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过你,没有然后-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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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寸进尺:“不好,你伤害了我,我凭什么原谅你?”
“那你想怎样,是你错了好不好?”
我叫起来:“骆安歌,你混蛋,你滚出去。”
他攫住我的唇,辗转着撬开我的嘴,咬住了我的舌头。
我挣扎着,后来一想,有什么好挣扎的,于是就放弃了。
过了很久很久,骆安歌气喘吁吁松开我:“气消了没?”
我晕头转向:“还早呢。”
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我很快败下阵来,当骆安歌问我还敢不敢拿死和离婚威胁他的时候,我摇头:“不敢了,老公,我错了。”
夏琪火化那天骆安歌没让我去,汤川秀代表我们去了,回来眼睛红肿着,也不说话。
我也不敢问,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第二天我还是去了,几天不见何俊熙苍老了很多,胡子拉碴,头发也乱糟糟的,看着像流浪汉。
走近了我才发现,何俊熙的头发好多都白了。
我捂住嘴巴,以前看电视说有受情伤的女子一夜白头,我没想过这样的事情有一天竟然会发生在我身边。
我一直不太敢抬头去看骨灰盒上夏琪的照片,虽然以前我老是说要去拍一套黑白写真,可是现在我最怕的就是这样的黑白色,看得我眼睛疼。
何俊熙抱着何夏坐在地上,说:“琪琪送去火化之前,是我帮她穿的衣服。她瘦得只剩骨头了。你还记得她额头那里的美人痣么,以前我记得是略带点红色,我爷爷还说红色的痣是福痣来着。不知道是不是营养不良,连痣都瘦成黑色的。你说三年后五年后十年后,琪琪依旧这么年轻,我们却已经被岁月打劫得只有皱纹,她会不会嫌我们,都不愿意看我们一眼。”
我擦干眼泪,终于有勇气看一眼夏琪的照片,那么年轻那么灿烂,却被定格在这一秒,我说:“没事,如果还有下辈子,换我们先死,让她被岁月打劫成老太太。”
夏叔叔的头发也白了,他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像是凝固了一样,我不忍心跟他说话也不忍心看他。
然后我听见何俊熙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觉得冷,冷得睡不着,冷得骨头咔嚓咔嚓响,是不是我也要死了?”
我呸他一口:“瞎说,何夏还需要你照顾呢。何俊熙你最好别给我胡思乱想,否则夏琪不会原谅你的。”
他目光呆滞看着我:“她为什么要丢下我们,阑珊,我从来没有嫌弃过她。在我心里,不管发生什么,她永远是最干净的。”
我点点头:“是啊,所以你千万要停住。”
葬礼那天下着雨,我们全部都去了。麒麟他们也全来了,还有很多大学同学。
骆安歌紧了紧我身上的外套,低声交代我:“我订了明天回去的机票,夏琪的事情算是暂告一段落。”
我问:“那江福海呢,李万秋呢,夏琪的死,就这样算了吗?”
他看着夏琪的墓碑,淡淡说:“我现在跟江福海算的,不是他对夏琪怎样,而是他试图枪杀你。就凭这一条,他得一辈子待在监狱。至于李万秋,那是何俊熙的事。”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早知道了?”
他点点头:“知道了。所以,伊阑珊,接下来你给我好好养胎,你要是再敢乱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其实夏琪的葬礼苏阿姨都没能来,她现在精神状况不太好,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夏叔叔怕葬礼场面刺激到她,因此把她留在医院。
何夏一直在哭,何俊熙抱着他的时候,他哭喊着朝墓碑上的夏琪伸出手,含糊不清喊妈妈,令所有人心碎。
第二天的航班是下午,早上我抽了个时间,跟骆安歌一起去医院看望苏阿姨。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苏阿姨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断抽搐,而夏叔叔正把手伸进她嘴里,医生和护士摁住她的手和脚。
骆安歌放开我,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勺子冲过去,捏住苏阿姨的下巴,然后把勺子伸进去给她咬住。
夏叔叔活动了一下满是血的手,苦涩地笑笑:“没事了,没事了,慢慢就习惯了。”
我吃惊地问:“怎么会这样?”
夏叔叔看着苏阿姨:“琪琪出事后,你阿姨就这样了。其实在更早以前,还没有来香港的时候,她就有问题了,整宿整宿失眠”
说完,他站起来去桌子边拿牛奶,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拿出两颗药放进牛奶里,摇晃了两下。看着我不解的眼神,他说:“这是安眠药,能帮助你阿姨睡觉。”
我小声说:“阿姨情况这么糟糕,你们怎么不告诉我呢?要不是今天我不来,你们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叔叔无奈地摇头:“阑珊啊,你现在怀孕了,好好保胎,别再为我们费心了。”
“阿姨这个病,没有办法吗?”
“这是心理上的病,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很简单。慢慢来吧,过段时间我打算带她回康城,然后去北京。去一个新的环境,可能好一些。”
我发现病房里亮着灯,现在是白天,今天天气也晴好,完全没必要开灯。
“你阿姨总说关了灯琪琪回来找不到路,说他怕黑,说说琪琪跟俊熙去北京,天黑了就回来。你今天看到的还好,她没跑出去。之前有一次她跑去路口,一站就是一天,见人就问有没有见到琪琪。”
我站起来,揉揉眼睛说:“叔叔你别说了,我眼睛进沙子了,我先走了。”
我瑟缩着在骆安歌的搀扶下走出病房,关上门的时候我倒在他怀里,咬住手臂放声大哭。
为什么,一切变成了今天的样子?我找不到答案,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我要的答案。
我紧紧抱住骆安歌,无力地说:“骆安歌,我害怕,你抱紧我。”
他抱紧我:“宝贝,你别这样。你这样我难过,夏琪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难过。”
上了飞机骆安歌帮我盖好毯子,要我睡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阿姨的事情,这觉睡得极不踏实,翻来覆去隐隐绰绰的,一会儿听见骆安歌的呼吸,一会儿听见嘤嘤的哭泣声。
我最近本来就睡眠浅,稍有动静就惊醒,一旦醒了就很难再入睡,要是在康城我指不定早就爬起来喝了两杯红酒了。骆安歌也醒了,轻声问我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问完来摸我的额头。
我握住他的手,盯着舷窗:“上初三那会儿,夏琪最厉害。我记得有一次考化学,题目是怎么鉴别稀硫酸和浓硫酸,你知道她怎么答的吗?请我们的伊阑珊同学尝尝,一试便知。还有一次,政治老师讲起环保,就问我们怎么节约水资源最好,她站起来说用小便冲大便,当时那老师就站不住了。”
骆安歌抱住我,摸到我的眼泪,叹口气说:“宝贝,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心疼。”
我点点头,刚想说你是不是怕我的眼泪淹死你,他就说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你真的别哭了,搞得你是小鸡我是嫖客似的,关键是你是未成年幼女而我强行跟你发生关系似的。”
我又说了些以前的事,大多是我们三个人怎么怎么闯祸怎么怎么拉帮结伙欺负小孩子。一开始骆安歌还能哼哼几句,后来就彻底睡着了,一只手紧紧搂着我的腰。
回到康城以后我开始了漫长的保胎生涯,原本就不想出去,现在更是天天窝在家里,好在有玺宝陪着,也不至于太难熬。
过了一段时间夏叔叔果然带着苏阿姨回来,他们早上回来,我们约好了下午一起吃饭的,可是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一个半小时,夏叔叔匆忙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们苏阿姨跑出去了。
我跟骆安歌不敢大意,发动了所有人出门找,甚至在电视上打起了广告。
我跟骆安歌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转,前面就是十字路口,然后是不宽却车水马龙的城中心,然后是我的高中母校。
整个护城河从山那边延伸到还未开发到的另一片山这边,现在是梅雨时节,河水像是烧开了一样翻滚着。这个时候不要说人,要是一头牛掉进去也绝对是尸骨无存。
我和骆安歌都不敢走着而是小跑着,见人就问,好在好多人都认识阿姨,有好心的买菜大妈告诉我们刚才看见人往学校的方向去了。
我们不敢停留,边给夏叔叔打电话边向学校跑去。我担心的是,学校正在上课,要是阿姨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吓到了那些孩子怎么办?
跑了两个路口后骆安歌停下来,指着最大的那个十字路口说:“你看你看,那不是阿姨吗?”
我看过去,看见阿姨正站在路中间,手里挥舞着一截棍子,正在指挥交通。两个交警站在他旁边,不敢动她,看着更像在保护她。
我要冲过去,却被骆安歌拽住,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牵着我悄悄走过去。
阿姨像刚学做广播操的小孩子一样,手脚不协调地指挥着交通,嘴里絮絮叨叨说着同一句话:“琪琪不怕,妈妈来了,妈妈带你回家。”
骆安歌对着那两个交警做了一个手势,然后过去对阿姨说:“阿姨,我知道琪琪在哪里,我带你去找好不好?”
阿姨丢了棍子,一把抓住他,嘴一张口水就流出来:“我知道。琪琪回来了,她在学校是不是,我要去找她。”
说完她继续往前走,一辆车冲过来差点撞到她,年轻司机打开车窗大骂:“找死啊你,疯女人。”
我冲过去,使劲拍了司机的引擎:“你妈才是疯女人,尊老爱幼懂不懂?”
他火气比我还大,冲下来想要打我,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我对着想要冲过来的骆安歌和交警摆摆手,对着司机大喊:“你妈没教你做人要有公德心吗?你妈没教你遇到上年纪的要叫阿姨吗?”
他骂了句神经病上车走了,我还以为他要跟我打一架,我早就想打架了。要不我非把自己憋疯不可,不憋疯也得憋出病来。
一个交警冲过来,刚想说话,夏叔叔他们也赶过来。
一群人跟着阿姨走,大家都不说话,只有她一直在说:“回家,回家,回家。”
走到学校,门卫看见我们,打开门让我们进去,他走的时候我听见他说真是可怜。
阿姨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学校老教学区那边,坐在破旧的教学楼前,咬着手指一间一间数一二三,数到六的时候她笑嘻嘻地上楼。
叔叔对我们摆摆手,让我们不要跟着,可是我执着地跟了上去。我不是怕阿姨跳楼,是因为我知道那个六是什么意思,高中的时候我跟夏琪就是在六班。
阿姨停在教室门前,突然不说话了。我走过去的时候发现她在哭,只是没有声音,甚至肩膀都没有抖动。
我轻轻抱住她,发现她瘦得不成样子,只剩下皮包骨头。我的眼泪哗啦啦流个不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叔叔扶着从学校出来就一言不发像个木偶一样的阿姨回家去了,我才擦干的眼泪又流出来,不过我不想擦,让它尽情地流吧。
临睡前我给夏叔叔打了一个电话,他告诉我苏阿姨已经睡下了,他们打算明天就起程去北京。
他反倒安慰我:“阑珊,你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大意。你阿姨这边不用操心,有我呢。”
半夜的时候我起来喝水,骆安歌看我心神不宁,索性起来陪着我。
现在肚子越来越大,我总是觉得力不从心,总是觉得呼吸困难。
躺在床上,骆安歌摸着我的肚子:“好了好了,不睡觉怎么行,我抱着你睡。”
我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竟然看见了夏琪。
她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因为寒冷,瑟瑟发抖。
我问她怎么不去晒太阳,以前我们最爱跑去操场上晒太阳的。
她看着我:“阑珊,我是死人,不能晒太阳的。我就是问一问你,我爸妈他们。俊熙他们好不好?骆安歌对你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
“我们都很好,琪琪,我们都很好。”
她叫起来:“你骗我,伊阑珊,你骗我。我知道的,我妈不好,何夏不好,俊熙不好,你也不好。你们都不好,你们都不好。”
我哭起来,一把抓住她:“琪琪,琪琪,你听我说。”
她甩开我:“阑珊,你离我远一点。”
第二百九十章 爆炸()
我哭起来,一把抓住她:“琪琪,琪琪,你听我说。”
她甩开我:“阑珊,你离我远一点。”
我哭着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躺在骆安歌怀里,而他的胸膛全湿了。
我说不出话来,我很想夏琪,我梦里全是她。
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