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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名门医娇 作者:锦色无双(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2.15完结)-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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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在后头,半晌鼓足了勇气,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他回头看了一眼……又四下望了望。
  “我?”
  那着玫红芙蓉缎面小袄的姑娘红着脸点点头。
  “叶晴湖。”他道。
  说完,见对方仍是面红耳赤,微偏过头不说话,只当是没事儿了,便又带着阮小幺前头去了。
  徒留两名少女面面相觑,又羞又恼。
  阮小幺扯都扯不住他,拐到一边,问道:“人家姑娘要多与你说两句话,你走那么急作甚?”
  “嗯?”他疑惑道:“她并未说话。”‘
  阮小幺一头黑线。
  活该你一辈子打光棍!
  两人到了厢房,阮小幺并未进屋,只在外头又说了几句,便回去了。
  如此,在商家光明正大而又寒酸无比的生活便开始了。
  商家的一应事物早已交给大娘子打理,端的是不偏不倚,然而阮小幺的到来却打破了这一惯例。
  只因老夫人实在是看她一回厌恶一回。上有所恶,下必更甚。
  打点好一切,大娘子还需向老夫人回禀。芜风苑北偏屋中一应所用都是其余姑娘们用剩下的,虽未残破,也是半旧不新。时正值隆冬,她正报着如往常一般。要从商记缎庄抽调上好的布匹给少爷小姐们裁成新袄,另十二月的月钱也到了发放的时日。
  老夫人听过了,均只点头应允。只是到阮小幺那处时,眉头一皱,道:“那丫头自个儿不是带了衣裳来么,不必新添五套,一套便可。她吃住都在我家,拿甚月钱?免了吧。”
  大娘子一双眼瞧了瞧她,不声不响,应了。
  风言风语。自然都传到了阮小幺耳中。她只当不知晓,随那老太婆怎般折腾。
  只一日后接到外头传话,给了她叶晴湖的住址。
  阮小幺兴冲冲便要去串门子,却一路在正门口被人拦了下。
  她衣裳穿得旧,还是在北燕时带来的。只是件原色的小冬袄,发髻新整,却没两件像样首饰,门子只当她是个新来的丫鬟,不知规矩,便要哄人回去。
  “你们这两丫鬟好不知礼!主子常走的正门儿也是你能进出的!去去去——要出便从后门走!”
  阮小幺被推了个踉跄,连着柳儿也被推搡了一把。
  “狗眼看人低!这是玲珑姑娘!”柳儿骂道。
  “什么玲珑铃铛的?爷没听过!”那门子不耐烦挥着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赶紧滚开!”
  阮小幺制住了柳儿,平平静静道:“往日没听过玲珑这名儿,今日不就听着了?我到不知,你一个看门的,在主子跟前也敢自称‘爷’?”
  那门子一愣。转而气上心头,正要抽出棍子来赶人,正有另一个刚茅厕回来,见状忙一路跑来,在他耳边道了几句。
  只这么一会儿功夫。那门子便转怒为疑,上上下下打量了二人一眼,却不怎么惶恐,眼中还露出了些许玩味,摸着下巴道:“你就是新来的玲珑姑娘?”
  说话口气不似对着主子,却似对着新来的什么玩意儿。
  阮小幺毫不废话,手中汤婆子直准准扔了出去,正砸在他脑门儿上,面色仍是不喜不怒。
  那两个门子一时愣了住,被砸的那人额头上很快见了红,呆了半晌,乍然间怒了起来,“你!……你算得上什么姑娘!敢给老子脸子看!”
  他说着,便要上前来抓他手臂。
  “掌他的嘴!”阮小幺命柳儿道。
  柳儿早怒上心头,身形一闪,到他跟前便伸手“啪”、“啪”掴了那奴才两个大嘴巴子。
  下手狠辣,直把那人打得头脑发懵,嘴角都渗了血。
  前院角落处三三两两的下人早就看得呆了,有的仍不知这“玲珑姑娘”是什么来头,竟如此直截了当;有的知晓些内情,直叹阮小幺性子太直,待会才有的苦吃。
  这前头看门的虽是个不大眼儿的奴才,但一来为人向来蛮横,二来与内宅老夫人跟前一个得脸的婆子有些亲眷关系,旁人向来都不大去招惹他。怎料今日却被阮小幺打了。
  阮小幺不止动手,仍道:“你只是个奴才,即便我有什么不是,那还是你的主子,我可以不讲理,你却只能恭恭敬敬托着,懂么?”
  另一个门子想来帮把手,只背她冷眼一瞪,讪讪退了回去。
  吃了两耳光的男人呸了一声,恨恨盯着她,只不敢再动手。
  此时才有别的小厮来劝,东拉西扯,也不敢说得太多,大抵也就“姑娘气性大,你休要如此”之类。
  阮小幺冷笑一声,在众人的目光中,从容坦荡地从正门口出了去。
  叶晴湖离得稍远了些,她第一回不识路,雇了个轿子去了。
  建康城弯弯绕绕的巷道很多,他住在不头不尾的一间,檐下挂着幅老旧的牌匾,只写着“福泰安康”四字。
  她比照手里头的信笺,看了又看,着柳儿去敲门。
  来应门的是个老头儿,拄着拐杖,身子骨瞧着倒硬朗,先开了门,“咦”了一声。捋着花白胡须打量了她两眼,道:“姑娘莫非走错门了?”
  “叶大夫在家吗?”她问道。
  那老头儿愣了半晌,这才如梦初醒,连连点头。请人进来,“在、在!”
  他乐颠颠地带着她们进了去。
  老头儿没姓,从前家中排行第四,人只唤他老四。如今老了,便又成四伯了。
  四伯守着这宅子有三年了,平日里无人住,空荡荡的二进深屋子,整扫得干干净净,如今主人家来了,自是喜不自胜。
  一路上。四伯便将阮小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年岁几何”、“如何与我家公子相识”之类的问题问了个遍,越看越满意,颇有种公公相看儿媳的架子。
  闭着眼都能猜着叶晴湖在作甚。
  他正在用小磨子磨着龟壳,看它一点点成了粉,小心翼翼接过来。放到一边。
  见着阮小幺,头也不抬,打了声招呼,“来了。”
  四伯咧着老嘴,拽下了柳儿,笑道:“我给你们去倒茶!”
  说罢,带着不明所以的柳儿退下了。
  阮小幺回头看了那两个背影一眼。好奇开口道:“那四伯是你爹?”
  “不是。”他道。
  “你与我说话的神情就像你永远娶不着媳妇儿似的。”她道。
  叶晴湖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是家仆。”
  阮小幺来了劲,捡了张椅子反趴着,问道:“师父,你今年有二十三了吧?”
  “嗯。”
  “那为何还不娶亲?”
  叶晴湖道:“为何要娶亲?”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吧。”
  他放下了手中活计,想了想,皱了皱眉,道:“又不是非得要娶亲。”
  阮小幺发现在此种问题上,跟他是说不通的。
  半晌之后。
  “女人是祸水。”他道。
  “哈?”
  “我娘说的。”
  阮小幺:“……”
  她蔫蔫儿去跟四伯要茶。过了片刻,便要告辞。
  四伯死活拉着她不让走,一个劲儿地让她再留会,却抵不住她一遍遍推辞,最后只得放人走了。
  一路上轻轻松松,回了商府,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刚一回来,便有小厮生硬地向她道:“姑娘,老夫人让你过去。”
  四下一看,原先被打的那门子早已不在了。
  她心里暗笑,原来是去告状了。
  跟着小厮到了后宅,不是去老夫人的院儿里,却向着另一边,去了大娘子屋中。
  路上,柳儿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道:“他们定是为了方才责打那门子之事而来!这该如何是好?”
  她摇了摇头,安抚地笑了笑。
  她如今已不是盛乐那个任谁都可欺负的贱籍婢女,顶着主子的身份,身后还有人撑腰,她怕什么?
  两人被带到了前厅处等候。
  不大一会,便见大娘子由几个丫鬟迎着出了来。
  今日她穿戴得利索,发上只梳了一个髻,两根白底青的如意翡翠簪斜挑着,藏蓝团花锦簇小袄,外罩一件银灰绒边比甲,面容冷中含煞。
  一坐下,便又丫鬟奉茶。她只严整坐在上首,道:“玲珑。”
  “舅娘。”阮小幺起身一礼。
  “你可知错?”她声音大了一些。
  阮小幺道:“玲珑不知。”
  大娘子并非老夫人,心里头也明亮的很,只不过因着老夫人的意思,今日定要教训教训这丫头。她面色一沉,斥道:“今日你私自出府,禀过了何人!还打伤了看守的门子,怎敢如此骄扬跋扈!”
  她记得那日叶晴湖来看诊时,已与老夫人说得明明白白,往后她出府寻他,并不用报过谁。本来上报便繁琐,到了阮小幺这里,恐怕更要受上头刁难,如此一来,十天半月想出府一趟都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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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章 一场小风波

  “舅娘,当日我师父说得明白,舅娘也在场,应听得外祖母已应下了,我若是出府寻我师父,并不需报知他人。”阮小幺丝毫不怯,“至于那奴才——他出口不逊,非议主子,我未再责罚他,已是大度之极。他若再反咬一口,玲珑不惧与他当场对质。”
  “真是胡闹!商家对下人一向宽待,未想到你一来竟如此专横!”大娘子拉下了脸,道:“你既要对质,我便着人与你对质!”
  “将林安家的带上来。”她向丫鬟道。
  丫鬟刚下去,又有人来传,“二娘子来请安;陈姨娘携柔姨娘、兰姨娘来请安。”
  大娘子点点头,让人进来。
  二娘子是正室,并不与几个姨娘一道,先进了来,一眼也未瞧阮小幺,向大娘子见了个礼,便坐定在了一边。
  几个姨娘锦衣如云,容貌不俗,一个个也都进了来,分次坐定。
  二娘子这才开口,“不知姐姐此时有客,搅扰了。”
  “你来了也好,我正不满这丫头专权跋扈,私自责罚下人。你在一旁,与我听听,她是怎样狡辩的。若今日说不准一个理,即便她是我们商家的血脉,也要受罚。”大娘子冷冰冰道。
  几人俱是明白前因后果,便都安坐在一边看着。冷眼旁观的有之、奚落白眼的有之、高高挂起的也有。
  阮小幺心里头冷笑一声,这哪是来请安,本就是事先商量好的。如今不早不晚的,正室与姨娘一同来请什么安!
  只是出乎意料,今日那死老太婆居然不在,错漏了一场好戏。
  她道:“舅娘,今日之事,情节很是严重?”
  “这是自然!”大娘子道。
  “的既然情节严重,为何不见外祖母到来?我向来很听外祖母的。若是她来了,她说甚,玲珑做小辈的自然不会违逆。”阮小幺又道。
  大娘子道:“老夫人今日身子不爽,这事由我来处理。就不惊动她老人家了。”
  下头人将林妈妈带了过来。
  阮小幺一见那面上带泪的胖妇人,蓦地便恼了。
  原来是这个老女人!
  她第一次去商家,大娘子拨了两人伺候,一是杏儿;第二个便是眼前这妇人。
  当时便是一副迎高踩低的模样,如今仍是没变,只是更老了。
  那妇人泪眼婆娑,甫一进来,便跪倒在地,嚎哭道:“大娘子!您要给奴才做主啊!”
  阮小幺坦坦然立在一旁。
  “你不是要对质么?无话可说了?”大娘子道。
  她扫了那妇人一眼,怪道:“我训的是个小厮。关那妇人何事?”
  “姑娘!你虽是主子,却也休要太过霸道!”那妇人停了嚎,恶狠狠道:“我那小侄儿素日最是老实,平白无故被你打的头破血流,更是遭了莫大侮辱!难道姑娘仗着势大。便可如此任意妄为!?”
  阮小幺听得发笑,道:“真未想到,我一个弱女子,竟能将你侄儿打得‘头破血流’!既然如此,为何不让他前来?难不成有大舅娘及各位姨娘在此,还请不动一个门子?”
  那妇人面上一红,只把一双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大娘子。
  “那小厮已是受伤不小。哪还能强撑着前来?你与林妈妈说了便是!”大娘子断然道。
  阮小幺话锋抖厉,“‘头破血流’——他伤的是头又不是脚,难道还走不过来么!”
  说罢,直直看向大娘子,对方不说话,她便打定了注意不开口。
  在场众人都有些心惊。压根未料到她小小年纪,竟不慌张,更生出了一些气势来。
  “舅娘,玲珑请那小厮前来!”她加重了那一“请”字。
  大娘子只微皱着眉,片刻后。便发话让苦主来见。
  堂下哭天抢地的妇人神色稍见慌乱,却又低了头,不再言语。
  生事的门子很快被带了过来,额上已重重缠了白布,额角一块还清清楚楚渗出了一点血渍。两边脸上的巴掌印子倒消了许多,只是仍是愁眉苦脸,比自个儿那姑母好不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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