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言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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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没什么。又问她见到大水没有,她便编了个瞎话说大水还没回来,嫂子当时相
信了, 嘱咐她改天再去看看i并说这种事不能拖得太久,等肚子里孩子大了就不好
办了!现在怎么办呢?照大水那个态度,他是绝对不陪她去医院的,要是叫嫂子带
去吧,不明不白的到底算哪门子事呢!按理说,大水既然做下了这种事,他陪着去
医院是名正言顺的,即便传到外人的耳朵里,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如今青年人,谈
恋爱,有不少婚前就越轨的。可大水死活不陪她去又有啥办法呢?总不能将他绑在
平板车上拉着去吧!明凤本想等嫂子回来再商议商议,实际也没啥好商议的了,嫂
子是绝对不会同意她喝中药打胎的!不过她想,如果那种中药真能管用的话,神不
知鬼不觉将孩子解决了,不也就省去许多口舌吗!想到此,她急忙将头发扎好,去
屋里将那包中药找出来,倒进药罐,添了两碗清水,放在炉子上熬。现在她倒盼那
罐药早点儿开,等嫂子回来最好喝下去,免得嫂子说这说那又阻拦,她也想明白了,
受点罪就受点罪吧,为了大水,也为了以后,即便受点儿罪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这么干坐了一会儿,猛然听得厨房的药溢了,慌忙过去将炉门关小一点儿,
又二番回到院子里坐下来。
太阳从堂屋与厨房之间的小墙头上照射到院子里,斜插花直射在当院那棵老槐
树的树干上,明凤觉得事情巧得怪有意思,那抹太阳比灯光打得还要准。
这时,家中那只红公鸡从院门伸头探脑走进来,明凤说你在外玩够了吧,玩饿
了吧,这会知道归家了!红公鸡听见主人是和它说话,便畏畏缩编走到明凤的身旁。
明凤知道娘不喜欢这只红公鸡,说要不是为了它打鸣,早将它杀了。相反,明凤特
别喜爱它,不单是可怜它,她觉得它呆头呆脑的,十分讨人疼!明凤伸手抚摸着鸡
的背上羽毛,尔后起身回屋捧一把米出来,有意将米撒得七零八落的,好叫鸡转着
屁股去拾。明凤正在看鸡啄米,忽然从树上飞下来一只麻雀,不管三七二十一,一
口一粒一口一粒,和鸡争抢着地上的米粒。红公鸡抬头瞅见一只小不点儿竟来和它
争食,十分生气,便用爪子去扑麻雀。麻雀仗着身子灵巧,左蹦右跳躲闪着啄米,
一啄一个准。红公鸡发怒了,将头前的那一卷紫毛竖起来,发着威去追麻雀。麻雀
被逼急了,腾的一下飞起来,照准红公鸡的冠子上就是一口,一口便将鸡冠子啄得
鲜血直流。红公鸡从来未吃过这种亏,扑、踢、啄、扇、跳、飞、滚、打,使出浑
身解数,与麻雀争斗,然而却未能动它一根汗毛。荡起初,明凤看见红公鸡与麻雀
争食,感觉怪新鲜,心说看它们谁能斗过谁!哪知后来她见红公鸡屡屡吃亏,心中
怪疼得慌,便进屋里拿来一根竹竿,想去打那只麻雀,待她拿着竹竿出来,那只红
公鸡已奄奄一息闭上了二目。
明凤心疼死了,心想怎么会有这等事呢,难道说那只麻雀是狐仙变的不成?要
不好端端的一只大公鸡怎么三啄两啄竟被啄死了呢!她后海刚才不该光顾着热闹,
白白葬送了那只红公鸡的命。鸡大小也算性命,她不该那么不重视的。是自己的过
错,是自己的过错,她心中连连埋怨自己。
从鸡的死,又联想到自己的事情。明凤不由想,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兆头呢!
她这么胡思乱想一阵子,约摸药快熬干了,急忙去炉子上将药端下来,用抹布包着
倒药,才倒了小半碗那药就没了,明凤又拿来一只空碗,倒满白开水冷着,回头好
漱口。过了一会儿,估计药快凉了,用唇试试不烫了,刚欲喝,心里又害怕了,不
知这碗药要喝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正在迟疑,忽听门传来嫂子秀娟的脚步
声,她急忙憋足一口气,一扬脖子将那碗药喝了下去。
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是你来勾搭我的,不是我勾搭你的,要怪只能怪你
自己不守妇道!
秀娟要不早就回家了,她送孩子上学之后,又拐弯到盛昌粮行一趟,想看看大
水回来没有。她在后院站了一会儿,也没见到大水,又趴在粮行后窗户的玻璃上往
里瞧,屋里只有老好和二兰在那忙着,猜想大水还没回来,刚转身欲走,老好一推
门出来了。问秀娟有什么事吗?秀娟一时想不起来说什么好,忽然灵机一动,说我
是来看看明凤在不在这儿,以往她好往你家来串门。老好说明凤今天没来。秀娟也
不好直接问大水回来没有,就说你忙着吧,我回去了。老好往外送秀娟,到门口时,
猛然想起什么,和秀娟说,前两天我见明凤的脸色黄不见几的,你当嫂子的有空陪
她去医院检查检查。秀娟说我那个小姑子一天狗脸一天猫脸的,估计没啥大病,老
好说没有病就放心了。秀娟没悟出老好这句话的意思,便告辞回家了。
一进院门,秀娟一眼便瞅见了死在墙根的那只红公鸡,正纳闷,猛然闻到一股
扑鼻的中药味,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向厨房跑。一见桌上那只药碗和地上那只
药罐,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嘴里喊着明凤,便向堂屋跑。
明凤面色惨白地躺在里屋的床上,这时她连说话的气力也没有了,见嫂子进来,
忙向她招招手。秀娟问:“那药你已经喝了?”明凤未说话泪便下来了。秀娟埋怨
道: “你怎么这样傻的呢! 家里又没有人,万一有个好歹……!”明凤手捂肚子
“哎哟”一声:“疼死我了,嫂子!”秀娟掀起被子,见明凤下身的睡裤已经被血
染红了,就知道事情不好,忙跑到门口喊人。恰巧有个女邻居在家,帮她借来辆三
轮车,她和女邻居一起将昏迷不醒的明凤抬到三轮车上,她又不会骑三轮车,好在
那个女邻居会蹬,骑上便往医院奔。秀娟叫一个熟悉的小孩去公司喊张三关,然后
撒开腿去追赶三轮车。
等张三关急急慌慌赶到医院里,明凤的下身血已经止住了,正在打吊针。给明
凤看病的女医生仗着和张三关认识,一见到他埋怨道,你这个当哥怎么一点儿也不
关心自己的妹妹的呢!怎么能叫她喝那种药坠胎的呢!要是再晚来一步,怕是连她
的命也保不住了呢!你说吓人不吓人。张三关认为明凤得的是啥急病,一听说是坠
胎,如同当头挨了一律,他急睁着两眼问那个女医生,说:“我妹妹还没有对象,
怎么会…?’秀娟想瞒也瞒不住了,急忙将男人拉到一旁,将情况简单地讲了一遍。
张三关一听,心肺都快要气炸了,跺着脚骂道:“我去揍大水那个狗娘养的,
他坑了我妹妹,还出这种馊主意吃什么鬼中药,要是明凤有个三长两短,我不叫他
抵命,也得叫他腿断胳膊折!”秀娟瞅男人一眼:“你咋唬什么呢?还嫌外人不知
道啊!再说你这么大吵大嚷的,明凤听了心里能好受吗?”张三关不言语了,气得
将拳头捏得“咯叭咯叭”地响。
这时,老太太从外面一歪一歪进来了,她是刚刚走得匆忙不小心扭了脚。当时
她听人家说明凤被送医院了,也不知啥病,忙将一夫交给一个熟人看管,心急火燎
地往医院赶。当她听秀娟讲出事情的原委之后,一气一急便一头晕倒了。医护人员
见老太太晕过去了,又反过来救她。半晌老太太也返过气来,连连说:“造孽啊,
造孽啊!”秀娟劝道:“娘,你老年纪大了,也不能过于生气,这么一来,明凤看
到了心里会好受吗?”张三关也劝道:“娘,事情既然出了,你急也没有用,不如
我先扶你回家吧,这儿有秀娟照顾,你回去就是了。”老太太的心软了,望着明凤
说:“孩子,你有事不给我说,也得和你嫂子说啊,怎会弄成这样呢,真如果有个
三长两短,叫我怎么…”
女医生过来了,劝了阵老太太,尔后小声对秀娟说:“病人现在稳定了,不过,
等她身体恢复了,还得给她刮一次官……你思想上有个准备,以后怕是不能怀孕了。”
秀娟一听,如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两眼直直的,半晌不知怎么办才好。
田彪是受张三关差遣去盛昌粮行约大水出来的。大水已有耳闻有关明凤喝药坠
胎一事,一听说,当时他心里还是很兴奋的,心中一块石头刚刚落地,又听说明凤
住了院差点出人命事,心里不免有些害怕,情知这件事情闹大了,后悔当初不该不
控制自己的感情,如今弄成这样,这下怎么得了!张家能善罢甘休吗?绝对不能!
特别是她的哥哥张三关,他肯定不会罢手的。也怪不得人,你将人家女孩子弄得人
不人鬼不鬼的,又差点儿送了命,如果明凤是你妹妹你也不会就此了断的。他曾想
过事大事小一走了之,想想又不能,这么偷偷跑了;不是将祸嫁给了干爹他们一家
吗?张来两家本来就有疙瘩,这样一来,不就更加化解不开了吗!是福不是祸,是
祸躲不过,我大水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我不能做出那种没膝眼子的事,该死该
活鸟朝上,绝不能当孬种,实际,事情也不能光怨我大水一个人,我说的话也能摆
到桌面上的,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是你来勾搭我的,不是我勾搭你的,要怪
只能怪你自己不守妇道!这种事别人搭眼便晓得怎么一回事了,用不着我多解释。
再说了,我作为男的,也有一定的责任,你打几下我不还手,你骂我几声我不还口,
大不了赔偿你整个医药费足了吧,你张家还能怎样?反正我不够蹲几年的吧!忐忑
不安一夜,大水心中相反倒清净了。早晨,他见干爹定眼望着他,就知道干爹是为
他担心的,心说干爹你别怕,天塌下来,有我大水撑着。他刚扫完院子,干爹便将
喊进后屋去,从里屋拎出包来,包里有八瓶罐头一四瓶菠萝、四瓶橘子,两袋奶粉,
四盒人参蜂王浆、两听桂圆精、两瓶蜂蜜,他将包交给大水,叫他去医院看看明凤。
大水愁肠了,说干爹我怎么好去呢?老好说你怎么不好去呢?你与明凤的事满街都
晓得了,她住了院,从情从理你都应该去看看的。大水说我怕她不收这些东西。老
好说收与不收你都得拎着,到那,即便张家说几句难听的甚至骂你几句都不许反犟。
是你的错,你就得承担这个责任!大水还想说什么的,就在这时,田彪一步跨进了
门。田彪说大水,我大哥喊你去说话。大水一听,双腿不由哆喀起来,接着硬邦邦
地直起身子,把手中的包放下来,随田彪出去了。
张三关约大水会面的地点是在小霸山山口。初冬的风霜已将山边树木上的残叶
横扫干净,阵风一来,树干凭借风势便呼呼作响。大水乍到这儿,不由得头皮有些
发麻。他不知道张三关为啥选择这个鬼地方,心里不免有些发怵。
这是个阴醒的天气,四处一片灰暗的气氛。张玉关一只脚踏在一块大石头上,
心平气和地说:“大水,你知道不知道我叫你来为的什么事?”大水一扭脖子说:
“知道。”张三关说:“我为什么约你到这儿来呢?”大水望一眼张三关没说话。
张三关接着说:“我之所以约你来这个地方就是不想叫外人着笑话!”稍时又说:
“你和明凤的事,全镇大人孩子都知道了,现在我也不想问是谁的责任,我只想问
问你,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大水说:“什么怎么办?”张三关说:“你装什么
糊涂?我妹妹被你弄成这个样子,差一点儿连命都没了,你想就这么拉倒了吗广大
水说:“我也没指望能拉倒,痛痛快快的,要打要砍随便你!”张三关兀自一笑:
“你和我妹妹有了这种事,将来你就是我们张家的亲戚了,我怎么能杀你砍你呢!
杀你砍你你不知道疼,我妹妹知道了还疼得慌呢!现在啥话都不讲了,我只想知道
你到底对我妹妹怎么样?”大水冷冷地抬起头来:“你叫我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张三关说:“当然说实话啦!”大水低头沉思半晌,尔后静静地说:“我和明凤没
有感情……那晚是她主动上门找我的,可以说我一点儿责任也没有。至于叫她喝药
坠胎一事,我也是为她好,我怕这种事去了医院,前脚刚走,后脚未到全镇人都传
开了,将来她还怎么做人!”张三关气得脸色发青,他劈脸给大水一巴掌:“你这
个狠心狗肺的东西,原先我瞧你还像个人,你原来是个鬼!我和你讲清楚,你老老
实实准备同我妹妹结婚咱拉倒,要是你说个不字,别怪我张三关手狠,我叫你一辈
子都没好日子过!”一巴掌把大水的气魄打出来了,心说你张三关不就这两下子吧?
只要你动了手,这话就好说了。我玩了你妹妹,你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