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妃1-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奈,一点效果也没有,用膳的时候,沐浴的时候,就连睡觉的时候,她的身影都无时无刻不萦绕着他。
口中醇香的葡萄酒也变得苦涩,他放下酒杯,对于眼前的膳食,一点胃口也没有。
余光瞥向站一边单膝跪地的卡鲁伊,见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
卡鲁抬起头,决定今天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把心中的话给说出来,咬了一下牙根,他说道,“陛下,为什么不处置那个叫卡尔的男人,他伤了陛下,应该处于极刑。”
“暴晒在太阳下多日,还不算处罚吗?”他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太轻了!”那算是处罚吗,甚至还有人送水和食物,这跟没有处罚有什么两样。
“那你认为如何?”萨鲁冷睨,视线的冰冻程度足以让卡鲁伊汗毛直竖。
“按照赫梯的律法,应当乱石投掷至死,或是剥皮,或是鞭打一千,然后再曝晒与阳光下,不给水与食物。”企图弑君,罪无可赦。
萨鲁放下手中的一片牛肉,当然知道他是何等的忠心,他所说得刑法每一样都是残忍之极,对弑君之徒也理当如此。
但那个叫卡尔的护卫,他不是不去惩罚,相反地,对他的嫉妒日益啃噬着他的心,恨不得可以千刀万剐,但是伤害了他的话,她一定会伤心。
到时,她还会原谅他吗?
他凄然一笑,就算不惩罚他,她也不会原谅他的,但是他还是下不了手,因为不想让她落泪,不想让她恨得更深。
“卡鲁伊,你爱过人吗?”他淡淡的吐出一句,幽怨而哀伤。
“咦?”卡鲁伊被问得莫名其妙,抬起首刚想询问,猝然间被他的神情震到了,那是何其痛苦的表情,帝王的霸气荡然无存,慑人的绿眸黯然地仿佛失去了所有。
“陛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下去吧,我累了。”他苦笑,看来没有人可以理解他,
见他如此疲惫的神情,卡鲁伊也只好压下心头的话,悄然退了下去。
萨鲁起身走到议事厅添加的床榻边,和衣躺下,却辗转难眠,失去她甜美的馨香,他根本无法入睡。
缓缓抬起手臂,他凝视着手肘上那紫红色的牙齿印,她咬得,在他最后一次的侵略下,她狠狠的咬着。
他任由它流血、结痂,然后愈合。
痛吗?他的心更痛。用手摩挲着它,仿佛是最上等的珍宝。
他的吻也轻轻烙印了上去,仿佛那就是她的柔软的唇。
第一皇妃 ⅠⅡ 卷三 犹豫的纠缠篇 中毒
又是炎热的中午,依旧是惬意地享受美食的时间,只是此刻阿尔缇妮斯如同嚼蜡,食不之味。一如她所料,今天的餐点是熏烤的海虾和鱼,面包,还有水润的葡萄。
葡萄是她最喜欢的水果,每天都会有最新鲜的葡萄供给她食用,三餐必备,想当然的是皇帝吩咐得。她的餐点是依照他的规格制定的,也就是皇帝吃什么,她同样吃什么,海鲜可谓是赫梯膳食中最缺乏的食材,这一顿除了皇帝估计没有人有资格享用,她却是唯一的例外。
小手下意识压向裙摆下掩藏的半个己经氧化发黄了的苹果,那是几天前她偷藏的,为的就是这顿有海鲜的午膳。
她的计划刚要开始。
侍女们剥去虾壳,将虾肉放进她的餐盘里,伺候她用膳,流动在她们眼里的是无比地羡慕,以她们的身份,这些东西一辈子都吃不到,只能对着肥大的海虾垂涎不已,几个年龄小的甚至偷偷的舔食着剥壳后残留在指间的鲜味。
阿尔缇妮斯抬手制止她们剥壳的举动,把铜盘里剩下一大半的虾子推了过去,“这些你们分了吃吧。”
侍女个个睁大眼睛的看着她,然后惶恐地跪在地上,“小姐……”她们不敢。
“我这些就够了,别浪费了,吃吧,没人会说,除非你们自己说出去。”她拈起一尾肉质被熏烤的红透的虾子,吞进嘴里。
她们面面相觑,仍就不敢起身。
“别惹我生气,你们不吃,我也不吃了。”说罢,她嘟起小嘴。
侍女们抬头看着她的嘟嘴的模样,抿嘴在心里偷笑。
服侍她那么久,知道她很善良,即便是她们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裙子,她也只是一笑了之,从未对她们怒骂鞭打过。每当深夜对她也会让熬夜服侍的侍女回去休息,从来不会让她们站着打瞌睡。身为侍女,她们有些感动,也有尊敬。
“吃吧,就当我赏你们的。”
“小姐说了,你们就吃吧。”一直贴身服侍她的丽莎说道,深知如果她们不吃,她是不会妥协的。
侍女们随即站起身,小心谨慎地排队过来,各拿了一尾,兴奋与害羞在她们的脸上闪过。
“还有葡萄,鱼,面包,你们都拿去吧,留下一些给我就行。”
她们立刻像拨浪鼓般摇头,“拿去吧,我吃不了那么多。”她将餐盘推了过去。
“谢谢小姐。”
“到那边去吃吧,那里没有太阳。”阿尔缇妮斯指了指不远处,正对着她的一隅。
侍女们恭敬听话的端起手中的美食,挨个走了过去。
“你也一起过去”她对着身后摇扇的丽莎说道。
“不行,我……”
阿尔缇妮斯挑起眉毛,示意她乖乖过去。
丽莎只好妥协,摆好扇子,也走了过去。
见她们大快朵颐地享用着美食,她知道时机到了。
为了不让人起疑,她只好支开她们,看着盘子里已剥了壳的海虾,她拿出裙摆下有些腐烂的苹果。
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她想起姆尔希理说命令侍女转述的话——如果您要伤害自己,那么,陛下会十倍,甚至是百倍,返还给您的属下。
这句话,让她明白,她不能伤害自己。
既然她无法伤害自己,那么见到医生的方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生病,且绝不能让他看出是她蓄意的,而是自然发生的。
但生病又不是想就能有的,她又不是神仙,想生病就能生病,所以她需要一个契机,而发黄的苹果和海虾就是她准备生病的条件。
鱼虾都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钙等营养物质,如果与含鞣质的水果同食,不仅会降低蛋白质的营养价值,而且易使海味中蛋白质与鞣质结合,这种物质会刺激粘膜,形成不易消化的物质,使人出现腹痛、恶心、呕吐等症状,就像中毒一样。苹果就是鞣质类的水果,特别是氧化发黄的苹果,鞣质会更多,也就是说效果会更好,前后分食,不会有问题,如果是搅拌在一起吃,问题可就大了。
医学称其为食物中毒。
她之所以让侍女们和她吃同样的东西,也是在保护她们,是要让人知道食物没有问题,不是因为事物关系,她才生病的。
这个病症,这个时代的医生应该没有遇到过,当然也就不会治疗,那么她就有机会见到卡布斯,而她自然会教他怎么做。
思及此,她迅速的将发黄的苹果肉和虾搅拌在一起,老实说这个味道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颜色也有点恶心,其实她也想过不一定要用这个方法,但是光吃点腐烂的东西最多是拉肚子,不会严重到哪里去。只有这个办法才是最有效的,而且表面看起来会很严重。虽然治疗的方法她知道,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发毛,但是眼下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她深吸一口气,抓起眼前这坨泥状物就往嘴里塞,由于速度过快,垂落在嘴角的发丝也沾上了少许,她不在意的捋了捋,口中奇怪的味道顿时让她想吐,恶心巴拉的口感迫使她不加咀嚼就直接吞入腹中。
为了压抑那股反胃的冲动,她慌忙吃了几颗葡萄,借此去除口中残留的味道,然后坐起身,等待“毒发”!!
当侍女们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铜盘落地的声音在殿内嘈杂的响起,她们慌忙看向阿尔缇妮斯,只见她脸色苍白,额际冒着冷汗,手也一直按在腹部,痛苦的扑倒在地上。
霎时,她们一团混乱。
她在痛苦中还夹杂着笑意,看着眼前的一切。
很好,计划成功了一半。
议事厅内,铺着长毛垫子的软榻上,萨鲁正处于假寐中,上午的繁忙让他有些疲累,所以趁着炙热的中午,他打算休息一下,怎奈一闭上眼,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在他的脑海里萦绕着,怎么也抹不去,他无法不去想她。
她的一切他都记挂在心,每一餐都让人精心准备,送餐前,他都要先尝过味道是否可口,葡萄是否甜美,才会命人送过去。
她爱吃那些东西吗?
她可否有想过他?
他沉浸在甜蜜的冥想中。
突然,门外传来几个侍女的哭声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抬眼望去,发现是派去服侍她的侍女,心陡然一惊,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他慌忙起身,疾步跨向门外,一把揪住其中一个侍女裸露在外的胳膊,厉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口气焦躁不安,带着浓浓的担忧。
“陛下,小姐她病倒了,很痛苦的样子。”
她的话顿时让萨鲁五内俱焚,脸上霎时间凝上一层狂风暴雨,发出连空气都为之燃烧的吼声,“你们全都该死!!”
他暴怒地模样让侍女们吓得眼泪扑漱流下,抖声哭叫着,“陛下,饶命!!饶命啊!!”
“把所有的御医都给我找出来。”他吼,光是那句‘她很痛苦’,就足以焚烧他所有的理智。
他大步迈出步子,心急火燎地赶往那座连日来一直不敢前往的寝殿,那里有一个让他爱得如痴如狂的女人。
再次相见,恍如隔世。
她苍白的脸色,咬牙忍痛的模样,卷缩在地毯上的虚弱身影,就像利剑刺中了他的心。
为什么会这样?在他细心的呵护下,为什么她还会病倒?他记起她说过,她有宿疾病,是复发了吗?
但是她似乎不是心痛,而是腹痛。
阿尔缇妮斯看着他,只是一眼,她就能感觉到心又开始波荡了。
他昔日精锐的绿眸,此刻黯然的仿佛失去光泽的宝石,以往整齐的褐发,此时却散乱的犹如稻草,他俊美光洁的脸颊上胡渣丛生。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会如此的憔悴。
握紧拳头的萨鲁,碧绿的眼睛渗满了担忧和心疼。
忍着腹痛的阿尔缇妮斯,那双紫色的眸子里尽是疑惑和不解。
萨鲁眼光扫到那满是狼藉的地毯上,澄黄光泽的铜盘翻倒在地,润圆的葡萄散落在四周,新鲜的鱼肉和鲜美的虾子也散乱了一地,很显然,这是她用午膳时突然发生的。
“把御厨给我押来!”他的话如阴风阵阵般的吹向身后紧随而至的侍卫,然后急步上前抱起阿尔缇妮斯,将她放置到床上,躺靠在他的怀里,闪着噬人血色的眸子,射向一旁的御医。
被他的骇人的神情吓到的御医们,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满头冷汗地开始为她诊治,如果可以他们恨不得能多长一双手。
侍女们则颤抖的如寒风中的树叶,紧紧依偎地俯跪在一起。
因疼痛而纠结的紫眸里精光一晃而过,快了,就差一阵东风了。
七手八脚为她诊治的御医们,在片刻之后,冷汗流的比尼加拉瓜瀑布还要壮观,他们再一次为她检查,这次冷汗流得比黄河决堤还要雄伟三分。
病因不明!完了!这下死定了!!!
“如何!?什么病?”抱着她的萨鲁感觉到她身体的冰冷和抖瑟,下意识的紧紧搂着她,不住地安慰自己,她不会有事,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众御医脸色惨白如雪,身心俱颤的慌忙俯首跪地,为首的巴鲁尼更是趴伏在地,“陛下……陛下……病因不明!!”
此话一出,寝殿内传来一阵抽气声,接着是侍女们的哭叫声,还有御医们的急喘声,此起彼伏。
“废物,一群废物。”这一切都在萨鲁的怒吼中静灭,他放开她,让她靠在软垫上,揪起巴鲁尼,暴怒的青筋随时都有可能爆裂,他眯著眼,阴沉的杀意迸出,“听着,治不好,你们全都要死。”
所有人听闻后,一阵哀叫响起,“陛下,饶命,饶命!!”
阿尔缇妮斯废力的撑起身子,暗叹道:抱歉了,让你们受惊了,放心,你们还死不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装出一副很柔弱的样子,不能现在就出声援救,必须要忍。她故意哀叫了一声,卷缩的身体充分表达了痛苦,她哀叫连连,果然让暴怒中的萨鲁转移了视线,他甩开巴鲁尼,急忙扶起她。
她因疼痛而惨白的小了脸,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拂去她汗湿的银发,他焦灼的眼神直盯着她。
从他眼里,她清楚地看到了心痛,猛地胸口也抽搐了一下,捂着胸口,她隐忍着悸动的心,告诉自己,别心软,千万不能心软,她的心软只会让他遭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