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后会无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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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承载她无数回忆的城市,她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她带来,早在坐在机舱时她就已经问过了,而当时他给予她的答案却是让她平静的心湖泛起轻微涟漪锎。
“我想要到你曾经生活过的城市看看。过去,我没办法参与,但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陪你一步步走过。”
就是这么的一席话,令她无从拒绝。她长这么大了,不曾遇到过这样的一个男人。明明知道她那些不堪的过去,却丝毫不计较地与她在一起,也是他的这种呵护体贴,让她逐渐开始习惯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裴聿并不熟悉这里,这趟旅程有些仓促,他只是在飞机上阅读秘书给他准备的资料。
而他的认真,她全都看在眼里。
他并没有订酒店,用他的话说,这地儿是她曾经的地盘,自然也就由她来安排行程。因此,爱尔兰当地时间晚上八点多,两人下了飞机,就在外头招了台计程车,她报了一个地址,车子便缓缓向前行驶。
裴聿侧过脸,看着窗外的风景。都柏林没有大城市的繁闹,各式各样的教堂随处可见,难怪会被喻为世界上最浪漫的地方。
苏凉脸上的欢喜隐约可见,她扬起手,指着窗外的一处建筑物开口。
“那是国家图书馆,我以前经常会过来这边的。”
他看了一眼,回过头对上她的眼。
“你的学校呢?在哪里?”
她笑,双眸中氤氲着雾光。
“我的学校在郊外,那地方很大很漂亮。我最喜欢那里的湖,以前临摹的时候我总挑在湖边,那里既安静又漂亮,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画静物的原因。”
随后,她撇过脸,瞳孔有些放空。
“我总在想,这个世界这么美,我终有一天一定要到这个世界的每个地方去,用我手上的画笔记录下那些美好。”
他伸出手环上她的细肩,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到时候,我就陪着你到处去。”
她一怔,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好。”
不久后,计程车到达一处酒店,两人下车,开了间房就搭着电梯上去。
苏凉已然计划好,这趟回来,她首先要到学校去看看,然后再到处走走。以前,她呆在这的三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甚少有时间逛遍这座城市。
对于她的安排,裴聿是毫无异议的。因此,两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后,便朝着位于都柏林市中心5公里外的南郊的都柏林大学前进。
都柏林大学是爱尔兰规模最大的学府,泰晤士高等教育在2009年世界排名是全球第89、爱尔兰第2,以高质量教育水准和开拓性研究课题而享誉世界。
苏凉先是去探望了以前教导过自己的教授,大部分的教授都还在原先的职位上,惟独她当年的启蒙教授早在去年就已递了辞呈,据说,是回家颐养天年了。
她虽觉得有些遗憾,但仔细想了想,教授的年纪确实大了,本该在她大一那年就应离职,可却因为她而逗留多几年。她经常在想,若不是当年有教授在背后支持她,是否代表着就没有她如今的成就?
裴聿看出了她的失落,便忍不住提议道:“要不,我们去你教授家拜访?”
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摇头拒绝了。
“教授的故里不在爱尔兰,确实来说我也并不知道在哪里。”
她都这么说了,裴聿自然没了法子,只是暗地里他斟酌着,回头就让宋磊找一找,下次过来,就带她去拜访恩师。
两人离开都柏林大学,就开始游览爱尔兰著名的名胜古迹。
裴聿有意无意将教堂之行安排在最后,苏凉并没有察觉,与他分别参观了巨人堤与莫赫悬崖等地方,已是四天之后。
下榻的酒店空旷后院,也不知是谁燃起了篝火,苏凉见热闹得紧,便拉了裴聿一块去凑热闹。
爱尔兰人都是热情的,裴聿刚喝了一大杯黑啤酒,就被苏凉推着去换爱尔兰的格子呢裙。
穿裙子这事裴聿还是头一回,若不是被这小妮子逼着,再加上这是一处别人都不认识他的地方,他是绝对不会妥协的。刚把裙子穿上,他就觉得下身一片清凉,冷风直窜裙底而来,怎么都有些不自在。
或许是他磨蹭得太久,出来的时候,苏凉的身上已然换了一套当地的传统服饰,正与人欢快地聊着。
周遭唯一的光线就只有那巨型的篝火,他杵在那里,远远地看着她脸上的满满笑意,自己也不自觉扯动了唇角。
这样快乐的苏凉,与在x市的她,迥然不同。
即使爱尔兰承载了她不愉快的记忆,但也承载了她愉快的记忆吧?
苏凉转过头来,就见他穿着格子呢裙站在那,她起身走过去,主动牵起了他的手,与他一块走进那围着篝火跳舞的队列里。
欢快的音乐让踢踏舞跳得更为欢快,她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笑声,微弯着眼眸看着。
她的舞步娴熟,想来在这边读书的时候经常会与友人一起跳这种舞。相反的,从没跳过踢踏舞的裴聿动作略显笨拙,只能在她的带引在才勉强跳完。
大抵是这气氛太过好,导使她的胆子变得比以往还要大。她凑到他的面前,微喘着在他耳边低语。
“你穿裙子真好看!简直就是一个美人儿!你瞧那边上的男人,眼睛都看直了。估计就算明知道你是男的,也想要过来把你给扑倒了!”
刚开始裴聿还不太懂她这话的意思,仔细回味以后,才猛地恍然大悟。
他挑了挑眉,眯着眼瞅她。
“把我给扑倒了?我今晚就先把你给扑倒拆骨入腹再说!”
她还未反应过来,他就堂而皇之将她打横抱起。周遭的人哄堂大笑,她羞得脸都红了,只得把酡红的脸蛋埋在他的胸前,咬牙切齿地低吼。
“你快把我放下来!”
“我就不放,有本事你咬我呀!”
他笑出声来,用英语跟旁人说了几句,就抱着她往酒店大堂走去。
这样被人看见了,岂不是羞死人了么?
她抬眸偷偷地瞄着他,语带威胁。
“你再不放我下来,我真的会咬你的!”
很显然的,裴聿是一点都没在怕。
“你咬啊!别光是咬我的手臂或者咬我脖子,要咬就咬我别的地方!你知道我希望你能咬我什么地方的……”
苏凉的脸“轰”地一下红了个彻底,这下是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了。
这一夜,裴聿竭尽全力使了浑身解数教导她应该咬他什么地方,苏凉反抗无用,两人足足斗了大半夜,才倦极而眠。
翌日,男人一大清早就将她从被窝里挖起来。
苏凉困得是连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她仔细想了想,这一天也没什么行程的,要去的地方也去得差不多了,而早就定好的回程就在明天,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发什么神经,昨晚折腾了她大半宿,今天竟然这么早就起床了。
虽然不愿意,但她还是乖乖到浴室去洗漱。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然换了一身衣裳,她看了眼,眉宇凝聚着疑惑。
与这几日的穿着不同,今日的他竟然意外地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装,她走了过去,蹙着柳眉望着他。
“你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要去吗?还是你临时在这边有工作?”
只有这样,她才会认为他穿得如此正式的原因。
裴聿瞟了她一眼,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而是拿起搁在旁边的盒子递给她。
“你也赶紧换上,约好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在他的催促下,她拿着盒子重新走进了浴室。她阖上门,将盒子打开,在见到里头精致漂亮的礼服后,惊讶的神色表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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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聿不仅穿了西装,还特地在在逗留的最后一天里租了一台车子,自己做司机。
苏凉是愈发疑惑,他以前从没来过爱尔兰,却固执地要自己开车,前几天也不见他去租车子来开,偏偏是在这最后一天。
由于不熟悉这里的路况,他开得极慢,仔细地看着警示牌,不时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苏凉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如此的着装,如此的慎重,隐隐让她察觉到了什么。她正想得出神,突然便听见他开口说话。
“凉凉,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爱尔兰这个地方?郎”
她微愣,回过神来后才缓缓回答。
“当初也没多想,到机场后就挑了最近的航班,结果,就来到了爱尔兰。锎”
她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现在想想,大概是注定了的吧?如果当初我并没有来到爱尔兰,那么我也不会坚决选择美术。虽然,我失去了泠于晨,可我却收获了我一直以来都想要实现的梦想。”
随后,她撇过脸,认真地看着他的侧脸。
“你知道么?我从来都不相信命运,但我相信属于我的,不管走得多远都会回到我的身边;反则,不属于我的,强行握在手里也只会弄痛我自己。所以,对于泠于晨,我才没有过多的强求。”
他默了一下,趁着等红绿灯的空隙,直勾勾地盯着她。
“那么我呢?你也是持着一样的态度?”
她不假思索地颌首。
“感情我不会强求也不会强留,不是有一句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么?”
他笑,眸光略带幽深。
“可我跟你有着不一样的看法。对于感情,只要是我认定了,我就一定会紧握在手里,不管是否会弄痛自己或者弄痛对方。因为我觉得,有些人一旦松开手了,就再也无法抓住了。”
她有些恍惚,这大概就是错过吧?她对感情随遇而安,他却为爱执着。而他之所以不愿意放手,也只是不想就此错过罢了。
她没错,他也没错。
她并不知道他到底要带她去哪里,裴聿又开了一段路,突地回过头望着她。
“你在爱尔兰读书的三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学校的?”
她轻声地“恩”了一句,“那时候可以说是逃避吧?所以一直都用学业来麻痹自己,也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只花了三年的时间就把该修的课程都修完了。”
得到确凿的回复,他意外地没再说话,直到车子开到目的地,他才把车子熄火。
“到了。”
这一路,苏凉的心情是忐忑的,当她远远地望见那教堂的顶端,她放在腿上的手就不自觉地攥紧。
虽然在爱尔兰的那三年她都不曾到处游览过,但该知道的资料还是知道的。因此,她对这座教堂并不陌生。
更何况,怀特佛莱尔教堂是爱尔兰最著名的教堂。
而它的扬名,全都是因为这是那些身处恋爱以及渴望爱情的人们所景仰的朝圣地。
裴聿下车,亲自走到副驾驶座帮她把车门打开,微弯下腰朝她伸出了手。
她揣揣不安,微抖的手放在他带着薄茧的宽厚大掌上,那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的不安稍稍得到了安稳。
他的眼底淬着光,面容温柔。
“我们进去吧!”
她跌跌撞撞地被他牵着往前走,她抬眸看着面前的这座建筑物,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浮现心坎。好几次,她都想将他喊停,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带着他一步步地走向教堂大门,厚重的门板“吱呀”地一声被打开,随即,那一排排整齐的长椅以及宽敞的大堂即刻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顺眸望去,在不远处,象征神圣的十字架位于正中心,而在它的下方,一位衣着长袍的牧师站在礼台前,他的两侧分别站了两位中年男人,此时正微笑着瞅着他们。
苏凉的心突然变得紧张极了,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地方,似乎,代表着的只是那么一个意义。
她从不敢想象,自己也能得到如此的一天。
裴聿牵着她的手,一直走到礼台前才停下。随即,他回过身,目光专注地望着她。
而后,一边的膝盖慢慢地曲起,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苏凉杵在那,见到他的举动是呆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牵着她进来的那只手仍然紧紧地与她的五指相交。
“苏凉,我这样跪在你的面前,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对吧?”
她不说话,只是咬着下唇,目光复杂地对上他的眼。
他并不觉得这样的姿态到底有什么羞人,其实,他早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早在他们来爱尔兰之前。之所以瞒着她,不光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或许,他的心里也有着几分不自信。
噩梦的开端()
事后,苏凉好奇地问他,为什么选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