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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名门医娇 作者:锦色无双(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2.15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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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开骂的那女人冷笑了一声,道:“姐妹们,瞧瞧这小姑娘多光鲜,再瞧瞧咱们!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果真是被人护着的,没听方才的人说么,明日她可不会被一道卖了去!”一旁另一个女人冷冷接口,“一股子狐媚样!”
  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开始对她评头论足起来,好似当她不存在,又想看她作何反应。
  能做什么反应?别火上浇油就好了,她一副小身板儿可干不过这许多泼妇,只得将火气往肚里咽,不发丝毫言语。
  然而她想息事宁人,别人可不想,不知是谁首先抄了屋中的一个凳子,朝自己这处扔了来,力道发狠,在她堪堪避过之时,碰上墙壁,发出了“哐当”一声惨烈的声音。
  偏头一看,那不经摔的凳子已然被折成了两半。
  好家伙,现在开始动上手了!
  就像导火索引燃,那群女人爆发出一阵咒骂声,也不似之前病怏怏靠在一边了,通通朝她这头扑了过来,七七八八的声音还叫着:“给她点颜色瞧瞧!”
  “抓花她的脸,看她还有没有人倚仗!”
  “小杂种,别跑!”
  阮小幺目瞪口呆,从不知这群半死不活的女人竟能爆发出如此“活力”,掰了一条凳腿儿,顾不上其他,冲着众人叫道:“你们谁敢过来!”
  若她是旁观者,这场闹剧着实滑稽无比,但此刻她身在局中,瞧着这群人可笑又可憎的嫉妒心,便只觉得大事不妙。而她们只是被她震住了片刻,又摆开了冷笑的脸,一双双槁如鸡爪的手又挤了过来,恨不得将她撕个粉碎。
  外头那群奴才会怕,她们怕什么?明日反正都要被卖到最穷苦偏远的地方去了,她们有什么可怕的?先将这个看不顺眼的小贱蹄子教训一通再说!
  阮小幺被那群泼妇抓住了衣袍一角,一绺头发又被人拽了住,揪的死紧,疼得她一阵痛呼,猛地叫道:“救——”
  刚发出一个音节,便被一只手堵住了嘴。她张嘴狠命一咬,便听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惨呼。
  趁此机会,她挣扎向门口处冲去,拼命锤着屋门,叫道:“救命!——”
  外头终于听到了一些响动,赶紧开了锁,踢门而入。
  此时阮小幺正被一群女人压在墙上,几乎是拳打脚踢。不一会,还算整洁的那月白色袄子被撕得七零八落,头发也散乱不堪,后颈处那伤口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想是被撕裂了开,而后脑勺也被抓出了几条血痕,只是藏在发端里,瞧不大出来。
  她全程捂着脸,万一真被抓花了脸,跟谁哭去!
  后头好歹来了人,将那群失了理智的女人一个个拉开,扔到一边,最后终于解了她的围。
  阮小幺松了口气,一动身子,“嘶”得发出了一声痛呼,全身上下被人踢了好几脚,次次都是下的狠手,此刻身上说不定已经淤青了。
  “姑娘没事吧!?”一个守卫问道。
  她缓缓摇了摇头。
  那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面容紧锁,显然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瞧着她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可怎么与人交待?更别提这还是上头特意交待好生照看的……
  想到此处,那眼中愈发恼怒,一人气冲冲回头望着那群女人,上前狠狠踹了几脚,挨了踢了人竟是连一声都不敢吭,显是怕极了这些守卫。
  “成日里寻着作死,一刻也安分不下来!”说话之人气得脸色涨红,犹觉不解气,又过去踢了几脚,“自己想死就算了,还要连累我们!”
  一次次踢在那细皮嫩肉上,闷闷的发响,到最后,有人过来拉住他,劝道:“再踢下去就要踢死了,别给自己惹臊!”
  瞧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女人,却是带头挑事儿的那位,如今丝毫瞧不出方才嚣张跋扈的模样,嘴里一点点渗出了血丝,死死捂着肚子,冷汗岑岑而落。阮小幺在一旁望着,只觉可怜又可厌。

  第八十四章 将军府

  那守卫指着弓成了虾米的女人道:“若你们再闹事,下场就如她这般,休怪我无情!”
  说罢,瞧了阮小幺一眼,神色已然缓和了起来,踌躇着开口,“姑娘瞧这般……”
  她不待他说完,点点头,低声道:“多谢将军,小女若有命出了去,必会报答将军。”
  他要的不就是这句话么?连在这冷清的院子里守着刺配的女奴,都能闹出这许多幺蛾子出来,若再不多长些眼色,恐怕下回就要被发往采石场去做守军了。如今她若露出一丝不满之色,真不知这几个守卫会心生什么鬼祟。
  果然那人一听,便消了面上的阴霾,露出了一丝喜色,连连道:“姑娘真是明理之人!”
  她神色恹恹的,方才似乎被踢到了肚子,这会儿小腹有些隐隐的痛意,希望不要生什么事才好。
  几人瞧着无事了,也都舒了一口气,一人对她道:“我等就在门外守着,若再有人不识好歹,姑娘尽管叫,定然不让那鸟妇人欺负了你去!”
  他们只当她是落难的凤凰,还如此巴结着,以为有朝一日若自己能再飞上枝头,不说提携提携,至少也不会再踩他们一脚。
  但他们哪只,自己从来就没飞上过枝头,又怎会一朝再起?她从来都是四处辗转,艰难求生罢了。
  阮小幺看着他们锁门而去,苦笑了笑。室内再次回复了平静,死水一般,那些个女人自顾自地躲到了角落边缘,用异样的目光审视着自己,而对旁边被踢到半死的女人不管不顾。总之,不管怎样,终是没有一个人再上前碰自己一片衣角。
  时间渐渐流逝走,室内昏晦不明,随着夜幕降临,整间屋子也幽暗了下来。
  入了冬,盛乐的白昼愈发短暂,未出申时,天色已然晚了下来,白日里清暖的阳光消散,入了夜,空气中冷意凝结,愈发的寒凉。
  阮小幺缩在被褥里,将自己紧紧裹了起来,仍是觉得四面八方的冷风不住往里钻,冻得人够呛。而对面那群女人连被褥都是破破烂烂七零八落的,只得挤在一起抱团取暖,也不知是自己更倒霉些,还是她们更倒霉些。
  明日里这些人便要被带走,让她恍然想起在州府的大牢中,周扒皮那群家眷被带走时的情形,而自己会再一次逃脱生天么?
  这糟心日子过的,都容不得她伤春悲秋了。
  她在这小屋中睡得正香,浑然不知远在盛乐另一头的一处府邸中,正有人将她的名儿提在嘴上,又是一处暗潮汹涌。
  且说察罕将人带到大理寺前,为了避嫌,先带着一行人回了府,在拐过最后一条道儿时,远远地便瞧见将军府门口下人们洒扫的洒扫、张灯的张灯,进进出出忙的不亦乐乎,当中一个着银灰色洒金皮裘的男人挺直着腰板儿,中气十足地吩咐各人之事。
  他在这处瞧的清楚,正是府里的总管额鲁讫,知天命的年纪,整日里还似有使不完的气力,若不是自个儿拦着,恐怕他还想参加来年的金刀会。
  今日怎的如此大张旗鼓地整顿上下了?
  察罕纳罕,回头问道:“你们有谁告诉总管我回来了么?”
  众人皆摇头。
  他策马向前,一路行到府门外,喊道:“额鲁讫!”
  那些个进出的下人都停了住,为首的大总管愣了片刻,惊喜道:“将军!”
  那张枯如树皮的脸上绽开了多花似的,忙牵了他的马,将人迎了下来。
  “多日不见,府中可好?”察罕笑道。
  “好、好……”额鲁讫一边道,一边使下人将马牵走,“老夫人还道将军会过两日再回,哪只今日便回了!”
  察罕呆了呆,“老夫人?”
  额鲁讫道:“可不是,老夫人前两日便来了府中,此刻正与礼王妃在后园中赏玩呢!”
  老夫人是察罕的阿姆,礼王妃是他已经出嫁了的阿姊。
  又有下人来将他的斗笠等物事取走,额鲁讫将他迎了进去,令人通知老夫人与礼王妃,霎时间整个将军府似有了主心骨,都喧腾了起来。
  察罕却尚有疑虑,甩开众人,先一步去了后园。
  北燕礼教虽分男女之别,却不似大宣严防死守,妇人出嫁后,与家中兄弟并不讲究那许多男女大妨,因此察罕去后园,礼王妃也无需回避,反倒会比在家时更亲一些。
  他匆匆穿过通往后宅的垂花门,一路沿苑湖畔的回廊而行,冬阳煦暖而下,洒在平静如鉴的湖面上,凉风一起,波光粼粼,浮跃在空中,如点点金光镶嵌在碧色琉璃中,耀得人目眩神迷。
  湖对岸有两个小小的身影,缓缓步行,后头一丈之遥跟着一群乌压压的下人,亦步亦趋。
  想也没想,他便朝那头过去,而那两人似乎也瞧见了自己,相随着向自己这处而来。
  果然是阿姆与阿姊。
  礼王妃当先迎了上来,欢愉的音调响起,又消散在空中,“察罕!”
  她一身石榴红遍地锦皮袄,镀上一层阳光,行动时如明艳的一团火似的,烧得人心头也是一阵火热,笑时一双眸子也弯了起来,盈盈似水光,生性飒爽英姿,模样儿却如花月照影,也难怪曾经礼王见了一面便心心念念,当下便娶了进门。
  后头老夫人步子慢些,端端稳稳踱了过来,虽称作“老夫人”,实则一毫儿也不老,即使与夫君共同养育了五个子女,现如今也不过四十年岁,添了一层富态,依稀能瞧见当年秀美的姿容。
  察罕也是欣然,过去扶住她,就地执了个亲礼,“母亲万安,愿母亲洪福齐天,福寿永享!”
  “快快起来!”老夫人笑容盈面,攥住他的手,在他面上细细打量,心疼道:“我儿瘦了些……”
  老夫人在扈尔扈,一年不过来盛乐一两回,而察罕自十三随后,常年东征西跑,回部族的时日更是屈指可数,总不得在母亲跟前尽孝,此时一见,自是格外惊喜,然却有些……
  果然,礼王妃开始打擦边球,“这皮小子整日价跑来跑去,也没个娘子照顾,自然是瘦的!”
  “阿姊!”他恼着脸低喝。
  然而一语道中老夫人心事,她叹了口气,道:“去年问你,你说未相中任何人。那此一年如何?”
  察罕心道,我这一年就没见过几个女人,何来相中?
  若说唯一一个看的顺眼的,恐怕也就阮小幺那小丫头。
  他脑袋里不由自主地想着她平日里嬉笑怒骂的模样,面上便瞧着有些呆愣,看在那两个妇人眼中,正是一副被点中心事、心虚逃避的模样,越发可疑。
  两人对望了一眼,礼王妃敲了敲他的脑袋,“小子,想谁家大姑娘呢!”
  察罕瞬间回神,却不知何处生了些赧然。若阮小幺在此处,说不准会怎样笑他,竟然想……想出了神。
  他拍开礼王妃的手,“阿姊莫闹!”

  第八十五章 大龄剩男察罕

  礼王妃笑着收回手,转眼瞧见老夫人的面色不大对劲,也不似先前那番喜悦的模样,隐隐也猜到了所为何事,便打了个圆场,扶着老夫人,道:“阿姆,如今天冷,咱们还是回去暖和暖和吧!”
  老夫人应了声,又笑了笑,拍拍她的手,向察罕道:“还不跟着?也与我说说这一年你南北征战的事儿!”
  察罕飞一般应道:“儿子遵命!”
  身子跟了上去,只是一颗心有一刹那却吊了起来,没错漏方才老夫人面上的不渝,他想了半晌,也不知为何,忽又暗想到了一个念头。
  阿姆以往来盛京,都会着家使先通报自己,若知晓自己不在盛乐,也不会白跑一趟,从未像此回这般,一声不吭便过了来。况且,她怎知自己这两日会回来?或者有人通风报信?
  可究竟是为何,他也不得而知。
  然而所为何事,很快自己便一清二楚。
  老夫人携着一双儿女回了暖阁,自己坐了上首,环视一遭,满意地点了点头。
  暖阁坐于将军府后宅深处,门窗俱朝南而设,地底通着火龙,各处摆设装点,皆是依照她的喜好而来。事实上,整座暖阁便是为了老夫人准备,察罕生性不畏冷,家中也没甚女眷,自然用不上这处。只每回老夫人来时,便将火龙烧着,屋中便温暖如春,兼上下人准备好的熏香,更是令人心醉。
  察罕捡了张凳子刚坐下,便听老夫人道:“此次随大皇子征沧州,不知有何新鲜事?”
  “无甚,没意思得很。”他随口道:“大宣皇帝都挪走了,沧州就似一座空城,得了也没甚好处,只留了吉骀带兵驻守,估摸着待迁些人过来,再将大宣的人户查清后,就要回来了。”
  “瞧你说的简单,怎么着也要个一年半载吧!”礼王妃笑道。
  几人坐定,下人们便端上时新瓜果并果脯点心,察罕拿起一块肉牙枣一口吞下,正觉有些饿,便捧着果脯碟儿一个个捻来吃进了肚,而老夫人只是扫了一眼,便皱眉道:“你往日里在家,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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