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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弟弟-第15部分

小说: 弟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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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姗姗回过头来脱了小柔一眼,“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眼中根本就没有我,怎么看得到我。”

  “我背后又没长眼睛,怎么会知道你进来了。”

  “你又在想什么?”小柔把手中的东西往一旁扔去,把愤怒转嫁在无辜的物品上。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每个人都有,但是只有你没有资格拥有,听懂了没,你没资格。”小柔对着东咆哮,抡起拳朝东的胸膛击去。

  东的手掌一把握住小柔的拳头,不能再让她任性下去了,这样会害了她,以前凡事顺着她,只要她开得了口东一定帮她做到,就算要天上的流星,东就算无法为她摘下,也会把流星燃烧过后的残骸放在盒子里送给她。

  小柔始终不愿相信,取代不了东心里的那个女人。

  首次见到小柔的那一刻起,东以为上天对他仍有眷顾之情,怜悯之心,知道他孤寂的芳心即将枯萎殆尽,把容貌神似的小柔送到他眼前,那一刻东认为上天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学会如何去爱人的机会,可惜他大错特错,一切都走样演出。

  小柔负气离开后,东瘫回病床,打开了笔记型电脑,开始在上头打起字来,他到底打了些什么?我绕到床头想一探究竟。

  这才发现好像有手的人都会写小说,所以出书当作家也没什么了不起。

  萤幕有点小,感觉眼睛有些吃力,当初为了方便携带,我特别挑了一个体积小重量轻的电脑,买之后带出去的机会少之又少,只是把雷射才一年的眼睛搞得又快要近视了。

  “曼特宁与蓝山的不伦关系”by东

  一个寂寞的男人,因为怕寂寞所以养了一条狗。

  他常站在大厦的窗台边,佝着身端起失了温的咖啡啜饮着,远跳路口川流不息的车潮,喧闹的城市有谁会注意到黑暗角落中的孤寂身影。

  男人从红色烟盒中抖出最后一根万宝路,缓缓地点燃,慢慢地吸吐,烟雾袅袅燃起,他的世界不需要女人的慰借,只需一杯咖啡。

  脚边的狗儿带着哀怨眼神,瞅着主人孤独的背影,主人寂寞的情愫也感染了多愁善感的它。

  男人从欧洲出差回来,拧开门,一股腐败的尸臭从屋里传了出来,成天忙于工作,出国前忘了安顿狗儿的去处,导致它僵硬的身躯,直挺挺地躺在客厅里,地毯出现了几道抓痕,道破了狗儿死前的痛苦挣扎,与其寂寞的过日子,倒不如让它痛快的死去。

  狗儿因生命的结束得到了解脱,男人呢?只能靠着内疚支撑下去,用残余不多的意志力折磨着自己。

  太阳西沉后,都市丛林顿时陷入灯红酒绿的错乱,霓虹灯光彩绚烂,只有男人站在窗台边独自品尝咖啡的苦涩与香醇。

  在这死寂的夜里,连呼吸都嫌多余,弥漫一室的咖啡因,让过度清醒的脑袋,像躺在病床上多年的植物人,停摆的脑波无法正常的思考未来。

  时间无法平复内心的创痛,不知盘旋在杯子上头的是热腾腾的咖啡因?还是燃烧的尼古丁?

  今天,男人带了只很像死去狗儿的猫回家,猫不像狗儿温驯听话,常弓起背脊行走在危险的窗台上,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掉得粉身碎骨。

  看着猫独来独往的身影,男人仿佛看见自己失落的灵魂,依附在猫的身上,那种落寞、孤寂、不甘与疑惑表露无遗。

  男人执起空酒罐朝猫的方向抛去,猫早有预警的迅速弹开,甩着眼角觑他,仿佛在埋怨男人幼稚的行径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

  他拉开大门对着小猫大喊:“滚。”

  小猫咧着嘴讥笑他无意义的抗拒,带着锐利的眼神玩味的晚他,诉说着:“请神容易,送神难。”

  男人拎起外套悻悻然摔上门,离开被鸠占鹊巢的大厦,竖起风衣的领子,双手紧扣在胸前,以为这样就能阻挡寒冷的严冬。

  冷却的身躯倏地躲人热闹喧腾的酒吧,滚烫的烈酒也无法温暖那颗没有跳动的心。

  没有心跳的心早在加了泪水的咖啡里融化,混着深色的液体透过失去味觉的口腔窜人体内,没了心的躯体怎能暖和的起来。

  酒吧的门被推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他的身躯不禁打了一记哆嗦,肩上被重物轻压着,一回头目光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

  猫轻盈的跳上的吧台,一甩尾巴将他面前的酒瓶推倒,啤酒花沿着桌面溢流而下,猫闪着绿光的眼神警告着:“除了加了眼泪的咖啡,你什么都不准碰。”

  男人怒斥猫的无理取闹,一挥手把它赶下吧台,而猫却咚咚举跳列他的胸前,在他脸上留下永远无法抹灭的抓痕。

  爱上一个人很难,要忘了她更难,男人在心底反覆自问,到底是忘不了她,还是忘不了那杯分手前加了泪水的咖啡。

  情人的眼泪特别珍贵,晶莹剔透的多情泪水一旦落入了无情的黝黑咖啡手中,无非是部人伦大悲剧。

  加了泪水的咖啡不但苦而且酸,虽有曼特宁的香醇,却少了蓝山的灵魂。

  男人的记忆顿时回到过去,眼前的女人哭例在吧台上,而他脸上泪泪而下的浓稠液体,染红了一身的白衬衫,记忆中的巴掌没有掴在女人的脸上,只是轻柔握住闯下大祸的手,贴在他受伤的脸颊。

  墙上的时钟敲打着十二下,吧台前,女人与猫一起消失,就像灰姑娘的南瓜马车。

  男人缓缓步出酒吧,女人夺走了他的魂魄,留下令人无限怀念的空间。人的记忆不能抹灭,过去亦无法重来,他只能喝着加了泪水的咖啡,一天一天的过。

  猫永远无法取代狗儿在男人心中的地位。

  原来狗儿是东用来形容暗恋多年的女孩,猫则是想把东占为己有的小柔。还好我的资质不错,否则很难看懂东的文章,如果这篇文章让浩铭看的话,他肯定会看不懂。唉!因为东平常就很闷,很闷的人说话都没人听得懂了,写的文章怎么会有人看得懂嘛!

  打从东接到兵单起,便担心隔壁班的女孩会被围绕在她周遭的爱慕者追跑。他反覆在心里演练了好几次,打算在女孩的住处制造个出奇不意的偶遇,并鼓起勇气向女孩表白。

  面对东突如其来的告自,女孩带着惊愕的表情看着东,面有难色杵在原地不发一语,回答东的是较慢走出公寓的男人。

  当下,东完全明白了,原来心目中的纯情女孩,早就有了同居多年的男友。

  男人与女人最大的不同,便是承受失败的能力差异颇大,别看男人总是一副洋洋洒洒、不在乎的模样,失恋后喝点小酒,努力把浑沌的脑袋强灌成一滩死水,酒醒后一切将恢复正常。

  其实不然,男人是种连失恋都要装出很帅的动物。男人的泪水总在没人的夜里落下,连哭都还要挑时间,未免太过矫情做作。

  东的暗恋开始得很早,结束得很仓卒,一个从未在我们面前曝光的恋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夭折了。而他的疗伤期出奇的长,直到小柔的出现让东的爱情出现了一线曙光。

  他一直想把脑袋中属于女孩的回忆删除,多出的记忆体可以装得下与小柔之间的所有记忆:可惜,记忆体的空间是空出来了,想装下的却不是小柔。

  有些爱情可以轻易被取代,有些人却永远忘不了。

  小柔知道东心里有个永远无法进驻的区块,她深恶痛绝每个踏入东内心禁地的女人,我犯了小柔的大忌,因为不自觉之际我一脚踏了进去。

  趁护士送来晚餐后,东离开病房到顶楼抽烟,气象报告最近有个台风快要形成,远方的云被强风席卷过来,云移动的速度比平常快上好几倍。

  东明天就要出院了,跟他分离在即,我一直醒不过来,跟东的缘分将到此为止。倘若始终没有起色,我的魂魄无法离开肉体,迟早要老死在这间医院里。

  歌剧魅影的故事大家都听过,医院魅影的故事即将开演,由不畅销作家森田呆子为您搏命演出,我想票房一定会很惨。

  东把即将烧尽的烟头熄灭,往旁边的垃圾桶中一弹,烟蒂像温驯的女人乖乖进房去。

  看见东烦恼的模样我于心不忍,他大可不必这样,不必觉得对我有亏欠,就算以后不再来看我了,我也不会怪他。

  爱情下就是这样不会让你有时间准备,凡事都准备好所迎接到的绝不会是期待中的爱情。

  东突然爬上围墙站在医院的最顶端,身躯因狂风而有些倾斜,他疯了吗?想证明什么?

  体验濒临死亡的感觉吗?

  啊——我原本涨满空气的肺瞬间被抽得精光,有种无法呼吸的缺氧感觉,车祸之后身体一直都飘飘然的,顷刻却涌上了一股即将失去生命的恐惧。

  想呐喊、想挣扎,但全身插满了管动弹不得,再不给我氧气,我就要断气。使尽吃奶的力量睁开双眼,小柔正在动我的维生仪器,仪器发出:“哗!哗!”的抗议声。

  我高举的左手想遏止小柔的谋杀举动,眼球却因缺氧而爆出眼眶,妈的,等我出院一定要整死这个女人。

  小柔感觉有个背后灵不断朝她的脖子吹气,一回头睹见病床上面目狰狞即将断气的我,瞪着变种金鱼般凸出的眼球,死命瞅着一级谋杀等着坐牢的她,吓得胆子原本就不大的小柔倏地拔腿逃出加护病房。

  我做人一定很失败,否则小柔怎么会想置我于死地呢?

  护士见到我猛翻白眼,赶紧招来正在茶水间摸鱼的主治医生,还好这次不是找那个爱泡妞的蒙古实习大夫,一度担心没死都被他医死。

  医生的拇指与食指一拨,眼皮听话的上下分离,他拿着手电筒对着放大的瞳孔来回照射。

  帮帮忙,人都醒了还照个什么劲?刺眼的光线弄得我雷射过后的眼睛差点被搞瞎了。

  “状况不错,生命迹象稳定,如果没有什么异样,观察两天可以转一般病房,不过呼吸器,心电图怎么全被动过?”医生不解的望着散落一旁的导管。

  “会不会是她快醒来时挣脱掉的。”年轻护士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最讨厌这种不用大脑思考的女人,像年轻护士这种无胸又无脑的女人,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但这种女人在男人堆里还挺吃香的,因为有胸又有脑的女人越来越少了,男人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这种女人总会让我想起陈小文,那个尖嘴猴腮狂恋浩硕的女人,没办法,一旦被我讨厌上的人,印象就很难能改观,结论,千万别得罪上了年纪的女人。

  出窍的魂魄经小柔的一番折腾后,与肉体合而为一,以后我不能再四处游荡了,当然也不能躲在一旁偷听别人如何骂我了。

  唉!可惜小野猫不知道我住院一事,否则一定会把认识我之后,衰运连连一事赖到我头上,说什么都要保守秘密,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东得知我的状况好转后,赶紧来到加护病房。望着东着急的表情,我很想开口安慰他:

  “东,我没事。”可惜口中插着管使我无法开口。

  东露出焦虑的眼神注视着我,在我耳边轻唤着:“是我,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我好想起身抱住他,紧紧的拥着他,靠在他怀里对他说:“我好想你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想你。”

  “快点好起来,我带你去帝维纳喝咖啡。”东出言诱惑我。

  他很聪明,男人只要聪明就成功一半了,东知道我喜欢喝咖啡,也知道我常去买豆子的咖啡馆,一定是浩铭告诉他的。

  上次去买豆子的时候石板说下周要搬到附近不知现在店搬了没?那天我问老板是否有新店的名片,老板回我:“只要眼睛没瞎,一定看得到新店面。”

  我喜欢到帝维纳喝咖啡。这间店距离我家很远,大约有十公里吧!

  原本绝对不会发现这间店的,毕竟它实在太偏僻,跟我家同样位于鸟不生蛋,公车不会到的山区。

  某天加拿大夫妻的弟弟带着女友斤里迢迢来要我带他们去帝维纳。这间咖啡馆位于一般住宅区中,外头不甚显眼,也不特殊。不像阳明山上有些花茶店或者咖啡馆,外头总会令人想人内一探究竟的冲动。

  推开挂着铃铛的木门,店内并没有预期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味,迎接我们的却是义大利的歌剧音乐声。

  第一次听到ThePHANTOMOfthe

  0PERA是在福华饭店里,朋友点给我听的,现场钢琴演唱感觉特别的动人,而在这间店里,想听什么样的歌剧都轻而易举,重点是只要说得出曲名,难的是我一首都说不出来。

  来店里王要的目的除了享受店里的音乐洗礼外,便是来买新鲜的咖啡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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