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妃难训:本宫来自现代-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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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外头打盹的宫婢一听见柔妃娘娘的声音,即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启门踏进,施礼福身:“奴婢在此,请问娘娘有何吩咐。”
“皇上一夜没来‘瞳暮阁,他是不是挂了其它妃子的牌子?是不是去蕊妃那里?”女子咄咄逼问,一脸笃定,定是那个贱人耍得技俩,不过是一个尚书的侄女,休想和她争宠。
“回娘娘的话,皇上并没有去‘文初阁’。”宫婢迟疑一会后,笃定回道。
“你怎么知道?”柔妃柳眉一挑,疑惑反问,如水的媚眸。
“奴婢在二更替换巧香时遇到了安公公,奴婢见他端着膳盅‘养心殿’的方向去,所以奴婢敢肯定,皇上一定没有去蕊妃那里。”玲珑翼翼地禀报,一脸拘谨。
“你确定吗?”柔妃犀利的眸子扫向她,再问。
“奴婢肯定,因为那个方向除了禁宫‘清芸阁’便是‘养心殿’。”宫婢低着头不敢对上主子的眼神,颤声回道。
“也对,‘清芸阁’连太皇姑母都不能去,皇上怎么可以去那里?”柔妃微微颔首,蹙眉陷入深思。
清芸阁
富华雅致的陈设尊贵逼人,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一帘粉色水晶珠帘将光线分割成特有的光辉,由数尺高房梁垂下,窗前挂的簇新樱粉色鲛绡纱垂帘,微风过处,飘逸仿佛九天仙女的流苏飘带。
白玉石砖平滑如镜,一尘不染,在凤鸣吊盏中泛晃着清冷的光泽。
八折敞开的屏风上,每一面都渲绘着花,艳丽的牡丹,缤纷的桃花,娇妍的杏花,清秀的芙蓉,恬淡的菊花,骄傲的寒梅,鲜美的红莲和素雅的青莲,每一朵都被渲绘得维妙维俏,绘成名花荟萃的屏案,令人赏人悦目。
凤纹雕彻的寒玉塌上,原本睡在软塌上的君子言已被宫侍褪换血衣,而后被夙孤冷安置在寒玉塌上。
‘寒玉床’冬暖夏凉,是一块颇有灵性的玉石,而且对治愈外伤甚有其效,四个时辰前,君子言一直处于高烧不退的症状,情急之中,他才想起了当年太皇为一向体弱多病的太瑞皇后精力打造的寒玉石床,而此时,正好起到作用。
若不是情非得已,他断断也不会去动那宝物的念头。
要知道,就算他是天子,平时也没有那个福份去享受‘寒玉床’的奇效,而遇到君子言,总会有意外发生,然而这一切,他都心甘情愿。
严重的伤势在得到及时控制的情况下,已经得到极好的控制,此时的她正睡得安逸惬意,呼吸轻盈,游若如丝。
一身精绣着龙腾图纹的明黄袭袍至今仍未更换,自御花园折返便匆匆赶到‘清芸阁’,屏散宫婢,乐此不疲地守候在旁,不愿离去。
夙孤冷伸手拨开贴在她颊边的发丝,眸光灼灼,疾迷若狂。
见她睡得甚是安逸,男子狭长的丹凤眸子含笑,眸底的蕴意,皆是不能用‘言辞’恮释的满足。
依稀记得与她第一次见面的情形,茗生相惜,悔逢过晚,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他从不知道一个女子也可以有‘风雅倜侃’、‘儒才利嘴’的一面,她眉间的张狂让人想要驯服,一颦一笑的张扬更让人无意中沉溺,欲拔不能!
虽只是女子,但,她却知道一个尊者的悲哀,可以知道独尊者背后的苍凉。
仍记得她对他说过的一句话,‘高处不胜寒’,这本是独尊者的悲苦!
是啊,高处不胜寒!夙孤冷深叹一息,他也会孤独,他也想有人懂他,知他!
他是天子,对女人从不会过份纵容与宠溺,纵使是后宫三千,也均是雨露圴沾,从不揄越。
可是,这一次,他却有了给自己任性的‘名义’,那就是,他要她,只要她值得,他定会遇神杀神,遇佛希佛,因为,她值得他这么做。
手轻轻滑过她苍白滑腻的肌肤,细嫩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松手,眸光下移,游睨到她微抿的唇上,怔然发呆。
黑侫的眸子顿时一暗,撩窜起欲火焚烧的情潮,呼吸已有了粗重的迹象,下一刻,俊魅的脸已渐渐俯下,与她的唇近在尺尺。
“多谢皇上救命之恩。”只隔一尺间,一直紧阂双眸的君子言突然迸出游丝的声线,清冽的眸子睁开,寒芒一闪,犀锐如刃,真透对方心脉。
顿时,夙孤冷不断倾下的俊容一僵,眸中稍露尴尬之色。
第258章()
第258章
“君子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吊金灯盏摇曳的烛火中,赫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笑得俊朗,却眼神犀利的男子。
“你醒了?身上的伤可还有大碍?”夙孤冷墨侫的眸子慵懒一敛,方才的尴尬转瞬即消,手已自然地要抚在她的脸上,灼灼地看着她,深情而温柔,如一张网一般困住君子言,坦露而真挚。
因为伤势趴着的缘故,君子言只能偏过头去,对于夙孤冷如此毫不避违的举止甚觉蹙眉,清冷地道:“回皇上的话,子言相信如果没有皇上在此,也许会好得更快。”谁会希望被一块‘烫芋’盯着不放?而且还是一个君王,让她如何能做到安憩静养?
其实早在半个时辰前,她就已经被对方灼烫的目光所扰醒,若不是他的举止越来越不规矩,她也不会醒来面对他,只因懒得和他周旋,对于他,她只希望能避则避!
这里不用猜,光看他一身的明黄龙袍,也知道自己还在宫里,若没猜错的话,昨晚轩瀚和完颜澈应该有进宫才是,可为何?她还在宫里?而且,还与他共处一室?
一想到自己正跟一个君王共处一室,君子言额鬓不禁暗暗抽痛,眉梢紧锁,自从煞绝失踪后,她便有种处于泥潭的错觉,爬不起来,又沉不下去,凭着自己一些不自量力的挣扎苦苦挣扎,浮浮沉沉。
她的反应没有让男子收敛,反而用更自然的态度将手覆在她的脸上,轻敛起一缕青丝收扰耳后,让她的脸更完整的展露出来,听到她口中的不满,夙孤冷不怒反笑,答非所问地笑道:“太医院的药看来是愈来愈精堪了,不过一夜,子言都已经有力气讽刺朕了,如此一来,也不枉费朕一晚的‘侍候’了。”
说到最后,夙孤冷的脸越靠越近,精致绝伦的轮廓与君子言苍白的脸近在尺尺,灼热的气息扑向对方的耳坠,生起一阵阵痒痒的酥麻感。
暧昧的口气让君子言眉梢打结,如此近距离的沟通更让她生起被轻浮之感,清冽的眸子微敛,无视圣上威严,直接选择性地忽略,淡淡启言:“子言真是该死,既然让皇上如此屈就。”
“朕愿意,你是第一个让朕‘愿意’的人,告诉朕,你喜欢朕这样待你吗?”夙孤冷用手捧着慕容舒清的脸,不让她转动分毫,眸光炙热滚烫。
然,如此深情的话却让君子言甚觉怪异,他的手很暖,却暖的几乎将人灼伤,君子言趴伏的身子想要后退,男子却寸步不让,仿佛不准她退怯一分,若她不给一个答案,他就永远不放手一般,霸道而强硬。
咄咄逼人的口气,让她觉得厌倦烦燥,干脆不躲不闪,冷冷回道:“回皇上的话,子言并不喜欢!”
男子眸子一暗,泛着阴侫的寒芒,慵懒的笑意渐渐变得森冷,君子言见此,依然挑眉续道:“皇宫是圣洁尊崇之地,君子言乃是水性杨花之人,还请希望皇上尽早将我送回夙王府,子言一晚未归,瀚儿怕是要担心了。”
听到她的答案,夙孤冷眼神一暗,慵懒清润的声线透着几分无奈:“朕就让你如此不耐烦吗?让你每次都非用如此漠然的方式对待,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残忍吗?”手抚到她细玉如鹤的脖颈:“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你忘了吗?我们品茗畅论,惺惺相惜,相逢恨晚,你连为‘尊’者的‘悲哀’都能懂,那朕对你的用心,你就真的不懂吗?”
“皇上说对了,子言并不想体会皇上的用心。”君子言用力扯下男子覆在脖颈的手,将眸光从男子身上移开,冷淡道:“子言可不希望除了有将军夫人与未来夙王妃的头衔外,还被扣上‘嫔妃’的帽子,因为子言,带不起!”
“你——”夙孤冷已激动地攥起她的手腕,黑眸阴侫更甚:“只要朕喜欢,你还能被扣上‘准皇后’的头衔!”夭唇冷扬,泛着腥冷的寒意,那是为尊者志在必得的霸气。
这是他第一次愿意降尊屈就地照顾女子,也是他第一次对女子表现得如此真诚坦露,可是,换来的却是她的不耐烦?
她的冷嘲热讽?
难道就因为自己的身份是天子吗?
既然他已经将安置在曾经‘太瑞皇后’的寝宫,那她就注定要成为他的皇后,她这辈子都休想逃出他的势力范围内。
听此荒谬之言,君子言双眸霍然睁膛,与他阴侫的眸光正视,顿时全身如觉被一股寒冽霸道的气息包围,惊得她倒抽一气,手腕被对方钳捏得生疼,眉头渐渐蹙紧,疼得不禁咬唇隐忍,挣扎地咬字道:“身为君王尊者,请天子注意言辞,一国之君的身份并不是让你压制女人就范的工具,如今夙亲王下落不明,皇上此举,只会让子言觉得倒像是趁人之危,让我忍不住怀疑夙亲王的失踪与你有关!而我,也不会是个任人摆布的人。”
墨侫的眸子渐渐变得阴霾,锋冷如刃,声声入耳,男子只觉对方口中所道出的每个字都如一根根细刃般刺进自己的心窝,疼得他浑身痉挛。
尊贵如他,何曾受过这种污辱,一国之君既然被她说成只是‘压制女子就范的工具’?
她当真是狂傲的应当‘千刀万刮’,否则,他如何泄恨,他只为自己的忍让谦就就是自己得寸进尺的武器吗?
她,错了——
恼怒之下,夙孤冷将她负伤趴伏的身子强行拉起,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得她与自己正视:“原来在你心里,朕是如何不堪?你让朕如何甘心?从来没人敢在朕面前可以如此放肆,君子言,你当真是放肆狂妄得应当千刀万刮,既然你这样想,那朕不禁想问你,如果夙亲王的失踪当真与朕有关,那你,又能如何?”
慵懒浑厚的声线盈满杀气,钳住她下巴的力道毫不留情,温热灼烫的气息亦如同泛着寒气般凉若无温。
突然的拉扯使身下的伤瞬间痛入骨脉,痛得君子言不禁屏气敛息,容颜扭曲,清细的烟眉蹙紧,脸色霎时苍白得几乎透彻。
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几乎能听到骨头被他捏碎的声音,不稍瞬间,她已全身疼得层层溢汗,隐忍地喘重呼气,来回吸气,他的话让她霍然一惊,双眸惊膛地正视着他冷侫的眸子,咬牙道:“那么,君子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夙孤冷暴怒,墨侫的眸子皆是君王与生惧来的狂戾。
第259章()
第259章
一下朝,大将军完颜澈便火急撩然,凶神恶煞地直奔上书房
“你的意思是,朕是‘瓦’,而他是‘玉’?”夙孤冷邪侫的眸子因为君子言的话而慢慢变得深沉,唇缝溢出的字眼在凉薄压抑的空气中带着戾狂之兆。
顿时,空气似铅,窒息难呼。
吊金盏的烛火已轻慢慢燃尽,青灰鱼白的天色正一点点地透亮,‘清芸阁’一窒通亮,照在天子明黄的龙炮上带着几分亵读。
君子言因身下的伤,苍折的容颜蹙眉隐忍,咬牙回道:“没有人愿意当那片瓦,若你是明君,你便永远不会是片瓦,若你真做出杀兄夺臣妻的事情,那你就不是片瓦那么简单,而是昏君,试问昏君,会是‘玉’吗?”
清冷的声线游若走丝,却是如此义愤填膺,不卑不亢,清冽的眸子如泉,却盈满不屑,通透的眸光射出,隐见几分恨意绝决。
“君子言——单凭你‘昏君’二字,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夙孤冷瞳仁一缩,手劲霍然收紧,咬字迸出的声线杀气四溢,在清芸阁肆然升腾。
君子言漠笑地看着眼前恼羞成怒的帝王,忍着下巴的钳疼,淡道:“信,身为帝王,你生下来就握有生杀大权,子言为何不信?”
‘伴君如伴虎’这五个字长是让她充份体会到了字面上的蕴义,这样的帝王让人敬崇的同时也同样让人心寒。
闻言,夙孤冷眸色一怔,她的眼神通透如玉,清澄如泉,又孤冷若梅,眉宇间的傲气是他最欣赏的,但在这此时却也是他最痛恨的。
两人僵持数个吐呐,一窒缄默无声。
许是她愈发苍白的脸色和隐忍的表情让夙孤冷仅存的理智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改为轻柔的棒住她苍冷的脸,指做梳理顺着她因汗而变得濡湿的汗。
浅叹一息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