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往事-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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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香港是不夜城,窗户是半开着的,温润的海风夹杂着海上轮船的汽笛,是这般的安逸。可是我枕边的那位呼噜声实在有损这气氛,我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只好披着衣服准备起床抽根烟。
“去哪儿?”
“你也没睡?”
查文斌对我说道:“最好别出去,外面我放了线,这宅子真的不干净。”
我索性就也就坐到了沙发上,点了根烟道:“怎么说?你白天不是告诉他说没多大问题嘛?”
“我那是怕吓到他。”查文斌翻了个身也坐了起来道:“这宅子的阴气之重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这个地方原本建阳宅是非常合适的,只可惜空了太多年,那些古怪们怕是把这儿早当做了无主孤坟。下午还是大白天的,我的罗盘就一直在晃,三楼那间屋子就在我们的头顶,不用上去我就能感觉到那儿有不止一个。”
“那这儿岂不是成了凶宅?”
“算是凶宅了,这宅子最大的问题是死于非命的人太多了,越是有年头的宅子越是这样。听他说,这里的女人生的娃娃都会夭折,我想这绝不是巧合,他不是要卖这里嘛,谁接手谁倒霉,你一会儿还是先睡,等到点了,我上去看看,我估计今晚会有动静。”
“被你这么一说,我哪里还能睡哦,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不怕?”“不怕!”
话说我自从眼睛开始看不到那些东西后,似乎胆子还比以前小了,跟在查文斌身后蹑手蹑脚的上楼时,我恨不得死死的抓着他的手。
“咚、咚”鞋底和地板发出的碰撞声在这屋子里回荡,查文斌的手上只有一个火折子,到处都是乌漆墨黑的一片糟。我总觉得这宅子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所以我是不是的停下来想去找那双眼睛。
“别回头!”查文斌小声提醒道:“一回头容易鬼吹火,你的心有些乱。”
“你怎么算的这么准,我的确挺慌的。”我估摸了一下,当时我的心跳估计已经在130上下了,浑身各种不自在,我甚至有些后悔要跟上来。
查文斌递给我一样东西,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见,但是只觉得拿在手里的那一刻,顿时一股清凉之意从心底涌出,人一下子变的清醒很多。
他对我说道:“心神不定,对方就会有机可乘,脏东西这玩意也是专门挑软柿子捏的。俗话说鬼怕人七分,人怕鬼三分,只要你挺直了腰板,火气够旺,就算是成了精的千年老妖也拿你没法子。”
“你给我的是什么?”
“一块老玉,原本是天正道令牌下面挂着的,跟着历代掌教听道讲学也有不下千年了。后来令牌会人毁了,只剩下这块玉,小时候我师傅就给挂在我的脖子上。我看你气场很乱,平静一下,或许会有些帮助。”
“这么有来头,怪不得我只觉得一阵子舒坦。”
查文斌道:“玉靠人养,通灵气,这块玉也可算是我门中至宝了。这样,你一会儿就站在我身后,我来探探他们到底如何。”
“咚、咚、咚”查文斌竟然选择了前去敲门,而让我更加大跌眼镜的是:门居然他娘的还真开了……
第一百零五章:旗袍女人()
我选择了站在了屋外,不知怎的,那房门一开,三月份的香港就像是到了十二月份的东北,一股子冷气直扑面门,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我对查文斌说道:“我就不去了,在这等你。”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转身便轻轻推开门。这间屋子和二楼那间相似,同样是常年无人居住和打扫,窗户被木板封死,查文斌抬头扫了一眼,那房门之上竟然还贴着两道符。这符都已经被虫子啃咬的有些破败和残缺,但是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一张道家的天师符,此符最常见的用处便是镇压邪灵之物,看那画符的手法似乎还是出自茅山一派,纯熟无比。
查文斌心里暗想道:“这般看来,这里的确出过事。”
不过有这两道天师符在此,按理不会闹出太大动静,他扫了一眼屋内,倒是那床上有几个已经落满了灰烬的布娃娃吸引住了他的眼光。他举着火折子过去数了一下,共计四个,有男有女,但不知为何,这些娃娃的眼睛都已经被人挖了去,只剩下一对空空的眼窝子,看着教人不舒服。
抬头再看,这屋顶上有一吊扇,叶片已经诱迹斑斑,再仔细看,那吊机之上还残留着半截绳索。联想到朱子豪之言,这屋内先后有四名女子上吊,那八成就是吊死在这风扇之上。
两边的窗户都是堵死的,屋内光线极差,查文斌贴着墙摸到了开光,“啪”得一声,屋内骤然亮了起来,一盏晃悠悠的白炽灯正在头顶“吱呀呀”得晃来晃去。
我见屋内有灯,胆子便也大了几分,朝内屋内走去。
进去一瞧,查文斌这会儿正坐在那床上,床头有一面镜子,我眼光一瞥之际,正好看见镜子里有一身穿白色睡衣的女人披头散发正伸手欲掐查文斌的脖子。
我大吃一惊,连忙喊道:“文斌,有东西!”
我这一声喊完就看见查文斌拔剑“噌”得一声凌空刺去,接着“咣当”一声,那剑把镜子给扎了个粉碎,他回头对我喊道:“关门!”
门一关上,我只觉得身上那股寒意再次涌起,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一层接着一层,我微微颤颤的走到查文斌跟前,不知为何,今晚我看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血红。
他对我说道:“我等了很久了,被你给惊跑了。”
“我是看到……”
他抬头看着我,正色道:“你最近要注意点了,看到这东西不是好事,阳气有点弱。”
“有几个?”我问他道。
“一个。”查文斌别过脸去开始继续打探这里道:“就这一个也够头痛的,怕是都快要成精了,好重的戾气,被困在这里恐怕也有几十年了,你看那墙壁。”
我抬头一看,对面墙壁上有许多的手掌印,那些掌印错落分布在一整面墙上。从形状上看,这人的五指修长纤细,是女性的可能性大,而且这些掌印的轮毂可以看出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要逼她出来嘛?”
查文斌道:“不用,小忆,你帮我去楼下拿床被子,我晚上睡这儿。”
他开口,我怎好拒绝?但是下楼那一小段距离我是真的迈不开腿,几次差点在楼梯上摔倒,总之这屋子里我只觉得到处都有那些东西,连滚带爬的抽了一床被子上去。
“你睡我边上还是下去跟他?”
我瞄了一眼四周,虽然这里明摆着有东西,但是我依旧会选择跟查文斌呆一块儿,起码心里会觉得有个保障。
我记得我心里有个声音是告诉自己别睡的,这屋子里的确挺奇怪的,明明窗户眼都是封死的,可是头顶的电灯就在那不停的晃来晃去。我就盯着那个灯泡看,不知不觉得可能是疲惫了,也就跟着睡着了。
睡着睡着,我开始觉得胸口发闷,突然一下就醒了过来,我很想伸手去把压在身上的被子拿开,但是手却不停使唤。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查文斌就靠在床头,他的呼吸声我听得一清二楚,我想喊他,可是我喉咙里却像是被人塞了一团袜子,死活都发不出声。
与此同时,那个压迫感开始越来越强烈,我的眼睛也睁不开,但是我却感觉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已经贴到了我的脸上,那种感觉就像是女人的头发。
再接着,那个压迫感开始慢慢往上移,就像是有人的手从肚子开始往胸口摸。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有指甲划过了我的肌肤,我死命想挣扎,但是却无能为力。
那手慢慢的逐渐的移到了我右侧的胸口,突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那声音划破了这诡异的夜晚,也直接把我从那怪异的状态中拉醒。
当我全身用力挣扎的时候,我“腾”得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我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一道火光突然“熊”得一下燃起,借着那火光,我终于看清原来是查文斌用剑挑着燃烧的符。
他离着我约莫两三米,口中念念有词,不停的绕着床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又往床上丢着什么东西。我瞄了一眼,其中一个丢到我床上的是一块黑炭……
那符烧的随着他舞剑的节奏,上下翻滚,我几次想要起床却又都被他的剑花给逼退了回去,虽然他没有开口,但是我心里估摸着这厮估计是不想让我下去。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他一个旋转过后把一捆身子往我床边一丢道:“拿着,把自己捆上!”
“这……”我看着那绳子,再听他讲话的方式,这听起来不太像是闹着玩啊。行吧,捆就捆,我把那绳子在自己身上从头到脚扎了一整圈,还打了个死结对他喊道:“捆完了,你这是想干嘛?”
“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说罢,他挑着那道符走到我床边,我瞥了一眼,这才看到床头不知何时摆着一个碗,他把那烧着的符往碗里一塞,“兹”得一声,一股焦臭味顿时刺鼻。
再接着,那家伙竟然一把捏住我的嘴,不分由说的拿起那碗就往我嘴上凑。那碗里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玩意,我真怀疑这是不是在玩SM?难道这家伙还有这癖好?
几大口水被强行咽了下去,那还没来得及等我回味的时候,查文斌又点了两根蜡烛……
我他娘的顿时觉得这不是日本片里的某些情节嘛,我靠着床背慢慢往后挪,我想这家伙万一真的是走火入魔了老子就一头撞死他算逑!
还好,他没把蜡烛往我身上滴,他只是把蜡烛了我身边的床头柜上,一边放着一只,然后他又走到了床脚的位置,手里拿着一面小铜镜。那是一面八卦镜,镜面磨损的都有些厉害了,他把那镜子对着我,我想这是要让我看看自己的囧样嘛?
镜子里,我看到我自己,但是挺模糊的,我想说你倒是把镜子往我这边靠一下啊,太远了!
查文斌问道:“还认得自己嘛?”
我想你他娘的这不是废话嘛!
我的手还是能腾出的,我拿起身边的一个玩偶朝着查文斌砸了过去道:“你把老子搞这样是做啥?你是不是魔障了你!”
这时,我亲耳听到一个女人幽幽的声音响起:“你是他派来害我的人吧,我成了鬼还这样不放过我。”
“谁?”我扭头两边一瞧,只见那柜上的蜡烛火光就像舞蹈一般在跳动,四周除了我和他之外并无第三人,顿时我脑门子里就一晃而过,是那个镜子里的女人嘛?
有了这个想法,我便盯着查文斌手中那面铜镜仔细一瞧,好家伙,吓得老子一打哆嗦,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
那镜子里头分明不是我,而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别动!”查文斌对我喝道:“你就躺着,继续睡你的觉,她在你身上。”
我真佩服这家伙:“爷,您心可真宽啊,都这份上了您还让我睡……”
“人死灯灭,阴阳两隔,无论你有什么缘由都不得留在这人世间再留念,如此这般只会害人害己。待那阴司判官抓到你的时候,要么被罚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无间之苦;要么你就在这屋子里等着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那个女声尖叫道:“凭什么?我要报仇!我要为我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查文斌举着镜子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若再不伏地,我便要收了!”
“收?收得干净嘛?这屋子里到处都是孽障,你收我一人,却收不了我的心!要杀便杀了就是,我死过一回,就不怕再死第二回。”
查文斌问道:“你跟何人有仇?”
那女声大笑道:“何人?你这人倒是可笑,你不就是那个贱人找来害我的嘛。”
“这宅子已经空废了二十年,何来有人?”
“荒废?二十年?”那女声突然开始变调道:“今年是哪一年?”
“公园1985年!”
“85年?”那女声喃喃道:“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个贱人呢?她在哪?”
“故人都已不在,该入土的都入土了,是不是这仇恨也一并可以消失了?”
“那朱鼎天呢?他在哪?”
“死了,他已经死了很久了,你不知道嘛?”这位朱鼎天便是朱子豪的爷爷,这个名字就刻在这大宅外面一块大理石上。
“都死了?”那女声先是一愣,然后她开始狂笑,那笑声让我觉得耳膜都在颤抖,我有点受不了了,喊道:“查爷,别玩了,送她上路吧!老子要疯掉了!”
我这一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