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权倾天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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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霞轻轻的咳嗽了几声,伸了个懒腰,不舍的从暖和的被窝里起来,每天她都要和喜鸾一起服侍皇后起身,今天自然也不例外。小宫女殷勤的用铜盆盛了热水进来供她梳洗。喜鸾笑吟吟的端了个青地白莲的碗掀了帘子进来,里面黄澄澄的不知是什么。喜鸾一眼看见锦霞仅着单薄中衣,忙从床上拾起件灰鼠褂子披在她身上:“昨个儿夜里,姐姐翻了几次身,还咳嗽好几次,想是有些凉了。今儿越发冷了,还这么不小心。”锦霞洗了脸,用毛巾细细揩着:“多谢妹妹关心。”喜鸾转身把碗递给锦霞:“我特意给你熬了碗姜汤,姐姐趁热喝了,出出汗可好。”锦霞接过碗来喝了一口,觉得辛辣无比,笑道:“妹妹真是个细心的人,你一说我还真有些头重脚轻的。”喜鸾笑了笑,替锦霞整理着被褥,低声道:“我进宫以来,承蒙姐姐你照顾,也没什么好感激的,能做的也不过是碗姜汤而已。”锦霞看看窗外天色不早,慌忙一口气喝完了姜汤,就要更衣,喜鸾拉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姐姐,你就歇歇吧,今儿我替你向皇后娘娘告个假。”“这……”锦霞有些犹豫,喜鸾笑了:“皇后是第一个和善的人,况且人也不是铁打的,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你放心!”锦霞感动得点点头,喜鸾又扶她上床,为她掖好被子。“姐姐,对不起!”喜鸾掀开帘子,最后看了锦霞一眼,眼眶忍不住红了。
景泰兰螭龙双耳大香炉里焚着白合香,整个殿内香气溶溶,喜鸾细心的为皇后梳理满头的青丝。“锦霞怎么没有来?”皇后边挑选着珠钗边问喜鸾。“回娘娘的话,锦霞姐姐说她不舒服,想是感染了风寒,怕传给娘娘,故没有来。”喜鸾头也不抬,认真的梳理着。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派人来了”门外的公公通传道。“哦?”皇后狐疑的放下手中的珠钗,“宣!”林升跪在皇后面前,低眉顺目道:“皇后娘娘,皇上有旨请您立刻到养心殿一趟。”皇后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有些不安的感觉,却也说不上什么来。她淡淡的扫了林升一眼:“林公公,可知皇上这么早找哀家去有何要事?”“回皇后娘娘,奴才只是奉命行事,殿内一切事务奴才不知!”林升磕了个头。“那好吧,你去回皇上,本宫稍后就去。”皇后看了镜子中的人一眼,不紧不慢的说着。
养心殿里,林宛如和嘉月一前一后在地上跪着,不过才一晚,林宛如娇媚的脸容憔悴不少,眼睛大而无神,目光呆滞。嘉月脸色苍白,紧抿着唇。李君宇面色阴沉的坐在龙椅上,眼睛有些泛红,也是一夜无眠。“皇后娘娘驾到!”小太监尖细的嗓音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李君宇眉头蹙了起来。
不对,多年的本能让皇后直觉的感道有些不妙的事情正在发生。尤其是在看到跪在地上的林宛如和嘉月之后,心里一下子明了,却仍是不动声色。“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依然举止端庄,不愧正位中宫多年,只是……“皇后,平身!”李君宇目光深邃的看着皇后。“谢皇上!”皇后刚站起身来,林宛如突然上来一把抱着皇后,泪流满面:“皇后,求您告诉皇上,那,那春药的事与臣妾无关啊!”“春药?什么春药?宛昭容,你在胡说什么?”皇后不悦的拂开林宛如的手。“就是,就是您给嘉月的春药啊!”林宛如绝望的哭起来。“嘉月,谁是嘉月?”皇后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嘉月就是宛昭容的贴身丫头”李君宇冷冷的开口,皇后看上去对此事一无所知,如果不是被人冤枉就是太会演戏了。杨文简把一份嘉月的供词交给皇后,皇后看着脸色变得愤怒起来。“好大胆的奴婢,竟敢诬陷本宫,该当何罪?”皇后将手中的一卷供词劈头盖脸的朝嘉月扔去。猛的转身无畏的看着皇帝李君宇:“皇上,难道您仅凭这丫头一面之词就怀疑臣妾吗?”“这……”李君宇一时没料道皇后居然如此理直气壮,心下到有些活动。“皇上,臣妾服侍皇上多年,自问一向谨言慎行,今日为了这丫头一面之词皇上就见疑臣妾,臣妾……”皇后说到激动处,热泪盈眶。李君宇见了心下不忍,毕竟皇后是后宫之主,自己今日作为的确有欠周详。他离座,亲自扶着皇后,软言道:“梓童不要伤心,只因朕正在调查这春药一事,那丫头又提到皇后。朕也不相信是皇后所为,故差人请你来当面对质,以还皇后清白。”见皇帝口气松动,皇后立刻假意抹着眼泪,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臣妾愿意配合,只是此事若与臣妾无关,请皇上一定要还臣妾一个公道!”“那是自然”李君宇携了皇后的手到凤椅上坐下。
“嘉月,你招认说春药是皇后身边侍女锦霞亲自交给你的,可是当真?”李君宇质问道。嘉月从容道:“回皇上,奴婢并无半句假话。”“你胡说,锦霞现正在臣妾宫中,皇上可派人去寻她来与这丫头对质便知真假”锦霞乃是皇后心腹,皇后对她忠诚深信不已。“那好,文简,你派人去皇后宫中把锦霞找来”李君宇吩咐道,“奴才遵旨”杨文简躬身退下。“哼,宛昭容,当初你向本宫哭诉皇上冷落你,本宫念你是太后侄女,怜悯于你,在皇上面前为你引见,想不到你为了固宠居然用春药残害皇上龙体,如今事发又指使你的丫头来诬陷本宫,你该当何罪?”皇后振振有辞,自有一股凌厉气势。林宛如吃惊的看着满脸鄙夷的皇后,嘴唇颤抖着:“不是,不是这样的……”嘉月看着地上的拼花大理石砖,一言不发。
“皇上!”杨文简领着几个太监从宫门匆匆进来,跪到地上。李君宇一见他们身后无人,问道:“人呢?”“回皇上,奴才等赶到皇后宫中时,发现那锦霞早已气绝身亡了”杨文简惊魂未定。“什么?”皇后失声道,一下子脸色灰败下来,她身后的喜鸾死死的绞着手巾。“皇上,奴才见锦霞已死,知道事有蹊跷,就命人在她房里搜索,搜出些东西”杨文简继续说道。“还不快呈上来!”李君宇恼怒起来。“是!”杨文简从小太监手里接过一个红木漆盘,端到御案上。李君宇一看却是一方丝帕和一个小白玉瓶子,他伸手将那帕子抖开,上面血书:后主无德,密制春药,淫乱后宫,奴婢万死难辞其咎!李君宇再把那白玉瓶子倒过来,滚出几颗黑色药丸。“皇后,你可有话说?”李君宇阴郁的看着皇后。“不,这不可能!”皇后突然一把把喜鸾从身后扯出来,厉声问道:“你不是说锦霞在宫中养病吗?她怎么会死的?”“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走的时候锦霞姐姐虽然有些怏怏的,可是还活着,现在却——”喜鸾掩住面孔啜泣起来。
“皇上,这是定是有人设计陷害臣妾!”皇后激动的说道。“设计?是谁设计皇后了?”李君宇声音冷得仿佛从冰块里蹦出来。“锦霞是被人害死的,现在死无对证,想怎么说都可以!”皇后知道此时绝不能松口。“呵呵,皇后娘娘,您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啊!”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娇悄的笑声,贵妃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贵妃,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无旨擅闯养心殿!”皇后气急败坏的瞪着贵妃,知道她此次前来必有所图。贵妃秀眉一挑,向李君宇下拜道:“皇上,臣妾并非擅闯养心殿,实在是有紧急事发生,臣妾不敢定夺,所以带人来请皇上做主。”“什么人?”李君宇看着贵妃。“带上来!”贵妃向后面吩咐道。只见殿前都指挥使沈墨海押着两个人走到御案前,跪下道:“臣沈墨海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君宇仔细一看,沈墨海后面跪着的两人中一个是刚辞官的太医院院使杨宣,另外一个五花大绑的中年人却不识得。“沈卿家,他是?”李君宇指着那中年男子疑惑道。“回皇上,微臣前日到城外训练新军,在回城途中偶然遇到一群人正在劫杀杨院使一家老小,臣当即率人扑杀,除这个贼人生擒外,其他贼人都咬舌自尽。可惜杨院使一家……”沈墨海神色黯然。跪在地下的的杨宣青筋暴露,头发胡须皆白,满目含悲,怨毒的看着皇后,皇后不禁打了个哆嗦。“混帐,天子脚下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说,是谁指使你们的!”李君宇怒发冲冠。那中年汉子,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忽然趁人不备,猛的一头撞在龙台上,肝脑涂地,血溅当场。众人都被这血腥的情形吓住了,只有沈墨海反应过来,上前一摸鼻息,连连摇头:“皇上,这人已经死了!”“哼,他到是嘴硬!”李君宇怒极反笑,“来人把他托出去!”“是!”沈墨海向身后的军士一挥手,立刻有几人上前把那汉子的尸体抬起,正要退出,却听道“当啷”一声,从那汉子身上掉下个铜牌。沈墨海将它拾起呈给李君宇,握在手里尚有余稳,铜牌上镌刻有一个“薛”字。皇后一见,身躯颤抖不已,而杨宣更是忍耐不住怒吼一声:“皇后,果然是你,你好狠毒!”“不,不是本宫!”皇后无力的申辩着。
“皇上,微臣知罪!”杨宣热泪盈眶,一个劲的磕着头:“当初皇后吩咐微臣为她密制春药,还以微臣一家老小的性命相逼,微臣不得不就范。后来微臣觉得愧对皇上天恩,也为避开皇后逼迫,就辞官归故里。想不到,想不到!皇后她仍然不肯放过微臣一家,一路派人追杀。可怜微臣老母、妻子都命丧刀下,要不是沈大人救援,微臣只怕也不能在皇上面前指认这杀人的恶魔!”“不!不是我!”皇后厉声喊了起来。“哼,皇后,是不是你派人干的好事,你心里有数!”贵妃冷眼看着面色仓皇的皇后,心里痛快无比。“杨宣,你定是受了贵妃唆摆才会诬陷本宫!“皇后仍然想做垂死挣扎。“皇后!你当年命微臣在贵妃娘娘的安胎药里加入可滑胎的麝香难道也是贵妃娘娘唆使的吗?”杨宣大声的诘问着,他已经认定皇后就是灭他满门的凶手,为了扳倒她,不惜说出以往旧事。“你说什么?”李君宇震怒不已,猛的一下子站起来。杨宣悲愤的说道:“微臣死不足惜,微臣所说句句是实!皇上明查!”“我可怜的孩儿啊!”贵妃痛哭失声,一下子晕了过去,沈墨海慌忙上前扶住贵妃,“爱妃!”李君宇见贵妃惨状,也动了愁肠,怒目瞪视皇后。“咚!”李君宇气极猛的捶了一下御案,冷冷的看着皇后,笑道:“皇后,你果然是朕的贤后!居然瞒着朕做这么多事,你还有恶毒的手段是朕不知道的?”“皇上!”皇后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别人早就挖好的陷阱里,她绝望的喊道如同弃妇,端庄的容颜荡然无存。
沈墨海掐着贵妃人中,好一会贵妃才“嘤咛”一声醒转过来,一见皇后顿时怒气勃发,厉声喊道:“皇后,你这毒妇,还我孩儿性命来!”说着,一头向皇后撞去,沈墨海虎目含悲,抓住贵妃:“娘娘结哀,一切自有皇上定夺!”李君宇看着悲愤莫名的贵妃,失魂落魄的皇后,火上心来,大声喊道:“文简!”杨文简跪到地上听候皇帝吩咐。“传朕旨意,宛昭容淫乱后宫,所为有违祖训,即日起降为采女,禁足景仁宫。皇后奇妒无比,丧德败行,着内务府收回凤印、宝册,圈禁暴室,听候发落。景仁宫和鸾仪宫一干奴才全部遣入辛者库。”李君宇恨恨的说道。林宛如厉鬼一般尖叫起来:“皇上,开恩那!”李君宇厌烦的瞥了她一眼,吩咐杨文简:“还不快把她牵出去!”话音刚落,早有几个太监不由分说的把林宛如和嘉月拉了出去。杨文简走到皇后面前,躬声道:“娘娘,请吧!”皇后此时到是镇定不少,冷笑一声,扫了哭泣不已的贵妃和怒目相视的杨宣一眼,缓缓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喜鸾跟在她后面。李君宇看着杨宣,“前太医院院使杨宣有失职守,其罪当诛,虽然自首有功,揭发皇后罪行。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着发配到南疆充军,永不得返回中原!”“微臣谢皇上不杀之恩!”杨宣神情倘然磕头谢恩,也在太监的带领下退了出去。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12章冷月葬花魂]
“爱妃,你好些了么?”李君宇心疼的看着斜靠在美人榻上的贵妃,她神情憔悴的脸上满是班驳的泪痕。贵妃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多谢皇上关心!”“爱妃,你可是在怪朕没有废了皇后?”贵妃满腔怨恨,李君宇岂能不知。贵妃摸着榻上的镂雕花纹,却不言语。“爱妃,皇后之父薛魏有功于朝廷,如今身居右相之位,位高权重,朕就算想要立刻处死那贱人,也不得不顾虑到薛相颜面……”李君宇低低的叹息道,君王也有君王的难处。贵妃眼见皇帝动情,一双美目也滴出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