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言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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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钱转到你的名下。”二兰说:“口讲无凭,我怎么信你呢!”黄景光手拍胸脯:
“天地良心,我黄景光如果说人话不干人事,我发誓,出门叫汽车压死,下河洗澡
叫水淹死,下雨打雷叫雷劈死,吃饭叫饭噎死,喝茶叫茶呛死…”二兰说:“你别
赌咒了,我信你了,信你了!不过……”黄景光赶紧问:“不过什么?”二兰说:
“千言万语归一句,这次拓宽街道,如若真的拆街北的房子,我才真的信了你!”
黄景光心中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比猴子都精,上次批贷款那晚就是这样被她一滑
滑过去了,这回不上你的当了,便说:“到哪时你称心如意了你不认这壶酒钱怎么
说月二兰站起身来:“我这么信你,你都不信任我,你没想想,既然有了这壶酒,
还怕没人认钱吗!至于谁来认,那我就不清楚了!”说罢拉开门走了出去。黄景光
在屋里想了半天悟透二兰这句话的意思,等他缓过神来追出门时,人家早没踪影了!
狗逼急了跳墙,人若是逼急了那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呀!
上午,张三关开了张两万元的支票,另提出五千元现金,用纸包好,然后动身
去镇委会。正好黄书记在办公室坐着,和一个农村来的干部说着什么,见张三关来
了,黄景光知有事,他给张三关使了个眼色,向里屋歪歪嘴,张三关就明白了,他
说,黄书记,你的那盆“龙蛇”呢?黄景光说在里屋的窗台上呢,只是长得太疯了,
不如先前受着。张三关说:“人大楞狗大呆,包子大了韭菜揣,这花木如长大了就
不怎么雅观了!”说着向里屋走去。黄景光说:“就这我还没空侍候它呢,如果水
肥跟上的话,那就更不像样子了!”说着跟着张三关屁股后头进了屋。
张三关从怀里掏出包着五千块钱的那个纸包放在桌子上,用手拍拍,然后给黄
景光示意。黄景光就会意了,急忙拉开居,将纸包放了进去。二人谈论着“龙蛇”
该换盆的闲话从里屋出来。黄景光叫张三关坐会儿,张三关说不坐了,尔后掏出那
张两万元的支票,说:“黄书记,听说镇里拓宽街道有困难,这是我们公司一点心
意, 微不足道,也算我们对镇里一点支持吧!”黄景光咂咂嘴,对面 张三关说:
“我的一切是党给的,我个人富了,能忘记党吗!”黄景光又咂嘴,说:“老张你
不多坐一会儿啦?”张三关说不了,公司里还有事情要办。黄景光送张三关至门口,
想起什么,说:“你的那个事县人大已经批下来了,后天上午八点钟在镇委礼堂开
预备会,别忘了来参加。”张三关喜上眉梢,说:“这种大事哪能忘呢严而后压低
嗓门: “体劳苦功高, 叫我怎么谢你呢!”黄景光低低“哎呀哎呀”几声,说:
“你我各自心中都有数就行了!”就这两天开人大换届选举会,镇委大院里像是走
马灯似的不断线,到届的干部如坐针毡,不知这一次会不会落选,忙着到各个办公
室走动打探消息联络感情。准备提拔的青年人,也四处奔走,对有关的领导干部,
该上贡的上贡,该请吃的请吃,拉关系投门子,大把大把钞票往外甩,一点儿也不
心疼。
张三关在镇委会大门口碰到了吴良本,两人不亲不热地握握手。吴良本阴阴地
一笑,说:“张经理,祝贺你!”张三关不知吴良本这“祝贺”二字从何提起,心
想他可能知道了他当代表一事。刚想问问什么,这时来了两个面生的人,将他喊走
了。他转身欲走,吴良本却又喊他一声:“老张……”朝他扬扬手,什么又没说,
脸上却分明露出一丝狞笑,尔后同找他的人一起走了。张三关不知吴良本的这种笑
里暗藏什么意思,心里不由暗骂。张三关一肚子不快活向街里走。这时,田彪骑着
自行车迎面过来,老远便下了车子,气喘吁吁地说:“三关哥,你快回去吧,县里
来了几个人找你。”张三关问:“是谁?”田彪说:“不认得。有穿工商制服的,
有穿税务制服的,还有穿那种说白不白说黄不黄那种颜色的。”张三关说:“你没
问问他们找我做什么?”田彪说:“问了,他们说见到你再说。”张三关心里一寻
思,然后接过田彪手中的车子,调转头,往公司骑去。
那几个人正在办公室喝茶等张三关,张三关进门,客客气地问他们找他有什么
事情。几人中一位年龄稍长,满脸胡子的姓赵的掏出一封介绍信给他看了,说我们
是县工商、税务、粮食、司法、防疫联合组织的调查组。张三关心中一惊,却没露
在脸上,问调查什么事?姓赵的说,去年你们公司是不是卖过县粮食公司给你的一
万斤粮食?又改口说不是粮食,是猪饲料。张三关一看这几人的来势,知道靠瞒是
瞒不过去了,就说,不错,有这么回事。姓赵的说我是调查组的负责人。张三关掏
烟给他他用手挡了。说据人反映,你将这批饲料粮当好粮卖给群众吃了?张三关愣
了愣,心说坏了,哪个这么缺德,在这关键的时候给我下绊子呢?随即他便想到了
吴良本,怪不得刚才见他那样阴阳怪气的嘛,想不到他在这个时候来这么一下子,
弄不好,这回我的人民代表完了不说,恐怕连公司都得砸锅!但张三关马上振作起
来,心想现在还不能下这么早的结论,我给你来个一问三不知,瞧你们调查组怎么
办我。他装作”很惊奇的样子,谁这么胡诌八扯的呢!那批饲料粮除了卖一部分给
当地农民,其余的卖给河南永城一家养猪场了,我明知是饲料粮,我怎会当粮食卖
给群众呢?姓赵的又问,那家养猪厂叫什么名字?张三关说时间久了,记不得了!
姓赵的说你好好想一想。张三关低头装出思索的样子,半晌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姓赵的说 对不起,想不起来也得想,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从今天起,泰发粮油 公
司关门整顿, 等问题查清楚再营业。张三关说你们怎么能无缘 无故停我的业呢!
你调查好了, 多晚你查出我的问题你再封我的 公司不迟!姓赵的说查清你们的问
题并不难, 只要你能认真和我 们合作,那就好查!张三关说我怎么不认真同你合
作呢?我能凭 你红口白牙一句话说我们公司有问题就有问题吗?姓赵的说反正 我
们已经通知你了, 你若是不听,后果自负!稍停又说泰发不单单 是这一个问题,
还有偷税漏税等方面的问题! 张三关说你别拿大 帽子卡人,我张三关不是你吓唬
大的。 他手指一指山墙上那块“守 法经营户”的玻璃匾,看着没有,难道这块匾
是假的?这块匾可是县政府发的呢!姓赵的说我不管你是真是假,也不管你的这块
匾 是哪儿颁发的, 限你明天上午八点前说出河南那家养猪厂的名字,否则的话,
就按你扰乱调查组工作对待!说罢,带着那几个人气呼呼地走了。张三关瞅着那几
个的后影哗了一口,想骂一句什么的,终于没有骂出口。
午后,张三关决定去找镇委书记黄景光,想叫他出面挡一挡,尽量将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不然的话,这事一闹出来,不单他这一两年辛辛苦苦努力的人大代表完
了,泰发完了不说,要是引起群众的公愤,他今后别再想在三关镇混了。他想了一
中午,唯一的办法只有这样,此法万一不行,他准备当面去找吴良本摊牌,只要能
顺利过了这一关,他吴良本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他总不能一条退路都不给我留吧?
狗逼急了跳墙,人逼急了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呀!
黄景光正在会议室开什么会,张三关将他喊出来,刚想张口将发生的事情和黄
景光说,黄景光却用手挡了,说:“事情我全知道了,刚才公里调查组来过了……
怎么这样巧,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加之吴良本上上下下一联络,镇里反了窝
了!党委正研究关于取消你人大代表资格一事,草拟个意见,准备报县人大常委会。”
张三关一听,脑子“轰”的一声,随即说:“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果,也没有定性,
怎么能取消我的代表资格呢!”黄景光说:“我的老伙计,别人不清楚,你自个不
清楚吗?结果与定性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到那时,再把你的你代表撤了,不更难堪
吗!”张三关现在知道事情的麻烦了,来回踱着步子,半晌说:“老黄,你总得给
我出个点子啊!”黄景光面露难色,沉思了一会儿,说:“老弟,听我的劝,暂且
别顾及什么名声地位了,今晚你就派一个人动身去永城,找那家养猪场,就说他们
的确买了那批饲料粮,多花点钱不要紧,但事情一定要办好,千万别露什么痕迹。”
张三关点点头:“我这就派人去。”忽想起什么,问道:“现在吴良本在不在?”
黄景光说:“找他作什么?”张三关说:“这事一定是他在背后捣的鬼,实在不行
的话,我想请你出面调停一下,看看他有什么条件!”黄景光说:“他现在顾不上
了,刚才他老婆来,拽他去法庭离婚,在这又哭又喊的,差点儿将会场闹散了,我
好劝歹劝才将她劝走。他这会儿正憋着一肚子火呢,我现在找他谈这事,不是火上
浇油吗?’深三关想想也是,便说:“你开会去吧,我去安排一下。”黄景光在身
后叮嘱:“愈快愈好,千万别耽搁了。”稍时又说,”吴镇长这边你放心,我瞅准
时机给他谈,我想他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的。人嘛,谁能讲自己一辈子都站在高台
子上?”张三关欲走又转回身说:“黄书记,我那个代表的事,你在党委会上能帮
着讲话的你还得帮我讲。”黄景光说:“你快走吧,这事还用你交待我吗!”
回到公司,张三关立即叫田彪不要声张买车票去河南永城,临行前交待他应该
怎么办怎么办。并给他换钉子,此事只许办好不能办坏,要不然我这几年的心血算
是白费了!田彪拍拍胸脯,说你放心,我一定办好这件事,办不好我就不回来了!
张三关心中很激动,说憨兄弟,办不好也得回来呀,不然我不挂念吗?说你不单是
你一人哪,你还有一夫呢!你在外能放心得下吗?另外,无论如何也得找几家从我
这里买饲料的熟人,让他们也写个证明。想想又差点掉下泪来,说当初我准备将明
凤说给你的,哪知她却出了家。唉,人的命运真难预料啊!田彪见张三关悲伤的样
子,也动了感情,劝他,你不必伤感,此事还不能说我们栽了,即使栽了又怎么样?
够蹲的我替你去,何况还不至于这样呢!张三关觉得田彪说的话有道理,做生意如
同战场,有输就有赢,男子汉大丈夫,能赢得起就能输得走,何必婆婆妈妈!输赢
硬梆梆的, 不能叫人家瞧不 起。关公多威风,过五关斩六将,不还有走麦城这一
说吗!我一个 小小的张三关又算得了什么呢!
晚上回到家, 张三关也不想吃也不想喝,脚胜也未洗便上床睡 去了。秀娟问
他怎么啦? 他推说有些感冒。秀娟又问他吃药了 吗?他说吃了。秀娟倒了杯白开
水放在他的床头,叫他多喝点白 开水。尔后忙她自己的事情了。
张三关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心中有事,上哪儿好睡呢!睡不着便胡诌八
扯地乱想一气。他想人真是有意思,一辈子就这几十年,还不能叫你顺顺心心地过。
实际想起来,这又怨得了谁呢?谁也别怨,要怨只能怨自己。人一生下来,本不知
爱恨,等到懂得了名利,便就也懂得了爱恨。从古至今,世上许多思恩怨怨都是从
名利这二字上起的祸。当初,他要不是贪自吴良本那一万斤粮食,现如今怎么会跌
这个大跟头呢!那时候虽然明知道他送那一万斤粮食没安好心,当时如果退给他或
者照实情当饲料粮处理的话,现在也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如今闹成这样,你不
怨自己怨谁去?这事情如果传扬出去,过去那些买粮的人别说上门来骂你了,即便
是一人吐一口唾沫也将你淹死了!想想这一切都是谁害的,都是他妈吴良本那个杂
种。他与他的仇怨算是结定了。他张三关想无事生非结这种仇怨吗?是事情逼你结
的,不结不行。你不去害他,他偏要害你,你又有啥法子呢!想了一阵子,他又想
田彪此行不知顺利不顺利,如果事情办妥当的话,他想那个狗日的调查组拿他张三
关也没有办法,大不了说泰发有偷税漏税行为!这算得了什么呢?别说他~个个体
户,即便是国家企业也难免有不偷税漏税的?有的企业要不偷税漏税,能活下去吗?
也就说偷税漏税这种事不算个罪的,最多罚点款罢了,还能怎样呢?可事情总不能
都往好处想啊!万一田彪这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