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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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仙鹤村派出了几个代表找冯世勋反应了这种情况。冯世勋口头支吾应着。可他看见“亨利”被砸的伤痕。骂了句蒋介石才有的经典国骂“娘匹希”。非但未检讨自己,反而怨仙鹤村村民恶人先告状。仗着他是外商,仗着他有政府撑腰,没往心里去,倒心痛他心爱的狗来。熊先生自以为有冯世勋撑腰,不识趣地又牵着“亨利”到仙鹤村。虽然刚到村口就被堵了回来,但工地和仙鹤村的芥蒂就此埋下了。
冯世勋自叹命苦,自叹自己是个永不得清闲的劳碌命。快过年了,刚刚把难缠的承包商和材料商打发掉,想清静几天,好好过过年。好了,香港人也放假了,他们成群结队带着亲朋好友来看他们买的房子。这不来看还好,这一看,惊呼上当!此时的仙鹤村己是个大工地,正在建的房子铺的满地都是。无论户型、式样、环境,力格花园早就落伍了,而价位却比其它的高出许多,心里就不平衡了,立马感到受到奸商的欺骗了,愤怒的情绪溢于言表。可香港是个法治地区,懂得合同上的白纸黑字是受法律保护的,想赖赖不掉。可香港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于是拿着皮尺对着图纸在正建的房子里东量西量,只要稍稍有点出路,他们就便把事搞大,再说冯世勋为追求高额利润,把山边的绿化用地擅自增加了二十栋别墅,算逮到茬了,要求退款。退款!这简直是要冯世勋的命,他岂能坐以待毙,绞尽脑汁,苦口婆心的应付了一批又一批。这几日,也真够他受的,被折磨的眼袋红肿,精神恍惚,食欲不振。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碰到事全不检讨自己,一古脑的责任全由别人承担。可真的能承担责任人,就是被他炒掉的高奇,于是心里就痛骂了高奇不止一千遍一万遍,可他也知道高奇此时正在他老家里某个角落对着旁人象祥林嫂一样数落着自己种种不是。做人真没意思!他心里如是想。忽然他怪起了老天,怪老天对他实在不公平。细细回想,自从买了这块地,他就没太平过,麻烦事一桩接一桩。他突然鬼使神差认为这块地犯他的忌。所以说吗?象他这种老板真没搞头!这块挑他发财的地,他还牢骚满腹,说三道四的。况且为他打工,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他这个想法刚浮到脑子里,就被侯先生探知了,谁让他们是“生死弟兄”呢?拈花微笑,灵犀相通吗?侯先生建议他请个风水先生来看看。“风水先生。”他鼻子“嗯”地一声,不屑道:“你还真信他们?”
侯先生因为一番好意被驳了回来,老大不服气道:“我说的这风水先生可不是一般人,想必你也听说过陈清禅三个字。”
“陈清禅!”他愕住了。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太熟悉不过了,可以说如雷贯耳。岂止是他,就是整个海城,这三个字说它家喻户晓也一点不为过。海城人可以不知道市委书记是谁?但不能不知道他是谁!他就是海城上空飘荡的神仙,他的指拨,为下面俗世的子民提供了发财的方向。他的故事象圣经一样在这块土地上流传。他的经历更加传奇。据说他母亲分娩他时,忽见红光闪闪,直烛霄汉,远近邻里以为是火警,都呼噪奔救,到了他家门外,反看不见甚么光焰,复远立回望,仍旧熊熊不灭。大家莫名其妙,只是惊异不置。后才知他家生了一男孩。越发传为奇谈,统说这婴儿不是寻常人物。果然,这男孩命硬得很,三岁克死生母,七岁克死生父。无奈何,只能过寄给他叔叔。他叔叔为村里养牛,穷的家徒四壁,吃喝拉撒全在那座被红卫兵砸过的庙里。红卫兵砸了如来佛的头,但没头的如来佛依旧是村民心中的神。初一十五,总有些村民,集在这里,烧香做佛事。小陈清禅本无所事事,况且他聪明伶俐,耳濡目染却领略了其中的奥妙。于是无师自通,十二三岁便能算命挣钱,十七八岁便能替人疗伤治病。如今更神了,仿佛阎罗王被他的贿赂搞掂,不但给他看了生死薄,还对他的吩咐不敢不从。你想想俗世中的人那有对他不敬不怕的道理。
冯世勋早就想得到他的点拨,可恨无缘相识。不曾想侯世杰会认识他,心里犯疑。他是瞧不起侯先生,对于他这个小弟兄,他深信对他是彻头彻尾了解,他除了胡搞和吹牛之外,身无长物。可话又说回来,象他这样长年在江湖上混的,没准?于是就含糊其词问:“你真认识陈清禅?”
“什么话?”侯先生因为他对自己的不信任,仿佛沾污了他人格,胸脯拍得“啪啪”响抗议道:“冯哥,你也太瞧不起小弟了。可能对其他人,还真难说。可是对清禅,我绝对敢保证,我叫他明天来,他不敢后天到。”
听他这么一说,冯世勋更不信了,但嘴敷衍道:“好,好,麻烦你快去把他请来。”想就此打发他走人,省得自己烦躁的心因为他的聒噪而更加烦躁。而侯先生并没有走人的意思,而是冲他做个数钱的动作,一脸涎笑道:“冯哥,你不会让我空手去请吧?”
又来了,冯世勋最烦的就是他这个,心里极端不爽,但脸上还是笑嘻嘻。不给吧,唉,他对他这个小弟兄简直是无可奈何,稍稍侍候不周,便被他逮住话题,到外乱说自己如何不仗义,如何过河拆桥。给吧,八成打水漂。心里嘀咕了一阵,权衡了一下,还是给,算是打发要饭的。于是从包里掏出一叠钱。不曾想,侯先生看都不看,一脸鄙夷道:“冯哥,你把清禅当作什么人,才这一点,你去打发要饭的罢。”
山水画(8)
冯世勋真的恼怒了,脸阴沉下来。可侯先生根本不在乎他,依旧屌而啷当,鄙视着他。弄得他有火发不出,罢了,罢了,花钱打发瘟神罢,他心里如是想。再从包里取出一叠钱。侯先生这才拿到手里,轻轻一拍,大言不惭道:“这才象点话。”
冯世勋看着侯先生出去的背影,肺都气炸了,攥紧的拳头直恨不得朝他猛扑过去,可是他不敢,不是他打不过他,而是应了一句老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侯先生下楼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他的肺就越气越涨。他忽然发现自己是何等善良,是何等的知恩图报。不行,绝对再不能妇人之仁,一定要狠下心,快刀斩乱麻。谁知道十年前他是何居心挡在自己面前的?他心里如是想:你不是想做我的铝合金门窗工程吗?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脸,你是这块材料吗?给你做,我才是白痴呢!这下好了,花这么多钱,要是请不来陈清禅,看你还有什么话说。此时的冯世勋祈祷着陈清禅不要来。
老天就是不逐他所愿,陈清禅还真被他请到了,隔三天就来工地看看。侯世杰当然不会错过在他面前摆谱的机会,直吹得天花乱坠,吹得他瞠目结舌,不由得他对他这个小弟兄另眼相看。最后他摞下一句没劲的话:“我跟清禅说了,那些是定金,完事之后,我们冯哥还给双倍的酬劳。”
冯世勋这回肉痛心没痛,乖乖备好了钱,直等着活神仙的到来。
天忽然冷了下来,这群还来不及备好冬装的人,一大清早就被冯世勋赶到工地门口例队恭候活神仙的到来。天真的很冷,肆虐的西北风吹得浑身直打寒战,既便是天上的太阳也冷的躲进云层,睁一支眼闭一支眼看着这群可怜的人,只能哀其不幸。寒风越吹越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活神仙依然了无踪迹。整齐的队形己开始松懈,众人己顾不了许多,为了御寒,呵着气,跺着脚,盼着早点结束。全身裹在山羊皮里的冯世勋也等的不耐烦了,踱来踱去,眼死瞅着侯世杰。可侯世杰虽冷得缩成一团,但脸色依旧无所谓,还自言自语道:“真人吗?那能说到就到!”冯世勋对他整个没辙,只能乖乖等。祸及到他手下的人,也只能乖乖陪着他等。宫鸣突然感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蚊丝的话语传到萧寒的耳中,触景生情,心中一片黯然。
终于一小时过后,前方出现一豪华大奔,侯先生乐道:“来了!”冯世勋楞了一下,马上面露桃花朝车子迎过去。可这车主也太不给他面子,从他身边急驰而过,在候着的队例中间急刹车停住。可想而知,当时冯世勋的脸色是何等难看。可当他转过身来,依然笑容可掬。还未等他示意他们拍手,这时从各个角落涌出一群群当地的村民,把车子围的水泄不通,都想第一时间见到这位圣人的真面目。侯世杰仿佛狗见到主人,精神徒增,神气活现,边推开拥挤的人群边嚷:“让,让,让。”车门开了,前门出来的是位满脸横肉的司机,一脸恭顺地立在后车门旁。后门出来的却是一位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小姑娘,她一路小跑,打开另一扇车门。终于真人露相了!萧寒见状,好生失望,本以他是个留有长髯,清风道骨的仙人。不曾想是这么惨不忍睹的一位,一双可怜的小脚由于撑不住他那硕大的脑袋和那满是山猛海鲜的大肚皮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可神情甚是傲兀,一付蛤蟆式的大墨镜近遮住了他大半个脸,里面的眼睛并不在瞧人,而是望着天上的太阳,那神情仿佛只有太阳才能同他平起平坐,而眼前的人只不过是空气中的尘埃,视而不见。既便是对一脸虔诚冯世勋伸出的手,他仅仅手指尖碰了一下,就缩了回去。而冯世勋非但不懊恼,反而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双手搓着,不知如何是好?还是侯世杰反应快,对他一脸媚笑道:“陈大师,您看是不是冯老板带你随便看看?”
他鼻子“嗯”地一声,眼依望着天上的淡日。看来侯世杰同他的关系,该打引号了?
请到真神的冯世勋在前诚惶诚恐引路,嘴喋喋不休地介绍,想以此抛砖引玉。可真神就是真神,岂能受俗人的摆布。他天马行空,我行我素,想停就停,想走就走,嘴角不时嚅动一下,害得一米八几的冯世勋立刻弯腰凑耳去听。可他老人家倒好,疾步而去。如此反复几次,冯世勋就更加诚惶诚恐。跟在后面的俗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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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随着他穿越过整个工地,眼看就要到另一个出口快结束了,他依然似个庙里的泥菩萨只管受贡,不肯纳言。于是就有年青不怕邪的犯嘀咕了。冯世勋更是老太太挑水,七上八下,恼怒的眼睛死瞅着侯世杰,侯世杰这回终于心慌了,尴尬地只会一个劲地“嘿嘿”傻笑。这时他突然停住,眼睛望着门口的两个石狮子,这两石狮子的屁股正对着仙鹤村的门楼。嘴角又开始嚅动了,冯世勋再次弯下身去,耳凑在他嘴边,他却伸出胖手指指着石狮子划了个半圆。就丢下满脸疑惑的冯世勋一屁股钻进了跟在他旁边的豪华大奔里。
冯世勋终于顿悟了,怎么这种简单的问题,自己就没想到呢?心里不住地称奇:真人绝对的真人!何谓真人,真人不是那种故弄玄虚,夸夸其谈之辈。而是象他这种拨开云雾见太阳的这种,他的一个手指一句话都似一盏明灯,照亮了人们前进的方向。在他楞的这会功夫,那漂亮的小姐轻拍他一下,做个数钱的动作。冯世勋立刻拎清了,想也没想,从包里把备好的钱全给了她。她理直气壮地把钱塞进包里,对他说声“拜拜”,一屁股钻了车子。等车子屁股冒烟而去后,冯世勋这才醒过神来,想向陈大师讨教具体细节的问题,可是己来不及了,车子己出了村口。为自己刚才的窘态,懊恼不己。
刚才陈大师对石狮子划了个半圈,仙鹤村的村民立刻炸窝,他们窃窃私语,纷纷猜测,猜测的结果几乎同冯世勋想的一样,等他们看到冯世勋坚定的面容,心里不由得后怕,莫非他真想把石狮子挪个方位,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那么我们仙鹤村不是要遭殃了吗?不行!绝对不行!
各位看到这里,可能不明白陈大师缘何手指轻轻画了半个圈,就把双方关系搞得如此紧张?这话说来,必须从长来说,南方人大多好敬神,自小潜移默化,都可以称作半个神仙,当然对于石狮子吸得是戾气,拉出来是黄金的典故,非常清楚。只不过这两个宝贝蹲在那里己有一百多年了,大家己对它们习以为常,忽失掉了。陈大师手指的一点拔,仿佛拔开乌云风太阳,豁然开朗,明白了其中的玄机。这就为什么说陈清禅是高人呢?所谓高人不是那种故弄玄虚,夸夸其谈之辈。而是把最平常不过的东西抽象成一种理论、一个玄机。就象牛顿看苹果从树上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