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后母惹的祸 bykiller-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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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算了?」景维反而被他的反应引起了好奇心。
「没事没事,你继续走吧。不好意思,打扰了。」说着一转头又去发给别人。
景维很确定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不由得心头火起,走上前去拉住他:「喂,你为什么不发DM给我?」
对方一脸懒得理他的表情:「反正你又不会去,给你干嘛?」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男孩万分不耐地拿起一张:「PUB周年庆的DM,瞭了没?根本就跟你没关系。」
「为什么跟我没关系?」
男孩眉毛一挑,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是五班的吧?资优生怎么可能会去PUB那种地方?而且你还是高三的!赶快回家念书吧,不要在这边问些无聊问题。」
原来是同校的啊。景维心想。基本上他对PUB没什么兴趣,但是生性好强,最受不了被人看扁:「奇怪了,资优生就不能去PUB啊?谁规定的?」
那男孩忙着赚钱,照理应该没时间跟他抬摃,但是看到景维那副养尊处优的模样,又是学校第一好班出身,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就是被这种「白马王子」抢走的,心里非常不痛快,忍不住就想多亏他几句。
「别激动别激动,你知不知道PUB是干什么的?卖酒耶!好学生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咧?要是不小心跑进去,一闻到酒味搞不好就昏倒了说。」
景维气得满脸通红:「我当然知道PUB卖酒!我学喝红酒的时候,你还在排队等老师发养乐多勒。少看不起人了!」
男孩冷笑:「会喝酒怎样?那边还有跳舞啊。别人跳得正高兴的时候,你一个人呆呆站在旁边有什么意思?」
「谁跟你说我不会跳舞的?我上舞蹈班上了五年欸!你们店在哪里?带我去!」
「不好啦,要是给罗教官逮到,你就完了。而且爸妈会伤心的??」
最后这话不说还好,一听到「爸妈」二字,景维脑中最后一根叫做理智的神经线立刻绷断,一把揪住他领口:「带、我、去!」
事实证明,景维真的不喜欢pub。
五颜六色的灯光,让每样东西看来都好诡异;快把人耳朵轰掉的音乐,完全听不出任何美感。最糟的是太挤,走到哪里都会碰到这个人的手,贴到那个人的背,踩到另一个人的脚。空气中满是汗味、体味和廉价香水味,熏得他差点窒息。
不过他的不悦很快就被冲淡了,在他喝了一杯特调鸡尾酒以后,一股股热气冲上他头顶,让他开始有些飘飘然,也不觉得吵了。取而代之的是报复的快感。
翘补习班、上pub、喝酒,全都是爸爸不允许的事,但是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
老爸可以不知羞耻乱玩女人,我为什么不可以happy一下?
我要让你后悔,老爸。
既然你不肯做个好爸爸,就别指望我当你的乖儿子!
不过有一点小小的误算:他是会喝红酒没错,但是在这里他喝的是伏特加。没多久他就觉得好象有点太high了,四周天旋地转,心脏好象要蹦出胸口,胃也不太舒服。
冲到洗手间去吐了一场,过了好一会才头重脚轻地走出来。忽然听见旁边的楼梯间里传出一个小小的怪声。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地将头探过去。
「嗯??」
二个人影在黑暗里交缠着,显然正打得火热。
景维第一次看到现场实况,兴奋极了,明知应该要回避,还是忍不住继续看下去。
那女孩轻笑了一声,声音非常清脆悦耳,虽然看不到脸,景维心里仍然认定她是个大美女。
男孩在她颈边闻嗅着:「妳好香。」景维认出那正是在街上跟他斗嘴,又带他过来的男孩。
女孩带着笑问:「那我比你那个张虹瑛怎么样呢?」
「当然是你最好,她怎么跟你比呀。」
「现在才说这种话?我早跟你说那女孩不好,你偏不听,弄到现在被她甩了才想到要来找我?欺负人哦。」
「好啦,我错了嘛。Janet姐姐对我最好了,别生气哦。」
Janet笑了笑,柔声问:「帆帆,你喜欢我吗?」
男孩楞了一下,随即回答:「当然喜欢呀。」
「??为什么要先想三十秒再回答呢?」
「哪有三十秒,三秒啦。」
笨哪!景维心里大骂,你会不会讲话呀?
不出他所料,气氛立刻冷了下来。
Janet深深地望了男孩一眼,叹了口气,轻轻滑出他臂弯:「还是等到你一秒都不用想再来吧。」
「Janet??」
Janet苦笑一声:「我得回去做事了,不然待会主任找不到我就惨了。」说着转身走开。
「Janet,我真的喜欢你。」
女孩温柔的声音多了点感伤:「我知道??但是你喜欢得不够。」
说着走了出来,非常不巧地跟闪避不及的景维打了照面。
这时景维才看见Janet的长相,她应该不超过二十岁,打扮却十分成熟。化妆一丝不苟,漆黑柔软的长发斜披而下,微微盖住了半边脸,更显得妩媚动人。鲜红色的小可爱配上低腰紧身牛仔裤,将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果然是美女。
Janet知道刚才的情况全被看见了,顿时满脸通红,快步地跑开。景维也是尴尬得不得了,要是真看见他们亲热就算了,偏偏是这种场面??
立帆走了出来,一脸愤慨:「居然偷听人家讲话,难道你们资优班就是在教偷窥吗?」
景维本来是想道歉,但是他实在很受不了这小子动不动把「你们资优班」挂在嘴上,忍不住便回道:「敢做就不要怕人家看!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才懒得看勒。」
「自己偷窥还讲这种话??」
看到他面红耳赤的模样,醉意未消的景维竟起了好好欺负他一下的念头,露出笑容凑上前去:「同学啊,你被甩了是不是呀?」
「???」
「先是被女朋友拋弃,现在连备胎都不要你,真是哀怨哪!也难怪你怕被看到,实在不是普通丢脸??」
「关你屁事!闪开!」转身想走开,景维死皮赖脸地拉住他:「哎哟,别这么冷淡嘛,人家只是想给你一点建议呀。你会一直被甩,我看八成是因为技术太差的关系,可能要练习一下哦。」
「讲什么屁话,放手啦!」
他的挣扎更刺激了景维,忽然间起了个难以遏止的念头,他将立帆用力压在墙上:「来,我示范一下,要像这样!」说着竟将嘴唇紧紧地叠在立帆的唇上。
哎呀呀,他的嘴唇还真软,好舒服??
接下来的三件事几乎是同时发生:立帆倒抽一口冷气、景维被一把推开、脸上吃了一记热辣辣的耳光。
「你??变态!」立帆声嘶力竭地大吼着。
景维抚着红肿的脸颊,这才真正明白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对??对不??」道歉的话还没出口,店里忽然传来女孩子的尖叫声,正是Janet。
立帆脸色大变,拔腿冲进店里,看见Janet脸色惨白,警戒地瞪着舞池里一个中年男子。那人身材高大肥壮,简直像座铁塔,全身名牌却完全看不出品味;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满身酒气,令人说不出的恶心。
Janet忍着怒火:「先生,请你不要动手动脚!」
男人眯着迷蒙的醉眼,嘻皮笑脸地说:「别这么凶嘛!来来,陪我跳支舞,多少钱我照付给你。」说着便伸手要去搂Janet的腰,Janet一溜烟躲开,怒叫:「这里不是酒家,你客气一点!」
男人恼羞成怒:「你摆什么架子?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我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呀?还不是出来卖的!」用力一把抓住Janet的手腕:「我告诉你,你这婊子??」
背后一个少年叫着:「放开她!」说着便用力推了男人一把。男人一时重心不稳,颠了一下,随即回头怒视着染着红黄两色头发的少年。
立帆怒叫:「叫你放手听到没有!」又推了他一下,这次却像是蜻蜓摇石柱,动也不动。
男人用空出的左手揪住了立帆的领子:「臭小子,找死啊你!」
立帆被揪得呼吸困难,抬起右手,两只手指朝男人眼睛戳去。男人连忙转头松手,才没被戳中。然而这下他真的火大了,怒吼一声,举起巨大的拳头朝立帆挥了过去。立帆侧身闪开,拳头击中后面的一个男人。四周立刻响起尖叫声,全场乱成一团。
男人吼着:「臭小子,我绝对要你好看!」大步走来要抓立帆,Janet立刻从后面跳上了他的背,手臂箍着他颈子,大叫:「帆帆!快跑!」
男人用力想甩脱她:「贱婊子!放手!」
立帆大叫:「Janet!快放手!」又冲上去拉扯男人,眼看局面已是不可收拾。
景维跟在他后面,看见了整个经过。他本来是不爱管闲事的,但是此时他一来酒还没全醒,二来尝了立帆的嘴唇,不好意思不管;三来天知道什么理由,总之他胸中熊熊生出一股浩然正气,上前一把拖住立帆:「你在干嘛?还不快跑!」说着用力将他往外拉。
立帆奋力挣扎:「你放手,放手!Janet??」然而景维的力气竟是出奇地大,不由分说便将他拖出店外。
走了约一百公尺,景维一放手,立帆马上转身又要跑回去,景维拦住他:「喂,你真的想找死是不是?」
「别管我!我要去救Janet!」
「救你的头啦!那个人比你足足高两个头欸!你想被打成肉酱是不是?这种事让你们老板去处理就好了!」
「在那之前Janet已经被打死了!」
「不会啦。而且你也犯不着为那种女的拼命呀;谁叫她要穿成那样,人家当然会对她动手动脚!」
立帆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景维吓了一跳。原本看起来有点颓废的立帆,一瞬间竟全身上下散发着凛然的威严,即使四周光线昏暗,景维仍然感觉得到,在奇怪的蓝红隐形眼镜之下,那两道炯炯的目光。
「她穿的衣服有什么不对?现在女孩子都是这样穿的!」
景维定了定神,不服输地说:「白天当然无所谓,现在是晚上耶!在那种复杂的地方,还露肩露肚脐,明明就是自讨苦吃!哼,什么事不好做,偏偏跑来这种地方卖弄风骚,根本是自甘堕落!」
话一出口,立帆已一拳挥了过来,景维侧身避开,怒道:「你干嘛打人哪!」
「你懂个屁!她爸在九二一时给压死了,你知不知道?一家四口靠她一个人赚钱,你知不知道?她一天打两个工,薪水除了房租全部寄回家,你知不知道?」
景维一楞,心中浮现一丝歉疚,却仍是不肯松口:「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就给我闭嘴!我告诉你,Janet就跟我姐姐一样,你敢再随便污辱她,我绝对要你好看!」
景维向来是众人捧在手心上的大少爷,几时被人这样凶过?当下气得全身乱颤,连舌头都打结了,过了许久才说:「是是是,全是我不对!好心救你,居然还得挨骂!算我活该倒霉可以了吧?你就尽管去跟你的好姐姐殉情好了,我不管你了!」
狠狠地转头大步走开。他气昏了,也不看看两旁来车就要过马路。好死不死一台机车一个急转弯,从街角飙出来,直冲向他。
立帆脸色大变,连串黑暗的记忆在脑中瞬间闪过,不及细想,大叫:「小心!」使尽全力扑上前去,将景维推开。
「叽────!!」刺耳的煞车声划破了黑夜。
第二章
景维现在是孤立无援。
时间:下午五点半;
地点:立帆家里--正确的说法是立帆的舅舅胡先生家里;
准确位置:客厅里颜色刺眼的塑料皮沙发上;
其余出场人物:在自己家里也坚持浓妆艳抹,身上擦的香水浓得快结块的胡太太。
耳边听着胡太太絮絮叼叼地念着重复了N遍的那套牢骚,心中不断思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被外星人绑架了吗?好象不是。
哦,对了,我是来探病的。来看姚立帆。
可是好象又不只是这样。
对了,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居然敢管我的事。
真是气死人了。
景维将记忆倒回昨晚:一台机车冲向他,立帆将他推开,自己却摔倒在地,很幸运地,除了左手臂脱臼和身上一堆擦伤外,别无大碍。
景维十万火急地将他送到医院急诊室,偏偏附近刚发生大火,急诊室里来了一堆伤患,忙得天翻地覆,根本没人有空照顾立帆。这时刚好遇到了外科主治医师刘克贤,也就是景维的爸爸。克贤一看到景维的同学受伤,立刻将跟院长的饭局延期,将立帆带到诊疗室里治疗。
这本是好事,没想到克贤带他们去的是「那个女人」的诊疗室。因为她恰好是医院里红牌的骨科医师,芳名杨黛民。
不能否认,她的确漂亮,而且比妈妈年轻,才三十出头。服装入时高雅,品味相当高。小小的瓜子脸,弯而细长的柳眉,眼角微微上勾的杏眼配上樱桃小口,非常有古典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