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后会无妻-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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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茫然地抬起头,由于跑得太快,她的头发散乱,眼睛红肿得如同核桃,这一刻的她,是尤为的狼狈。
而面前的人,却无视她的狼狈,面无表情地瞅着她。
“你是苏凉吧?我们查到最近的一宗工地案是经由你负责的,需要你跟我们回一趟局里……”
她张了张嘴,耳边嗡嗡地作响。他的话,她听见了,可她不是之前才接受过调查吗?为什么现在又找上了她?
那警察可不管她心里到底有什么疑惑,直接就向同事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地将她带上警察。
苏凉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到达警察局,又是怎样被送进看守所的。那些人先是将她押到一间没有窗户的密室里对她进行了十几个小时的拷问,随后,便将她带到看守所,没有一丝温柔地将她推了进去。
十几个人一间的牢房,什么样的人都有。她从未呆过这种地方,但也自知这个时候能有多透明就让自己有多透明。她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冰冷的水泥地板隐隐带着一股潮湿,甚至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难闻的臭味。她曲起腿,蜷缩着身体,将脸埋在双膝之间。
幸好,这牢房里的人也没找她麻烦。
在看守所里,时间似乎过得很漫长,只是,她整个人都警惕着,稍微的一些小动静就让她不由得一惊一乍。她的精神很不好,就连眼都不敢合上,深怕自己合上了就再也睁不开了。
在这段时间内,裴聿与伊可韵赤/裸在床的画面一再地回荡在她的脑子里。她根本不愿意去想,但那一幕幕却像控制不住一般,在她的脑子里回放再回放,直逼得她快要发疯了。
她不敢哭出声,只能死咬着下唇。一种无助从四面八方迎面而来,让她犹如凋零的花儿似的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彼岸。
苏天钊死了,深越易主了,就连裴聿也背叛她了。
那个她决心携手一生的人,给了她最后的一记重击,将她击得溃不成军,甚至有那么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连望想都没了。
冷,从未有过的冷,就算她将自己拥得再紧,那种无处不在的冷意还是传至她的四肢百骇。她不知道,这种冷究竟是出自这毫无人气的牢房,还是出自她的内心。
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困在这里多久,更没有指望自己能出去。在她进来之前,她所能拥有的一切都没了,不会有人还记得她,不会有人来救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死在这个鬼地方的时候,一个她从未想过的人出现了。
他一步步地走近她,她将脸埋在双膝间,只能听见那一连串的脚步声,很沉稳,甚至是毫不犹豫地朝着她走来。
她的身体有些僵硬,慢慢地抬起头,那黑暗之中代表着希望的光,让她在那一瞬间觉得有些睁不开眼。等到她适应过来,才终于看清了面前人到底是谁。
她是从未想过,来救她出去的人会是他。
那一张大掌,抚上她冷得似乎没有温度的脸颊,他的眼底,带着满满的怜惜与心痛。他不顾这个地方的肮脏,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以一种视若珍宝的姿态将她捧在手心。
“苏小凉,对不起,我来迟了……”
明明是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对她来说如同给了她希望的曙光。
他搀扶着她,见她站不稳,想也没想就将她背了起来。苏凉温顺地伏在他的背上,目光变得有些追溯。她记得,在很久很久的以前,他也是经常这么背着她上学下学。
自从他和她长大后,就没再有过这般的亲昵。
许是他那时候就察觉到了她对他的爱意,才会渐渐开始疏远她,企图用这种方式来让她对他的爱消下去。可他终究还是错估了,他一直不曾开口拒绝,她便一直自以为他的心里有她,若当初他早早开口,想必自己也早早死绝了心,不会走到三年前的那种地步。
更不至于闹到后来的各自天涯。
泠于晨将她带出看守所,璀璨的阳光照射下,她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西装礼服,就连头发也梳得齐整。
长睫毛一颤,她依稀记得,泠于晨说过他近期内要与许莘结婚的。今日他穿成这样,莫非……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任由他将自己塞到副驾驶座,头颅低垂。
等到他也上了车,才隐约听到她低如蚊蝇的一句话。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也没再追问,有些事,早就心里有数,不想说出口,只是不愿将最后的一层纸给捅破罢了。
但有些事,并非逃避就当真无须面对。
泠家与欧阳家很近,两家之间只隔了一堵班驳的墙,泠于晨开着车打算将她送回舅舅家。以前,每次她伤心难过,又或者跟苏天钊吵架,他都会很自觉地将她送去舅舅家。这么多年养成的默契,早就到了不用开口就能明了的地步。
可怎么都没想到,当他们的车子拐进住宅去,一抹白色的身影便挡在了车前。
那道身影出现得太突然,若不是泠于晨及时踩下刹车,说不定就撞上去了。她的身子下意识地往前倾去,安全带在这个时候很好地保护了她。等到回过神来,苏凉抬起头望了过去,这才发现许莘一身白色婚纱站在车前,那眼泪打湿了的妆容不再精致,只余说不出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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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妖:本来想多更,无奈大姨妈突击,痛得我死去活来的,今天就这么多吧,女人都是桑不起啊qaq
我会告诉你们这文在还没交编编之前不是这个书名咩?那时候,它在我电脑里的文档名其实叫作《你的旧爱,我的新欢》……
至于《难婚》也一样,它原本在我电脑里的文档名叫作《我们离婚吧》……
他的心早就遗失在三年前(精精彩)()
许莘站在车前,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那眼底一闪而过的钝痛。苏凉嘴角勾起了一记苦笑,即使她再不愿意伤害这个可怜的女人,到底,她还是伤害了。
泠于晨下车,想要把她给拉开,许莘的身子晃了晃,却说什么都不移动半步妲。
她的目光落在副驾驶座上的人,话,却是对着他而说。
“你就是为了她才不愿意跟我结婚?”
泠于晨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忍,他抿着唇,低低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偏偏,这一句“对不起”就像戳中了她的神经一样,她转过头,脸色惨白地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不要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你这一句对不起!”
他不语,她上前,紧紧地揪住他的衣服,不甘心地大吼: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为什么你从来都看不见我?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难道我要你爱我就那么难吗?我什么都给你了,为了你,就连尊严都不要了,就算你不为我,那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怎么办?泠于晨,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泣不成声,却依然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深怕自己松手了,就再也抓不住他了窀。
泠于晨的嘴张了张,到底还是没说一句话。他的手覆于她的手之上,慢慢地将她的手掰开。
“许莘,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不会反抗。”
听见他的话,许莘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她的目光呆滞,那身子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嘴里一直念叨着那句“为什么”。
车内,苏凉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恍惚,这个时候,她总有一种感觉,感觉在许莘的身上,有着她的影子。
那一天,她也想要问出这一句“为什么”,可到底,她的自尊心让她没有开这个口。
她打开车门下车,泠于晨见状,抬步想要走过来。苏凉向他摇了摇头,一步步地走到许莘的面前。
许莘泪眼婆娑地望着她,那双眼里,有着对她的憎恨,但更多的,是一种绝望。
“我没想过跟你抢什么,”她道,“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都不会有。”
她是真的没想过要跟她抢泠于晨,她跟泠于晨的那段,是属于过去,曾经,她是衷心地希望他和许莘能够幸福。
许莘勾起唇瓣一笑,那笑怎么看都显得悲凉。
“是,你从未想过要跟我抢泠于晨,但事实却是,你根本就无须去抢,就已经得到了。而我,不管怎么努力,也依然无法走进他的心,因为,他的心里满满的只有你,根本就没有我的位置,一分一毫都没有。”
苏凉目光稍闪,许莘扭过头,没再看他们一眼,背对着他们离开。
她抬眸看着许莘身上的那件白色婚纱,本是代表幸福的华裳,最终,却见证了幸福的破灭。
宁可不曾拥有,也好过拥有后面临失去。
不管于许莘,还是于她,亦是一样。
她重新上了车,泠于晨把她送回欧阳家,随后便离开了,并没有久留。
舅妈一脸欣喜地上前将她抱住,面靥上尽是对她的担忧。她这才知道,自己被带进看守所,已经是两天的光景。
而这两天里,那个男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苏凉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又在期待着什么。或许,潜意识里,她不肯相信那个自己亲眼目睹的现实,不肯相信那个她爱的男人,已经背叛了她。
她还是会期待下一秒他出现在她的面前,跟她解释那不过是一场误会。
甚至她在看守所里,她见到泠于晨的那一刻,还想着出现的人会是他。
终究,全部都错了,他没有出现,就连半句解释都没有,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
……
裴聿睁开眼,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罗颐柳是第一个发现他醒过来的,她跑到床边,面上带着笑意。
“阿聿,你终于醒了!”
他阖了阖眼,再次睁眼,环视了一周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在医院病房里。
他下意识地蹙起眉头,用手肘支撑起身子,罗颐柳连忙往他背后垫上枕头。
“太好了,你知道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吗?这三天里,妈可急死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无力,但精神却是好了许多,他扶着额头,过去的记忆在顷刻间涌上脑子,那抹身影让他立即绷紧了神经,想也没想就想要掀开被子下床。
罗颐柳拦住了他。
“你做什么呢?你才刚醒来,身体虚弱得很!”
“妈,你让开!”他蹙紧了眉头,“我要出院。”
“出什么院?!”
她一声呵斥,脸也沉了下来。
“我不准!你现在这身子根本就下不了床!这两天你都在挂点滴,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咱们往后再说!”
裴聿还想说些什么,旁边,裴同勋的声音倏地传了过来。
“躺着吧!你现在出院,什么都来不及了。”
裴聿的动作蓦地一顿,他抬起头,半眯着眼看着站在床尾的父亲。
裴同勋大概早就在了,他站在那,面靥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方才的那席话并非出自他之口。
然而,他的话却教他的心蓦地一沉。
“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
裴同勋说完这句话,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男人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他们是父子,他在想什么,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如今,他不过是把他的所有后退都截断罢了。
他在心底苦笑,就算没有截断又怎么样?早在开始,他就没有退路了。
裴同勋望向妻子,声音没有半分的起伏。
“我们回去吧!我在外头等你。”
说着,就率先走了出去。
罗颐柳向来都是顺着他的,听见他说回去,便也准备动身。但是,她还没走出病房,裴聿便喊住了她。
“要走,就顺便将这个女人带走。”
罗颐柳回过头,顺势看向一直都坐在沙发上默不吭声的伊可韵,后者听见这话,脸是彻底白了。
她有些不忍,面向儿子。
“阿聿,好歹也是韵儿把你送来医院的,这些天也是她在照顾着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我说错什么了?”
他冷笑,锐利的黑眸直然落在了伊可韵的身上。
“我为什么会进医院,想来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你给了她这个权利,她会成功爬上我的床?”
罗颐柳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当真是给他说中了,就是她暗示伊可韵想要得到一个男人就必须好好“侍侯”。但是,她有什么错?她想要让伊可韵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