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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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她见幽若甚至其他任何人或许只是潜意识里在害怕想将她同过去一切都完全隔绝不让任何人说任何事给她听。完完整整只属于他一个人。
……
“师父我热我要去河边洗澡。”她今天跑步出了好多汗还弄得一身都是墨汁。
“不可以你不会游泳。”
“你带我去你帮我洗。”
“男女有别你要学会自己洗。”
“那哼唧陪着我。”
“它的公的也不可以。”
花千骨无语了嘟着嘴巴指着那个装满了热水的级小的木桶:“那我要换个大一点的我不要这个。” 她又不是哼唧怎么可以把她塞这么小的桶里去。
“不行。”他还记得她上次在澡盆里被滑倒差点没被淹到。
花千骨眼泪汪汪的瞪着白子画。
白子画蹲下身子:“要不别洗了。”小小的清洁法术而已。
“小骨喜欢泡在水里。”花千骨扯着白子画的衣角不让他走以前都是娘帮她洗的为什么师父就不可以。
白子画摸摸他的头:“乖你自己可以的。”说罢把她干净的衣物放在一旁拎着哼唧兽出去了。
可是只不一消会就听到房间里啊呜一声惨叫。冲了进去只见花千骨东倒西歪的摔趴木桶旁边的地上小小白白光溜溜的身子明晃晃的刺着他的眼睛。
“该死!”
白子画一把把她拎起来又塞回木桶里三下五除二刷干净了包裹住然后熟练的给她穿上衣裳。
开始有些搞不明白他是做人家师父还是做人家爹爹。
他以前不是没见过她完全未育的身子可是那时他只当自己是她师父如今已经知道自己对她的爱就算没有邪念也难免觉得尴尬别扭。
花千骨有些委屈的看着他皱着眉头。人家又不是故意摔倒的谁让他把她衣服放那么远。
白子画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摇头道:“不放远点早被你湿透了。”谁让她不好好洗澡总在那玩水的上次穿着**的衣服出来差点没生病。
花千骨有些困倦的打着呵欠把头埋在他胸前白子画替她擦着头见她似是睡着了抱她到隔壁卧房床上正准备放下却没想到衣襟被她抓得死死的。
轻轻扳开她的小爪子花千骨迷蒙的睁开眼来。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睡。”
白子画无奈只好抱回自己房里给她盖上被子自己也躺了下去花千骨这才安心睡着。一年前她刚来的时候几乎夜夜哭闹。如今跟他生活久了这才稍微好些不再吵着要娘要回家了。可是依然害怕每晚都非要跟他睡在一起他不睡她也便不肯睡。偶尔把在怀里睡着了的她扔隔壁房里她半夜又爬到自己床上来。白子画想着她以后会慢慢长大不能养成坏习惯可是又拗不过她的鼻涕眼泪花花也便只能随着她了。
抱着她小小的身子在怀里总是难免想起过去的那些事。不断逼自己忘记可是那些伤实在是太深太刻骨亲手杀了她的痛苦还有整整三十年的折磨总是一遍遍在梦中回放着让他一次次痉挛而颤抖的醒来将她紧抱在怀中几乎窒息。
平静和淡然只不过是表象而已他就像是被她暂时压制住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如今的自己不老不死不伤不灭花千骨却如同娇弱的花朵一不留神就可能生各种意外。他的心始终悬于一线私下暗潮汹涌片刻也不敢让她离开视野不可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他的打击。常常整夜整夜的睁眼凝视着她的睡颜脑子里空白一片。
轻叹一口气将她的头埋入怀中。
只是为什么会又提前了?掐指默数还有两百零三年。
“师父……”
入定中隐隐听到一声极小的嘟囔神魂顿时归位头脑一片清明窗外山花与树的窃窃私语似乎都近在耳旁却依旧躺着未睁眼感觉自己身上压了个重物一大清早醒来就开始在那不安分的扭来扭去。
“师父?”
那小家伙又贼头贼脑的试探着轻轻叫了一声白子画依旧没反应心里有些好笑怎么又趴到他身上睡来了上辈子这辈子似乎都改不了这恶习。
花千骨见白子画未睁眼开始兴奋起来下巴尖放在他胸前蹭来噌去然后小心的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颊。若是白子画醒着她才不敢如此放肆师父平日待她虽好却并不宠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是很严格的。有时候脸色一变眸子冷得跟冰凌一样可吓人了。
通常她睡着的时候师父还没睡她醒的时候师父已经醒了或者便是偶尔噩梦会将她搂在怀里箍得难受她一张嘴也便立马睁眼。还从未见过他这么安静的闭着眼睛睡觉时候的样子好看到叫她几乎移不开眸子。那种漂亮却又和以前老跟自己玩的那个姐姐的漂亮不一样姐姐的漂亮叫人见了满心欢喜师父却叫人又惊又惧胸口砰砰乱跳想亲近却又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趁着他好不容易睡着花千骨自然不会错过机会伸出手摸摸他的脸刮刮他的鼻子拨弄拨弄他的睫毛。
白子画哭笑不得这样的早晨和谐而美好他微微有些沉醉便也由得她胡作非为只觉得脸上样样的直到心里去了然后便是突然一片阴影笼罩唇上突然一凉身子不由轻颤。
花千骨偷亲得逞得意的眉开眼笑见白子画似要睁眼吓得立马趴回他胸前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为了效果逼真还出两声小猪一样的呼噜声。
白子画低眼看着她无奈至极望着窗外天空湛蓝如洗心中如一弯泉水平静而又适意。他用自己的痛苦别人的痛苦还有无数人的鲜血和白骨堆积如今这看似幸福的生活虽流光溢彩却脆弱如同琉璃经不住盈盈一握。
手轻轻抚摸着花千骨的:“小骨再过半个月就是你生辰了我带你下山探望你爹娘和弟妹。”
花千骨一听立马忘了自己还在装睡兴奋的一把搂住白子画的脖子。
花千骨通常每半年回去小住三两天一家五口住在简陋的房屋里已算拥挤自然是没有白子画的栖身之处。带她回去之后白子画便隐去身形在不远处安静的守候着有时候夜里风中一站便是整夜。
以前他为了长留为了仙界操心劳力四处奔走心中装的是大道和芸芸众生。虽然辛苦可是充实而有意义。如今单调而漫长生命里便只剩下花千骨一人了。
时常会陷入一种迷惘的状态怀疑自己已经死了或者是在做梦而如今这个小骨只是他用来自我安慰的幻影。
亲手杀她的那一幕丝毫没有随着时间淡化日日夜夜折磨着他胜似凌迟而如今这什么也不记得的小骨是他暂时的止痛药。他一直想不明白究竟要恨他到何种程度才会如此决绝而残忍。而当她终有一天恢复完全自己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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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犹豫不决着一转眼五年过去。花千骨已经十三了这些年经过白子画悉心调理身体健康了许多。可是反应能力和理解能力各方面都依旧迟钝比起前世不知道差了多少。可是终归少女的身段模样渐成几乎与当初一模一样看得白子画是又喜又惊又惧。
“师父师父我终于学会了!”花千骨一头扎进白子画的书房扯着他袖袍把他拉到了院子里。
“学会什么了?”白子画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来。
“镜花水月啊!我练给你看。”
花千骨站在院中兴奋的舞起剑来当初她夜里白子画在院中舞这套剑法简直惊为天人非缠着要学整整两年也不过学会了这前面二三式。而且虽说学会却也只是勉强不错||行动笨拙出剑无力丝毫未得剑招行云流水的精髓。
白子画看着她微微皱起眉头凡人一生短暂以她这样的程度就算有自己的教导又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成仙。难道要眼睁睁看她再死一次再等她重入轮回么?
花千骨挥汗如雨的停下来正等着听他表扬却见他一言不的在出神不由嘟起了嘴巴像往常一样扑到他怀里搂住脖子往上趴。
感受到她剧烈喘息下起伏的胸膛已经不如当初那般一马平川微微变得柔软。白子画心头一慌猛的将她推离。
不能再等了……
花千骨看着面前桌上放的一碗桃花羹开心的拿起勺子。她最喜欢吃师父做的桃花羹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师父总是很少做。只有偶尔她读书读的好了会奖励她。看来今天自己的剑法舞的很让师父满意啊她沾沾自喜的想着。
白子画在一旁看着她神色复杂。
“师父你不吃么?”花千骨舀了小勺喂到白子画嘴边白子画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小骨你想要长大么?”
他在桃花羹里放了炼制的仙药吃了之后虽不能真正的成仙没有道行却可以长生不老。也就是说她将和前世一样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凭前世花千骨的能力可以随时重新长大可是以这辈子她的资质却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那个程度。也就是说这药吃下去她就永远只能做个孩子了。
花千骨笑着看他:“当然啊我恨不得明天一起来就长得跟师傅一样高。等我长大了就不怕被别人欺负还可以保护爹娘他们还有师傅!”
白子画沉默不语难道自己真的要为了一己之私在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剥夺她长大的权力么。可是只有这样她才能一直简单的陪着自己他再也不能冒任何的险了。
“师父?”花千骨奇怪的看着他却见他一挥袖将那碗桃花羹拂倒在了地上。
“不要吃了。”再等等再等几年吧。
见白子画转身就走花千骨连忙跟了上去。一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师父怎么了小骨又做错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么。”
白子画慢慢转过身来蹲下看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头:“没有小骨很乖。答应师父以后无论生什么都不要离开师父。”
花千骨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我当然不会离开师父啊。可是师父我可不可以等练好了剑就下山行走江湖啊?村里说书的伯伯讲那些大侠的故事可有趣了!每天待在云山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小哼唧真的好无聊啊!”她能玩的都玩腻了所以每半年一次下山是她最开心的时候了师父偶尔还会把她抱在怀里飞。
环住她的手突然一紧白子画看着她:“小骨你不喜欢和师父呆在山上么?”
花千骨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不是我只是……”只是有时候会想念小伙伴虽然他们以前常常欺负她可是她每次回家大家都回很开心还给她带糖吃。在山上她除了师父连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白子画眼中瞬间的痛苦和迷惘刺痛了她有些害怕的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小嘴使劲往他脸上凑。
“小骨最喜欢师父了师父说不去就哪都不去一直和师傅呆在山上。”
白子画没有闪躲任凭她花瓣一般柔软的唇抚过脸颊又印上嘴角左手臂上绝情池水的疤又开始剧烈的疼痛他的眼神浑浊不清。
……他们两人都生病了再也残缺不全。
又是四年过去花千骨已经十七岁。
“小骨说了多少遍了为师教你读的书你全都忘了么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以再跟我睡在一个榻上。”
花千骨才不管那么多依旧使劲往被子里钻。哇云山的冬天为什么一年比一年冷呢。虽然师父终年也是冷冰冰的缓解不了多少可是有他在身边总是特别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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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冷!”小手熟练的攀上白子画的腰在试图伸到中衣里面去的时候被一双大手捉住。花千骨嘿嘿的笑身子从后面紧贴住白子画下巴枕在他肩窝上轻吐在后颈和耳朵上的热气让白子画不自在的侧转过身来花千骨正好一头钻进他怀里。很大声的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感觉到怀中软软的小人白子画不由脸上热了几分。想将她推远一点她立马又蛇一般缠了上来。
“师父我们可不可以早一些下山然后顺便去哪里逛逛?”自从上次自己说呆在山上无聊之后师父便时常带着她趁下山探望家人的时候四处游山玩水。不过有几次碰上几个人其中一个猛扑上来抱住她就师父师父的哭着叫吓她一大跳。弄得师父很不高兴还没等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带着她离开了。看那些人的样子似乎都是认识她的可是她连见都没见过为什么要管她叫师父呢?
“你想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只要可以出去玩我就很开心了!”花千骨头伏在白子画胸前一想到盼了那么久那么努力的练功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就兴奋得不行。
白子画每当看着她那张和妖神时一样美到江山失色的脸胸口就开始闷闷的痛那张脸此时没了那种傲视天下和咄咄逼人单纯的笑容依然犹如孩童。
“好你若喜欢今日吃完早饭我们便下山。我先起身了你再多睡睡免得路上犯困打盹。”
说着不顾花千骨抗议的出门去了静室。花千骨咬着被子独自在榻上左右翻滚着。不知不觉睡着了一睁眼现早已过了午时。师父似乎还在静室里她看着铜镜里乱糟糟的头十分不雅的打着呵欠。以前都是师父帮她梳理今天她就自己来吧。随意把头用带子在脑后低低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