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轻风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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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心疼得无以复加,费云军,你怎么会那么傻,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冒然入局?却见边上的大少已经在用有些怀疑的眼神看着了她,只得忍住性,有气无力地说:“如果大少不反对,我没意见。”
……
一个半小时的会叶萱开得心不在焉,许多关键性的问题她都交给了Dina应答,能感觉到大少狐疑的眼光越来越重,心虚得一听得散会两字就抱起资料夺路而逃,连大少都扔在了后面。
“咦,那位先生好眼熟!”候在会议室外的赵依依一见散会,便进来推大少离场,看见费云军,她嘟嚷一句。
“你认识他?”大少紧张地伸手止住轮椅轮。
“哦,”赵依依佯装回忆,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演这样一出戏,只不过,当怡芸一边修着手指甲一边吩咐她时,她想起了她辛辛苦苦做的美甲,就冲这,也不能让叶萱好过。“我不认识他,但是,我经常见他在银行门口开着一个金杯车接叶总。”
大少全身僵直起来!
捱到下午,叶萱敲门进来时,大少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窗边出神良久了。
“大少!”她又重重地喊一声,终于,他回转神来,迷茫地看着她,“大少,欧阳珊说约了央行的人六点半在‘国际都会’吃饭,快到点了。”
他的眼光定定投在她身上,这半天的功夫,已够他了解了全部,话说回来,只要他想,又有什么是他不会知道的?费云军,毫无合作资质的小修理厂厂主,她的初恋,她为了他敢与整个家族反目,那么现在,为了他,又有什么是不能拿来与怡心作交换的呢?何况,慷他人之慨而已。如此黑幕的一笔私下交易,还亏得她敢冠冕堂皇地夸奖什么工作餐,说什么怡芸的贿赂是简单故事,那样一张干净、纯净的外表下怎么可以掩藏入如此深重的心机?
然而他是陈瑁辉,见惯天地风云的陈家大少,纵然心底波涛汹涌,面上却无丝毫表露,只有眼光中,眼光中,流出一丁点儿、难以觉察的伤痛。
“大少,您没事吧?”见他迟迟未作声,叶萱走近来,她已经换下了工装,一件米黄色的高翻领羊毛衫,配黑色褶折细腰裙,衬着玉人亭亭如水上莲花,看到她,谁敢说聪明的女孩不美丽,美丽的女孩不聪明?
“我没事,”见她到身侧,下意识的,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厌烦,头向后闪了闪,见此,叶萱驻脚,聪明如她,明白到两人之间,已然树起了一堵无形的墙。“知道了,问问欧阳珊所订房号,你先去吧,我自有分数。”
“好的。”她恭敬作答,退了出去。
深吸口气,大少拨出电话:“欧阳,叫依依和大飞跟我出去!”
国际大都会
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销金窟。大少、叶萱、赵依依、单辉,加上央行张科长一行四人,订的是个大套间,深谙此道的单辉还叫了两名艳丽的女子陪吃。叶萱一直没来得及问大少所谓罚款的事,但是,单看见桌上摆着的两瓶路易十三,她就知道,事情绝不轻松!
一干人入席,张科长自是首座,叶萱本就着习惯想坐大少旁边,却见他正眼都未瞧瞧自己,况且,赵依依自行拉开他边上的椅子他也未有任何反对的表示,咬咬下嘴唇,她正想坐到单辉下座,却见张科长冲她招招手,笑眯眯地说:“小叶,来坐我这边!”称呼已改亲近。
大少眉毛一跳。
想来陈瑁辉边上那位美女自是他的心头好,张科长不夺人之爱,何况,那美人美则美矣,却是种让人一眼就可以望穿的美,这样的美人走在街上,大家只会评一句:好漂亮哟!除此之外,无语。叶萱不是,她的美不张扬,不显耀,整个人却能在站在你身边时,令你不自禁地想亲近、拥有。张自坐上稽核科科长一职以来,见惯风月无数,美女如云烟绕身,早已对所谓的倾城倾国麻木,唯见到叶萱时,讶然自己还会有心动。
叶萱恨不能坐桌子下面去,却见张科长边上那人听言立即乖巧起身坐到单辉旁边,一空一落座,算是没她位了,只好挂着笑坐过来。
“小叶啊,你还没告诉我今年多大了?”这人一坐到跟前,张科长的眼里便没了其他,整个身子都侧到了她这边。
“张科长,”没等叶萱回答,大少便抢过了话,挺起背亲热地扶过张科长的身子,“您看为瑁辉的这些个小事,也累您费了不少心,来,多的话就不说了,”举起服务员倒满的酒杯,“第一杯,敬您,我先干为敬。”……
接下来,莺歌燕语,划拳猜令,几个男人将路易十三当白开水般喝上,特别是大少,他算是卯上了张科长,每看见张转身想与叶萱碰杯时,便大力扯回他:“张科,你级别比我高,可酒量不见得有我高呢,试试?”“来,张科,兑点茅台加料如何?”……张哪拼得过大少这般喝法,不多一会眼便开始迷糊起来,见状,他带来那两人把目标由单辉转向了大少,大少却是来者不拒,丝毫不理会叶萱和赵依依焦急的眼神,直至一个人把他们三人全灌趴下。
叶萱数数,一共喝了八瓶XO,两瓶茅台。而他,这已经是第二次到舆洗间去呕吐去了!无数次,她想出声阻挡他这样狂喝下去,却又无数次被他如冰刀般寒的目光止住,叶萱进瑁辉大半年了,从没有象今天这样惧过他,怕得连跟他说话都不敢。
“叫方伟、单辉送他们三人回家,依依、大飞送我去坤苑,你,”他的声音似从几千米的深谷底发出,说到的是她,却正眼都不看她一眼,“自己打车回去。”他手抖得几乎拿不住赵依依递过来的纸巾,脸色青白,仿似已难受得都快瘫倒下去了,还是撑着做安排。
“你去叫服务员拿两条热毛巾来。”趁着各自收拾的空档,她轻声对赵依依说。
赵依依装没听见她的说话。过气领导,所有的人都瞧见了大少对她的厌恶,保不定过两天就下课的,还在这頣指气使个啥呢。
“去叫服务员拿热毛巾,否则,你信不信明天我就通知会计部给你算薪水。”看见央行的人已经被方伟、大飞他们架出去,房间里没了外人,叶萱严肃起来。有种就试试,我走之前肯定会先让你走人!
赵依依冷着脸去了。
叶萱蹲身伏在大少身旁,手伸出来,犹豫片刻,还是收了回去,轻轻地,却异常坚定地说:“大少,至少今天,我还是您的助理,您这样子,我,我不放心,一会我跟您回坤苑,”坤苑没两人,赵依依哪是个心细的主呵,她的确是放不下心,见他眼光睨来,声音更低沉了些,却依然那样坚定,“哪怕是当天和尚撞一天钟,我也得把今天的钟撞响了。明天,”她的头低了下来,“明天我会把辞职报告交给您!”
醉得欲晕欲死的大少胸如重锤。她竟是懂所有人的心思,包括他!
他查她、疑她,却没有问她,那般聪慧的女子,怎会不知道?但却是由着被查、被疑,他恨怒了半天,焉知这半天的时间里她没有徘徊、没有伤心?他是boss,自是有权力发泄,而她,只能选择把一腔心事卷入心深深底。
这女子,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样一份骄傲和自尊,令她宁愿选择离去也不愿主动解释?
大少头疼了起来,欲裂欲爆的那种疼法,他呻吟一声,装作没听明白她的话,仰入椅中。赵依依适时进来,也没理会叶萱,娇蹙着眉细细替大少抹脸擦汗。
大飞将车开到大都会门口,叶萱合着他与赵依依将大少送入车中,自己拉开了前车门。
“叶总,我让大飞帮您拦辆车吧!”见她要跟车走,赵依依不依了。
“赵依依,如果你不想干了,现在就可以走,我会叫会计部把薪水给你算足月。”叶萱冷声说,丝毫没理会她,进了前排车座。
赵依依面红耳赤,楚楚可怜地将目光求助地投向大少,那人却似醉倒了般紧闭着眼,也不出声,她只得低声道歉:“对不起,叶总,我没别的意思……”。
“那就上车吧。”
大少不太清楚情况,异常奇怪这赵依依脑子是不是被门夹过着了,怎么有胆色发难叶萱?再看看叶萱那张温和却无表情的脸,隐隐感觉到:怕是一场风暴要来临了!而叶萱,那样勤勉、与世无争的她,也会被卷进去吗?
快立春了,花园里光秃秃的花木上都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绿意,叶萱倒了杯热水捧在手里,呆望着那些个花木,春天快到了,自己的春天呢,在哪里?
“你把大少惹着了?”不知什么时候,大飞走了过来。
“是呵,一不留神踩到了他的尾巴。”叶萱勉强提起个笑容,轻描淡写地说。大飞是个好朋友,所以,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在屋里找不着你,我打你手机怎么转到秘书台了?”她的“机德”一向很好的。
“哦,”她捋捋被风吹乱的头发,“可能是没电了。”
她越是云淡风轻,大飞越觉得问题严重,怎么回事,大少回苑后在卫生间又呕又吐的,眼见着那个赵依依被搞得手忙脚乱,她也不去帮忙。
“你,没事吧?”
“没事,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吧。”叶萱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却不想让大飞见着那份软弱。她的亲密男友、她为之卖命的boss,哪一个为着她想过丝毫、问过一句“你没事吧”?在商言商,费云军自有他的事业要追求,而大少,自有他的家业要维护,只有她叶萱最傻最笨,活该做炮灰。
“叶总”,赵依依寻她寻到了花园里,“大少,大少叫着要您去”,她态度恭敬了不少。Boss醉成那相,嘴里却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还撒酒疯要找她,再呆的人都明白了这位叶总在boss心目中的分量,赵依依有点后悔自己之前太轻率了。
“我先去了”,叶萱给大飞打个招呼,正眼都没瞧赵依依一眼,往大少房间走去……
房门虚掩着,大灯也亮着在,她径直推门入内,见着大少已在床上呼呼入睡,晚宴他确实喝了不少!想着不管怎样,总是他拼着喝酒才使得那位张科长无暇调戏她,心里也是慢慢浮起层怜惜,怕着他喝了酒夜里醒来叫渴,便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拧亮盏壁灯,将光线调到最弱,关了大灯,准备出屋。
“叶萱”,他在床上闷闷地叫了一声。
吵醒他了!她走到床前:“大少,需要我做点什么?”口气里多了生疏,少了柔情。
“我渴,要喝水”声音里带着赌气。
水不就在边上吗?要喝不会自己拿?她有些诧异,又想到还能再侍侯他几天呢?便没有作声,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正撑起身的他。
“啪”的一声,水杯被他一掌拍落在地板上。
“你!”叶萱惊怒地抬头望去。
那人满脸通红,带着一身的酒气抵到她面前:“怎么着?你不是特能隐忍吗?去,再给我倒一杯来!”
他醉了!叶萱深吸口气,转身把地上的碎玻璃片拾起来扔掉,又重新给他倒了杯温水。
“啪!”,水杯又被他一巴掌拍落。
“你做什么?”叶萱的火气腾腾地往上升起来了。
“怎么着,火了?发脾气呀!”
“你?够了,陈大少!”,她忍了一天的愤怒被他煽动了出来,“我只是替你做事,并不意味着要受你欺负,何况,我明天就不做了,你爱欺负谁就欺负谁去,不要惹我。”
“不做了?哼”,他冷笑一声,“你本来也就什么都做不了,滚回老家去做家庭妇女吧,哦,也不行,牙齿都有咬到舌头的时候,到时被老公吼两句不是连这个职业也做不下去了,去尼姑庵吧,对着尊泥菩萨才没得气受。”
“你!”她气极无语,今天才知道这个大少是不是盖的,醉得跟个鬼似的,言语却还可以尖酸如此。
“我什么我,我做了什么,你这样容不下瑁辉、容不下我?”
“你还好意思说,你的查询电话都打到我老家去了!”左右都撕破脸了,叶萱也就无所顾忌,想起下午晚些时母亲打电话给她时乍惊乍喜的话:“萱啊,你在家大银行做高级管理人员啊?怎么都不跟家里人说呢?这要不是你们行里打电话来做什么高管档案核对,爸妈都还不知道,你这傻丫头,过得不好不说,过得好总应该吱一声吧……”她听得肺都快气炸了,却还是得隐忍着应付母亲,全是拜陈大少所赐!
“叶萱,”他咳嗽着说,“经理级别以上的管理人员全部都必须核验履历、家访、签责任担当书,你上任的第一天人事部就应该告诉过你,你说这查询电话是单单只针对你的吗?”
呃,她一愣,好象……不过,“那你们查我的男友总算是侵犯了隐私吧?”说到费云军,她脸红了起来,心底掠过丝涩意,这个项目,可是毁了桩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