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王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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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他是风流倜傥、快意恩仇的江湖浪子,
他是逍遥物外、离世出尘的蓬莱岛主。
李烟澜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酒后乱性地抱了一个男人?这不要紧,重要的是这个男人还是高高在上、武功高强、无人敢惹的蓬莱岛主——楚逍!当下为了保全性命,他也只能很没种地选择落跑了!
但是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从来不曾离开岛上的楚逍,竟然会只身踏入这滚滚红尘,却只是为了寻他回岛一生厮守?
──罢了,今生有此良伴,纵是江湖浪起又有何惧?
即使抛却了十丈软红,依然选择伴君细数水花拍岸,漫看云卷云舒……
桔子碎碎念……
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太适合出去玩了,桔子我却一头栽进漫画里,攻读复攻读,研究复研究,导致每天都在泡网路、玩游戏、看漫画、还是打字之间纠结,文债成山,见了小编就想挖地三尺……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之间已经是第五本书宝宝了,该做个小结(啊啊,好像学期总结一样,不过依然是废话多多),这一对主角和《驯皇记》那一对有关联,至于是什么关联呢,看书就知道啦!
我个人,非常非常喜欢杂草样小受(不是指身体,当然硬体坚韧也好啦,算起来李小九也算娇生惯养),就是有杂草一样强劲不衰的生命力,还有粗粗的神经。
听说恐龙就是这种粗神经,被踩了尾巴要半个月才能感觉到。李小九的神经虽然没有这么粗,不过基本上也差不了多少,我最喜欢的小受是有敏感的身体加粗纯的神经,后者他无疑做到了,至于前者,仰赖楚小攻继续开发⌒_⌒
没写过序言,拿起笔来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前面一堆废话姑且算是吧!春天不是读书天,我也好想如李小九、楚小逍那样手牵手到处游玩哦~~碎碎念完毕,继续一头栽进漫画中……
第一章
「美人儿……」我抿了一口酒,一副色欲熏心精虫入脑的样子,朝身边的月荷凑过去,她半推半就,粉面生春,眼看着英雄美人,正要风流千古,冷不防一柄寒光四溢的青锋剑斩了过来,险险地隔在两张嘴之间,若不是我反应快,只怕当时就要「唇亡齿寒」!
惊诧之下,一口酒便喷了出来,那剑只有一寸宽窄,挡了美人的樱唇,却救不了美人的粉脸,我这一喷,月荷挂了满脸水渍,脸上的胭脂水粉糊成一片,当下美女变夜叉,狠狠一拳捣在我胸口上,嘤咛一声,掩面逃走。
我后退三分,抽出帕子拭唇,拭完后又小心翼翼地擦去剑上的水痕,然后转过脸来,对上持剑的人。
斯文俊逸的脸上满是不豫,素来白皙的面容现下是青里透紫,清澈明朗的眸子闪动着露骨的羞惭,让人不由得猜想如果地上有条缝,这人八成会一头钻进去。
我呵呵一笑,眼光转到他身后,一举杯:「我道是谁,原来是赵二小姐驾到,失敬了。」
满脸青白交错的男人在赵二小姐面前实在挂不住,意思意思地斥责我:「烟澜,你……这是在赵府,你怎么能……」
「调戏赵大小姐?」见他结结巴巴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我好心地替他接了半句:「柳兄怎么这般迂腐?许你和赵二小姐花前月下,就忍心看我孤家寡人?」
柳清风的脸一下胀得通红,赵月芙更是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俏脸直往柳清风身后藏,我见他们两情相悦你侬我侬,心里着实有些不痛快,斟了几杯酒,道:「坐下坐下,一人喝酒忒无趣了,你们既然送上门来,怎可放过?」
「这……」柳清风还想废话,赵月芙已抿唇一笑,柔声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大哥,请!」
「请!」我朝她举了举杯,先干为敬。
赵月芙抿了一口,与柳清风对看一眼,道:「李大哥,我大姐她……」
「我自是知道她已许了人家。」我叹了口气:「赵二小姐不必担心,在下还是晓得分寸的。」赵月荷不仅许了人家,许的还是兵部尚书公子。
我眯起眼睛,听闻兵部尚书正力谏皇上出兵征伐山东沿海一带的岛屿,让我不由得想给他戴顶绿帽子。
当然想归想,小小调戏一下而已,我也没心思来真的。
「烟澜,难道……」与我一同长大的柳清风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的功夫倒真是炉火纯青,当下给我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你是不满意朝廷讨伐楚……」
一枚银丝卷飞过去,堵住那张不识时务的大嘴,心里却似有一处被刺到,酸酸麻麻地泛上来,让我更加郁闷。
偏偏那对小鸳鸯还要在我面前卿卿我我,让人怎能不怒发冲冠、由妒生恨?
又一杯酒下腹,暖了肠胃,胸口却一片空茫,我执起酒壶,一双纤纤素手却掩上面前的白玉杯,赵月芙嫣然一笑:「李大哥,举杯消愁愁更愁,莫忘了明日之约,月芙的性命可是交予大哥手上了。」
夸张!我懒懒地抬眼看她,现任武林盟主膝下无子,仅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大女儿许了官家公子,二女儿与我这呆头鹅兄弟私订终身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奈何过不了赵大盟主这关,他老人家硬要给女儿摆下擂台比武招亲,广发英雄帖,扬言胜者得美人得江湖。
此话一出,引得白道侠士们和黑道魔头们摩拳擦拳、跃跃欲试,这可急坏了赵月芙,原因无他,柳清风是个只会几手轻功的大肉脚,就算老天爷特别照顾,派天兵神将护身,也赢不了诸多武林高手,于是二小姐和贴身丫鬟一凑头,商量出个李代桃僵的馊主意:让我易容成柳清风的样子上台,赢了让正主儿拜堂成亲,若是输了的话,再做打算。
可怜我内伤未愈,就被赶鸭子上架地拎出来救急,兄弟兄弟,果然是要两肋插刀,自从认识柳清风,一路霉星罩顶,我这两肋已是尖刀林立。叹了口气,好歹这算是最后一回,把这惹祸精「嫁」给赵月芙,自此老老实实在赵府安身立命,省得我三天两头被牵连。
「烟澜,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又怎么会……」柳清风眼圈红了,声音带了一丝哽咽,大概是想起三个月前被仇家追杀的惨状,泪水在眼眶里打了几转,凄楚绝伦。
我瞪了他一眼,一而再再而三的揭我疮疤,是何居心?
「风哥,李大哥为人忠厚,他不会怪你的……」赵月芙柔柔地劝慰着她未来的夫君,一句「为人忠厚」堵得我有口难言,真不知道她是夸我还是骂我。
柳清风与她执手相望,低喃道:「月芙妹子……」
「风哥……」
「月芙妹子……」
「……」我抓起酒壶,压住翻腾不已的肠胃,越窗而去。
出了后院有一片湖,初夏夜里映着月色,闪动着粼粼波光,莲叶遮去了大半个湖面,芙蓉点缀其间,半开半闭,清香沁人。
解下系在岸边的小舟,脱了外袍铺在船板上,抱着酒壶侧身一躺,月下赏荷品酒,别有一番风味。
小船被微风推向湖心,漾起点点波澜,慢得磨人,清碧的荷叶擦过头顶,带着微凉的水气,让人心旷神怡。
抬头望着天边一轮圆月,明亮皎洁,不由得想起那夜,一样夜凉如水,月洒清辉,只是那共醉明月的人,如今可好?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不知不觉地念了出来,壶嘴凑向口边,却发现一壶美酒已涓滴不剩,顺手把空壶抛入水里,对着天空低喃:
「你……想必是恨不得一刀砍死我吧……」
三个月前,我和柳清风游玩到山东沿海一带时,他为给心上人买一粒上好的明珠而与地头蛇霍彻结怨,我们两个被一路追杀,寡不敌众,再加上还得顾着那个不会武功的三脚猫,打得分外辛苦,最后拼死抢了条破船出海,我一边晕船吐饭一边内伤吐血,漂了六七个昼夜,也算是命不该绝,竟漂到了传说中的蓬莱仙岛,被岛主所救,收留下来,又亲自为我疗伤理脉,悉心照料。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他越对我好,我就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眼前浮现出那张俊朗的容颜,狷狂邪魅而又清冷纯澈,那么矛盾的特质在他身上结合得恰到好处,那双深沉如子夜的眸子,眼波流转间勾人魂魄,却又冷得出离尘世,绝断人间烟火。
耳边仿佛响起那人沉韵温雅的声音。
烟澜,这名字不好,水火不容,五行相克……
「楚逍……」那两个字终是破唇而出,随着夜风飘散在芙蓉叶间,田田的莲叶微微颤动着,回我一声低叹。
我想我已经醉了……
第二天比武的场面令我此生难忘,不是因为光荣,而是因为丢脸。
首先是,我睡过头了,睁开眼已日上三竿,赵月芙的丫鬟们四处寻不见我正乱作一团,我看了看四围湛绿的湖水,也顾不得难看不难看了,以手代桨划到岸前,胡乱地披上长袍向擂台奔去。
擂主过五关斩六将,正站在场中,若是再半个时辰无人上前挑战,柳清风的美人就保不住了,现下他正扶着赵月芙在阁中急得冒烟,后者早已哭得两眼红肿,一边啼哭一边吩咐丫鬟收拾行李准备见机携郎私奔。
「烟澜!」柳清风一见我,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扑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皱眉道:「你……」
「人不可貌相。」我纵身掠上擂台,身后传来惊慌失措的呼喊:「等一下——」
我知道自己的样子难看,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两只袖子还水答答地贴在手腕上,难怪场下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扫了过来,对面站着的那位倒抽了一口凉气,脱口而出:「你还活着!」
我定睛望去,一时火气上涌,那一脸横肉一身刀疤,不是霍彻是谁?当下冷笑一声:「人生何处不相逢,霍大帮主,请!」
霍彻具露凶光,解下赖以成名的青蛇鞭,拱手道:「李公子,请!」
咦?李公子?不是柳公子吗?余光瞥到柳清风急得跳脚,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忘了易容了!
稍一闪神,那条乌青的鞭子已如灵蛇一般,带着厉厉风声卷了过来,我闪身避开,定下心来应战,此物由天蚕丝混着缅铁线编成,柔韧灵活,刀剑都斩不断,何况我一双肉掌,鞭上又尽是倒刺,真要被缠上了,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如果没料错的话,上面必然淬了剧毒,沾肤即渗,见血封喉。
霍彻一心要置我于死地,鞭鞭都是致命杀着,我因内伤未愈,功力不足,只得以守为上,见机行事。
你来我往间已过了几百招,谁也没讨了好去,霍彻有些急了,低叱一声,乌鞭用了十成力道朝我甩来,使出了最刁毒的一着「风卷残云」,眼看着缠上我的手臂,霍彻面带喜色,急急地一收鞭,台下惊呼阵阵,却只听「嗤啦」一声,鞭梢卷了半截袖子过去,他不禁「咦」地一声,尾音未落,我已掠至他身后,手指点上他的侧颈,稍一用力即可取其性命。
这一招拆得惊险万状,时机拿捏得稍有差错,我即使不死,一条手臂怕是早被卷上天了。
此时,一道凌厉的掌风从台下袭来,逼得我不得不侧身躲过,我身形刚动,只听「嗖」地一声,霍彻鞭柄中竟闪出数点寒芒,险险地擦着鬓角飞过,「夺夺夺」地钉入身后的漆柱,几缕黑发飘落下来,被轻风带走,飘向再次噤声不语的众人。
我大怒,一脚把霍彻踹翻,抢了他的鞭子到手,劈头盖脸地狂抡起来,旧怨未了、又添新仇,今天不把他抽死我不姓李!
「兔崽子!你刚刚削了你李爷爷几根头发?削几根我抽几鞭!等着见阎王吧你!」
我承认有发泄郁闷的因素在里面,我也知道现在这副披头散发暴跳如雷的样子会被人误认为癫狂发作,眼角余光看到赵二小姐已经吓得昏倒在柳清风怀里——当然真昏还是装昏不必推敲,总之就算我得了头名,赵家也决不会把女儿嫁给我了,试问谁敢把宝贝女儿许给个失心疯?柳清风啊柳清风,你瞧瞧你兄弟对你多好!君子为成|人之美,生生毁了一介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至于方才是何人相救,一时倒被我抛到脑后了。
「李少侠……」
「李公子……」
「烟澜……」
四周传来嘈杂的人声,声声不入我耳,左手累了换右手,右手累了换左手,直到双臂都酸软无力,才勉强停下手来,赵大盟主的下属见机立刻扶上来,递帕子的递帕子,端茶水的端茶水,剩下插不上手的,则指着地上只余一口气的霍彻道:「李少侠果然英雄,这恶人手段极阴损、一个上午竟有十三位少侠命丧他手下,重伤的三位,怕也回天乏术了。」
我抿了口茶水润喉,朝台下扫了几眼,挥手退了赵家家丁们,然后朝柳清风一勾手指,他一溜小跑过来,问:「什么事?」
我把散落在脸前的头发拂到身后,道:「向我挑战。」
「啊?」柳清风显然吓得不轻,伸手要探我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我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低语道:「你尽管动手,我佯败就是,让你这姑爷当得名正言顺。」
台下谅必已没有人敢上来一较高下,柳清风还在犹豫。「如果我赢了你,再有人向我挑战怎么办?」
「我再帮你打回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