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红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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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吓了一跳,“你还关心那个小雄?姨妃,你不该还惦记着小雄,你可是是王爷的侍妾哪。”
“连你也信了?王府里的人都以为我和小雄这种男人通奸?”
小星慌得紧,她撇过脸去,呐呐说着,“原先奴婢也不信,但是小雄已经亲口坦实,这可是死罪。没理由乱认罪的埃”
“人言,可畏。”我真想放声大笑。
“况且是王爷亲自瞧见你和小雄……”所以我恨他!他怎能冤屈我!我最受不了被扣上不白之罪。
明明只是和小雄说些话,为什么我成了淫妇荡女,成了应该白绫恩赐的罪人。
小星终究是不忍心,虽然她也怨怪姨妃的“不知好歹”,但是她毕竟可怜姨妃受此责罚埃私心里她仍是希望王爷不要处死姨妃,如果王爷慈悲,让姨妃出家为尼,她也愿意跟着去伺候。
唉,姨妃的小命但看王爷的心了!
恨他一万年
几日的光景过去,我仍是被绑困着,难道萧若要囚禁我一生一世?那么,我不如魂归西方,说不定还能回带现在,解脱这情劫。
地窖的铜门打开,我以为是小星为我送吃食和伤药,可是来者却是阴沉如千年冰雪的萧若。他仍旧如天神般的尊傲,也依然使我心悸,即使在我恨他的这一时刻。而不好受的似乎不只是我,他的胡碴已经冒出。双眼净是腥血似的红丝,他看起来既落拓又狂佞。
我盯着他,一瞬也不瞬。
恶魔似的严峻寒声由他的齿缝间进出,“白冰凝,你和那小子的苟合奸淫,你认是不认?”
我紧抿唇,仍是睇凝着他的美颜,如果我此刻死去,我想要深深地记牢他的模样。不争气呵,我对他的爱和恨都强烈得我无法掌控。
“回答。”或许他愿意自欺,只要我坚决否认,这已经是他最极限的让步,他将他的傲气砍杀到所剩无几。
我幽幽、柔柔地看着他,心酸了。“相信你所认定的吧。”
他战栗了下,擒捏住我的下颚,“你和那小子果真背着我……”
他早已扣了我的罪,不是吗?我哀哀惨笑,“是的,王爷,你的侍妾与人通奸,你要如何处置?”我只求一死。
萧若放开对我的箝制,他连退几步,感觉到血液逆流的冲刺痛感.她竟然这般残忍的伤他伤到粉身碎骨,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即使她背弃过他,他也要留她在他身边,无情少爱也好,他甘愿承受,然而她
认了!他的脑海禁不住幻想她和旁人赤身裸体,相拥亲热的景况……
“蔼—”他低吼,恨意深浓。
理智全消了,他将一包毒粉洒在她尚未痊愈的血口子上。
这比千刀万剐还要痛楚难当,我痛呻,“你把什么往我身上倒?为、为什么这样刺烧!”
萧若狂笑不已,“青丝毒,这毒遇了伤口便会啃咬钻刺,放心,你死不了,只会痛不欲生,不过十二个
时辰之后自然毒消。”
“十二……”老天!我连一时半刻都快受不住了。
他沉眸,盯看着她眉心之间的烙印,那是一朵盛开的莲花,红艳的色泽添了她的美丽光彩。
莲花发钗仍在他身上,他亲自烧烙下的图腾将跟随她一辈子,即使她别恋转爱,他在她心中永远占有一席之地——
当她揽镜自照,这抹莲花印代表了他对她的恨。
他缓缓、缓缓地勾起笑,“小凝儿,我不会杀死你,明日,你即将被逐出王府,到崂山去当苦役,直到你的生命结束。”
“主子,我们的计划成功了,明日战神王爷就会把白姑娘送到崂山当苦役。我们需要在半路截住吗?”黑衣人兴奋的说道。
“不用,等凝儿到了崂山,我在去接她回来。”李寒夜邪魅的双眼突然一亮,对不起凝儿,让你受那么多苦,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我不想你那么爱他,我只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
心死了
王爷有令——
白冰凝,五更天即需起程往崂山。
四更刚敲打,小星已经蹑手蹑足地走进柴房,我一个人被关在柴房里过夜。
门栓一开,她骇了下,“白姑娘,你一夜无眠啊?”
缩着身子的我坐在干草堆上,我扯出一朵比哭还叫人心疼的笑。
小星捏捏自个儿的鼻尖,深恐哭得乱七八糟而误了事儿,她连忙凑过身去,充满希望的询问:“姨妃你知道小雄会武功吗?”
“小雄这一段时日他挺怪异的,好像有啥天大喜事似的,可问了他,他又说没事,有一天我看见他穿着黑衣飞了出去!”
“小雄?”使我由天堂掉入地狱的人。我不免有些正经。
“其实也不知是不是挺好,但是我见过一个陌生男人和小雄在夜里聚在一块儿,看起来神神秘秘,原本也没啥好胡想的啦。”
“很奇怪,我不知道他会武功啊,而且从脚步声看他应该不会。?”
“不对!说不过理,白姑娘,我会查个仔细,或许小雄诬陷你的清白和那个陌生男人有关,一旦我找到证据不就可以还你的闺誉,王爷也一定会重新宠爱你的……”
我轻轻、轻轻的浅笑,“不用了,他是冤我,或是恩赐宠爱我都无所谓了。”
小星不依,“昨儿夜里我和夏荷可是琢磨过的,我们同样觉得小勇不可能在半炷香不到的时刻和你……嗳,反正你得洗刷你的罪埃崂山严寒,在那里做苦役,甭说是一辈子了,就算是十天半个月的都叫人吃不消。”
“对于一个心死的人而言,当个苦役或许反而幸运,至少身体所承受的折磨好过些。”老天啊,你让我穿越来这里是受苦的吗?
“你怨王爷?”
我淡漠着口吻,“怨过、恨过,深深地被他所伤都是无关紧要的曾经。”无论他是不是故意羞辱,伤害我,我已经无力再爱他,也无力再恨他了。
只有欺骗自己,我和他是镜花水月,梦一场,否则我会丧失生存下去的力量。
“小星,谢谢你为我所担的忧,也谢谢你过来看我。”
面对这完全不一样的我,小星心恸的嚎哭着,“白姑娘你别吓我啊,你别、别心死埃”
“心死了。不就不痛了吗?”
“不要不要!小星等着再伺候你啊!白姑娘,你要坚强,我会想办法找出……”可是这证据如何寻觅她着实没有主意。
我摇摇头,绝美的神色不透喜悲,像是无情无绪的泥人偶。
这宿命的孽爱或许就是她的劫……夜,如果早知道事情会这样,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苦役
时值初冬,崂山已是白雪皑皑。
这对于被锁住穴道没有武功的我来说是一项考验,然而最难熬的是不堪负荷的体力。
“走快点!”监工的官员拿着树枝,威胁地吆喝。其中一官员挥动着的刺树枝挥到了我的手背,立即划出一道血口细痕。不疼,但是冷风袭袭,那血口子便像被酷刑伺候过似的。
“快!走慢点的人晚上就挨饿吧。”另一监工小兵大叫。
这儿深山野岭,天荒荒,地茫茫,不见牛羊,只有烟尘灰屑。我被押解至此方知被罚为苦役的女子竟然都是叛臣之女眷或犯了皇家规矩的侧主儿。
好几名女子因为捺不住皮肉的折腾咬舌自尽,也有的是感染风寒而香消玉殒,也有的是被活活饿死的。
难怪小星与她道别的时候满脸的哀戚,仿佛此生已是天上人间,再无相见之日。
而我,恐怕也和萧若断绝彻底了吧,他,可能思念她吗?夜,你是不是怪我不告而别,怎么都不救我?
噢!我太天真了,萧若对我只有恨,我在他的心中已无立足之地,甚至于他连恨我的情绪也觉枉费。
他已认定了我是背离他、侮辱他的浪荡淫娃。他,唾弃我的是不?
一鞭子挥上我的身,我滑了一跤,怔怔的不知所以。
监工的官员狰狞着脸,叫嚣着,“死蹄子!发啥愣!二担子的石块必须搬上老半天吗?”
“我……”
“敢顶嘴?呵!”
猛地一鞭又往她挥下,我咬牙,忍住那火焚似的灼痛,踉跄地站起,重新再担上石块跟着前头的苦役的步子走。峻崖的高顶上有一抹白色的暗影飘动着,深深的、无言的悲痛化为几万枝利箭直直刺入早已淌血的心口。
一声压抑至极的低吼仿佛是狼啸似地震动了层层冰霜,然而冷冽割人似的强风将那声音咬卷了去。我拧锁娥眉,突如其来的心悸强烈得使我想哭,但是我应该是无泪可流了。
“主子,怎么还不救出白姑娘,一个弱女子这样,属下看了都心疼!”
“我又何尝不想快点救出她呢,我真想把这里移为平地!可是那个王爷就在这附近,我们如果出去那计划不就功亏一篑了!凝儿的苦也白受了。等他走了,我们在行动!”
身世之迷
苦役们都是十人一组,窝着石屋睡,狭小的空间无法翻身;但由于天冷,大伙全是挨得很紧,相互取暖。
我却是如何也入不了眠,不知是伤口的疼痛或是怎地,我披上破烂的布袄子走出石屋外。四周一片漆黑,连满地的厚雪也看不见发亮的银白,我拢了拢布袄子,心想,倘若我就这样冷成冰柱,或许便可以停止非人的折磨了吧。身心俱创之下我和这个身体主人的记忆竟然合到了一块。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叫白冰凝,是天雄医馆的小姐,因为不想和她爹的义子丁玉龙结婚而逃跑出来,却不幸跌入山崖送了命,而我却穿越的灵魂副在了她的身上。冰凝你放心如果我能逃出去,我一定去你家替你好好孝敬的爹!把他当做自己的爹!
“夜想念这个不告而别逃婚的我吗?”
“如果我仍待在‘冷月教’,我会是你疼爱的妻子!如果我没有和爸妈吵架而离家出走,也不会穿越到这~仍是人人喜欢的白家千金。”
是苦笑了下,我幽幽地忖思,无论是好、是坏,我总不会落了个终生苦役的罪罚吧。
“萧若,你是我的魔!”我恨你!
我好想念嗅惯了的药草清香,好想念学医、诊脉的岁月,好想念夜,他总是邪肆绝寒的叫人心迷,她好想念他对她慵懒的似笑非笑。但极悲哀的是我时常梦见依偎在萧若怀里的温存幸福。
蓦地,我猛摇着头,嘤泣似的告诫自己——
“不要再想他了!你得恨他,恨他的无情寡恩,恨他的残忍呵!”我冲进石屋,将木门栓上,飘雪的深夜令人多愁善感。雪花继续洒下,一抹白色的影子始终没有移动,仿佛是不畏霜雪的侵袭,傲然而止。一向阴鸷嗜血的眸中泛逸出闪闪泪光和浓浓的心疼神采。是他将她逼到这境地,是他疯狂的想要折磨她的身心,但是为什么他还要千里赶来,只为见她一跟为什么他竟然没有勇气面对她?他是威震塞北西荒的战神,是皇帝那家伙最想巴结的天之骄子。
“小凝儿,你赢了。”他输了。最初悸动的心和不容抵损半分的尊严。
这将是一生一世的折磨,对于她和他…
见到她的亲人
“少爷,咱们要见的人就在前头了。”
英姿飒飒,落拓中自有豪贵朗气,他笑了。
“杨奕是监工官员,送给他大参最受用了,毕竟那一处苦役是出了名的严寒。”随从的马队副首领频频点头,“听说那里的女苦力许多是冻死的,也对,一般的汉子都难受得了何况是弱女子。”
“饥寒交迫之下还得做苦役,非常的不仁.走吧,毕竟杨奕是东北的地头蛇,这一趟拜访是免不了的礼数。”脚下一踢,黑马长嘶厉厉,丁玉龙带着他所领导的天家马队往苦役区行去。由于我是最年幼的女苦力,所以除了搬运大石块之外我还必须端茶奉食,奴仆的差事全由我一手包办。
今日监工大官宴客,我负责端上热毛巾,好让贵客驱寒,这也是我惟一的舒坦时刻。跨进大石屋,喧哗的笑语一如往常,可是一声内敛,却颇具威严的男音使她一凛,猛地抬眼。
“喀喀!”我手的托盘和毛巾全摔下地。那不是冰凝她的爹收的义子丁玉龙吗?那男子有着行若流水的眼;柔顺而岱的眉;高贵优美的鼻子。挂着笑意的菱形美唇。青丝飘飘。云袖浮动;有股无法染指的飘渺气质。他一身浅清衣袍。行云流水的长发在风中微微飘扬。一拢云袖随风轻摆。冰凝呀!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离家出走了。
监工大官冲地一上前便是几巴掌摔下,我一反往日的默默承受,我激动的瞠大双眸,泪雾早已弥漫。
“呆蹄子!哭啥啊!再敢哭,本大官爷罚你饿个三夜四天。”眼见咆哮的监工大官举起手,抓住我的头发,当他意图让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