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在别处 作者:有令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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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恳求道:“大哥大嫂,请您帮帮我吧。我只要有个吃住的地方就行。工资不要也没关系。”
老板娘说:“姑娘,只要在这里干,工资还是得给的。这么着你看行不?俺们管吃管住,一天五块钱,按天算,请假就没有了。”
玉儿忙说:“行!行!”
老板自我介绍姓王,老板娘也姓王。两个服务员丫头,一个叫大艾,一个叫小艾,是叔伯姊妹。又给介绍了两个厨师。小艾17岁,长得细高挑个儿,秀眉俏眼,胸脯鼓鼓的。大艾19岁,个头不高,眉眼长得一般,但身子却挺饱满,肤色也比较白。
头两天,玉儿主要干擦桌抹凳、择菜洗菜、刷盘刷碗这些活儿,农村出来的女子,又当了7年家庭主妇,饭店里的活干得很利索,竹筷瓷勺盘碗酒盅茶壶茶碗刷得干干净净,菜也洗得干干净净。每天早上6点多王老板就蹬上三轮车去买菜,鸡鱼肉蛋豆腐豆芽新鲜蔬菜买回来满满一车,玉儿和厨师、服务员就先清理这些肉菜。为了洗干净油菜芹菜,她择好菜后先泡在水池子里,再去干别的,等别的活干完再来洗,菜上的泥就全泡下来了,捞出来再冲上一遍,又省水又干净。老板娘对此很是赏识,让大艾、小艾也跟玉儿学。只是玉儿不敢收拾杀好的鸡,更不敢杀活鱼。还有黄鳝,玉儿一看那蛇一样的家伙就头皮发麻,脊背上一阵阵起小米,连做好的鳝段盘子也不敢端。老板娘也没难为她,就让干力所能及的。
晚上,王老板一家人回小窝去了。餐馆上了门板,从里边锁上。玉儿和大艾、小艾拉开三张行军床,铺上凉席准备睡觉。玉儿夏天有个习惯,每晚都要用热水器冲个澡才入睡的。可在这里,只能打一脸盆水来擦擦了。在家里,换下来的衣服全洗得干干净净晾起来。在这里,洗了衣服却没处晾。玉儿寻了几根捆啤酒的白尼龙绳接起来,扯在屋里,把衣服晾上。奇怪的是大艾、小艾每天只洗洗脸和脚就倒头大睡。两床隔了半米多远,玉儿就能闻到她们身上浓重的汗碱味儿。她问她俩为啥不洗洗身上,她俩却挺奇怪地反问道:“玉儿姐,你那么干净干吗?”
这天下午,金大章打电话给胡泊,约他到李长胜的嫦娥酒家吃晚饭。李长胜领二人进了走廊深处一个幽静的雅座。刚一进门,胡泊就“哟”了一声。只见墙上挂了一幅很大的彩色照片,红色的背景前,是一个欧洲的白种裸体女郎倒骑在一辆不知什么型号的摩托车上。女郎比真人还要大,只腰间系一根白色的细带儿。红唇玉齿,非常年轻。摩托车看上去很豪华,肯定是外国货,电镀的车把银光闪闪。女郎细腰微微下弯,宽大的臀部后翘。卷曲的金发散披在背上,脸部侧扭向外。两只斜视的眼睛是湖蓝色的,风情万种。
金大章说:“你这店是中国传统加现代派,风格不大协调呀!”
胡泊也惹乎李长胜:“此乃胜兄的梦中情人也!”
李长胜笑笑说:“这间屋,是我的‘专机’,平时,不对外开放。只有最要好的、最知心的朋友来了,才上这儿来。”又问,“泊老弟拍过这类中国的摩托女郎吗?”
胡泊说:“没有。”
金大章又指指墙上斜瞅着他们的摩托女郎,说:“光让人家看着咱们吃吃喝喝,太不怎么样了。请画中人下来陪个酒!”
李长胜说:“呼你的小朋友来嘛!俺兄弟俩绝对给你保密!吃饱喝足,还可以上房间里去良宵共度。这里既免费,又绝对安全!”
金大章忙说:“不敢不敢!”
酒菜都上来后,胡泊说:“老同学聚会,少一个人。再来一个,正好就是‘四人帮’了!”金大章知他说的是丁琳,忙叫道:“打电话叫她来!”就摸手机。李长胜忙说:“别别!”
这时,餐饮部主任小甄袅袅婷婷走了进来,笑吟吟地问:“金总,胡老师,还需要什么?”金大章说:“不需要了,谢谢!”小甄看了一眼李长胜,转身走出门去。胡泊说:“大章干吗说不需要了呢?应该说需要甄小姐陪酒!”金大章笑笑,摇摇头:“秀色可餐哪!”胡泊说:“人家长胜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呢!”李长胜笑笑:“大章本性难移!”
这时,小甄又进来,对李长胜说,市政府屠秘书来了。李长胜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真他妈的烦人!”就说,“你们俩先吃着,我去看看。”二人走后,金大章有点儿神秘地说:“看仔细刚才那个小甄了吗?这种又苗条又丰满眉眼又俊俏的少妇,比少女还有韵味儿!”胡泊笑笑:“我看老兄对异性越来越有研究了!”又问他公司的情况怎么样。金大章说:“还行。也不太好做。我老想办一件大事,就是资金是个大问题。正为这事儿四处奔波。”两人直到酒足饭饱,李长胜也没回来。
第 十 一 章
玉儿在老王家餐馆刚干了五天,连她和王老板、老板娘都没意识到,餐馆里出现了奇迹。那就是中午、晚上客人来得特别多,绝对的顾客盈门。王老板和老板娘开始还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随后就明白了。一天中午,玉儿扎条围裙正在灶间刷水池子里的碗盘,恰逢厨师炒一个什么麻辣豆腐,辣椒味儿呛得她一个劲儿地直咳嗽,直流泪。这时老板娘匆匆走来,把她叫到一边,笑道:“李玉,雅座里,是区交通局办公室的吴主任宴请客人,说请你去给倒个酒呢。”玉儿踌躇了一下,说:“让大艾小艾去吧,我……”老板娘赔着笑说:“人家就专门让你去。”玉儿心里一惊,莫非那些客人中有故道县的人?老板娘又说:“前天他们来吃过饭,说看你长得好,服务态度又好,这不又来了。走吧!给嫂子赏个脸。”玉儿先去了2号雅座,把门轻轻地推开一道缝,看看客人,一个也不认识。就解下围裙,去洗了洗脸,拢拢头发,走了出去。
老板娘领玉儿进了雅座,几个客人的眼立即亮了起来:“好好!小姐来了!小姐来了!”也有人说:“姑娘来了!”
第十一章?老板娘让玉儿拎了白瓷细嘴酒壶,给每个客人斟两杯酒,敬两杯酒,每个客人都是一饮而尽。玉儿这才意识到,8个客人的16只眼睛全像聚光灯一样射到自己脸上身上来了。给客人们都敬完,那个主人模样的中年人吴主任满脸堆笑:“小姐,我代表俺们这几个弟兄也敬你一杯,向你表示感谢!”玉儿仍低垂了眼皮,说:“谢谢,我不会喝酒。”吴主任竟如齐眉举案,将酒杯双手擎起:“妹子,我不叫你小姐了,老大哥只敬一杯,这点儿面子总要给的吧?”
玉儿很是为难:“我,我真的不会喝酒。”又瞅了那杯子一眼。
吴主任却很聪明:“噢噢,妹子,您是嫌用了我的杯子?老板娘大妹子,请给小妹换个杯子!”
老板娘连声应着,唤小艾拿来了一只洁净的杯子。
吴主任将杯子斟满酒,又双手递给玉儿:“妹子,请!”
玉儿实在是不愿喝那杯酒,又想别太任性,扫了客人的兴,砸了老板两口子的生意,就说:“我喝半杯,行不?”
吴主任眼睛一转,说:“行!行!妹子就是抿一口,也是看得起俺们几个弟兄了!”
玉儿只好接过那杯子,啜了一小口。又将杯子递给了吴主任。吴主任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又双手捧杯对玉儿连声说:“谢谢!谢谢妹妹!”
玉儿忙退了出来。
在玉儿的影响下,大艾小艾也知道每天擦澡更换衣衫了。玉儿还教她俩怎么画眉毛涂口红,并说:“你俩是青春少女,本身就挺精神的,妆不要化得太浓。眉毛轻描一下,别画得太黑太粗。口红涂得不要太大太艳。”
玉儿又抽空去给秀娟家打电话,但连打了三天都没人接。鼓了鼓勇气,给她办公室打,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女子,玉儿听出来是周师傅,就问了声好。周师傅说秀娟到南方参观学习去了,要过五六天才能回来。
韩立冬被审查了12天之后,县委组织部秦部长找他谈话,让他到一个偏远的穷乡当副乡长,级别不变。韩立冬如挨了当头一棒。于美华一听就急了,风风火火地去找秦部长,坚决不同意韩立冬到乡里去。还威胁说,要是韩立冬去了乡里,她立马就在组织部喝农药,结果还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个褐色的小瓶子。吓得秦部长忙说:“美华,美华,你冷静点儿!冷静点儿,这事儿再研究研究,再请示请示县长、县委书记。文件还没下,没下!”于美华指着秦部长的鼻子,说:“县长、书记要是不改变决定,我就上他办公室里去喝药!”秦部长在心里长叹一声:“穷山恶水,泼妇刁民。惹不起。”劝走了于美华,急忙去汇报请示。县委书记也觉得为这事要真闹出人命来,就闹大了。再说来永碰上韩立冬跟玉儿也不过是拥了个抱接了个吻,虽说不道德,可也算不上什么大错误,顶多就是影响不好。这事儿要在国外根本不算个啥,正常礼仪。书记去过好几个欧洲国家考察,见过大世面。加上县里的一些人写上告信、打匿名电话,借题发挥,推波助澜,闹得乌烟瘴气,县委书记也挺生气。就对秦部长说:“这样吧,他干商业出身,让他到外贸公司去当副经理,干一段时间风声小了,再考虑到别的单位能不能当正职。韩立冬还是有能力的,人的素质也不孬。”可这时,地区联合调查组的人却不同意县委书记的意见,认为对韩立冬的处理太轻了,坚持要撤他的职,作为一般干部使用。陈正良听说了这个情况,悄悄打电话告诉了于美华。并说,嫂子,你可千万别说这消息是我透给你的。我现在单位上,日子也不好过呢。于美华二话没说,攥着敌敌畏瓶子就上了县招待所。地区联合调查组的几个大员正接受副县长吕士武、副局长郑先波的宴请,热情洋溢地喝酒吃菜谈论国际国家大事。于美华一脚踹开门,把敌敌畏瓶子“啪”地往菜桌上一蹾,大叫了一声:“你们谁敢撤了俺男人,我就和谁干一杯!”又吼了一声,“妈拉个×的,谁来?”吓得调查组的大员们当天下午就打点行装回地区去了。秦部长就找韩立冬谈话,又电话告诉于美华,韩立冬虽去当副经理,还是正局级,工资也不动。于美华这才不闹了。韩立冬就去外贸公司报了到。
对肖守本案子的处理,韩立冬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县检察院把案卷退给了县纪委。又过了几天,听到的第二个消息是县某部门下了个处理意见的文件,肖守本贪污公款8万元成了“借用”,“鉴于认识错误态度正确,主动归还欠款,给予严肃的批评教育”。就这样,肖守本又回县肉联厂当他的厂长去了。气得韩立冬差点儿犯了脑溢血。
这天,小旋风给胡泊打电话,说借了几套贵妇人的服装,请他给拍几张照片。胡泊问:“上影楼去吧?还要不要请沈洁化妆?”小旋风说:“就在您家里拍,行不行?”胡泊想了想,说也行,只是在家里拍,有点儿委屈你了。小旋风来了之后,迅速化好了妆,先去暗室里换上一条红得闪闪发亮的长裙,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走进卧室,或斜倚在床头上看书,或坐在椅子上架着长腿品茶,让胡泊给拍了十几张。又换了一条黑得闪闪发亮的低胸长裙,一双黑色高跟鞋,或立在窗帘前,双手捧着一枝黄色的月季花闻着,或用细长的染了玫瑰色指甲的手指夹着香烟作沉思状,又拍了十几张。再换了一条薄如蝉翼的白色长裙和白色高跟皮鞋,这样站,那样坐,让胡泊拍。那长裙薄得连里边玫瑰色的胸罩、短裤都看得异常清晰。大概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吧?片子拍完,也不去暗室更衣,当着胡泊只穿着“三点”就套上了来时穿的白底红花的连衣裙,坐在小门厅的沙发上跟他喝茶聊天。胡泊就想,这丫头咋这么大方?拍完了,怎么还不走?其实,小旋风来,除了拍片,还有另一个心血来潮的目的。她看着胡泊这个老夫子一直不为之所动,而自己又不好启唇。才收拾好服装和化妆品,走了。
过了几天,胡泊才琢磨出一点儿味道来。又想,不大可能。人家那么年轻漂亮,身份那么高雅,能看得上我?那么,她是耐不住了,想吃顿快餐,改善一下生活?想想,似乎也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