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往事-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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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虚道:“捂住鼻子不呼吸你行?”
“我……”丁胜武刚要准备说什么,突然一个声音幽幽的说道:“他行,不行也得行!”
帐篷外缓缓走出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男子,一身黝黑的丧服让人觉得这是哪家棺材诈尸了。张若虚和丁胜武见是他也连忙低头行礼道:“见过大人。”
“罢了罢了。”他伸手挥挥,跟在他身后的苗兰和九儿顿时燃起了一通大火,“轰”得一下,转瞬就只剩下了一对灰烬,原来这竟然是两个纸人……
鬼道,当世修行甚少,这个同样源自古老巫术的一脉沿用了一条最短的捷径。鬼道,修的是死后,人道修的是生前,一个以己度人顺应天道,感受宇宙变化,**五行之力,悟道而行道,视为正道。而鬼道者则是以鬼度己,修炼法门早已失传,自鬼道修炼法出世以来,能成者皆是由正道转入,尤以张鲁母子最为出名,这二人恰好又是名门正派出身。在天师张道陵归位后,张鲁父亲张衡继行其道。张衡死,则张鲁继为首领,不多久,天师道又重归正道门下。
就连查文斌也未曾想到,叶欢的两个纸人竟能蒙蔽了他,不过这也难怪,叶欢是鬼道个中翘楚。此道向来以诡异神秘著称,他又演习过正道之法,通晓道士看穿阴阳的一切法门,要找到查文斌现在的漏洞在哪里,以叶欢的本事还是可以办到的!
“听说唐家的那位公子被人削去了双耳?”叶欢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嘿嘿阴笑道:“有趣有趣,我这同门师侄倒也越来越有脾气了。”
张若虚赶忙说道:“已经派人送下山去救治了。”
叶欢推了一下墨镜道:“总要给上面一个交代吧!死了一个区区钱韶怎么够呢,无炎,去杀了他,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突然间,秦无炎从他身后像是鬼魅一般的闪出,惊得丁胜武顿时浑身的冷汗……
第一百四十三章:骨笛搭桥()
是年,福建唐家唐问天薨,四川钱家钱韶薨,罗门之中势力最大的两个家族,一个富可敌国,一个雄霸一方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罗门是个工具,工具之中断然不允许出现打破势力平衡得出现,经过千百年的发展,罗门五大家族各自为王,的确是到了要敲打敲打的时候了。要养一条狗,便是忠心的狗,会反过来想咬主人的狗下场都是一样的。
张若虚上前问道:“那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叶欢诡异一笑道:“好办,跟着他们。”
“这……”张若虚也是面露难色,以他的了解,这进去怕是简单,出来那可就难了。
叶欢低哼一声:“没用的东西,苗子,跟我一块儿去,陪我走走。”
苗木华低头道:“是!”
就像没有人知道苗家的底细一样,对于这个在罗门里像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墨镜张若虚也只有退到一边的份儿。叶欢大摇大摆的朝着黑暗处走去,这里才是他喜欢的味道,熟悉的感觉。
鬼道者,能通阴阳,修炼鬼道的最高境界是死而不腐却不成僵,简称活死人。他们可以把自己的阳气完全消耗殆尽,如同死尸一般却又有着活人的思维和行动能力,代价也是有的,比如他们的手和皮肤都会变形,到后期,手掌会像僵尸那般变得僵硬弯曲,皮肤上会布满尸斑,并且再无味觉,吃什么东西都如同嚼蜡,最重要的是他们会丧失生育能力。敚Ф梢枷拢汉冢遥w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造物主从来都是公平的,鬼魂一类是无法繁衍后代的,鬼道者同样是如此,所以研习鬼道的信徒多半心灵是扭曲的,黑暗的。在他们的内心深处,生命是不值得尊重的,如同蝼蚁一般,而感情更是要求坚决斩断的,为了生存,他们会不惜一切。正是因为这种修炼法则会导致人性的扭曲,所以天下正道皆以鬼道者不耻,并将其视为魔道。
张若虚一声叹息道:“走吧,老丁,去或许还有条生路,起码他现在放过你的九儿,这个人喜怒无常,你又不是不晓得他的手段。”
丁胜武也有些犯难道:“带着孩子……”
“吃吧,吃下去或许就挺过去了。”说罢,张氏父子一人一口吞咽下一颗黑色小药丸,奇苦无比,一咽下去顿时觉得喉咙处被人牢牢锁住,半点喘气得功夫都没有,难受了一阵后,张若虚渐渐开始缓过神来。这种药丸就是鬼道炼丹杰作,可以封住人的七窍,短时间内不会致人死亡,专门被用来穿梭于一些活人不能去的地方用来捉鬼修炼。
“哎……”丁胜武一声叹息,只得给自己和九儿各自喂下一颗,四人结伴随着那叶欢一同前去……
查文斌和胖子是轮流用着那水肺,三个人之间彼此之间用绳子拴着,风起云打头,虽然是堵着耳朵,可依旧能听到喊杀声和金属的碰撞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场战争永远不会结束,也永远不会有尽头。大约是坚持到那水肺里的空气快要用完的时候了,风起云这才终于停下了脚步道:“到了,应该就是这儿。”
查文斌终于可以睁开眼,一看就立刻把自己吓得一大跳,也就是再往前走那么一丢丢就一步跨了下去。胖子捡了个小石头往下丢,压根就没听到回声,如同他所说,从这头一眼望不到那头,真不知道当时叶秋是怎么走过去的。
毫无疑问,对面应该就是当年的北虞王朝,战火被阻挡在了家园外,若是有这样一道天堑,以当时周人还十分原始的工具无论如何也是攻不过去的,为何偏偏要把战场选在外围?
胖子突然发现这峭壁上有两截锈迹斑斑的半圈,他用手电照着,那东西乍看跟快石头没啥区别,用手敲击发出“噌噌”得声音。
“是链子,青铜的,以前这儿说不定是有道链桥通过去的,”胖子测算了一下距离道:“乖乖,这要是有一百米的话,那整个链子的重量就是相当惊人了,怪不得这地上有铜水浇筑过的痕迹,六千年前的古人难道就已经掌握了青铜冶炼技术?”
“不稀奇,我们燧人氏自一万多年前就掌握了火,后来不久就已经发现利用火可以从石头中提炼金属。”风起云颇有些子豪的说道:“当年,我们的先祖就是从这里走向了肥沃的平原,这里是所有风姓后人的祖宗山,是我们的根!”
站在这万丈悬崖边,除非身上有翅膀,不然怎得才能走过去呢?查文斌忽然看着风起云道:“他真的就是那般走了过去?”
风起云点头,查文斌道:“好,那我信你!”说罢,他抬出一脚便要跨出,胖子急忙拉住他道:“你疯了!”
胖子随手捡起一个石头朝着查文斌的正前方砸了下去道:“你看,你听,这有路嘛?小白脸,你倒是看明白了,老二又不是鸟人,他怎个可能就这样过去呢!”
“文斌,不要冲动!”风起云也怕他真的一步就跨了过去道:“当时天黑,我到的时候叶秋应该比我早到了很久才对,我还能看见他的背影,说明他在这里也是等了很久。”
“等什么?”胖子道:“你以为是七仙女会牛郎,等着喜鹊来给他搭桥嘛!要等也要等天亮了,等我们眼睛能看得见了,我相信老二不是飞过去的,这地方肯定有一条道只是暂时看不见罢了。”
查文斌突然问道:“风兄,你说你当时叫他的名字,他没有反应对嘛?”
风起云也奇怪道:“隔着不远,按理来说可以听得见,可是他头也没有回,再说叶兄是进来找你的,怎得会一个人去到了对面,这个疑问我也想不清楚。”
查文斌推测道:“有几种可能,一个是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吸引了他,还有一个可能则是那根本就不是叶秋,你看到的只是个障眼法,目的不过是想引你跨过去。这里天黑,不小心的话根本分辨不了这悬崖所在的地方,一脚踏空就是没命,这种事儿在我们那叫被勾了魂,以前多有山民无故摔下的先例。”
“啪啪啪”后面传来了一阵鼓掌声,查文斌回身一看,来人让他心头一紧,隔着老远他都能闻到一股死尸的味道,这鬼道修炼的功底越深,身上所发出的尸臭也就越浓,越往后的鬼道者也越不会轻易现身。
叶欢嘿嘿笑道:“这些年看来真得没少长进,马老头要是早死个几年你小子也不会被耽误这么久,真是白瞎了一块好材料啊。天性、悟性都是绝佳,现在还学会用脑子了。”
一见来人是他,胖子也不自觉的收敛了一点,反正看到这个家伙他就浑身不自在。只见叶欢拿出一根人的大腿骨,这家伙的东西还真是特殊,胖子才觉得恶心,叶欢就把那腿骨凑到了自己嘴边用舌头微微一舔。
胖子尖叫道:“这老头还真是个变态啊!”
忽然间,一阵清脆的笛声悠然传来,原来他竟然是拿人的腿骨做笛子!
“不稀奇,”风起云道:“八千多年前的美索不达米亚就已经有人开始用骨头做笛子,只不过用人骨的我今天也是头一遭。”
那旋律查文斌听得有些熟悉,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忽然间,一阵“噗噗”得声音从四面八方开始传来,他终于记得了,那是在那天他们在土城里遇到了那群蝙蝠的时候传来的笛声。就是因为这笛声那些蝙蝠才又突然飞走,没想到竟然是他吹奏的!
随着笛声的演奏,蝙蝠开始越来越多,起初他们只是在头顶盘旋,随着叶欢的脚步,这些蝙蝠开始往往向着峡谷飞去,这些蝙蝠互相之间用手爪相连,宽大的翅膀全都展开。不多久,一道黑色的桥梁就这样被架了起来,还有更多的蝙蝠还在不断的加入,胖子随口说的喜鹊搭桥竟然成了真的,只不过美好的喜鹊换成了咬人就能成为僵尸的巨大蝙蝠!
一曲凑罢,叶欢低下身去轻轻抚摸着那些叽叽乱叫着的蝙蝠道:“多好的小东西,世人皆当你们是恶魔,殊不知你比他们要漂亮上一百倍。”
“漂亮?老头我看你真是的眼睛瞎了吧,不过这东西倒是跟你挺搭配的!”
“石敢当,”叶欢突然如鬼魅一般的闪到了石头的跟前,他的指甲轻轻在胖子的脸颊上微微带过,胖子竟然发觉自己全身陷入了不能动弹的境地。他的指甲上沾着一滴晶莹的血珠子,叶欢把那血放进了自己的口中微微舔舐,发出了“啧啧”得声音道:“不知道用你来喂这群小东西它们会不会嫌你的血太臭!”
查文斌拿起七星剑往前一横道:“你要干什么!”
“放心!”叶欢轻轻打了一个响指,胖子顿时觉得自己又轻松了下来,叶欢走到那悬崖跟前道:“听说叶秋已经过去了,这倒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叶欢、叶秋!”查文斌突然心中一阵不舒服,该不会连他也是……他马上就又换了一个念头道:“不可能,秋儿是我的生死弟兄……”
“你在怀疑他?”那叶欢放佛能够看透查文斌的心思,他竟然叹了一口气道:“哎,所谓的正道也不过是如此,嘴上念着号称最无上的道经,心中却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再猜忌着的小人,真是可笑啊,可笑!”
第一百四十四章:过桥()
查文斌仿佛被人戳中了脊梁骨,自从入世以来,这心中早已不像当年那般单纯,世间的险恶与狡诈让他也学会了猜忌和怀疑。他不禁的再次想起马肃风在他第一次出门的时候对他说得那句话:“人心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要防人,谁都要防,你的朋友,甚至是将来你的妻儿。”
或许这话对旁人来说,显得一代宗师马肃风的心胸不过是如此,但这句话对于查文斌而言却不同。他一出生便和常人不一,他要时刻提防着或明或暗的陷害,或偶然或必然的遭遇。他是一颗棋,下棋的人能布得了全局,却也不能无时无刻的掌管着这颗棋子,有道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马肃风从找到他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输不起,也不能输,他赔上了自己的下半生,疯疯癫癫的隐于市,从此近乎天正道这块牌子已经消失了很久很久……
若是说查文斌前半生修的道,则是小道,如同道教的弟子一般。讲究追求天人合一,顺应自然,一切皆是以自己能够得道往生为目的,排除一切艰难万险去问心中的那个道。千百年,世人某不是如此,诵经背道,感应天地,可是千百年来又有谁曾经得过道?那便是只因世人修得是自我的小道!
“前辈,”在叶欢的面前,他始终表现得隐忍,这是一个他本来该避见的人,“我愿先行尝试,请给我这个机会。”
叶欢旋转着手中的骨笛道:“你且想好了,稍有不慎,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