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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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店里王要的目的除了享受店里的音乐洗礼外,便是来买新鲜的咖啡豆,冰箱里咖啡豆的罐子很快就见底了不补货改天咖啡瘾一犯不知该怎么办?
没喝咖啡不会死,只会很沮丧,通常想喝时总希望能马上喝到,瘾一过连喝十杯都补不回来。
上回去老板告诉我有新货到,尼加拉瓜豆豆,价钱比平常买的曼特宁或者巴西咖啡贵一些。最后禁不住怂恿,还是买了一磅的尼加拉瓜豆豆,和一磅的曼特宁回家。
这间店的咖啡是我喝过最好喝的一间,连远企楼上一杯两百五的咖啡都比不上这里的一丁点。
大概在远企三十几楼喝咖啡,两百元是拿来付观夜景的座位钱,咖啡一杯应该只值五十元吧。
现在最想做的不是喝咖啡,而是想跟东一块到到顶楼抽根烟,我想念他的红色万宝路地怀念我的维珍妮。
什么人就玩什么鸟,什么人就养什么狗,什么人就抽什么烟,选择维珍妮主要是因为它的名字很优雅,抽着它就像跟个成熟女人聊心事般的舒服。
东坐在一旁瞅着我,双手一扣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里,东的手很温柔,男人少有的细致肤质,这种感觉可以为他加下少分。
我有个怪癖,喜欢写字漂亮的男人,喜欢手很细的男人,喜欢单眼皮或内双的男人,喜欢很大男人的男人。
前男友符合这里面所有的条件,唯一不符合的就是他不爱我。
分手后,我从来没埋怨过他,在感情的路上每个人都有选择爱情的权利,他选择了别人放弃了我,这是他的抉择也是他的损失,或许此时他正后悔当初错误的决定,请他为自己的错误抉择而付出代价。
小柔翘着二郎腿坐在病床上严阵以待等着东回来,一进门,迎面而来的是床上的枕头,东俐落的接住它,这举动更激怒了正在气头上的她。
“你去哪?”她上前抢下东手上的枕头潮他的脸猛砸。
“小柔,你疯了吗?”东捺住性子,扯下她手中的抱枕。
“我疯了才会让你去看那个老女人。”小柔的指甲划破了东的脸。
“我说过了莉莉不是老女人。”
“为什么要替她说话,她有什么好,人老珠黄了,要论身材、论长相、论家世,我哪项我不如她,你说啊!把话说清楚啊!不要像只缩头乌龟不说话,我最讨厌你这种个性,什么事都间在心里头,谁知道你以前想着谁?现在又想着谁?不论你心里藏着哪个女人,就是不准是那个老女人。”
“够了,别再闹了。”东对小柔大声咆哮,这才让她停止歇斯底里的行径。
“为了那个老女人你对我凶?以前你都不会这样对我,东,你变了,自从那个老女人出现径,你全变了样。”
果然女人的三大攻势小柔全使上了,一哭二闭三上吊,是否要开始准备上吊的戏码了。
东受不了小柔对爱情的激烈方式不禁义正辞严的说:“当初,我跟你说得很清楚,我没把握你能取代我喜欢过的女孩,最后的结论是谁都无法取代谁?”
“你说谎,如果谁都无法取代谁,为何那个老女人现在取代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莉莉没有取代你,她就是她,你就是你,以前我以为所有的物品都有替代品,现在我确定唯独感情是无可取代的。”
“东……不要这样对我好吗?”
东将小案环绕在脖子上的手扯下,把床上的皮包交给她,别开脸不想看见落泪的小柔。
“不要让我讨厌你。”
东的个性很特别,别看他平常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骨子里是软硬不吃,纵使小柔软硬兼施也无济于事。
一段感情只要有一方喊停,游戏就到此结束,别以为每场游戏都有加长赛,在东的游戏中,只有中途离场的例子,没有延长赛发生的可能。
我对东来说应该算场赛外赛,下论结果如何我都是个大输家,别笑我对感情太悲观。我的感情运就跟《带赛的笨呆子》中的田莉莉一样,赛到底了。
隔天东出院,我转到一般病房,大概是插管的关系喉咙非常的疼痛,拔掉了口中的插管径,手上只剩下点滴的管子。
病房里是两个床位,一天得补贴八百元,幸好有医疗险代为给付,不枉费我缴了这么多年的保险费,所谓保险用时方恨少,平常虽然挥霍成性,仍有一点点未雨绸缎的小聪明。
望着窗外的蓝天,好想一个人带着笔记型电脑,让流浪的心乘着风随蒲公英去旅行。
医生进来了解病情,待他离开后才得知我的状况有多糟,下半辈子可能要靠轮椅过日子了,听到这个青天霹雳,真想一头撞死。
学姊带着小兔来看我,一定是东通知她们我清醒的消息,我强颜欢笑的听着学姊聊着最近的事情。
小兔静静的坐在一旁专心听着学姊的笑话,她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学姊上哪都带着她,就像自己的亲妹妹般。或许是因为小兔很乖巧,陈翔才会对她情有独钟。
陈翔一定很后悔这么早就结婚了,否则现在就能对小兔大胆示爱,为何射手座总是不断的错过后才学会教训,我呢?似乎还没错过就得到教训了。
说到陈翔陈翔到,签乐透都没这么准,他发现学姊跟小兔正打算走人了,马上放下手中的水蜜桃歉然道:“莉莉,不好意思,我有点事不能久待。”
同为射手座,我一眼就能看穿陈翔的心事,我对陈翔摇着头表示没关系。
他们走后房间突然静默下来,我拉起被子偷偷的哭泣,在人前必须虚伪,装出笑容;在人后可以脆弱,不堪一击。
再度听见房门开启的声音,八成是隔壁病床的家属来送晚餐,不过迟迟没听见对话声。
掀开被子一探究竟,发现是无声鬼坐在一旁,他正悠闲看着这期出版的电玩杂志。
“你怎么来了?”我疑惑的问,感觉喉咙还有点疼痛。
“来看你啊!”他露出笑容。
他笑起来很好看,常会露出整齐的牙齿,对一个抽烟的男人来说,拥有洁白的牙齿比上了年纪不秃头还难,我无俚头的说了一句:“你不会秃头。”
“怎么说?”他兴奋的拉张椅子靠了过来。
男人一听到有关如何治疗秃头,就跟女人一听到如何丰胸一样的感兴趣,既然他想知道我就不藏私肥如何判断秃头一事告诉他。
“秃头理论是我表哥高中时的精心研究,“圆头必秃,方头不秃”并非看头型而是看发线。请各位男士对着镜子,将你前额的刘海往上拨,如果你现在看到的发线,有菱有角,那恭喜你,这辈子当定穷人了,因为你不会秃头:如果你的发线跟冰箱门的镜面一样,有圆弧曲线,那也恭喜你,你将有一大笔的财富要进帐,这辈子秃定了。”我娓娓道来秃头理论,不论男人秃或者不秃下场都很惨。
无声鬼赶紧冲到浴室,对着镜子猛照,接着听见浴室传了,呵呵……嘿嘿……哈哈……
的笑声,又不是中了乐透干嘛那么乐,许久,他才带着满意的笑容走出浴室,庆幸自己是方头。
“你来干嘛?”我问。
“来医院不探病难道是来喝酒划拳?”
“满脑子只想着喝酒划拳,马董才会认为你成天无所事事,难怪每天要绑你八小时。”
“拜托,别说教了,刚才我要离开公司时,还被他念了一顿。”
“你没事干嘛翘班?下班再过来就行了。”我念了他两句。
“我一听说你醒了,马上就冲过来看你。”
这番话让我们陷入沉默中,有点小尴尬,这算表白吗?我会不会想太多了?
见我一脸尴尬,他正经八百道出来医院的真正目的。“你们经理一听见你醒了,要我过来问你何时能回去上班?”
我还能上班吗?就算出院可能也得坐轮椅才能行动,公司又不是位于交通方便的市区,连怎么从住处下楼都成问题,更别说要上班了。
“你在想什么?”他伸出五指在我面前晃。
“我可能无法回去上班了。”
“为什么?”
我把自己的状况告诉了他,这次车祸伤到了脊椎,以后必须靠着不断的复健方能让自己下半身的肌肉不萎缩,至于能否行走全凭上帝的旨意了。
“别气馁,我相信情况不会这么糟。”
情况不会这么精吗?不,是不会更糟了。还好没了工作至少还能在家写作,只是在下景气的今天,万一出版社不愿意出版我的小说,那该怎么办?之前曾想过要当个全职作家,但这需要勇气,如同下定主意买房子时地需要勇气,需要有背负二三十年房贷的勇气,当个SOHO族也需要同等的勇气。
平常或许有些小冲动,但对于大抉择时,我则会深思熟虑,年纪不允许鲁莽冲动了。如果再年轻个几岁,或许会有勇气勇于尝试的冲动,可惜,我早过了那段冲动期,也丧失了冲动的权利。
不懂这些倒婚事为何会落在我的头上,不由得怨天尤人起来,所谓有得必有失,我完全没得到什么,却莫名其妙失去了行动能力地失去了工作。
上帝选择考验的对象为何是我?感情一路走来颠颠簸簸从未顺遂过,人生的道路又何常顺遂过,想到此不禁悲从中来。
“莉莉,别这样。”无声鬼把泪眼朦胧的我搂进怀里,我靠着他的肩膀寻求一点点藉慰。
我眼睛泛满了泪光,却倏地挣脱了他的怀抱,因为东出现在门边,他正犹豫着该进来,还是离开。
我赶紧叫住他,“东——”
东尴尬的站在原地,无声鬼则大方的上前搭着东的肩肥他掳了进来,笑道:“怎么不进来,丑媳妇不敢见公婆吗?”
“是怕坏了你们的好事。”东的话有点酸涩。
他在乎吗?在乎我跟无声鬼的亲密行为吗?我希望他在乎,也担心他在乎,以目前的状况我并不想拖累他,他年轻有大好前程,不应该毁在我身上。
“你真的破坏了。”无声鬼补上一句。
“那我是不是该走了?”
“你别听小马在那胡说八道。”我出言遏止这场闹剧。
“我还得回公司石则等会儿被我老爸发现,以后可能就得上班十二小时了。”无声鬼识趣的先行离开。
“东,帮我买包烟好吗?”我刻意支开东,有些话想跟无声鬼单独谈。
“跟平常一样。”东问。
“各买一包。”
“什么跟什么各买一包。”
“我的烟跟你的烟各买一包。”
东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到底想干嘛?没多问只是听话的离开病房。
我必须赶紧下决定石则会害惨了周遭的朋友不能因为自己的状况而耍脾气,这不是上了年纪人的专利。
“小马,麻烦你帮我跟经理说;谢谢他的照顾,我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不先帮你办个留职停薪吗?”
“不了,因为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企业会为任何人保留一个位置这么久。”我认清事实地愿意接受事实。
“那以设你怎么办?”
“写作吧!”
“说的也是,你是个作家,好歹还有一技之长。”无声鬼呵呵的笑了起来,他是个乐天派的男孩,一个比东大比我小的男孩,为何周遭的男人都这么的年轻?
“麻烦你罗。”
“别这么说,我下班后再来看你。”他埋怨我把他当外人看。
“好。”
无声鬼离开后,我突然想痛哭一场,一切全走样了,生活、工作、感情。人生。
当一个人失去自由之后,才会知道自由的可贵,我望着窗外怨天尤人之际,东带着香烟回来了。
东把买来的两包烟都给了我成却把红色万宝路还给了他,他露出疑惑表情,我则笑着说:“这包没开封的是要给你的。”
“你刚才不是要买?”东晃了晃手中的烟。
“我想要你口袋里的那一包。”
“要我的做什么?”
“留作纪念。”我刻意少说了“永久”两个字。
东掏出口袋的烟盒,犹豫了一会又收回口袋中。
“你怎么又收回去了?”这四轮我一头雾水。
“明天再送你。”东顽皮的笑着。
“不行,万一你不来怎么办?”
“怎么会。”东还是听话的把口袋里的烟给了我。
东隔天没出现,一连好几天都没出现,我害怕他从此消失无踪,明知道不能拖累他,却无法抑制的想见他,内心的挣扎让我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勇气,我真的好想死。
没出事之前,我对姊弟恋有所顾忌,出事后反而对身体的残缺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