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绝4-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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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直逼自己而来,青年暗提真气全力相抗,心下却已是一阵骇然。
当世最为著名的几大高手他几乎都见过,却从无一人能让他有这种发自心底的挫折感——虽知对方是刻意以气势影响自己的心神,可就算全力凝神相抗,那种乏力无助的感觉却仍难以完全压抑下去。再加上那无形中正一步步加深的气浪,几乎逼得他当场便欲向后逃开。
可他终究还是忍耐了下。目光笔直对向了前方老者,静冷幽眸中流露出坚定的色彩。
似乎是有些讶异于他的表现,老者身形微顿,开口道:“你就是李列?”
“不错。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在本座如此威逼下仍能冷静以对毫不退却,确实是个难得人才——只可惜你拜错了师父。”
说着,他眸光一沉,一股更胜于先前的气势乍然直袭向青年:“师债徒偿,既然你有胆挡在聂昙面前,就陪着你师父一道下黄泉吧!”
语音初落,他身形忽动,抬手一掌毫无花巧变化地便朝青年击去。白冽予十二分功力运起、银鞭一振正待出手迎敌,一阵力道却于此时将他一把拉到了后头。青年心下一惊,却见本已重伤了的师父乍然护至身前,朝那老者厉声道:
“你不能杀他!他是——”
急喊而出的话语,因再度印上他胸前的掌而被迫休止。
这一次,聂昙没有被击飞,但顺着经脉入体的暗劲却毁去了他生存的最后一丝可能,而随着周身气力渐失,躯体再难撑持地倒了下……
“师父……”
一声惊唤脱口,白冽予抢身上前于躯体落地前将之接了住,双眸已不由自主地为之湿润。他握上聂昙掌心试图输入真气为其延续性命,却只见得师父摇了摇头,并将先前拿到的归元丹重新放回了他手中。
“不要难过……”
聂昙颤声道,回望徒儿的目光满载着歉意与慈爱,“是师父……对你……不……起……”
随着那声“起”字落下,原先回握着徒儿的手一松,头颅亦已是一歪……强撑着的最后一丝力气,便这么永远地散去了。
望着眼前失了性命的躯体,两道清泪终于由青年面上静静淌了下。
他轻轻放下了聂昙,容颜抬起,对向老者的目光已是一片冷冽。下一刻,他身形一闪、森寒真气贯满长鞭,右手一挥便朝老者展开了攻势!
——他不知道事情怎会发展到如此境地,可纵然恩仇难断,师父对他的疼爱关怀却是毫无虚假的,他自然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颊上泪痕未尽,过于复杂的情感便化做了浓浓战意,躯使着他一招招攻向老者。
可老者并没有马上还击,而是先选择了闪躲,看着青年将一条银鞭用得如臂使指、灵活之至。只是不论归云鞭化作了怎么难缠的招式,老者却总能轻轻巧巧地适时避开,二人间实力的差距由此可见一斑。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位绝世高手——只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片刻后,伴随着如此话语脱口,老者突然不再闪躲,而是一把抓住了青年急攻而至的银鞭。自掌心窜人了森寒真气让他微微讶异了下,却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他一个运劲反震将银鞭自青年手中扯下,同时提步上前、右掌一抬,重重击向了因受了内伤而没能来得及反抗的青年——
“冽!快逃……呜!”
一切只在电光石火间。
就在白冽予自忖必死之际,熟悉的呼唤传来。下一刻,掌击声响,某种湿热随之喷上面庞。他怔然抬眸,望见的却是东方煜面色苍白如纸、缓缓倒落于身上的情景……
“冽……快……”
“冽儿……快逃……”
似曾相识的血腥气,唤回了本已渐渐淡去的记忆。相隔十三年的一切乍然重合,而终化作了那不久前才刚听得的、令人心醉的字字句句。
‘可这么做,你就只能自己背负一切了——而我不希望这样。’
‘我想永远陪在你身边支持、守护着你,为你分担所有的一切。’
‘我爱你,冽。’
爱语言犹在耳,怀中的躯体却已再无动静。纵然落上了再多的泪,那双紧紧闭上的眸子亦不曾睁开,不曾温柔凝视着自己、流露出令人迷醉的深深情意。
理智什么的此刻早已殆尽,只余下了满心的冰冷。白冽予就这么怔怔地望着怀中的东方煜、望着那张牵系了他所有情意的俊朗容颜,便连敌人已近身前也浑然不觉。
见行动一再受阻,老者一声冷哼正待下手,青年颈侧略微翘起的面皮却让他微微一怔。
易容面具?
‘你不能杀他!他是——’
不期然间,聂昙那未尽的话语于脑中浮现,躯使着他探手上前、揭下了青年面上的易容。
而随之入眼的无双容颜,让瞧着的老者当场便是一震。
“‘列儿’……冽予?”
试探性的一唤脱口,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青年只是怔怔地望着怀中的躯体,泪流满面。
瞧着如此,老者深深一叹,一个俯身抬掌按上了东方煜背心——这下倒是激起了青年的反应。他本能地拾起东方煜掉落的日魂一剑刺去,怎料老者却是避也不避,任由长剑刺进了肩头。
直至此刻,白冽予才真正回过了神、愕然地望向不久前还一心欲致他于死的老者。只见老者眸中几分复杂之色微现,右掌离开东方煜背心,并一个使力拔出了肩头的剑。
“我已收回了原先留在他体内的真气。尽快为他疗伤,或许还能留下几分功力吧。”
如此一句罢,深深看了眼已急忙察探起男子状况的青年后,老者一个旋身、领着景玄离开了此地。
白冽予虽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成如此境地的,却清楚自己已没有任何伤心无措的时间。强自压抑下心头恐慌无措,轻抚了抚情人面颊、感觉到那微弱却仍称得上平稳的吐息后,他将情人一把横抱起、快步进到了草庐中。
草庐里的布置和五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将情人放到了自个儿榻上,并取过茶水替他喂下了那枚“归元丹”后,青年打开药柜的暗格,从中取出了两个药瓶。
老者虽已收回先前侵入煜体内的邪异真气,但以他功力之精之深,单是那短短半刻便已损及了煜的脏腑经脉……如此重伤,便是归元丹也只能暂时掉着稳住他心脉,一定得靠真气疗伤才有办法治好。如果不马上处理,煜就算保住了性命,一身修为也将付诸流水、再无习武的可能。
可他的真气虽对内伤有相当好的效果,至寒的性质却是此刻功力尽失的煜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的……如此两难令他终只能行险一搏,照着曾在医书上看过的方法以师父珍藏的两味奇药一试。
这两味药一为至阴,一为至阳,皆是聚天地灵气而生,单服其一便能增加少说十年的功力,可那寒热之性却也会让服用者日夜受其煎熬、生不如死。就算一并服下,也会因药性相冲而没法直接相抵消,成了被人称为“寒火”的可怕“毒药”……要想使这两味药真正化为己用,唯一的方法就是以几味适当的药材做为缓冲,以合体双修之法加以调和。
望着榻上依旧昏迷着的情人,白冽予心下决意已定,深吸了口气后将调配好的药分别喂入了自己和东方煜的口中……
* * * *
将东方煜自沉眠中唤醒的,是体内莫名窜动着的燥热,以及自胸前传来的、冰凉而柔软的触感。微微透着的几分濡湿和轻吮的力道说明了正于胸口生涩爱抚着的是一双唇瓣。知道那份寒凉代表着什么,他习惯性地抬手环抱,一把揽住了那再熟悉不过的纤细腰肢。
感觉到自怀中躯体传来的震颤,他睁开双眼,而一如预期地望见了情人毫无遮掩的无双容颜。那仅穿着里衣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撩人姿态轻易地便挑起了最深的渴望。虽觉自个儿身子沉得异乎寻常、胸腹间亦是一阵闷塞,可他还是将一切当成了如同既往的梦境,不知从那儿生了力气、猛地一个反身将情人压倒身下。
也直到此刻,他才发觉情人的身子远比平时更来得冰冷,和自己体内异常的高热正好相反。
望着身下情人微泛水雾的双眸,那隐带着几分凄色的温柔目光教他心头一紧,而终是一个俯身、深深吻上了那双同样冰凉的唇。
“你的身子好冷……”
四瓣摩挲间,沉沉低语脱口,他指尖解落情人衣带轻滑入衣中,是渴求亦是爱怜地抚上那紧实无暇的肤……“让我温暖你,好吗?”
话问得婉转,所指的自然不仅是字面上的意思……听着如此,青年容颜微红,唇畔却已是醉人笑意漾起,一个颔首回抱住了他。
本就多少压抑着的欲望至此再难按捺。东方煜一个俯身深吮上情人侧颈,同时抬掌褪去他仅存的里衣、纵情抚上了那光裸于外的寸寸肌肤。
尽管已在脑海中有过无数次绮念,却从没有一次像刻下这般真实而令人疯狂。感觉着那细致的肤触、自掌心传来的阵阵轻颤,以及随之入耳的细细喘吟……纵已竭力克制,体内的欲火却仍不受控制的快速延烧,令他几乎想就这么直接要了冽。
可他终究还是勉强忍了下。指尖沿情人侧身的线条轻轻滑落,直至抚上臀瓣轻探入腿间。
过于亲密的举措换来了身下躯体的一阵惊颤,略带无措的呼唤亦跟着响起:
“煜……!”
微微颤抖着的音色,因此刻紊乱了的气息而添染上前所未有的艳情。如此音声令听着的东方煜心神一乱,指尖下移便要探入情人体内,却还是逼自己硬生生停了下,转而爱抚起情人腹间已微微挺立的欲望。
“那里、别……呜!煜……”
圈握、套弄、搓揉……每一个刺激的施予,都换来了身下情人无助而惹人爱怜的轻颤和喘吟。自下身窜起的热度逐步温暖了原先冰冷的躯体、无瑕肌肤亦随之添染上炫目瑰色。再加上那已越显艳情的音色,这一切一切全都加深了体内的欲火,而连同那窜升着的莫名热度逐步侵蚀着残存的理智……
当东方煜察觉到时,他已然分开情人双腿、将欲望抵上了那依旧紧缩的|穴口。自身下传来的阵阵颤抖让他惊觉了自己的鲁莽,可方勉强退开了身子,那环于背上的双臂却于此时加重了力道。形同邀请的举动让他终没能克制住,挺动腰肢将欲望深深顶入了下方情人依旧生涩的躯体——
* * * *
白冽予知道自己还是失算了。
纵已竭力放松身子,躯体结合的瞬间、那撕裂般的痛楚却仍让他疼得几欲昏厥。他知道自己一定抓伤了煜,也知道自己强忍住呻吟的唇一定给咬得伤痕累累,可他却只得藉此维持清醒,同时不断调整吐息缓下疼痛以集中精神运功。
经由彼此结合之势,他一边将真气送入煜体内化解、中和药性,一边以真气行过煜受损的经脉将之一点点修护起来。先有归元丹,后有那味至阳奇药,己身真气虽也受药性影响而更为冰寒,对煜却已不再有那样大的影响……只是如此举动不比替人打通全身经脉轻松多少,下身越渐加剧的抽送更不断侵袭着他的心神。一再被撕裂的伤处、猛然撞击着脏腑的力道,过于强烈的不适让白冽予好几次险些中断,全仗着强韧的意志才得以继续下去。
幸好两个循环过后,煜的经脉勉强畅通,本身的真气也渐渐被激发了出来。白冽予原先只是单纯地遇到损伤就修补,倒未曾留心情人的行功路线。现在煜自身的真气恢复少许,他的工作自也轻松不少……玄寒真气送出,依循着情人运气行功的路线专心修护受损的经脉,而在一个循环后收回体内。二人的功法虽全然不同,此刻却好似化作了一体。寒热真气交相揉合,一遍遍流转于相结合的躯体中。
如此往复来回下,真气流动的速度逐渐加快,竟再无需白冽予费心推动,而是就这么自然地循环起来,结合两人之力和两味奇药的药性进一步拓宽、打通了彼此的经脉。二度出乎意料的发展令青年一时忘却了身子的不适,完全沉入了真气的运行的玄妙感觉之中……
不觉间,心神仿佛超脱了肉体,从而达到了他曾一度感受过的先天至人之境。原先饱受折磨的身子此刻仿若贯通了天地,一股沛然之气充泻而入,而在躯体完全出乎本能的行功下逐渐化为己用。他“看”着自己一方面承受着人与人间所能有的、最亲密的行为,一方面经历着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