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游戏-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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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意孤行,执拗地加大力度,用力地坐下去。
我犯贱,爱上萧峰是我自己犯贱——我他吗的这一生也就只为你一个人犯贱!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萧峰!
没有润滑,干燥的不行,只进个头部又滑了出来,我自暴自弃地用力,一次又一次,鲜血从撕裂的直肠里缓缓地倒流出来,慢慢地渗进我和他相贴的滚烫肌肤,触目惊心的红。
“可以了。张祁。可以了。”他躁动的下体渐渐地萎缩平复,一把按住我的肩膀。
我挥开他的手,不死心地继续套弄,他一把搂住我:“够了,张祁!你还想再做什么!你这样是要挖了我的心吗?!”字字揪心,我动弹不得,心里只有暗无天日的疯狂绝望。
“萧峰…你可以不去吗?”
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他没有吭声。
“你说啊!”我厉声道。
“我苦心安排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去…我的未来我自己开创。”他艰涩,却依然完整地说完。
在这一刹那,我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我和他早已经分道扬镳,再多的隐忍再多的爱情也留不住我和他渐行渐远的脚步。
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立场。扬名立万你毕生追求,快意恩仇我无愧于心。
或许无法陪着你,全是天意。
我慢慢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把一件件散落的衣服穿回去。
他看着我,眼里有泪光闪烁:“阿祁,答应我,别自暴自弃,在走之前,我要亲眼看着你安然无事。”
我点头,淡然地看他:“出去之后自己小心些,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是决计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
既然留不住,何苦再多做纠缠?被甩而已,难道就活不了了?!是男人,就要挺起胸膛活!
萧峰怔怔地看我,欲言又止。
我拉开门,抢先绝了他的后路——或许也是我的后路:
“你知道的,我是再不会坐在这等你了。”
分就决绝一点吧,注定无望,又何必流连?
“阿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闪身,飞快地出了门——
一声轰然巨响,铁门决然地关上。
“萧峰。”我低低地念了一句,心如刀绞。
下一秒,我转身离开。
24
我以为我会伤心很久,可是没有,有些事情永远出乎我意料之外。
从萧峰家出来后,我甚至连稍微回想的时间都没有。
当我妈一巴掌盖过来的时候,我直觉地躲开:“妈你干吗?!”
“我干吗?你这畜生!是不是要丢光我的脸才甘心?我供你吃饭读书你给我闹出这种事来!”我妈气的脸都紫了,拧着眉毛象要昏死过去。
我才知道原来黄宾已经把这事通知她了,我不忍心看她着个样子,退了几步:“没什么事,妈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你叫我别担心?你动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会担心?你这么大人了,可不可以用点脑子别这么冲动!你闹出这事来还要我给你收拾!”
我偏过头,原来我在每一个人眼里,都是冲动而愚蠢的,萧峰是,妈也是。至亲至爱,都不能了解我,还能指望谁?
“妈,我不要你来替我收拾,真的。”我硬起声音,“该怎么样就怎样,我认。”
“你认?你怎么认?你现在还死不悔改!黄导说了,谢家人死活不肯善罢甘休,你麻烦大了!里里外外我什么面子都丢没了!”她怒气冲冲,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来来回回地又往我身上狠扭了几十把,摸着眼泪直骂,“人家的孩子聪明孝顺你呢?你就知道给我抹黑!从小到大我要求过你什么?你就这样给我长脸?”
我不敢躲,任她打骂,我妈向来争强好胜,视面子胜过一切,这口气不让她出来,还不知道憋成什么样。
她跌坐在椅子上,一手擦擦眼睛,哑着声音说:“你爸现在不在国内,也没什么办法可想——准备三万块钱,看能不能息事宁人。”
巨大的羞辱感袭来,我几乎无地自容。我打了一个人渣,还要家里人出钱给我收拾残局,我还要脸不?这和流氓混混有什么不同?更何况还是做这种耻辱的赔偿。
“妈,您别管这事成吗?”我忍不住开口,忿忿不平。她发怔着看了我很久,歇斯底里地吼起来:“好!我不管我不管!你自生自灭去!你给我滚出去!别再进这家门!”
我知道我说的话伤透了她的心,也知道她说什么做什么也是想我好,可我只能落荒而逃。出来的时候,手机响了个不停,连留言箱都满了。我知道是王毅李天发他们急着找我,可我没心情应付。
学校让我觉得齿冷,不想回宿舍,萧峰那里和家里却也是再也回不去了。把身上所有的现金掏出来,百来块钱,就只能找个最差的小旅馆住两天。我张祁,何时变的如此落魄?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漫无目的地删短信,直到一条短信映入眼帘——“事情怎么样了?”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却知道是谁。
徐然啊徐然…该说你和我还是有些情分吗?我按下关机,如今的我,再不济,也不想接受你施舍的同情。太跌份的事,我做不出来。什么都晚了,也完了。
晚上倒是做了一个好梦,我和萧峰真的一起去了德国。
当然,永远只是梦。
第二天,眼睛肿到再也睁不开。
萧峰打电话说事情有些棘手,谢家晖的丈人死活要报到上面,问我叫我妈想办法了没。我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说:“萧峰你别管了,自己就快出国了,好好准备一下,别再我这浪费时间。”
他沉默着,只问了一句:“你觉得退学无所谓是吗?”不等我回答,他啪地砸了电话。
何必再这么冲呢?萧峰。我们不是说好,没什么事的话别再联系了么?
无所事事地躺了两天,我不再去想什么别离什么将来什么前途,吃了睡睡了吃,象再普通不过的芸芸众生。直到我爸回来,他只对电话说了一句:“张祁,出来。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不能解决。”
见面的时候,他问我知道不知道我妈眼睛都哭肿了。我低着头,只念着一句话:“是我不争气——我从来没让她觉得快乐。”我在哪里都是个累赘。
爸叹口气:“听说事情好象满严重,可也不是什么大事。实在不行,我送你出去,在这念书也没多少前途。国家随你挑。”
我惊愕地抬起头,我…也出国?
一时间,所有思绪乱糟糟地涌上脑子,包括那该有不该有的梦。我狠狠一闭眼,良久才说:“我不去。”
这下换我爸愕然了:“为什么?”
“我就呆在这,哪也不去。”我坚定地看着他,“自己闯的祸就自己担,只会逃避叫什么男人?”还有一句话我没出口,那一刹那,我甚至起了和萧峰一起走的念头。我无数次地唾弃这种没有操守的自己,竟然真的对现实妥协!我不会走的!无论如何,我不想让萧峰有一丝半点的轻视。
我爸张大嘴,他很少对我发怒,他总认为男人要有自己的担待和主张,他从小也是这样教育我的。我平静地看他:“爸,我说真的。我哪也不去。”
“你别后悔!”
“不后悔。”
天大地大,我不信真没我立足之地。
我终于回到学校,几乎是立刻被黄宾叫走,劈头一阵乱骂:“你还当不当这是你自己的事了,几天没见踪影!处分都贴出来了!就在宣传栏那。”
出乎我意料,只是记大过而已,黄宾看着我说:“谢教授出院了,他说不计较,但是要你当众道歉。”
当众道歉?我冷笑一下,他不怕我见他一次打一次?
“我不——”话没说完,就被一个人打断:“我会陪张祁一起去的。”这是闹翻后我第一次见他,我没话说,隐约有些鼻酸。
等黄宾走了,他站在我面前:“阿祁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走到这地步,我也不妄想你再为我低头妥协,我从来就不能左右你的想法——”
我心里一刺,差点又要滴下泪来。
“可你别辜负了黎烨一番苦心,你以为谢家人这么容易就会放过你是为什么?”
我拧起眉毛:“什么意思,阿黎他——”
“他偷偷去求谢家晖,跪在地上一个头一个头的磕,说他只要放了你他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否则逼急了大家一起鱼死网破,谢家晖是聪明人,总该知道什么是三人成虎。”
我呆了,阿黎居然会那样卑微地去求那个衣冠禽兽!可萧峰怎么知道?!“是你逼他去的?”
萧峰袖手站着,面容里是波澜不兴地冷酷:“我没有逼他,事情本就是因他而起。而且我说过,走之前,我一定要你平安无事。”
我心一寒,拔足狂奔,冲到黎烨家里,没命似的敲门,门一开,黎烨还来不及躲,就被我一把捏住肩膀死命晃:“你去求那个混蛋?你下跪去求那个混蛋?!”
他挣开,又被我扳回,这时候我才看见他额头上好大一块青紫的伤。“你傻了啊?!我做那么多就是为你教训那个混蛋,你居然——居然——他吗的!”
他怔怔地看我,“阿祁你不知道你出事之后我有多悔恨,都是我——都是我!”
“和你有P关系!我自己看不惯他!”
“你听我说!”他难得喝了我一声,“我本来就不该和你多做接触…根本就不是同一类的人,阿祁,你只要肯用心,什么做不成?你肯为我出手,我他吗真的觉得值了!你那么疾恶如仇,我为你低头又算什么!”
疾恶如仇?我很想大笑三声,阿黎,我才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愚蠢,只是自以为是,只是觉得我他吗的够强够劲不会拖累其他人!更甚至,我是在潜意识里恐惧萧峰会是第二个谢家晖!我出手,只为一时之快!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为什么要搅进来!”
黎烨怔怔地看我,眼泪刷地流了下来:“阿祁,我长这么大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谢家晖骗了我三年,到头来也只是利用——阿祁,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 绝不会看着你出事!萧峰说的没错,事情因我而起,就要由我去了解,我不能看你的将来毁在我手里。”
“他知道什么!他就只想着前途想着名利想着手段!”我想起他义无返顾的决定留学,一口闷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吼道。
“你错了!应该是我们都错了!阿祁,萧峰和谢家晖,真的不一样——他,他是真的爱你。如果不是,他不会那样惊惶地求我,呵,我原本以为,他这样的人,和他一样,都是不会为别人低头的。”黎烨苦笑,一声比一声凄苦,泪水却不停不歇,“这辈子我是永远不会再遇见这样的人了。阿祁,你要珍惜——别再倔了,服个软——还是你真要我愧疚到死,白白受这次的羞辱?”
我说不出话来。珍惜?我拿什么珍惜?真的傻傻地追着他到德国去?还是傻傻地求他别走留在中国?这么贱的事我做不出来!
“说这个干什么!我和他——”一瞬间我自己也有片刻的哽咽,“已经结束了。”
黎烨愣了,慢慢地背过身去:“为什么我们这种人,永远得不到幸福?这就是所谓的天谴吗?”
男人相奸,是十恶不赦的原罪,注定轮回地狱。
我向着谢家晖和他位高权重引以为傲的家人鞠躬道歉的时候,我看见他看着我的表情,还是有一丝的狼狈和惧怕。呵…我想安慰他,吃过一次亏,我是再不会对他出手了。没想到我张祁也有对现实怯弱屈膝的一天,息事宁人…若是从前,我就是断了手脚也不会如此——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成长。
罢了,息事宁人。为黎烨,为家人,为萧峰——独独不能为我自己。
老天似乎永远在和我开玩笑,几乎是同时,学校公布了下学期赴德交换留学的名单,一个是现任学生会长萧峰,另一个,是文娱部长吴亭亭。
王毅诧异地咦了一声,他原本以为会是有后台的马艳丽,却没想到居然会是吴亭亭!
我几乎是立刻想到半年前,吴亭亭和我说过的话——难道真是他在帮她?
班上几个同学商量着给萧峰饯行——他们过完年会直接飞德国——还有二十一天…只有二十一天。
几乎是系里所有的人都去了,满满堂堂挤了金满堂整整一层,十桌的酒席——风光无限,无懈可击。
想见他,想最后堂堂正正又不为人知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