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生存宝典-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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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快跟我去见大哥,我要问问他,详细的……”她有些语无伦次,也顾不上换件衣裳,当先一步就急急地冲了出去。
“姑娘外头下雨了呢,待奴婢拿把伞……”金环也已听见了信儿,忙忙地从耳房里跑过来,随手拿了把油纸伞就跟玉凤一起追了出去。
不知何时落起了雨。
细密的雨丝漫天斜织着,打在脸上沁凉湿润。阿离心里却象燃着一盆火,浑身热烘烘的。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一口气走到重华阁。离老远便听见从院中传来一阵悠扬的箫声,婉转低回,隔着细密的雨雾传过来,越发显得空灵飘逸。
阿离由不得就站住了脚,侧耳聆听起来。
“大少爷的的笛子吹得真好听。”玉凤边听边不住地点头。
“那不是笛子,是箫好吧?笛子听起来跟黄莺叫似的,哪有这么……这么……”金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得冲玉凤做了个鬼脸,道:“你不懂就别乱说话。”
阿离微笑道:“这箫曲听起来空灵固然是空灵的,却难免幽婉悱恻了些。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何故发此悲音呢?”
一边说,一边放慢了脚步,推开院门,轻轻走了进去。
正是四月天气,不冷不热,空气中夹杂着微凉的雨丝,满院中寂寂无人,只见树影婆娑,花香盈鼻,小厮们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书房的门虚掩着,挂着湘妃竹帘。那箫声便从门内传出。阿离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透过帘子,见品南背对着门,正独站在后窗前,对着窗外一株梧桐,微低了头,安安静静地吹着箫。
他的背影修长而俊逸,身上披着件玉色曳地长披风,素缎上绣着两只翩然起舞的白鹤,飘逸出尘,正是他素日最爱的那件。
一曲《凤凰台上忆**》,****悱恻的曲调伴着炉中袅袅的沉香,那背影不知为何便添了几分落寞的味道。
阿离有些怔忡,定了定神,微笑着说了声“哥哥好雅兴”,便推开门缓步走进房中。
箫声戛然而止,俊逸的**人猝不及防转过身,脸上还带着些许愕然。
阿离一愣之下,慌忙刹住步子,垂了眼帘低声道:“原来是三公子,我还以为是……”一边说,脸上已红了起来,连忙掩饰地笑了笑,道:“我来给我大哥道喜的,他不在么?”
李延从片刻的错愕中很快便回过神来,微笑道:“六姑娘好久不见。大少爷到曾大人那里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他顺手将手中的玉箫挂在了墙上,脸上仍是惯常的温和优雅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并无丝毫不妥。可阿离不知为何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之感,有片刻的神思恍惚。
金环将油纸伞在廊上撑开晾着,早含笑进来冲李延行了礼,清脆地叫了声“三爷”,笑道:“三爷也是知道了我们家大少爷中了,特意过来道喜的吧?我们姑娘也是呢。”
她似乎无心的一句话,倒将两个人又扯在了一起。
阿离从略微的愣怔中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就要跟他定亲了,他应该也是知道的吧?这么一想,脸上越发红了起来。因狠狠瞪了金环一眼,就打算立刻回避出去。
谁知李延并无半分局促窘迫的样子,依旧是从容不迫地微笑应道:“那倒不是,我原是过来想约着大少爷往南城一家新开的茶楼去的,那里的点心做的极是精致。”
阿离原本要走,听见这话,便站住了脚,鼓起勇气向李延正色道:“三公子和我大哥一向关系好,这原是极好的一件事,只是……只是我家里的情况特殊,我大哥的处境三公子大概也是知道的,他素来不喜读书,考取功名本就不易,今天虽说是中了,日后还有乡试,会试,连番大考,前路漫漫,若是一味地嬉游玩乐,想出人头地就更是难上加难了。三公子既然是我大哥的好友,就应该时刻地鞭策他,鼓励他,而不是时常引着他玩乐嬉耍,岂不闻“玩物丧志”么?”
阿离一鼓作气说到这里,便觉脸上热烘烘的,心中七上八下,复又向李延福下身,恳切地说道:“小女一心希望哥哥有个好前程,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说话唐突了,还请三公子不要见怪。”
李延定睛望着阿离,静静地审视了半晌,点头微笑道:“六姑娘这片拳拳之心,当真令在下感动,何来唐突之说呢?只不过我同六姑娘的心是一样的,也是一心希望大少爷有个好前程,能扬眉吐气,成为人中龙凤。为了这个,只要是在下能做到的,皆在所不辞。所以六姑娘大可放心,不用担心我带坏了大少爷。”
他的话说的不急不徐,平和舒缓,没有一丝火气,阿离听了倒越发觉得羞窘起来,脱口道:“可三公子时常地便来约我大哥外出游玩,一去便是一天,岂不是让他虚度光阴么?还有,我大哥原就不爱读正经书,三公子倒还把些杂书拿来,这不是让他越发移了性情,更加雪上加霜么?”
李延惊奇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阿离涨红的俏脸,亮晶晶的黑眸,似乎突然发现这个小姑娘十分有趣,忍俊不禁道:“常听人说“长嫂如母”,不曾想小妹竟也如母。品南有六姑娘这样的妹妹,真是好福气。”
接着便轻轻叹了口气,走过来低头在阿离耳边,轻笑道:“品南的聪慧本来就超出常人,六姑娘真的不必太过担心。何况那些杂书里另有乾坤,六姑娘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儿,竟没看出其中的玄机?”
离得这样近,阿离听着他略带磁性的声音低低响在耳边,隐约闻到他身上那茵犀香的淡淡香气,一如那条白狐围脖上的味道。她连忙红着脸向后退了两步。
李延却已呵呵笑着,将身上那件白鹤披风解下来,仔细叠好,轻轻放于罗汉床上,道:“原本今天这样大喜的日子,我是想找家精致的去处,好好替品南庆贺一下的。不过……”
他的眼帘微微一垂,顿了顿,微笑道:“又一想,今天府上定然是张灯结彩,曾大人大概会亲自替大少爷庆祝的,我就改天再请他好了。”
说着,便冲阿离欠身行礼,笑道:“那我就先告辞了,等品南回来,六姑娘替我跟他说一声吧。”
阿离见他要走,心里不安起来,觉得自己适才那番话说得太重了,连忙笑道:“不不,三公子请留步——我还有事,立刻就得走了,替你说不成了。三公子还是亲自在这里等我大哥吧。”
话未说完,立刻转身就走。
谁知,这时院里突然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接着便是贞娘那高亢嘹亮的声音在院中笑道:“三哥来了么?我看见你的马啦这一阵子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老不见人?我上回朝你要的……”
话犹未完,贞娘已掀帘子走了进来。
一眼看见房中的情形,贞娘脸上的笑立刻僵住了,脱口而出道:“阿离?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
她的目光冷冽如电,带着一股寒意直射到阿离脸上,冷声道:“你在跟三哥说什么?你为什么会单独跟他在这儿?”
贞娘原本生得高大丰满,浓眉大眼,厚嘟嘟的嘴唇很是艳丽,寒着脸的样子便显得有几分肃杀之气。
第一百零七章 你们好狠毒的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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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你们好狠毒的心肠
一眼看见房中的情形,贞娘脸上的笑立刻僵住了,脱口而出道:“阿离?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
她的目光冷冽如电,带着一股寒意直射到阿离脸上,冷声道:“你在跟三哥说什么?你为什么会单独跟他在这儿?”
贞娘原本生得高大丰满,浓眉大眼,厚嘟嘟的嘴唇很是艳丽,寒着脸的样子便显得有几分肃杀之气。
“我来向大哥道喜,碰巧遇到而已。”阿离平静而简短地道了一句,抽身要走。
贞娘一伸手便拦住了她。
“大哥中出来了,这么大的事,他此时自然会在父母亲那里,你会想不到?倒偏捡了这么个时候巴巴地跑到这里来,倒是存的什么心思?这么丁点年纪,就已经这么多花花肠子了?”
贞娘的嗓门原本就高亢嘹亮,此时带了火气,便如尖刀在玻璃窗上慢慢划过,听起来颇有些刺耳。
“五姐想多了,本来一件极小的事,到了五姐嘴里怎么全变了味儿了……”当着李延,阿离无心跟她分争,只盼着早点离了这是非地才好。
贞娘此时却是异常敏感,她眨了眨眼睛,狐疑地瞅了瞅阿离,再看了看李延,黑着脸道:“刚才不是说得挺热闹的?怎么我一来就要走啊?”
玉凤忍不住低声嘟哝道:“我们姑娘那是为了避嫌……倒是五姑娘,一个丫头也不带,就来见李家三爷……”
贞娘红了脸,怒声道:“你们能跟我比吗?我从小就跟着母亲到三哥家去玩,跟三哥一个桌上吃饭,一条船上划船的事多了,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你们才来几天?”
“就算再熟,如今也该避着些了不是么……”玉凤说得嘴滑,只管小声地一路说了下去:“五姑娘难道不知道,我们姑娘和李家三爷已经要……”
阿离,金环和李延同时咳嗽了一声。
贞娘就算反应再慢,此时也已察觉出异样来了。
“你们咳嗽什么?”她的脸色越发沉了下去,目光灼灼地将几个人一一扫视了一遍,最后停在玉凤脸上,直勾勾地盯着她,冷声道:“已经要什么?你说”
“我……玉凤已经意识到失言了,忙不迭地捂着嘴道:“没有什么啊,我就是随便一说……”
依着贞娘素日的脾气,这就要一个嘴巴子撂过去了;但她今天却并没有追究,只把头转向了李延,眼睛瞪得大大的,语气中分明带了一点莫名的恐慌。“三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李延摇了摇头,转而望着院中绵密的雨丝,叹了口气,道:“我是真的该走了。”
阿离先他一步已经迈出了房门,一路上金环把玉凤好一顿数落;李延也出门上了马,并未撑伞,就那么冒着雨一径去了。
贞娘独自站在门外,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点脚软。
她强自镇定着一路走到延熹堂,顶头正看见阎妈妈手里拿着一串库房钥匙,带着几个媳妇从里头出来。
“阎妈妈这是做什么去?”贞娘怔怔地问道。
“大少爷中了,太太高兴,命老奴开库房找几匹布料,给家里所有下人都做一套新衣裳。”阎妈妈恭敬而矜持地笑道。
“五姑娘若没有别的事,老奴就先忙去了。”她再向贞娘欠了欠身,就要走。
“贞娘和李延哥哥是怎么回事,阎妈妈自然是知道的吧?”贞娘一把拽住她的衣袖,愣怔怔地直问到她脸上。
阎妈妈吓了一跳,连忙用眼睛扫了一下身边几个媳妇,目光冷厉。那几个媳妇连忙低垂下眼帘,没一人敢搭腔。
阎妈妈略沉吟了一下,就笑道:“姑娘在说什么,老奴怎么听不明白?老奴手里事情多,不能在这里多耽搁,姑娘有什么事不如进去问问太太吧。”说着,又向贞娘欠了欠身,就带着人走了。
贞娘从她的神色中越发看出了几分不祥的意味,只觉得脑袋发晕,两脚象踩在棉花包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径直就走进了延熹堂。
此时的曾雪槐正心潮起伏,悲喜不禁,亲自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当年中出秀才那天穿的一身杭绸直裰,立逼着品南换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仰头笑道:
“年轻真好啊,这样的意气风发,真是羡煞老朽当年我童生初试时,足考了三回,才中出的秀才,你祖父已经喜得逢人便说了;没想到我儿比乃父还强十倍若是你祖父还活着……”
一边说着,眼角倒已湿润了。
品南勉强穿上曾雪槐当年穿过的那件绛色绸袍,只觉得满身不自在,因抬起袖子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皱眉笑道:“这袍子差不多得有三十年了吧?这满身的薄荷樟脑味里还有股子霉味儿子能不能不穿啊……”
曾雪槐笑着斥道:“胡说,你穿着它,我还要带你到祠堂里去拜祖宗呢。”
正说着,却见贞娘直撅撅地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直奔葛氏走了过去,张口便道:“娘跟我到里间来一下,我有事要问娘。”
曾雪槐黑了脸,在后头提着贞娘的名字叫住,斥道:“你们看看她那个样子,眼睛里也没有父亲,也没有哥哥了你大哥今天有这么大的喜事,你连贺一句都不会说么?这是哪里来的大家闺秀?还不如一个扫地婆子知道礼数呢”
贞娘站住脚,仿佛没听见一般木着脸道:“我跟母亲有要紧的私房话要说,请父亲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