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过你,没有然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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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台湾收不到直播,否则我还真想看看,骆公子衣冠楚楚的模样。
龙玦找了人来帮我泡脚,我舒服得直叹气,要是骆安歌在,那该多好啊。
我昏昏欲睡,只感觉有人轻轻地把毯子盖在我身上,我翻个身。安心睡过去。
朦朦胧胧中电话在响,却不是我熟悉的铃声,我蓦地惊醒过来,就看见黑暗中有光在闪烁。
是龙玦的电话,他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拿过来,屏幕上闪烁的是周漾两个字,我想也没想就接起来,喂字还没开口,就听见那边喊:“小舅舅出事了,你稳住阑珊,先别回来。”
脑子里嗡的一声,我跳下床,胡乱地翻找包包,那边周漾没听见回应:“龙小六,龙小六。你在听吗?”
我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吧嗒吧嗒掉,过了很久才开口:“周漾,是我。”
周漾听见我的声音骂骂咧咧了句什么,语气满是恼怒:“小舅妈是你啊,龙玦呢?你放心,小舅舅没事啊,你安心忙你的。”
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肯定,骆安歌不太好。
我真是恨死自己了,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丢下他,我们不是应该风雨与共的吗?
此刻我已经抓到自己的,我摁下一号键,可是没人接听。
“接电话,快接电话,骆安歌,快接电话……”
周漾听着我碎碎念,猜到了我在做什么,他喊了我一声:“小舅妈,小舅舅的电话,在我这里。”
我哭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周漾并没有瞒我:“你在台湾这几天,小舅舅跟元家人摊牌,这一下可翻了天了。”
“我不关心这些,你告诉我,他怎么了?”
“慈善晚宴上,小舅舅当众宣布要退婚。全场哗然,元笙箫受不了,晚宴还没结束就从十七楼跳了下来。她那些哥哥冲到医院,跟小舅舅打了一架……”
我无力地跪在地板上:“他……被打了?”
周漾说:“小舅舅练了十五年咏春,你以为是花拳绣腿啊,一个人把人家三个打趴下了。可是,可是,刚才小舅舅吐血了。”
怎么会吐血这么严重呢?
龙玦赶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收拾了东西,坐在酒店大堂抹眼泪。
他气喘吁吁告诉我没有前往康城的航班,只能先到香港,再回康城。
我从来没有那么煎熬过,眼前晃动着的都是骆安歌的脸,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啊,要不是我固执,他怎么可能会出事?
整个过程我根本不知道应该干什么,只会掉眼泪。
龙玦说了会有人来接我们,没想到没看到接我们的人,反而被蜂拥过来的记者围起来。
他们像是突然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举着话筒对着我。
“伊小姐,骆公子跟元小姐退婚,是因为你吗?”
“你知道元小姐为情自杀吗,你是小三吗?”
“是你介入骆公子和元小姐的感情,导致他们分手吗?”
“听说骆家的人介意你的出身不同意你进门,你知道吗?”
我完全慌了乱了,想要突围出去,可是一步也动不了,反而被镜头晃得什么也看不见。
龙玦一直护着我,推开那些人,可是那些人太厉害了,后面的推搡着前面的挤过来,团团把我们围起来。
龙玦终于发怒,他抢了最靠前一个人的摄像机和话筒狠狠砸在地上,指着他们:“你们再给我说一句试试?”
那些人不说话,他又问:“把你们老板电话给我,我跟他谈。或者,我让雷总跟他谈。”
那些人脸上现出惊恐之色,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自动让出一条路出来。
龙玦拉着我走出来,走了一截盖聂和一个人跑过来,龙玦把电话砸在那人脸上,怨声载道:“雷总,你的环球集团,真应该改名字叫拖拖拉拉集团。你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让记者堵我们呢?”
那个我只在立春私房菜馆见过一次的男人看了我一眼,眉头皱起来:“龙小六,我是你五哥,注意你的语气。”
盖聂赶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好好说话。”
雷凌看着我一笑:“三嫂,抱歉啊,吓到你了。”
我摇摇头,边走边问他们骆安歌怎么样了。
盖聂呵呵笑起来:“没事没事,好得很。”
我拧着他的胳膊,他哎哟哎哟叫起来:“三嫂手下留情啊,我从实招来还不成吗?”
他说骆安歌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之所以会吐血是因为急火攻心,医生说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稍微放下心来,回到医院就被吓一跳,从外面到医院,到处是豪车,这是什么情况,万国车展开到医院来了?
出了电梯到骆安歌所在的楼层我更是被吓到了,黑压压的保镖站在走廊两边,门口更是站着阿穆和阿云,虽然没有配枪,但是我真的想到了四个字:荷枪实弹。
盖聂低声跟我解释,情况复杂到什么地步:一开始是骆家和骆安歌杠上了,后来是元家和骆安歌杠上了,后来变成关家帮着骆安歌,现在更复杂,骆家和关家联手,跟元家杠上了。
我低声问:“元家是要来抢人么?”
盖聂叹口气:“元笙箫还在重症监护室,人家怎么咽得下那口气?不过骆关两家老太爷也很生气啊,凭什么你关家三个大男人跑来医院来欺负我们孙子,真当我们两家没人么?”
不知为何,听见他这么说,我突然想起了束艾卿。
这一定是她乐于见到的结果吧,鹬蚌相争,她好渔翁得利。
关老夫人坐在骆安歌身边,关山远梅修己还有郑南风以及迟暮站在一边,我走过去,轻轻喊了一声外婆。
她看见我,微微一笑,拉起我的手,又拉起骆安歌的手,拍了拍:“你们都好好的吧。”
她带着所有人出去了,我这才有机会仔仔细细看骆安歌,他看起来就像睡着了,只是瘦了些,脸色不太好。
我抓住他的手放在我脸上,明明说好了不哭的,可就是忍不住。
一个星期没见,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讲第一句话。
这一个星期我在台湾忙着学术交流会的事情,哪里会想到,那个每晚跟我视频通话的骆安歌,也许独自一人的时候满是痛苦。
我们是最亲近的人,他也许想要跟我分享,可是该死的我居然不在。
我居然丢下他跑去了台湾,我都做了什么?
我就这么拉着骆安歌的手纹丝不动坐在病床前,关山远他们每二十分钟进来一次,有时候就是单纯看一看骆安歌,有时候送些吃的进来给我。
可是我哪里吃得下啊,我恨不得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人是我,我恨不得疼的人是我。
后半夜来了一个人,当时我趴在窗边快要睡着了,阿穆进来叫醒我,低声说:“姑娘,元笙棋来了,您出去看看。”
我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应该是元笙箫的哥哥之类的,我走到外面,正好看见盖聂和龙玦一人一边挡着那个男人,不让他靠近。
那是一个身形挺拔长着国字脸的人,乍一看像是军人,我喊了一声:“让他进来。”
龙玦迟疑了一下:“三嫂……”
我笑了笑:“没事,别伤了和气。”
他们只好松手,那男人大踏步走过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打量我几眼,径直进病房去了。
第一百四十章 肿瘤()
龙玦迟疑了一下:“三嫂……”
我笑了笑:“没事,别伤了和气。”
他们只好松手,那男人大踏步走过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打量我几眼,径直进病房去了。
盖聂和龙玦冲过来,我挡住他们俩:“不累么。快回去睡觉。”
盖聂看了一眼那个背影:“三嫂,他……”
我嘘了一声:“没事,快回去。”
他们讪讪地走了,走远了还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
我深深吸口气,止住了要跟进去的阿穆,然后独自一人进了病房。
元笙棋站在病床前,我走近,听见他的声音:“抱歉,是我没管教好我三个弟弟。”
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不用说抱歉,我们也有错,尤其是我。”
他不由得多看了我两眼:“他们告诉我骆安歌为了一个姑娘要跟我妹妹分手,我还不相信。我妹妹那么优秀,完全配得上骆安歌。看见你我就明白了,我知道我妹妹输在哪里了。”
我不置可否:“应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疏忽了这件事对元小姐的伤害。等骆安歌好一些之后,我去看看元小姐,给她赔礼道歉。”
他笑起来,目光死死盯着我:“骆安歌遇见你,是他的运气。”
我笑起来:“我遇见他,何尝不是我的运气呢。”
他说了一些希望骆关两家和元家和平共处的话,很有礼貌告辞离去。
他一走盖聂和龙玦就来了,纷纷问我元笙棋有没有为难我。
听我说完,盖聂感叹了一句:“哎。这元家啊,也就这位讲点道理。”
骆安歌一直没醒过来,我跟周老那边说明了情况,告诉他近一段时间我可能没办法过去帮忙了。
他通情达理。又或许是听说了什么,说给我放假,还问我钱够不够。
我突然发现其实我身边有太多太多的好人,包括我爸,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三更半夜出差回来直接赶来医院,临走的塞给我一张银行卡。
他不会不清楚骆安歌最不缺的就是钱,但是他执意如此,我只能接受。
我妈也是,听我爸说了之后,一天早中晚三次熬各种汤送来医院。虽然最后都是被盖聂龙玦他们几个喝了,但是我妈的用心可见一斑。
以前是我太激进,从来没发现他们也是这么好的人。
夏琪也是一听说就赶回来,天天在医院陪我。
骆安歌醒过来的时候。我正聚精会神给他念报纸,突然听见他的声音:“勿忧……”
我愣了愣才明白过来,那一瞬间我居然变成了胆小鬼,我根本不敢看他,我用报纸蒙着脸,呜呜呜哭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摁铃叫医生。
巨大的惊喜像龙卷风一样包围着我,我的世界烟花绽放,我趴在骆安歌胸膛上,呜呜呜继续哭。
可是,当他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的世界黑下去了。
“怎么不开灯?”
我的世界不止黑下去,还又一次被摁了静音键,我什么也听不到。
过了很久很久,有人剧烈地摇晃我。我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骆安歌捂着头蜷缩在床上,几个医生和关山远摁着他,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他甩开他们,从床上滚下来。
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只好给他注射镇定剂,他挣扎了几下,目光涣散地看着某个点,慢慢安静下来。
我用英语问那洋医生,为什么会看不见。
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我看见包括关山远在内的其他人都低下头去不敢看我,我突然笑起来,原来他们早知道怎么回事了,就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里。
龙玦有些胆战心惊扶着我:“阑珊,阑珊,你听我解释。我们之所以瞒着你,是因为……”
关山远的声音传来:“因为他脑袋里长了两个肿瘤,压迫了视神经。”
我在医院的水池边哭到声嘶力竭,龙玦蹲在我面前,一脸的后悔:“三嫂,你别吓我,你说句话啊?”
我扯了扯嗓子:“他……会死吗?”
他摇头:“不会,有布拉德在,一定会没事的。”
我问:“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瞒着我,你给我一五一十全部说清楚。”
龙玦起身坐在我身边:“老早就发现了,但是三哥从没告诉过我们,连布拉德都瞒着我们。要不是这一次,我也不知道还会瞒到什么时候。以前就只觉得三哥老是头疼,有时候犯起病来疼的打滚……”
我拍打着自己的脑袋,都怪我都怪我,在靖南的时候我就该发现不对劲的呀,我怎么那么粗心呢?
龙玦拽住我:“三嫂,你别这样,三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
第二天一大早骆安歌就醒过来了,当时我们所有人正在商量是不是送他出国疗养,他叫了我一声。
我欣喜若狂跑过去,抓住他的手:“你终于醒了呀,吓死我了。”
他瑟缩了一下,又喊我:“勿忧……”
我意识到有一点点不对劲,果然,沉默了三秒钟之后,他说:“你走吧。”
我没有说话,病房里陷入了恐怖的沉默,关山远等人纷纷围拢过来,都看着我。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骆安歌,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