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剑之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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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拜读。”
“到时是一定要向您讨教的。”
“卧室那扇门里是浴室,你收拾收拾,中午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吧。现在我先走了。”说完王嘉木就往外走,陈语迟刚送到居室的门口就被王嘉木拦住了,他走时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陈语迟环顾四周,计划着什么东西放在什么位置,让他为难的是他不能移动这些家具,否则这个房间将更加符合逻辑。他带的东西并不多,因此这份计划很快就完成了。他打开他的皮箱,把笔记本电脑,几本书,一叠信纸,几个笔记本,一个巨型文具盒(这个文具盒是特制的,里面放着钢笔、铅笔、直尺、橡皮、曲别针、订书机、裁纸刀、铅笔刀、墨水、图章、印泥、日历卡片、通讯录、便笺,每样东西都放在特制的格子或者小抽屉里,这个文具盒是陈语迟精心设计并请一位木匠师傅做的,外表朴实无任何装饰,可构造极是精巧合理,陈语迟不论走到那里都会带着它,这样就可以保证他不会在任何环境中感到不便,并无需思索就可以拿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这样可以提高效率。)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想了想,从中抽出一本书,放到了床上枕头旁边。然后,把几件衣服分别放到了衣柜的不同格子里。正当他准备把箱子也塞进衣柜时,听到有人敲门。
“请进来。”陈语迟边说边把箱子放好,可是柜门却关不上了。他只好又把箱子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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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来的是个很年轻的姑娘,短发,别着个陶制的、式样古怪的发夹,白地儿蓝碎花的连衣裙,衣服式样很是传统,可是她的脖子上却挂着一副颇为前卫的项链,像是用线串起的木棍,挑衅地排列在胸前,仿佛围起了一道栅栏。她的长相却又丝毫不带挑衅意味,即便她极力表现出的冷漠也透着甜美。“您就是陈老师吗?”她眼睛盯着书桌上的东西,好像在和书桌说话。
“是啊。”陈语迟把箱子转了个角度再次往里塞,可柜门还是关不上。他只好又把箱子拖了出来,“你是?”他上下打量着来人,并好奇地瞧那项链。
“我叫小晴,王先生让我来通知您午饭准备好了,请您过去。”她正视着陈语迟,一副公事公办的腔调。
“好,我马上过去,真是太谢谢你了,还麻烦你跑一趟……这个箱子怎么搞的?”陈语迟再把箱子转了个角度,可这回干脆塞不进去了。
小晴走过去,提过箱子,打开另一扇柜门,把箱子往里面一放,关好门。略带嘲弄地看了一眼陈语迟。陈语迟不满地皱起了眉,“按照我的计划应该搁在这个柜子里。”
“这也用的着定计划?”小晴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您每天得定多少个计划呀!行了,甭累了,以后这些事情用不着您自己动手,我来拾掇就行了。对了,我每天都会来给您收拾房间,您看几点来合适呢?”
“不用,不用,我自己弄就好了,不用麻烦别人。”
“要是谁都跟您似的,那我们不都得失业了?”小晴翘起了下巴,噘着嘴,冷笑着,“这样吧,我每天上午10:00过来,早饭和午饭,您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我给您送,当然您要是愿意去明楼吃也可以,晚饭是一定要去明楼的,这是王先生定的规矩,显得一家子团圆。要不啊,这么大个园子,人和人一个礼拜恐怕也碰不上面。”
小晴的态度让陈语迟很是气恼,“我喜欢自己收拾房间。”他固执地说。并下定决心决不输给这个小丫头。
小晴却根本不跟他争,只冲他微微一笑,倒像是哄孩子一般的宽容。“咱们走吧。王先生等着呢。”
“我还没收拾完呢,你先走。”陈语迟偏要争个高低上下。
“我先走,您认识道儿吗?”小晴走到写字台前,好奇地打量那个文具盒。却没去动。“您忙,我等您。”她又开始侧头看桌子上的书。
陈语迟过去用力拉开柜门,把放好的箱子拉出来,接着往他原先计划的地方塞。这回小晴没帮忙,只笑咪咪地看,一只手像是拨竖琴似的玩弄着胸前挂着的栅栏。“我看过您写的文章。”小晴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啊?”这倒大大出乎陈语迟意料之外。“是吗?我可不写通俗小说。”他直言不讳地说。
“嗤。你倒想写,写得出来吗?”小晴生气地瞪起眼睛。“我看你的文章啊……当然了,曲高和寡嘛。你也用不着灰心,反正有那种冤大头愿意赔钱出你的书。”
看到小晴生气的样子,陈语迟快活起来,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把箱子重又放回小晴放的地方。和颜悦色地说:“我们走吧,你说看过我的文章,觉得怎么样?”
“一派胡言。”小晴毫不客气地说。
“有那么严重吗?”陈语迟开心地笑了起来。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陈语迟那男人的优越感冒了上来,他是不会把女人看作敌人的。何况她还那么漂亮呢。
“你在这里工作?”陈语迟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得罪了她。
“我是佣人。”小晴冷若冰霜。
“你可不像。”陈语迟开始讨好。“在哪里读的书?”
“我不认识字。”两人一起往明楼方向走,小晴越走越快,陈语迟在后面都快跑起来了。
推开明楼的门,陈语迟先是一愣,另一个小晴向他们走了过来,但走近后,仔细一看,却是个陌生的姑娘,个头和小晴差不多,穿着跟小晴一模一样的衣服。只是没有挂任何装饰品。她对陈语迟说:“您就是陈老师吧,王先生正等着您呢。”同样一句话,小晴说的傲气十足,而这个姑娘则很是谦恭。
一进门是个方形门厅,墙壁都是用不规则的石头砌就的,大理石地面,对面墙壁开了一个半圆形的大窗子,用粗大的木材分成几格,屋角摆着一盆散尾葵,大门口是一大盆棕竹,墙上挂着两个原始面具,下面放着一张明式圆凳。屋顶粗大的横梁上吊下一盏灯,是宫灯的模样。
9
小晴在陈语迟打量房间的时候就不见了踪影,刚才过来的小姑娘领着陈语迟穿过门厅,进入客厅。在客厅没有停留,陈语迟只看到客厅里整面墙的大柜子,放着许多古董饰物。餐厅就在客厅后面。一进门,就看到王嘉木已经坐在里面了,他旁边还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她的身体明显地发福了,头发精致地卷在头上,反而使她显得更平庸。她穿的宽松的雪纺绸衬衫使她更显胖。脸上挂着和王嘉木很是相似的讨好的微笑。这是王嘉木的妻子,叫段美珍,原先是个护士,嫁给王嘉木以后就辞掉了工作。对自己的生活很是满意,这从她安详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
王嘉木简短地彼此介绍了一下。随后小晴和另外那个姑娘就开始轮流上菜。菜不多,也不奢华,都是家常菜,但是做得挺可口。王嘉木问陈语迟要不要喝酒,被谢绝后也不再勉强。
餐厅很大,很是空旷,一张橡木餐桌,几把高背椅,墙角有一个古色古香的橡木展示柜,其上的木雕极是精巧,分三部分,上面是两层木格,摆放着明清时期式样的青花瓷器,想来不是吃饭用的,中间是一排三个抽屉,铜制的拉手闪闪发光,下面是柜子。展示柜顶上放着一盆吊兰,从侧面垂下。除此之外,餐厅就没有其它东西了。
陈语迟吃得很香,他也确实饿了。他的吃相肯定能让厨师感到欣慰,小晴和另外那个姑娘只站在一边看,没和他们一起吃,这让陈语迟感到有些别扭,像是在饭店,而不是家里。否则他能吃得更多。陈语迟吃饱了的标志就是他的话也随之多了起来。
小晴看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于是转身进厨房准备清口用的茶水,等她出来时,听到陈语迟正在那里侃侃而谈:“黑格尔说:`某物潜在地即是其自身的别物,某物的限度客观化于别物中。'根据我的理解,此话中的某物即指存在,别物是指环境,存在与环境既共生又互相竞争,两者都想扩大自己,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存在有可能失败,被环境所同化,这在观察者看来就是由一种存在变为另一种存在,环境,即黑格尔所说的别物,在黑格尔看来是蕴涵于某物之中的。其实任何存在都包含环境于其中,否则就无法与环境协调,同样环境也包含存在于其中,这里存在与环境是可以互换,而非绝对的。”
“根据您的理解,月亮也包含我于其中,因为我是月亮的环境,我要是死了,月亮也就没了?”小晴忽然插嘴说道,此时她的表情可和她所挂的饰物一样挑衅味儿十足。她故意推出一个荒谬的结论让陈语迟下不来台。
陈语迟立刻来了兴趣,像一只好战的蛐蛐,声音也提高了八度,与人争论可是他的强项:“你可不是月亮的环境,你是月亮环境的一部分。环境是指除存在而外的全体。你又如何是全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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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存在包含环境于其中,你又怎样除存在于其外呢?”
“存在与环境是一对矛盾,所谓包含其中,是指它们的共存,离开一方,另一方也就不存在了。但当双方都存在时却又是可区分的。”
“就算我是环境的一部分,但我要是死了,环境也就不再是我活着时候的环境了,月亮也就肯定不是我活着时候的月亮了。”
“这就有个质变与量变的问题了,月亮永远在变化,但只要没有发生质变,我们就不能说月亮不是月亮了。”
“那么您认为没有了我,月亮说不定就会暗一些?”
“不,我认为,没有了像您这样漂亮的小姐,月亮说不定会亮一些。”陈语迟特意把“漂亮”说得很重,他可不想把女孩子伤害得太深。
“月亮要是变亮了,肯定是因为您的存在,而不是我。”小晴把手中的茶托放在桌子上,语气尖刻起来,脸也涨得通红,说到一半故意停了下来,无招胜有招。
“为什么?”陈语迟明知问这么一句很是掉价,会被小晴牵着鼻子走,可还是忍不住的好奇。
“因为,”小晴看也不看他,转身往厨房走,边走边说,“明与暗是一对矛盾,作为环境一部分的您要是很黑暗的话,月亮自然会显得亮一些了。”她在门口突然站住了,回过头很妩媚地一笑:“我说的是这么博学的您。”随后就走掉了。
王嘉木哈哈大笑起来:“语迟,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她可得罪不得,我们家出了名的伶牙俐齿,你以后可有苦头吃了。”
陈语迟半天才从发蒙的感觉中缓过来,苦笑了一下:“这个小姑娘可了不得,她告诉我她是佣人,您家中真是藏龙卧虎啊?”
王嘉木用安慰的语气说,“她是师范大学艺术系的学生,暑假里勤工俭学,学艺术的都有些怪脾气,是不是?去年就开始在我们这里干了,都是寒暑假来。因为每每我们家逢这两段时间又是避暑,又是春节的,客人多,小凤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他指了指另外那个姑娘:“小晴说是喜欢我们的园子,可不是冲着我的面子哦。我曾经建议让她干点别的,她不乐意,说不要施舍,我们也就由着她了。你初来乍到的,就惹了她,可不是好兆头,我可是帮不了你的。”说完,他又大笑起来。
段美珍无声地喝着茶,眉头皱着,厌恶地往厨房门瞟了一眼,显然她对小晴很是不满,可是,她从来不习惯与丈夫作对,因而总是默不作声。她惟一表达的方式就是每逢这种时候就对小凤格外的体贴,此刻她就对站在一边的小凤说:“你先去吃饭吧,别在这里站着了。”
小凤有些为难地看看王嘉木。“我把这里收拾好再去吃也一样的。”她小声说。
“没关系,你先吃饭,这里别人不能收吗?”
小凤不好意思拒绝段美珍的好意,只好躲进厨房,等段美珍走后再出来收拾。
下午陈语迟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草拟论文的提纲,整理他的笔记。这里确实很安静,没有汽车喇叭的声音,也没有人声的嘈杂。这样陈语迟就可以听到许多平时听不到的声音,风,树叶,水,草地,甚至他手中握着的笔都会唱歌,那自然的和声让他的精力不能集中,他老是分神去倾听,工作效率却是极低的。风有时会把书页翻动起来,他会为这景象凝神半天。他的鼻子也不闲着,努力去追逐那时隐时现的草香,可那香味总是在他不注意时来临,在他寻找时又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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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美珍提出要去逛商场,并且带上了小凤。老马开车送他们去,段美珍很喜欢买东西,就像许多女人一样,从中体会做上帝的乐趣。而且她总是买降价的,这样她花钱越多,就觉得自己省的也越多,好像给家里挣了钱似的。讨价还价更让她有成就感,因此也喜欢在小摊上逛,买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回来,对此,王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