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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明朝谋生手册-第195部分

小说: 明朝谋生手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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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头你撑一下,我再去叫人来帮你!”

    钟南风正提着朴刀揍人呢,听到这声音一回头,就看见起头跟在自己这帮人身后的小少年已经翻墙跑了。他根本来不及琢磨是怎么一回事,其他人就已经打到了面前,这下子,打出了真火的他顿时绝了去深究的念头,只想着把那个趁乱从自己手里溜走的尖嘴猴腮厉老大给揪出来。至于唯一还有点冷静的杨文才,也被四面八方的人给冲得东倒西歪,须臾就已经被人冲散了,举目四望都瞧不见钟南风。

    溜出去的小北瞅准这个机会,心里打着造混乱的心思,一路跑一路叫道:“不好啦,不好啦,把头们都打起来啦!”

    如果遇到就这么相信的,她自然是主动指明方向,把人骗到混战那地方去,而遇到不相信硬是要拦下她仔细问的,她自然添油加醋把那边的纷争说上一说,立刻请求对方过去拉架劝和。在她上蹿下跳这么一番折腾下,本来被打行中人占据,就谈不上多少纪律的北新关赫然一片鸡飞狗跳。于是,她顺顺当当回到了刚刚汪孚林等人和张宁说话的地方,悄悄一探头张望,却发现人竟然已经不在了。

    虽说不知道是乱起来之后,汪孚林立刻浑水摸鱼带人跑了,又或者是钟南风一走就溜了,她愣了一下,考虑到外头那一番乱局,以及许进不许出的状况,她甚至忍不住认真考虑起,要不要到外头散布说死太监跑了。可想想汪孚林一行人未必能够跑出北新关去,她还是决定先不要声张。否则万一那边混战正酣,却因为得知人质跑了而重新握手言和,那就得不偿失了。

    “真是的,走了也不知道留个暗号,我又得费神找人!”

    PS:昨天和随轻风去以及编辑胡说一块探讨了一番历史题材的前景,不过咱们六组真是历史大神云集,月关三戒庚新轻风三痴都在一组。最后求个月票,嘿嘿(未完待续……)

第二六七章 死太监,臭穷酸!(求月票)

    此时此刻,汪孚林一行人依旧还在北新关中转悠。

    按照他的心意,继续在这里等一等,看看钟南风那边和其他把头会谈出个什么结果,这才是以静制动,毕竟外间情势不明,安排好的诱饵现在还没到时辰,可在这帮打行中人手里吃够了苦头的张宁,却再也不想任人宰割了。奈何凃渊也同样是谨慎小心的性子,不愿意贸贸然出去却被人当成言而无信要逃跑。于是,张宁思前想后,最终竟是祭出了一招杀手锏!

    “之前咱家被那帮天杀的家伙挟持,后来打行冲进了北新关,那时候朱主事应该还没来得及逃出去,咱们总得先去确认确认,他的下落到底如何?”

    因为张宁搬出了这么个理由,这会儿他们每个人头上都绑了一块白巾,这是来之前汪孚林就准备好的,如此一来,连打昏人再变装这一步都已经省去了。就连哪怕死活不愿意和乱民一般装束的凃渊,也在鼻青脸肿的张宁以事急从权为借口,好一番劝说下,勉强接受了这不伦不类的打扮。

    当然,凃渊的官服暂且藏在了稳妥地方,只穿了本就在官服里头的那一身便装,再加上脸上和小北一样抹了两把浮灰,总算也能蒙混过关。张宁本打算包起半边脸,免得人看到自己鼻青脸肿的丑态,可汪孚林却竭力劝了他,因为打行中人都是把打架受伤当成家常便饭的,所以与其包起脸让人怀疑,还不如大大方方露出真面目给人瞧——横竖那已经被揍得变形的脸。也不太可能被人轻易认出来!

    当然。他也想到。一群人这么出去万一被人认出来是什么光景,但张宁都把凃渊说动了,他也没辙,只能安慰自己说,既然不是往大门那边跑,就算真的撞上钟南风等人,到时候一口咬定是在北新关中查找清点其他被扣押的官府中人,也许能够糊弄过去。

    所以。此时此刻,在张宁这个地头蛇带路下,众人直奔的正是真正管辖此地的南京户部分司主事朱擢的办公地。既然张宁所说,那时候他被钟南风挟持之后,北新关中须臾就为这些暴乱的打行中人控制,朱擢应该也没能及时出去。而对这场暴乱心中有数的凃渊,也确实没有朱擢的下落,不得不跟着到这里来找一找。

    总归没有只救太监,却不救文官同僚的道理。而且张宁在路上透露,说是没人在他面前提起过还抓了朱擢这个主事。

    进了屋子。看到那仿佛被洗劫过一样的地方,别说凃渊面色铁青。就连汪孚林,也在苦笑此事在善后时需要花费的功夫,心底对某些人的鄙视更是到了顶点。那帮自以为聪明的蠢货,激起了一场暴乱却没想到自己根本就不能控制这暴乱的程度,单单丢失散落的文书单据以及各种账册,需要多长时间来弥补?望着这犹如遭了蝗灾似的屋子,他忍不住对凃渊问道:“凃府尊,北新关乃是运河南段第一关,关城内应该有很多人,之前跑出去多少可统计过?”

    “统计是统计过,但有很多人因为惊慌失措,并没有第一时间到官府报备,我这儿知道的,也就是三十多人。据我所知,北新关内从胥吏、兵卒到杂役,总共不下两三百。张公公可知道,那帮家伙把人扣留在了哪?”

    张宁暗想自己除了挨揍就是挨揍,心里早就对那帮粗汉恨之入骨,哪有人会对自己提及这个?他提起朱擢,也不过一个暂时离开那地方的借口,其实只想赶紧离开这北新关,免得再过那种凄惨生活。可环视一眼这空荡荡满是乱七八糟纸片的屋子,他突然想起前任交割时告诉自己的话,当下若有所思地说道:“听说当初这钞关刚刚造好的时候,为了保存账册,以及以防万一,工部曾经在关城内部做了点文章,设了个密室,不过,咱家倒是没亲眼见过。”

    汪孚林顿时吃了一惊,扭头去看凃渊,见其一脸茫然,显然也同样不知道这个传言,他想到外头有霍正负责望风,突然开玩笑似的提高了声音叫道:“朱主事在不在?在的话麻烦应个声。杭州知府凃府尊和张公公都在这里,现在外头那帮打行中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如果你在,而且愿意和我们一块走,那就出个声或者直接出来。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我数到十,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当你不在这里,又或者不愿离开,我们就先出北新关了!”

    “一,二……”

    说完这话,汪孚林就煞有介事地开始数数。凃渊和张宁面面相觑,全都觉得如此实在是儿戏,可让他们全都没想到的是,汪孚林才不过数到六,靠墙的一个柜子突然无声无息地打开,紧跟着竟是从里头钻出了一个人!他当然完全不认识,可凃渊和张宁却异口同声叫了出来。

    “朱主事!”

    某些大片汪孚林后世里看多了,也想到过柜子后头有暗门之类的情况,因此对于柜子门一开,里头钻出来一个人,他并不觉得有多奇怪。可是,这个身上官服一团糟的青年官员紧紧抱着一把剑,先是双膝瘫软跪坐在地,好半晌才手足并用站起身来,然后,他踉踉跄跄走上前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却让汪孚林为之瞠目结舌。就只见这位凃渊和张宁口中的朱主事丢下手里的剑,竟是直接冲向了张宁,一把死死揪住了他的领子。

    “死太监,都是你害的我!”

    张宁今天也不知道被人揪过多少次领子,此刻又气又急,死命挣扎了一下却又甩不脱,只能大骂道:“朱擢,你发什么疯!”

    朱擢是个模样俊朗的青年,但此刻咬牙切齿的模样,却和那些捋袖子打架的粗人似的,气咻咻地叫道:“要不是你丢了东西之后大肆折腾,怎么会闹得北新关成了这个样子?要不是我躲得快,又拿走了钥匙,万一银库被人打开,那是什么下场?你刚刚还竟然对人说什么密室,北新关中若能随便造密室,天下官府不是全都能造密室,那不是乱了套吗?你们这些死太监就会造谣!”

    不是密室是什么?你刚刚藏在哪的?

    这一次,连汪孚林和凃渊都忍不住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无不犯嘀咕。而朱擢虽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的,可忍饥挨饿躲了这么久,他一腔怒火总得要有地方发泄,所以这会儿竟是啰啰嗦嗦多解释了两句:“也不知道是哪一任主事因为墙面渗水,又在外头多砌了一堵墙,可内墙侵蚀出一个大洞,竟然还闹了老鼠,我上任盘点之后才发现那个大洞,原本清理干净打算让人填上的,这次不得不躲了进去!你知道我在里头吃了多少苦头,我一天没吃过东西喝过水!”

    张宁自己也正抓狂郁闷,听到朱擢埋怨自己,他顿时暴跳如雷,反手揪住对方的衣领便怒声说道:“你怪咱家,咱家又去怪谁,咱家也一样没吃过喝过!还不是你们一大堆文官尽坑咱家一个小小宦官,竟然不顾乱民冲击北新关的后果!你有胆子就去找三司那些家伙算账,咱家看你还有这气性!”

    “死太监,你说什么?”

    “臭穷酸,捡软柿子捏算什么好汉!”

    发现这吵架吵得半点水平也没有,汪孚林简直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看了片刻热闹,他终于醒悟过来。他重重咳嗽了一声,随即赶紧上前去,直接从后头抓住了张宁的肩膀,把人往后拉,而凃渊也知机地上前拦住了朱擢。直到好容易把此次北新关之变中,这一对“失陷敌营”的难兄难弟给拖开,汪孚林才诚恳地说道:“事到如今,两位就算想要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也等离开这里再说。朱主事还走得动吗?如果不成,你在这里继续躲一躲……”

    “当然要出去,再窝在这里,我就要疯了。就是撑也要撑出去。”朱擢想都不想便做出了选择,突然有些疑惑地看着汪孚林,“你是谁,怎么会跟着凃府尊到北新关来?”

    “这里不便多说,等出去之后,我再对朱主事详谈。”

    汪孚林三言两语打发了这位冲动又好奇的主事,随即拿了块备用的方巾,让朱擢包在了头上。而趁着这机会,朱擢也努力了解了一下北新关内现在的情况,以及杭州城内那些衙门的反应。当张宁添油加醋将凃渊的判断说了给朱擢听,这位南京户部分司主事,北新关明面上的主事者顿时黑了脸。

    这时候,在外头望风的霍正进来禀告,关城之中竟然仿佛乱成了一团,他拦下人问过,据说是处处混战,不少人都在往外头跑路,那几道大门之前看似严密的守卫估计都要形同虚设了,汪孚林正松了一口气,却不想身旁的朱擢突然开口问道:“这些暴民弃关而逃虽是好事,但若是放任他们就这样散入四野,危害乡里,绝对还是一个大祸害。凃府尊你亲自跑到这里来安抚人心,若是就这样一个结果,岂不是太草草收场了?”

    凃渊瞅了一眼汪孚林,方才开口说道:“你放心,外间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至于能不能奏效,他实在没把握,能救出人就好!(未完待续……)

第二六八章 赏钱和戚家军

    自从传出税关太监张宁被人挟持,而后打行中人又一举突入,占据了税关的消息,北新关外便暂时被杭州府衙的差役给封锁了起来。虽说之前把守北新关那些兵卒人倒是不少,可之前被打行几百人就冲了个人仰马翻,谁都知道这批乌合之众是指望不上的。可是,即便整个杭州府衙,三班衙役从正役到副役、帮役、白役、帮手,少说也有一两千,可平时让他们敲百姓竹杠容易,办正经事却难。

    所以,所谓的封锁也只是稀稀拉拉,之前就一度在凃渊和汪孚林等人进去后,被一帮打行中人给冲破过一次,放了小北在内的几十人进北新关。

    接下来还是府衙黄推官亲临,下了死命令,若再让人闯进关城,那么就革除出府衙,绝无二话,这下子差役们方才不得不认真卖力一些。可这种枯守的滋味却不大好受,更何况又没个好处,不少人都是叫苦连天。所以,当午后黄推官再次出现,告诉那些白役帮手们,这会儿可以回去了,只留下经制役听用,上千号人顿时大为高兴。毕竟,其中不少都和那些打行中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是没关系的,也害怕回头挨上一顿胖揍。

    其中也不是没人打算留下来看热闹,瞧瞧凃府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眼见得一帮衣甲鲜亮的兵马出现,看清楚这些人的佩刀,他们顿时噤若寒蝉,一个个全都溜了。

    那竟然是戚家军的服色!而且一个个都涂黑了脸,这不是当初戚家军打倭寇时常用的手段?

    自打戚继光带了三千精锐被调到了蓟门担任总兵之后。戚家军剩下的兵马就被打散。一部分隶属福建和浙江巡抚直辖。名义上是防范可能出现的倭寇,另外一部分却一直在削减遣散,分隶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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