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生存宝典-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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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灾难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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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灾难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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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离提着食盒走出卧房,向青云和玉凤简短地说了一句:“我要出去一下,你们不用跟着。”
青云垂手应了声“是”,玉凤却不由自主就跟着阿离向外挪了两步,小心翼翼地轻声问:“可是这么晚了……姑娘一个人……”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
阿离穿了一袭阔大的披风,将手里的食盒隐在其中,并不多言,脚步匆匆走了出去。走出一箭之地,又向四周仔细看了一遍,确定左近无人,这才低了头,借着夜色的遮掩向后花园急步而去。
夜幕笼罩下的东篱显得比白天更多了几分沉寂。远远望过去,那被一带篱笆遮掩住的小小院落披着一层晦暗不明的月色,因为太过寂无人声,便凭空多了些诡异之感,总让人觉得白天的景致都是幻象,其实那本来是一座荒郊野外的坟茔,在夜晚来临时才恢复了本来面目。
软底绣鞋踩在石子小径上悄无声息,阿离一口气走到东篱门口,略喘了口气,便抬起手轻轻叩了叩门环,低低叫了一声:“代妈妈,开门。”
话音才落,院门便开了条缝,代妈妈伸手将阿离拉了进去,顺手又闩好了门,望着阿离低声道:“六姑娘,太太在里头呢……”
“太太?”阿离惊愕地停住脚,疑心自己听错了。“她怎么来了?她……也知道?”
“一家主母,肯定知道的……”代妈妈低了头,讳莫如深地轻声道:“京里的贵客来了,老爷走不开,太太大概也是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阿离低头望着手里的食盒,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地往里走去。
“姑娘……”代妈妈一眨不眨地望着阿离手里的食盒,身不由主地向前追了几步,悲怆而纠结地喃喃道:“真要这样么?”
“这是最好的结局了”,阿离深吸一口气,回头缓缓道:“代妈妈就留在这里吧,守好院门。”
顺着幽长的走廊前行,阿离看见葛氏披着一袭月白的斗篷,端端正正跪在木栅栏外,左手执着一只小酒壶,右手擎杯,正斟了一盅酒递进栅栏里面,动作一板一眼,庄重而又不失谦恭。
老皇帝伸出枯瘦的手接过来便一饮而尽,嘿嘿笑道:“好酒啊好酒,肖贵妃,再给朕斟上一盅。”
葛氏依言又满斟了一杯,递到老皇帝手中,温声道:“圣上今天酒喝得可尽兴了吧?饮完这一盅就好好躺下歇息吧。”
老皇帝恍若未闻,只顾将酒盅拿在手中把玩着,一小口一小口细细品味着,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轻柔地道了一声:“爱妃,朕……”
这一刻,他出奇的安静,和之前那个癫狂的老疯子简直判若两人,不再狂暴疯癫,这一刻的他甚至是温文尔雅的。他那满布着皱纹的脸庞在烛光的映衬下反射着一层柔和的微光,连浑浊的双眼都透出许温柔的神采。
阿离缓步走上前,将食盒放在地上,也提着裙角缓缓跪在了栅栏外面,轻轻叫了一声:“万岁。”
葛氏侧过脸来扫了阿离一眼,似乎并没觉得格外惊讶,低头又看了看地下的食盒,只淡淡道:“不必了。”
阿离一怔:“什么不必了?”
“代妈妈已经告诉我了,说你要来。”葛氏脸上无悲无喜,转而向栅栏里的老皇帝恭声道:“圣上累了,臣妇扶圣上去安歇了吧。”
说着,便将酒壶放在地上,从怀中摸出钥匙,起身去开那沉重的锁链上挂着的暗沉沉的大铁锁。
阿离不由自主伸手将那酒壶拿起来晃了晃,轻飘飘的,显然已经喝光了。
“太太”阿离愕然抬头,脑袋轰地一声闷响,猛然醒悟了过来,颤声道:“难道你……?难道你……?”
葛氏不答,推开栅栏门迈步走了进去,弯腰架住老者的胳膊,恭声道:“圣上该去安歇了。”
老皇帝很听话地站了起来,任凭葛氏搀扶着就往里头寝室里走,嘴里喃喃道:“爱妃,朕……朕觉得有些……有些胸闷……”
一语未完,他已经神色大变,两手狠狠抓住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嘶声道:“疼……疼……肚子……”
阿离脸上已失尽了血色,扶着木栅栏颤巍巍站了起来,只觉得身体似站在一波一波的水浪之上,腿软得几乎站不稳,要拼命扶着栅栏才能勉强支撑住。
此时,老皇帝已经痛苦地浑身痉挛起来,蜷缩成一团向地上倒去,大声叫着:“疼……疼啊……”
葛氏奋力架住他的身子,显然已经支撑不住,吃力地回头向阿离叫道:“还不过来帮忙?”
阿离脸上不知何时已是一片泪痕狼藉,她狠狠地用手背在脸上抹了一把,紧咬着牙关,三步并作两步奔进栅栏门里,从另一边架住老皇帝的臂膀,和葛氏两人一起,奋力将他向寝室的榻上挪去。
老皇帝此时已是面庞乌青,嘴角涔涔地淌下一缕鲜血,嘴里的嘶吼渐渐弱了下去。待到葛氏和阿离将他扶着平躺在榻上时,他的身子猛然抽搐了几下,便声息全无了。
外面的长廊上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代妈妈匆匆走了进来,才叫了一声“太太……”,便已被眼前的景象惊成了一尊木雕泥塑。她骇然睁大了双眼,双手捂住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已大串大串地滚落了下来,双膝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
葛氏伸手在老皇帝心口摸了摸,又在鼻下探了一探,垂下眼皮,哽咽道:“老皇宾天了。”
阿离死死捂着嘴,将那声“外公”狠狠咽进了肚子里,一任泪水奔流而下,抖抖索索伸出手,覆在老皇帝犹自大睁着双眼上,轻轻向下一抹,方将他的眼皮阖上。
代妈妈伏在地上痛哭了一回,抬起头茫然望着葛氏,喃喃道:“太太,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葛氏紧抿着嘴唇,弯了腰用帕子将老皇帝口鼻中淌下的血迹擦拭干净;又从怀中摸出一幅早已准备好的白布单子,将他从头到脚蒙了,方沉声道:“现在情势所逼,也顾不得许多了。代妈妈一会去找个眼花耳聋的粗使婆子,再找辆排子车过来,让粗使婆子拉出去。我已吩咐了人备了辆车停在后角门,趁着夜色把老皇帝拉到东郊义地里埋了罢,就说是得急病死了的下人好了。现在不比往昔,讲究不得了……”
“就裹个单子扔到义地上就完了?连口棺材都没有吗?”阿离愕然瞪大眼睛,喃喃道:“无论如何,他……他也是一国之君,就这样让他露头露脸地随便一埋就了事了?”
“你还想怎样?”葛氏冷着脸沉声道。
“反正现在老皇帝已经口不能言了,就算给他备口薄棺,在庙里停灵三日,找几个和尚为他做个道场,也不算什么了吧?临到死,就让他体面一些入土不行吗?”
阿离的心中突然充斥了一种巨大的悲怆,将手放在皇帝外公已经僵直了的尸身上,湿凉的泪水忍不住又流了一脸。
葛氏低了头,思索了半日,咬着嘴唇道:“按理……可是夜长梦多,老爷那个脾气,一但发现老皇死于非命,断不会这样草草埋了了事,只怕会露出形迹来……”
阿离知道她说得有理。
她抬眼望着烛台上昏黄的光晕,心中百转千回,终于咬着牙道:“那么……”
话才刚一出口,阿离忽然觉得自己摇晃了一下,脑袋里也猛然一阵眩晕。
她连忙伸手扶住墙,闭着眼睛待了一会,才将那阵眩晕感平息下去。
复又睁开眼,见代妈妈脸色苍白地扶着额头,正喃喃道:“刚才怎么一阵头晕……”
“代妈妈也头晕来着?”阿离正惊诧间,忽然觉得脚下猛地一颤,整个人又不由自主摇晃了起来。与此同时,那架子上搁着的烛台来回晃荡了几下,骨碌碌滚落到地上,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中。
“怎么回事?代妈妈有火折子没有?”阿离大声叫着,心底忽然涌出一阵莫名的恐惧,伸出手向四周一阵乱摸,连声叫着:“代妈妈代妈妈”
“姑娘我在这儿”黑暗中传来代妈妈急促而惊慌的回应,同时她那双粗糙的手也向阿离伸了过来。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整个地面剧烈地抖动起来。阿离如同陷进汪洋中一片枯叶,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张皇失措中,完全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听见头顶轰隆隆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巨大的石块混合着泥沙便兜头兜脸地砸了下来。
黑暗中,就在不远处,阿离听见葛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喊,随即便无声无息了。
整个世界顿时陷入了一片暗无天日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二章 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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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艰险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离紧紧阖着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意识仿佛已经从体内飞了出去,飘散在半空中,无论如何也不能重新聚拢回来。脑袋里好象灌满了铅,沉重得如同一砣石头,头痛欲裂。
阿离微微动了一下,立刻便觉得四肢百骸如同撕裂了一般,火烧火燎地痛了起来,痛得锥心刺骨,冷汗从每个毛孔中刷地一下涌了出来。
她由不得痛楚地哼出声来,越发觉得胸闷气短,鼻孔和嘴里充斥着泥沙灰土,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阿离吃力地抬起右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脸上除了一层粗砺的灰土之外,还有一片粘粘腻腻的东西,从额头上流了下来,遮住了眼睛。
手上有些腥气,阿离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脸上那片粘稠的是血。
血……
她的意识一点点恢复了过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脸朝下趴在了地上。她试着想动一动身子,才一动,便觉得腿上一阵钻心的疼。她忍不住又****了一声。
除了疼痛,下半身还异常沉重,根本动不了分毫。
头昏脑胀中,耳朵里嗡嗡轰呜,之前的记忆支离破碎地一点点闪现在脑海里,阿离的意识渐渐清晰了起来。
最后的印象是整个地下密室突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继而砖石横飞,不远处的两根石柱瞬间崩塌了,接着她的头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立刻就失去了意识……
看来是,房子突然塌了,自己大概被埋在了地下密室中……
阿离乍然想到这里,不禁怵然而惊。
索性自己居然侥幸还活着,居然没被横飞的石块檩梁砸死,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府里的人救出去吧?阿离暗暗安慰着自己。
意识越发清晰了起来。四周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阿离猛然想到了葛氏和代妈妈,怎么这半天四周都静悄悄的,听不见半点动静?她想起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似乎听见了葛氏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心倏地紧缩成一团。难道,她们两个已经……
阿离立刻喊了一声:“代……妈妈太……太太……”
她虽然用了很大力气,可这一声叫喊出口,却是细若游丝。因为太过用力,胸口一阵剧痛,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因着这两声咳嗽,浑身上下被牵扯得又是一番刀割油煎般的痛楚。
阿离由不得惊慌起来,黑暗中完全看不见任何情形,根本无法判断自己到底受了多少处伤,又都伤在了哪里,究竟要不要紧。
然而比这些更令她感到恐怖的是,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一丁点回应。
“代妈妈太太你们还好吗?你们在哪儿?”阿离又一次用尽力气大喊了起来,声音出口,才发现抖颤颤的,变声变调,连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恐怖。
仍是一片死寂。
她们一定是死了,一定是都死了……一层凉意从足底缓缓爬了上来,顺着脊梁蔓延到全身,如同一只有着斑斓花纹的毒蛇,吐着通红的信子,悄无声息地爬了上来,贴着赤luo的肌肤,在耳边发出咝咝的异响。
在这暗无天日的所在,显得那样诡绝而恐怖。
“代妈妈……”
“太太……”
阿离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终至无声。她侧耳听了听,远远近近没有半点声响,仿佛自己是置身于荒郊野外的坟茔之中。
坟茔……
被埋进遥远的后花园中的地下密室中,原本就象一座坟墓吧?阿离突然觉得头皮一陈发麻,兴许自己就此葬身在此处也未可知吧?
头上的血犹自滴滴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