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之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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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
瑞婆就是之前那个骂懒汉的婆子,她面露难色,还是咬了咬牙道:“夫人,那个,那个,您这次是和新姑爷一起来京城的?”
此话一出,仿佛提醒了所有人,他们面上原本淡淡的喜色又变成了惶惶然的神色,几乎在同时,齐刷刷的全看向了她。
“新姑爷,什么新姑爷?”
“哦,”瑞婆大抵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着急解释道:“奴也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位爷,奴想着您好歹也算曾是咱府里的人,再要改嫁了,那位奴称呼一声姑爷也不算错。”
楚寻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气氛有些凝滞。
瑞婆恍然意识到自己大抵是说错了话惹夫人不高兴了,心里一抖,张皇失措的看向德叔。
但他们再是惶恐不安,也没下跪,撇开刚刚相认情绪激动跪了那么一会不说,现在冷静下来,也都意识到了一点,这位早就不是他们府里的夫人了啊。虽然是嫁给了本家,但也不值得他们这些侯府老奴一跪。
“你们在胡说什么呀!我们细君为你们家侯爷整整守了十年陵,几时改嫁了?你们这屎盆子扣得也忒不人道了!”这次还是小殷先发了声,她声音很大,想来是气极了。
府内众人悉数瞪圆了眼,满脸不可置信。
楚寻觉得这就有些意思了,慢腾腾的一手支了下巴,“你们是听谁说我改嫁了?”
一屋子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没一个人吭气,他们这才想起来,他们从未收到过本家递过来的信件,也没人去验证过这个消息。似乎是在某一天吧,京城里风言风语就传开了,更重要的是,大伙儿都信了。但京城王侯贵胄众多,每天都会发生很多新鲜事,楚寻改嫁的消息并未掀起任何风浪,留给人的印象就是“哦”“知道有这回事”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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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一头,薛夫人为了侄儿王荣一事到处奔走,奈何被晋王一句话给压了下来,她心中气不过,找薛丞相哭诉,反被丈夫呵斥了一顿。薛丞相因为平昌二郡的案子正焦头烂额,苦心遮掩,亲儿子这边都忙不过来了,又怎么可能顾忌到妻子的侄子。现在恨不得拿内侄的伤卖晋王个面子。薛夫人不解其中缘由,暗恨晋王霸道,后又被弟媳妇王夫人口不择言嘲讽了几句,气得面上青白交错,急匆匆去了福王府。
临出门,小女儿薛思琪不知怎么地过了来,笑问,“母亲这是去哪?女儿陪您一起吧。”
薛夫人看女儿冰雕玉琢的模样,心中欢喜,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口内却道:“不用了,我去去就回。你乖乖在家练琴,再过些日子你也知道的。”
再过些日子,到了七巧节,太后就要替晋王等贵胄子弟选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薛思琪面上闪过一抹羞涩,拉着母亲不放,娇娇怯怯道:“母亲,您不是常说女儿家要主动把握自己的幸福,怎么您去辅亲王府反不带我一起了。”
薛夫人疑惑了下,旋即反应过来,斜眼看了下站在自己身侧的姆妈。
姆妈是薛夫人的奶娘,薛思琪也是她一手带大的,姆妈视薛思琪犹如亲孙女,疼爱异常,这就导致了薛夫人这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只要她认为对薛思琪有利的都会差人告知她一声。
譬如,上午的时候薛夫人得到消息,辅亲王妃和小公主都有惊无险的被接回王府了。薛夫人也让姆妈打点了礼物,预备登门拜访。
薛思琪大抵是知道这些,听说薛夫人离府,立马赶了过来,甚至还可以打扮了一番。
薛夫人很理解小女儿的小心思,这也是她平常耳提面命,凡事多用点心思,长个心眼。好男人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默默等待。
薛夫人能嫁给薛丞相那就是现身说法,薛夫人原本是五品官吏家的庶女,能有此造化,与她的小心机分不开。
不过她的小手段也就在后宅能兴风作浪,但因为她切实得了好处,反当做人生信条,悉数教了俩个女儿。
“你荣表哥受了伤,我这是去福王府,求你阿姐替咱们讨个公道。”薛夫人的目光落在小女儿可爱的小脸上,虽然她习惯到哪儿都将她带着,但是福王府嘛
果然,薛思琪一听说要去找她大姐,瞬间松了手,不过她还不知道她荣表哥是被晋王的马伤了,只当他是游手好闲又惹了事要母亲摆平,心里不得劲,气鼓鼓道:“母亲永远看侄子要比亲女重要,现在哪家夫人不是挤破了头,趁着这个机会去辅亲王府探望,偏就您”
薛夫人对女儿包容的很,揉了揉她的小脸,“别小孩子脾气,我这还有事呢。况且现在都下午了,哪有这个时辰去探望人的。”言毕,又看了姆妈一眼,暗怪她多嘴,折身离开了。
靳炎绯面上也挺尴尬的,关于这事儿吧,确实是他们娘做的不厚道,但既为人子女又不好去议论长辈是非,且她心知她娘那般言语最初是为了救自己,顿了顿道:“我是觉得吧,这事咱们家有错在先,应该要补偿一二。”
话音未落,家仆在门口禀报,“小王爷,金乌有事求见。”
金乌是徐乘风的贴身侍卫,靳燕霆只当是王冲的案子有了新线索,起身摸了摸妹妹的头就要出门。
靳炎绯追着他叮嘱了句,“以前我小不懂事,对楚寻姐姐颇不友善,现在挺后悔的。既然她回来了,倒是个赎罪的机会,大哥你也千万别像小时候那样对她了。”
靳燕霆低低的“嗯”了声,先前因为她夺马而生出的小小情绪早就因为母亲的那番作为烟消云散了,愧疚之情又在心底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
第43章 难得有情错付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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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同时一愣。
“你是谁?”二人几乎同时出声。
楚寻也知他们是认错人了;不慌不忙道:“反正不是你们要杀的人。”她退后两步;正要离开;摄魂使摇响了手中的铜铃,夜深人静的夜晚;颇有种叫人毛骨悚然之感。
但楚寻不知为何对这铃声有几分熟悉;也并不害怕;反加快了离开的脚步;一个纵身飞跃而去。
摄魂使心头暗惊,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已经先他一步反应,截住了楚寻的去路。
楚寻此刻是无比的庆幸,她的能力总能在关键时刻起作用;仿若是冥冥之中自有神明在庇护她一般。
摄魂使显然对她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也没管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了,飞身过来;对楚寻围追堵截。
楚寻走又走不掉,要她束手就擒,她自然不肯;几番围追;不由火大;“都说清楚了;我和那人没关系!你们干嘛非追着我不放!”
黑衣人道:“不是一伙的,那你穿一身黑干嘛?”
楚寻自郁候陵墓出来后就偏爱黑色;入寝前沐浴过;后来换了一身衣裳;也是特意让小殷去外头买的黑色。
里衣是黑色的,还挺难寻的,楚寻对店小二出手大方,店小二乐颠颠的领着小殷去了相熟的几位婶子姆妈家挨家挨户问了,后来在一位嫂子家买的,那位嫂子会用黑布料裁衣裳,是因为家里有个傻丫头,一转眼不见,衣服就脏兮兮。嫂子索性都给做成黑色。
小殷当然不敢将这话对楚寻学了,只暗暗下定了决心,等有空了就给寻姐做几身好衣裳换洗。
却说眼前,楚寻闻言一乐,“你们也是一身黑,难道是窝里反了?”
这话似乎是触动了领头黑衣人的某根神经,他身上杀气毕现,忽然下令,“别跟她浪费口舌,杀!”本来他还想留她一命,带回去让摄魂使研究研究,但围追几次,心道小小年纪却是个高手,真要生擒怕是不易,还耗费时间,误了正事。不若一同斩杀了一了百了。
他这一声令下,原本还躲在暗处的十几名黑衣人蹭蹭蹭现身,纷纷拔出鞘中宝剑,一时间剑意凌人,气势暴涨。
楚寻现下也有些体力不支了,她这身体本就不是练武出身,若要说身体这股力量也来得莫名其妙。虽能助她飞遁、躲避、格挡,但遇到真正的强者明显不够看,而且她还要担心着,体内的力量随时被抽走,一心几用。略微一晃神,胳膊就被那摄魂使打了一杖,不用看她都知道,没骨折都是轻得了。
楚寻吃力的在那十几人手里走了七八招,领头黑衣人等得不耐烦,啐了口,“萧烈的身边怎么尽是些难产的家伙!”两指一并,看样子是要发大招。
果然,十几枚暗器自他手中同时射出,楚寻仓皇后撤,心内暗惊的同时,暗道:“你会发大招就以为我不会了,”正犹豫着是否停住,让其中一枚暗器划上自己,引得尸蝠前来。后撤的腰身忽然被一股大力攥住,紧接着天旋地转,当当当几声脆响。
她脚尖着地的同时,本能的扶住箍住自己的人,尚未站定,那人已松开自己,冷笑一声,并不言语,提剑就刺了过去。
对面叫了声“不好”。
剑招已直逼眼前。
乌漆嘛黑的天,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伸手不见五指。
楚寻也瞧不清战况,只听那尖锐的剑鸣,以及噗嗤兵刃入体,约莫判断出,那人很强。
楚寻放了心,脱力般的往地上一坐,几乎与此同生,身上的那股力量就卸去了,取之而来的是尖锐的头疼。
她暗骂了声,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暗道倒霉,要是为了自己的事用了这力量,引来头疼也就罢了。这次偏她多管闲事,往外头看了一眼,就引来这无妄之灾。
越是头疼她越是怀念不头疼的日子,然后心内就生出了一种饥#渴感,她想吞噬那红光,那红艳艳的,入口就使人产生一种满足的饱腹感,又能让自己的灵魂感到无比舒适的红光,更重要的是那红光能阻隔头疼。
楚寻没想多少,眼前一黑,就疼晕了过去。
她真是无比庆幸,疼得时候还有晕这一项选择,能逃避。可现在情况特殊啊,她晕了后,要是被杀了这怎么办?
萧烈很快解决了那十几个黑衣人,摄魂使眼看不敌,不敢恋战,连狠话都没敢撂下,就夹着尾巴跑了。
最后一个黑衣人在他的剑尖下噗通一声跪爬在地,“别杀我,二皇子,饶命!奴才可以供出主谋!”
萧烈收剑入鞘的同时,人头落地。
“怎么不听他说。”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自黑夜中腾空而来。
他亦是一身黑,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就连双手都戴了一副皮手套,身上外罩宽大的的黑袍连着罩帽,帽子压得极低,露出好看的下巴。
“去哪了?”萧烈声音平静,若不是空气中还飘着浓重的血腥味,他这波澜不惊的语气实在让人想象不出,他刚差点经历了生死,又亲手杀了十几名武功高绝的刺客。
“先前在萧国就听说晋国的安水镇有什么神仙果,一时好奇先去看了眼,”少年说着话,自口袋内掏出一个红得熟透的果实,“果然和我猜得一样,是驱灵树,那树我之前虽未见过,却在族里的典籍里看过,据说能吸收天地灵气,驱除邪祟,树木做成驱灵剑可斩妖除魔,结出的果实能驱蛊,滋补身体。至于这果子的滋补效果有多大就得看果树能不能得到足够的滋养,都说人是万物灵长。那树下可埋了不少死人呢!”
萧烈闻言蹙了蹙眉心,挥手打开鬼手送到跟前的驱灵果。
鬼手并不介意,继续道:“听说晋国的皇室还将这果子列作贡品,可真是重口味。”言毕,讥讽一笑,随手将果子给丢了。
二人正要离开,倏忽鬼手“咦”了一声,停在楚寻跟前。
萧烈也在此刻想起她来。
她从头到脚黑发黑衣,也难怪摄魂使会将她看做他们一伙的。
只不过她身上的布料一看就知道低劣,而萧烈身上的则是黑底暗金纹锦缎,一尺十金。
“将她抱走,送去安全的地方。”萧烈冷淡吩咐道。
鬼手左右看看,这里似乎除了自己也没旁人了,他愣愣的指了指自己,“您是在吩咐属下?”
萧烈一怔,似乎才想起来鬼手浑身带毒,别说是抱着人了,就算是普通人靠近他三步之内都会沾染他的毒气,也因为此他寻常都是不现于人前。
萧烈拧了眉头,显出几分为难,最终还是握紧手中剑,大步离开。
鬼手跟在后面幽幽道:“这姑娘要是好运,在别人发现之前清醒过来,尚能逃过一劫,要是不幸被人发现好命一点被晋国的官府捉去,严刑逼问,最多也就是替某人背个杀人偿命的锅。命歹,萧克一行去而复返,您也知道他折磨人的手段,只是活着比死了”后面的话他直接吞在了肚子里,因为萧烈去而复返,一把抱起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楚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