夜空明净如洗,月色撩人,勾起院子里盛开的蔷薇花弥漫着浓郁的馥芳。
宛宛提着裙摆赤着脚踏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在犯热的天气里感受石板透出的沁凉。
序生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默默注视着她如同孩童时候,踮起脚在石板上跳着格子,如同蜻蜓点水,娉婷动人,在月光下泛着旖旎的梦幻色彩,不由得让他心醉。
她抬起头,朝着序生莞尔一笑,挥挥手示意他过去。
序生几步过去,到了她跟前,未等她说什么,便轻轻拥住了她。
明天,她便要入宫了,成为别人名义上的女人。即便他们已有脱困的法子在手,却也无法预料宫中变化万千,更无法避过宫中人多口杂人心如渊,再一次这样子抱她,不知又要过去多久以后了。
这般一想,序生不禁加重的手臂的力量,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埋头枕在她的肩上,闻青丝淡雅飘香。
宛宛明白他为何如此,便不再说什么来破坏气氛,而是抬手贴住了他的后背,感受掌心那温润的温度传入四肢百骸。
月光下二人紧紧相拥,一时无言。
而院子旁的走廊尽头,唐家夫人碧染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心疼女儿为自己受苦受难,心疼儿子爱而放手。
“子方,”她轻轻将头靠向站在她身后的唐介的胸口,惆怅道:“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去想太多,”唐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你不用自责,我们的儿女并不是仅仅为了你这个娘亲而去的。而今他们已经长大了,有自己要做的事,我们无法阻拦,只有默默守护。”碧染不知道,他却知,那个性别不明死在宛宛肚中的孩子,乃是自家女儿养子心中永远的痛。三年前,他力挫张贵妃,即便以贬官为代价,也最多只能剜除她身边在朝中的势力,若要真的彻底除去此人,恐怕还得近到其身边才能下手。
至于如何下手,他相信自家女儿有分寸,定能做得滴水不漏。
唐介叹了口气,又道:“我最是担心你,十九年年前,你进了那个地方,掀出一场立后风波,差点没能出来。如今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再次进去,极是……害怕。”
碧染破颜一笑:“害怕我不会再出来了?”
“嗯。”
“放心吧,十九年前我能脱身,十九年后亦然。我若在宛宛身边,皇上自然不会对她如何,女儿进宫凶险,在眼皮子底下我好歹能够安心。”
话虽如此,真到了次日,母女二人却明显忧心忡忡,纷纷伏在马车上不语。
对于碧染来说,如何护宛宛周全是个麻烦。
对于宛宛来说,杀子之仇,弑母之仇,还有跟随自己多年的小绿一命,她要如何手刃仇人是个难题。
况且,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取张贵妃七天的活血。取一次容易,但一旦得手一次,对方必定加以防范,后面六次若不能连续得到,那么便功亏一篑。
序生昨夜曾问,皇帝陛下如此爱娘亲,何不直接向圣上禀明事实真相,连带着三年前的旧账一起算?
然而,宛宛担心的是,他们都无法知道,那么多年过去了,皇帝陛下对张贵妃的宠爱,究竟是因为她生得像他多年无法放下的碧染,或者是日久生情的情愫。若是后者,他们只怕会被反咬一口。即便是前者……张贵妃当年就为了自己为替身一事对柳家下手,如果三年后皇上再次为了替碧染出头而不顾多年夫妻情意处决她,宛宛担心张贵妃会偏激得自杀。她一死,她体内的母蛊便会跟着死去,那么碧染体内的子蛊也会死,如此一来只会拖累碧染一条命。
母女二人都还未想到答案,宫门近在眼前。
皇帝赵祯极是有心,离碧染离宫已过了十九年,她从前住的偏宫却一直为她空着,叫人天天打扫着,一切维持原样,就像是预料到她时隔十九年会再次回来,一直候着她。
不同的是,殿后院子里弄了个小池塘,种上了许多的柳树,目测已有十多年的模样。盛夏时节,柳枝翠绿欲滴,柔枝散漫,随风款摆。
前来迎宛宛的公公吩咐宫女们帮着搬马车里的行李,安放在宫里,随即便来到宛宛跟前,躬身笑盈盈道:“唐小姐,有缺少的物事请尽管吩咐奴才。皇上正在朝堂里,吩咐了奴才好好安顿小姐,下了朝便会来看望小姐,可见皇上对小姐上了心。”说着公公谄媚一笑,尖着嗓子道:“日后小姐飞黄腾达变成了宫中万千宠爱的娘娘,还望不要忘了使唤奴才。”
宫人一向势力,这已不是新鲜事。只不过眼前的公公却不知,他口中的皇帝陛下上心的,却不是他眼前这位正主。
而另一头的朝堂上,有两人正心神不宁。一人是高高在上的赵祯,一人便是一早上朝无法送妻女入宫的唐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送妻子和女儿入宫这种事,需要勇气和觉悟,唐大人可谓是下了血本,丝毫输不起。
除了这两处,还有一处也颇是热闹。柳小神医任职医官使,一踏进太医局,便体会了一把世间百态。
资历老的御医用下巴瞅人,生怕序生不知他们主事太医局的事实;老一点的御医眼神不屑,一百个心认定后生青嫩,徒有虚名;年轻一点的御医尚且巴结老御医中,来了这么个人物,顿感竞争压力,态度模棱两可;刚入住太医局的大夫则一心的崇拜小神医,热情上来寒暄问礼。
一天一天过去,众医者纷纷好奇起来,究竟是何缘由,小神医沉寂了三年后复出江湖的第一事便是来太医局?虽说御医之职为皇家做事,光辉无比,但医者何人不知其职凶险无比,一旦成为御医,便是踏进了一股漩涡,不得不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不可能不知道一些机密的事,或许有一天会被灭口,或许有一天会因做不了逆天的治疗而因帝王一怒被处死。小神医在江湖中名望颇高,混得风生水起,何苦到这种地方来受罪?
但序生的回执始终留有余地,不显摆不自贬,让众人探不到底,使人更加迷惑他的来意。
又闻唐家小姐入宫后,颇得圣宠,皇帝陛下频频去探望,一留便是几个时辰,却从不过夜,亦不给唐家小姐任何的名分,让众人议论纷纷。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平静了多年的紫禁城,开始漾起水纹。
这头一波,便来自张贵妃的大驾光临。
☆、(六十二)贵妃驾到
皇宫中有女子受宠;贵妃大驾光临来探望本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若皇后位镇中宫尚且无表示;贵妃娘娘便兴致勃勃赶来,未免喧宾夺主。//
此时宛宛是唐家大小姐唐思柳;其父乃是当年将贵妃在朝中势力扳倒的唐介;即便贵妃不知她柳宛宛的身份;此行来意也不善。
宛宛当即神色一振,微微扬起了下巴。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不知会挑在皇帝上早朝的时候。
宫门大开,远远的便见一队宫女太监持贵妃仗义浩浩荡荡前来;走在最前的美妇光鲜明媚,宫装款摆生风。
宛宛默默低头;使劲在自己的膝盖弯一敲,迫使自己向仇敌下跪,恭恭敬敬迎接贵妃娘娘大驾。
面前光一暗,一片影子已渐渐拉近,张贵妃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本宫听闻皇上得了位宝贝,心生好奇,特来见一见妹妹,这不……就不请自来了。”虽说如此,但她随意便坐下了,丝毫没有客人的架势,亦没有主人的待客之道——至少她未曾叫宛宛起身。
宛宛低着头,回话清冷:“贵妃娘娘大驾光临,顿让小居蓬荜生辉。娘娘尊体,实在不用亲自前来,遣个宫女来传唤思柳,思柳必然前往。”
“思柳?”贵妃端过宫人递上来的茶,颦眉,“可是你的闺名?”
“正是。”宛宛诺诺答道,“小女子姓唐名思柳,家父唐介曾因公职妨碍过娘娘,还请娘娘体谅父亲一片忠臣之心,不要与小女子过不去。”
“瞧瞧你,”贵妃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茶水,扫了一眼地上的唐思柳,“都已入宫了还自称‘小女子’、‘思柳’,成何体统?本宫好心提醒唐小姐一句,身为皇上所宠幸的女子,除了‘臣妾’二字不能少,每日向皇后娘娘例行的请安,向本宫的问安怕是也不能少的。”
宛宛在心头低哼,并未抬眼,至始至终低着头谦恭道:“娘娘有所不知,臣女无福,并未得到任何位分,自称‘臣妾’也好,向皇后娘娘与娘娘您请安也罢,都于理不合。臣女不敢自恃帝宠便忘了本分,该遵守的规矩,臣女不敢逾越。”几句话,便将请安问安一事推得干净。少出门,少见人,便少一些不必要的是非。
如今大鱼已上钩,她实在不必要多生事端。*。
宛宛这一席话得体周到,将自己的立场放到最低,一副不以帝宠为骄不张扬跋扈的性子极是讨贵妃娘娘的喜欢,连带着张贵妃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跪了这么久了,起身吧,让本宫瞧瞧什么模样让皇上如此的疼爱?”
宛宛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眼睛一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