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 晓春-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会选择以颓废买醉、夜夜笙歌来麻醉自己,我一直都能冷静地应对突变,这是我惟一的优点。回到久违的上西区公寓,拉开一屋子的白布,我坐下来抽烟,暗自分析一下形势。
我这样的人张守辉手下不会少,没有我陈硕,地球照样转。我觉得自己跳进了一个无底洞,到最后是吃力不讨好。
又恢复独来独往的生活,晚上想找个女人,但最后还是自己解决了,突然想到郑耀扬,欲望逐渐攀升,喷得满手都是。把枕头盖在头上,不禁有点茫茫然。
房里的电话这时候响起来,谁会消息这么灵通,第一时间知道我回来?我还没有跟任何人接触过。
犹豫地接起来:“陈硕,哪位?”
“就想知道你到没到。”
我整个人震了震,声音极力维持镇定:“你怎么知道我公寓电话?”
“这并不难。”
“想干嘛?”
“隔个太平洋呢,能干嘛?”他这么说,“况且要跟你这个美国时间搭调,还真有点磨人。”
我稍微放松:“别说两天不见就想我了。”
“还真有点。”那边低笑,“老头怎么说?”
“恭喜你胜利,我快被解雇了。”
“很好,再收拾行李来香港,我等你。”
“你别他妈的胡说八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搅合。”我大声用英语骂过去。
“不是胡说,我跟老头子谈过了,只是三千万港币他不买账,他要换成美金,我就说你很值钱。”
“承蒙你看得起,但我不是驴,不必由人倒卖,明天我就离开成业。”
“你以为可以干干净净脱身?”他这样说,我没法反驳,“以前知道的太多,现在要轻易走,想都别想。”
“你用三千万美金替一个奴隶赎身?够伟大的啊,简直可以戴上光环成救世主了。你应该深入赞比亚贫民窟普渡众生。”
“陈硕,你别跟我讲这些瞎七搭八的,我也没空跟你开玩笑,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口气已经不耐烦。
我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郑耀扬你听好,我陈硕现在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就像你刚才讲的,隔条太平洋呢,你没有义务也没有这个资格管我。懂了吗?如果你再打来,我会换号码。这里是美国,不是香港!”
我甩了听筒,拔掉电话线。其实我极少动怒,现在被郑耀扬弄得很心烦。以后遇上打劫可以说:“别伤我,我值三千万美元。”郑耀扬迟早会害死我。
洗个澡换了身衣服,去林肯中心的大都会歌剧院消磨时间,等出来后逛到喷泉广场东侧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刚要拐弯,就被人猛地拖住手臂,本能地去挡,从后面又上来两个壮汉,一接招就知道是高手,他们一共大概有七八个,这样的身手绝对不是普通打劫,我跑出广场,他们一直追,追得很凶。
直到无路可退,我停下来,试着跟他们谈判:“嘿老兄,我得罪你们了?这还是艺术会场辖区范围,火气可别那么大。”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啦,小子。都堵你一个月了,再不出现,老子脚底板都要生蛆了。”一个操澳大利亚口音的大汉对我阴笑。
原来不是张守辉要灭我,我突然笑了:“你们是费斯特家族派来的人吧?”
“脑子倒不笨。”有一个掏出枪来,靠过来抵住我的腰。
“想我怎么合作?”我微笑着表态,希望他那把枪不要走火。
“去见先生。”他简短地回答。
然后我上了他们的车,像待宰的猪一样一路被运到曼哈顿岛上东区的费斯特家族豪宅。
保镖终于松开了手,兰迪默.费斯特从容地向我走来,玻璃珠似的绿眼珠闪着不善的光:“本杰明陈,恭候你多时了。”
“莉蒂亚好吗?”我淡定地笑。
“看来,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绝情哪,枉费我妹妹对你的一片痴心。”他递过来一杯威士忌,示意我坐下,然后问,“你打不打算娶我妹妹?”
“费斯特家不是一向看不起黄种人吗?怎么,现在开通了。”
“这你要感谢莉蒂亚,她的反抗精神令我们吃惊。”
“你们妥协了?”
“不是向莉蒂亚妥协也不是向你,而是向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站起来:“你说什么?!”
“当然,如果你有办法说服她不要这个孩子,我们也绝对不会反对,因为费斯特家对于不高贵的血统总是排斥的,可我们同时也反对暴力和谋杀,所以,我们不会亲手扼杀任何家族成员的骨肉,即使是个杂种。”兰迪默用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透视着我。
37
“我,考虑一下。”这个时候也不免有些乱。
“考虑结婚还是考虑要不要这个孩子?”兰迪默犀利地逼问,“本杰明,别以为你还有很大的余地考虑,我们费斯特家可不会等到莉蒂亚的肚子鼓出来再来要求孩子的父亲承认,这事不可能发生在费斯特,明白吗你?”
我说:“好,我娶她。”
兰迪默挑起眉毛:“什么时候?”
“随你们。”
他嘲讽道:“一个有色人种想通过征服女人来进驻费斯特,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有话在先,婚后,你没有资格享有这里的任何东西,当然,如果莉蒂亚不介意将她的那份送给你,我们是不会干涉你家事的。”
“这里的东西的确不适合我,毕竟装模作样不是我的本质。”
兰迪默狠狠警告:“说话小心点儿先生,你得看看自己在哪儿,在对谁说话!”
“我非常清楚。”我瞪着他,“非常。”
“好好好,这样没教养的妹夫还真让人不敢领教。”他故作势态地摇摇头,“想见莉蒂亚吗?马上可以满足你,斯汀,带他去见未婚妻。”
我见到了美丽的莉蒂亚,她坐在窗台边看月亮,我轻轻叫了她一声,她回过头来,热泪盈眶。
“本杰明,你来啦?”莉蒂亚向我慢慢走过来,我看不出她体形有什么变化,但她穿着宽大的裙子,唯一的变化是她褐色的长发剪短了。她跟秀芳是完全不一样的女人。“还好吗?”我抱住莉蒂亚丰腴且具曲线美的身体,轻吻了她的脸。
“我不想追问你为什么不辞而别,我也不想知道你现在又为什么主动来找我,总之,你回来了,这比什么都好。”不知是哭还是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家族,但你还是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我不知道这是说给她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费斯特不会挽留我作客,既然他们目的已达,我也顺利回到自己的公寓,但一般情况下,出行会遭监视。
这一夜一直失眠,很不安稳。早上十点钟电话又响起来,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这铃声突然急速地律动:“喂。”
“陈硕,谢天谢地,你在家。我以为你一回纽约老家,肯定夜不归宿,想不到那么老实。”一阵欢笑。
“秀芳?!”
“耀扬告诉我电话号码的,你还好吧?”郑耀扬真有办法,居然想得到让秀芳拨。
“还行。你呢?”
“最近脸上老出疹子,大概是想你想的。”
再心烦也不禁笑出来:“有事?”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不喜欢我打来?”
“我不会那么说。”放松下来,坐倒在床上。
“现在我这儿是晚上九点钟,刚和耀扬参加完一个宴会,今天那双鞋根太高了,差点儿出事……哈哈哈。”似乎一切正常。
“秀芳──”
“嗯?怎么了?”其实她也很敏感。
想了一会儿我说:“秀芳,我要结婚了。”
“What?!噢天哪!天哪天哪。”她大声叫,“耀扬!咦福伯,耀扬呢?他在楼上?噢算了算了。”又对着听筒笑,“陈硕!在吗在吗?”
“你大小姐别太激动。”
“我梦中情人又少一个,不是激动是致命打击好不好!”她声音充满活力,“你的保密工作别太到位噢,给你骗个半死。上星期问你有没有女朋友都装傻,现在居然要结婚。你好啊。什么日子?”
“还没定。最近吧。”
“喂喂,你老兄好像有些无精打采,不像是个待婚幸福美男子啊?是不是未来老婆没我漂亮,有点儿失落?”她继续开玩笑。
“是啊,失落到睡不好觉。”
“要不要我飞过来参加你的婚礼?”
我叹笑:“不用麻烦。寄十克拉钻的对戒来就行了。”
“我早说过你是坏男人。”突然她对旁边喊了一下,“耀扬!过来过来,是陈硕,他要结婚,有没有听到?要结婚!我去给他当伴娘。”
想挂掉已经来不及了:“喂,陈硕?”
我的心跳得更急了,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暗骂自己一声。
“你什么?再说一次。”看我不出声,他说,“你搞什么鬼,是不是出事了?”似乎还挺了解我的。
“没什么好说的。”
“对方是谁?”语气很冷静。
“费斯特。”
“全美汽车工业的龙头家族?”我无须说多,商界人士对他们都很熟知,郑耀扬这时候开始发火了,“你为什么不干脆把电话号码换掉!”!一声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电话又来,这回我肯定郑耀扬身边没有秀芳在。
“他们逼婚?”
“我没有打算逃避责任。”我苦笑,“我答应他们是因为莉蒂亚有了我的种。”我觉得这么伤个女人不磊落,在几个月前才得知莉蒂亚的背景,就有些刻意疏远她了,但对她的热情并没有严辞拒绝,所以还是出了这样的问题。我承认我爱她还不到可以为她放弃尊严的地步,她的家族扼杀了我对她原有的感觉。
“见鬼的风流债!什么人不好惹,去动费斯特家的娘们儿!”他这个天下风流债欠得最多的人终于逮到机会教训人了,“那帮他妈什么人不用我告诉你了吧?这回你要是卷进去,他们不把你宰了你来问我!”
“郑耀扬,你打个越洋电话过来就为骂人过瘾?你他妈有病啊!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干你事。”越说越烦躁。
他也暴发:“是啊,干我屁事!又不是犯贱,我犯得着来管你这档鸟事!我告诉你,再这样下去,你有得苦吃!”
这回是我先甩了电话,盛怒之下的人会如何口不择言我是有点体会到了,我呼呼喘着气,不知是气他还是气自己。
可就在第二天大清早,我的门铃就响了,我想可能是费斯特家派人上门来拖我直接去婚礼现场了。可打开房门时,我完全怔住了。
有人来啦~偶走啦~(再发这篇,乐翻了吧,挖哈哈)
38
“怎么,有那么惊讶吗?”他略有些疲倦和憔悴的样子显得很不一样,像《风尚》的封面男,性感的危险。
我缓过神来:“宙风要倒闭了吗?有这种闲工夫大老远飞美国来。”
“你还是那么没口德,不过我现在很累,没力气跟你争,让我进去洗个澡。”
侧身让开道:“为什么不去住五星酒店?”
他讪讪笑着走进来:“都快要为你破产了,还住什么酒店。”
虽是戏言,但听在耳朵里觉得不是个滋味,我没搭腔,静静看着他极自然地脱下外套、衬衣。
“你的行李呢?”
“嗯?”他看了我一眼,“没带。”
“服了你。”我摇头。
直到他从浴室出来,我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靠在墙上。他用干毛巾擦着湿发,穿着浴袍走出来:“你那热水太烫了点,不怕脱层皮?”
“为什么要来?”我答非所问。
他丢开毛巾看着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要结婚的事?”
“我告诉的人是秀芳。”
“不,你想告诉我。”他很肯定。
我走到旁边去倒酒:“这算什么?看穿我了?还是早料到我陈硕会有徒劳挣扎的一天?”
“你的嘴不会改好了。”他向我走过来,我一把抱住他,他缓缓堵上我的嘴,直吻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才放开彼此。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你卧室是哪间?我要休息一下。”
我去推开卧室门,倚在门框上伸手作个“请”的动作,他笑着走过来,进门时随手拉了我一把:“来,陪我睡会儿。”
我惊诧:“你倒还有精力搞?”
“你别搞我就好。”他用力揽住我的肩,然后卸下一切防备倒在床上,手臂执意压着我的胸口,结果这个戒心十足的男人在我陈硕的床上睡得像个婴儿一般。这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