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赤手空拳到亿万富豪(修改版)-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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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大哥哥的喜酒为什么不喝?”胡小静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又举着酒杯对着陈佳林,嚷道:“二哥哥,来,干。”
陈佳林拿她没有一点办法。酒席中途,胡小静已经喝得晕乎乎的了,独自坐在那儿,不知嘴里嘀咕着什么。见状,陈佳林只好将她扶出餐厅,抱着她上车并和她一起坐在后座上,让一手下开着轿车送她回家。
在车上,胡小静晃晃悠悠地要呕吐,司机只好把轿车刹停在路边。胡小静跑下车,扶着路边的一颗树干,呕吐了一地。陈佳林赶忙走上前,把纸巾递给她,又轻轻地替她拍着背部。
“我自己走回去。”胡小静乱喊着,手舞足蹈,头重脚轻地刚走出几步路,就一屁股坐在了街边的人行道上,孩子般“哇哇”地哭了起来。她趴在陈佳林的肩膀上,悲切地哭喊着:“我喜欢大哥哥,从小我就喜欢他……呜呜呜……我心里好难过哟……”
“嗯,”陈佳林搂抱着她,动容地说道:“你知道吗?二哥哥也是真心喜欢你呀……”
“二哥哥,”胡小静扑倒在他怀里,不住地抽泣着……
第二十七章 从恶如崩(一)
*年,深秋。
这天午后,一辆崭新的黑色“桑塔纳”轿车减速后驶进了“十里亭”水果批发市场。
这个市场是南疆市专门销售北方水果的最大集散地。每逢节假日,特别是中秋节和国庆节前后,周边县城里的果贩子、市内的许多单位和个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批购或零买从北方贩运过来的苹果、梨、葡萄、哈密瓜等水果。那时候,整个市场里车水马龙,人头涌动,热闹喧嚣,因进出的车辆争先恐后,行驶无序,以至于市场内的道路时常被堵塞。走进市场只见到处是人们跟那些果贩子问价、讨价还价的情景。一旦交易谈成,有整车的水果被人包要的,或是几箱水果被人用自行车架走的,只要一箱的干脆就是肩扛手提。待到中秋节和国庆节相继过后,人们来争购水果的热闹场景已不见了。
刚过完国庆节不久,这时偌大的水果批发市场里空荡荡的,异常冷清。在各个水果经销部和批发点的店铺门口,果贩子们一个个都懒洋洋地守着自己的水果“样板”箱。一天当中,恐怕也不会有几个顾客来询问水果的价格。而下一个销售水果的旺季要等到临近新年元旦,这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在“鸿发”北方水果经销部的店铺门前,这辆桑塔纳轿车刹停了下来。它是田志雄刚买了不到两个月的专用轿车。这辆车除了田志雄自己开着外,能拿到车钥匙开着它出门办事的,也只有他的最信任和得力的两个手下,谓之左膀右臂的“老宝”和“亮仔”。
之前,田志雄的师傅胡大海拥有一辆走私进来的兰鸟牌轿车,而他二师兄陈佳林的专车就是从胡大海贸易公司从广东方面弄来的一辆走私丰田轿车。按理说,田志雄想搞辆走私车坐坐,本来并不是难事,可他为什么却偏偏搞辆国产的“桑塔纳”呢?这里面是有一些原因的。走私车进来后,一般是很难在当地上车牌的,而能在交管部门办理入户手续大都是经过不正常的渠道取得的,这便是社会上人们所指的“套牌车”。除了那些在社会上有权势、有关系、有门路的人以外,一般的老百姓谁敢整天开着“套牌车”满大街胡乱晃悠?而像田志雄这种混迹于街边市场里的小商贩,也没有必要跟别人显阔摆谱比气派。在这所谓“下九流”的商贩堆里打拼生意,他如今买了这辆“桑塔纳”,也只不过是为了做买卖、办事情能方便些罢了。其实,在整个水果批发市场内,这时买有各种货车做运输生意的个体户都早已不在少数了,可轿车在当时果贩子的眼中尚属奢侈品。尽管是蛮低调了,但这辆“桑塔纳”轿车的出现,无疑使田志雄在整个市场里还是先冒了个尖。
从“桑塔纳”轿车里先后走下来三个人,正是水果市场的经营“霸主”田志雄和他的两个手下“老宝”和“亮仔”。不知他们是从哪个饭馆里刚吃过午饭回来,田志雄嘴角上咬着一根竹签,他的衣着整洁光鲜,右手里握着一个笨重如砖头的“大哥大”,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迈着八字方步走进自己的店铺。“老宝”和“亮仔”两人一左一右地紧跟其后。
田志雄进屋一瞅,见于老板正在办公桌旁的沙发上坐着呢,而跟他来的一个年轻随从也坐在一张折椅上。
“啊,于老板,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田志雄热情地跟于老板握了握手,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说道:“刚吃完饭,听说你来了,我就赶回来了。”
“老宝”和“亮仔”跟着田志雄进屋后,见老板有客人应酬,知趣地转到店铺隔壁房间去了。隔壁两间屋子是相连通的,一直都有人在看守着。此时在这间屋里,田志雄的一帮马仔正围地而坐,用扑克牌“锄大地”赌钱玩呢。那四个手里各自拿着十三张扑克牌的人,一个个都在屏气息声地看着牌,然后挨个出牌比大。旁边不少观看的人,有的还不时指手划脚地提醒着、评说着,真是一片乱哄哄的情景。另一间屋里,有七、八个兄弟正闲坐喝茶、抽烟、瞎扯淡呢。其中,夹有两个梳马尾、穿花裙子的街边女陪着他们。
“我是今早上才到的,”于老板接过田志雄敬给的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点燃,咧嘴一笑,说道:“哈,田老板真阔气呀,都坐上轿车了,看来你是发大财了哟。”
于老板自称是从云南大理过来的。这个果贩子年近五十,有些秃顶,个子不高,长得不胖也不瘦。他衣着随便,并不惹人眼目,就是混在大街人群里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人。不过,田志雄内心对此人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他一双浓眉下的目光内敛,脸上的表情平和,喜怒哀乐似乎藏得很深,无形于色。听说话的声音,让人能感到他的底气十足。再细观他走路时四平八稳、不紧不慢的样子,总是透着一种“不倒翁”似的稳重。
“哪里,哪里,发大财那是谈不上喽,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田志雄谦虚地应付着,然后将话题一转,问道:“呵,这回你发来了多少货?”
“我是小本买卖呀,还是两汽车的石榴。”于老板坐在沙发上往前欠了欠身子,说道:“上午,你的工仔接货后已经帮我办好了手续,暂时都放进冷库了。来晚了一些,没赶在节前,这会儿也不急于卖了,等到旺季时还请田老板多多关照哟。”
“好说,好说,大家一块发财嘛。”田志雄露出一副憨笑的模样,用手挠了挠头,十分友善地说道:“住下了吗?这样,今晚到我兄弟开的饭店里,我为你接风洗尘。”
第二十七章 从恶如崩(二)
“田老板太客气了!”于老板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住下了,我在‘铁道饭店’包了一个房。”
“那就好。晚饭时,我会派人过去接你的。”田志雄转过头,冲着隔壁房间,高声喊道:“亮仔,你过来一下。”
“来了,”亮仔急忙从隔壁房间跑过来,恭敬地问道:“田老板,什么事?”
一般在外人面前,“亮仔”对田志雄总是很恭敬地叫“老板”,若是无外人在场,大都亲近地叫他“雄哥”。
“你先把于老板送回饭店休息一下,”田志雄把轿车钥匙扔给他,交待道:“回来的时候,你顺便找一下‘赖皮三’,到时让他带几个靓女过来陪陪酒。”
“亮仔”点头应承着,打开桑塔纳的车门,坐上去调转了车头。田志雄很热情地把于老板和他的年轻随从送进车里,一直站在店铺门口,目送着这辆轿车驶出了市场门口。
“雄哥,你这么给他面子?”老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田志雄的身后,迷惑不解地问道:“这老家伙不就是两车石榴吗,我们也挣不到他几个钱呀。”
的确,装满两辆东风货车运来的石榴就算全部卖个好价钱,这位云南大理来的果贩子连本带利也不过三万多块钱。在一般情况下,对如此小本经营的果贩子,别说田志雄出面跟他客套了,就是“老宝”和“亮仔”也都懒得出面搭理,多是把这类小本生意交给手下那些“接货”的马仔们去处理。这一千二百多箱的石榴,不论怎么“卖力气”地帮对方销完,定额不多的代销费加上“暗吃”买货人的价格回扣,撑死了也只能从这批货物上“榨”它千把块钱。实际上,这个云南大理来的果贩子比起那些贩水果一次就发几个、甚至十几个火车皮的北方大客户来说,那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啦。
“你懂个屁,”田志雄瞟了他一眼,扔掉手里的烟头,说道:“你跟我进来,有事跟你说。”
田志雄和“老宝”一起回到店铺里,在木制的长沙发上并肩坐着私下交谈。
“最近风声很紧,又开始‘严打’了,”田志雄表情严峻,放低了声音:“你和‘亮仔’要盯紧手下的兄弟,让他们都给我收敛一些,平时少喝酒、多干活,别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
“知道了,”老宝点头应承着,挺直了腰板,说道:“雄哥,你放心,我会看紧他们的,保证出不了什么事。”
“还有,最近你暂时不要组织人马上山开赌档了,”田志雄不愿手下兄弟在“严打”的风头火势上折兵损将,说道:“赌场生意还是要做的,但一定要等到风声过后再说。”
“明白。”老宝虾米般地点头,解释道:“这段时间,我们都是自己兄弟玩玩扑克牌,娱乐一下,赌个烟钱、凑个酒钱什么的,并没有外人参与。”
“近来老子麻将都不打了,你们还玩个鸟呀!”田志雄皱了皱双眉,随口骂了一句粗话,交待道:“明天开始,让他们都别在店铺里‘锄大地’了。另外,你安排那几个今年有案在身的兄弟都尽快去外面避避风头,千万别‘栽’进去了。可以拿些钱给他们,让他们过年前一个都不要待在家里。”
“我记住了,”老宝马上把胸脯拍得“啪啪”响,说道:“雄哥放心,这些事情我会安排好的。”
田志雄是怎样在水果批发市场里迅速发迹的呢?他是凭借什么招数把生意越做越大的?他得力的手下“老宝”和“亮仔”究竟是两个什么样的人物?而田志雄所说的“开赌档”生意又是怎么回事呢?话说诸事皆有头绪。要把这些事情一、二、三地讲清楚,说起来就长了。
还是先从“老宝”这个人说起吧:他真名叫甘三宝,是年二十四岁,只比田志雄小一岁。他长着一副瘦长脸,鹰勾鼻子,双颊骨高而突出,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因为身材偏瘦,看上去个子显得稍高一些。尽管身上不长四两肥肉,但他与人打起架,却有着十足的臂力腿劲,是一个性格冷酷、十分凶残的家伙。“老宝”有三大嗜好:一是嗜烟如命。他小小年纪开始学抽烟,少年时代就已经是一个烟不离手的老烟鬼了;二是热衷博弈。他从上小学就沉迷于赌博一类的游戏,自觉在赌个输赢中真是乐趣无穷。少年时读书不成,他整日混迹于街头巷尾,其间到处寻找老赌徒拜师,长大后精通各种赌技,成了一个能在赌桌上出“老千”的绝顶高手;三是十分好色。成|人后,他总是离不开女人。十六、七岁时,他就开始与异性“拍拖”(方言,意指搞对象),曾先后将几个同龄的女孩偷偷带回家里过夜。如今,他花钱玩女人,已成了家常便饭的平常事。
十四岁那年,“老宝”因盗窃罪被送进市少管所劳教两年,在里面结识了年龄相仿的“亮仔”。两个臭味相投的人一拍即合,不久便成了拜把子兄弟。
“亮仔”的真名叫王子亮,二十三岁。他个子不高,却长得十分健壮,浑身的肌肉块鼓起时竟如铁打铜铸一般。“亮仔”原先也是一个街边仔,江湖义气甚浓,是一个打架从来不要命的家伙。不过,他的头脑没有“老宝”那么灵活多谋、转得快而主意多。在少管所里相处的那些日子里,两人在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亮仔”对“老宝”相当佩服,遇事大多听从他的划谋和主意,口服心服地以小弟屈尊。
两人从少管所出来后,“老宝”便带着“亮仔”投靠了在水果批发市场里刚出来打拼的田志雄。说起来,“老宝”跟田志雄还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田志雄早已去世的养母是“老宝”的远房表姨。这么扳手指算起来,“老宝”还要叫田志雄一声“表哥”呢。因为住在一个城市里,相隔也不太远,两家人关系处得不错,并时常往来走动。当初“老宝”被送去劳教后,那时并不富裕的田志雄十分照顾他的父母和弟妹,还经常送些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