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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老三届朝歌狂飙-第2部分

小说: 老三届朝歌狂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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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这样简单”,向人们暗示她同上面大人物有着某种程度的联系。
    《五。一六通知》公布前后,新组建的“中央文革小组”在陈伯达、江青、康生一伙的把持下,制定了“在北大点
火,往上搞”的方针。于是,康生就派以他的老婆曹轶欧为首的七人“调查组”坐镇北大。曹轶欧完全撇开北大党委和
北京市委,策划于密室,点火于基层。
    他们鬼鬼祟祟,背地里搜集北大党委的黑材料,扬言要揭开盖子。曹轶欧首先找到北大党委常委、法律系主任陈守
一煽风点火,被陈严辞拒绝。曹轶欧碰了钉子后,又鼓动哲学系党总支书记聂元梓等人向北大党委陆平、彭佩云等开炮。
    聂元梓权欲熏心,又怀恨着陆平,于是抓住这抛头露面的机会,烧了一把火。
    聂元梓贴大字报之事立即传到党中央,在京主持日常工作的刘少奇、周恩来于5 月25日夜12时派人到北大,传达了
周总理的四点指示并重申贴大字报要遵守党和国家的纪律;严肃批评了聂元梓搞乱了中央的部署,违反了中央规定的原
则。
    几天后,康生探知刘少奇、周恩来连夜派人到北大,并批评了聂元梓贴大字报一事后,恼羞成怒,用他后来的话说
:“大字报贴出后,反革命想扑灭它”,“我们也受到压力”。曹轶欧派人弄到了大字报的底稿。
    这时,聂元梓在北大被搞得声名狼藉。有人告诉康生说,聂元梓在政治上,生活上有问题,名声太臭,当初不应让
她带头。康生露出一幅赌棍的凶相,气急败坏地说:“是王八蛋也要支持。”
    为了保住这个过了河的马前卒,康生伙同陈伯达亲自出马救聂。康生背着在京的政治局委员把聂元梓大字报的底稿,
直接乘专机送给在杭州的毛泽东,以群众意愿为名,寻求毛泽东的支持。
    毛泽东在大字报上写下批语:此文可以由新华社全文广播,在全国各报刊发表,十分必要。北京大学这个堡垒从此
可以开始打破。
    6 月1 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晚间播放了北京大学聂元梓等七人的大字报。
    6 月2 日,《人民日报》将大字报全文刊登,并发表评论员文章《欢呼北大第一张大字报》,称北大是“反党反社
会主义的顽固堡垒”,北大的党组织是“假共产党”、修正主义的“党”,号召群众起来彻底摧毁“黑帮”、“黑组织”。
    从此,北京闹得不亦乐乎。学校、机关、工厂、军队都派人到北大参观、学习,校园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据后
来统计,全国有212。4 万人到北大“串连”、“取经”,北大“经验”传遍全国各地。
    清华附中一张署名为“红卫兵”的大字报
    正当全国各地大中学校仍在为北大校园里的大字报争论不休时,6 月2 日在清华大学附中的校园里,贴出了一张题
为《誓死捍卫毛泽东思想,誓死捍卫无产阶级专政!》的大字报。这张大字报充满空泛而气势不凡的“革命”词藻,号
召人们“大树特树毛泽东思想的绝对权威”,“誓死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它的署名——“红卫兵”,引起了人们的兴趣。
    由于以一个“红卫兵”组织的名字落款的大字报在当时还很少见。许多人便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红卫兵”三字的后
面。不到一个上午,密密麻麻的签名竟达100 多人。卜大华名列首位。
    卜大华何许人也?
    他当时是清华大学附中高二学生,稳稳当当在“老三届”的队列里。这张大字报的出笼及“红卫兵”组织的成立,
都是他们几个同学的“杰作”。
    他回忆说,他们同校党委的冲突已有一段时间。导火索是1965年9 月高中各班改选班委会。校方十分关心高中二年
级的干部改选。原因是高三年级正在紧张准备大学考试,对学校中的一切活动无暇过问,全指望高二年级的协助。如果
选不好干部,会耽误全校的工作。所以,学校就在他们当中挑来选去,最后被“内定”的人全都是听话的“乖孩子”—
—不少是当过好几年的老班干部了。
    这引起了一些同学的不满。他们在背后嘀咕开了:
    “这怎么行,事先圈定名单,能代表学生?”
    “学生干部也要讲阶级路线。”
    “只讲听话、只讲学习,那不成了白专道路了吗?”
    “真邪乎,有的干了好几年班' 头' 了,干嘛不让大家都锻炼锻炼?”
    “他们不是说让咱们学生自己决定吗?我看,干脆先来个大讨论,把班干部标准弄清楚,再选举?”
    于是,卜大华、骆小海、旷涛生等人就照着自己的想法和部署,在《接班人》墙报上贴出了小字报。
    顿时,犹如投石击水,掀起了轩然大波。
    大家七嘴八舌地争论、分析、辩解、攻击、揭露、沸沸扬扬。班主任老师是个年轻人,思想很开通。他见同学们写
得有理,也就不坚持,顺水推舟表示了同意。最后新班委成立。
    这事本不足以形成气候,校方却偏偏有些大惊小怪,认为对这种自发失控的选举要“引起足够的注意和警觉”。其
他班的同学听说学校的态度,顿时生出逆反心理,不但没按学校领导的意见办,反而纷纷来取经、仿效。一时间,各年
级的改选都成了“竞选”。
    多年来清华附中那种死气沉沉的局面动荡了。从来就有追求新奇心理的青少年,好像都在这小小的校园波澜中感到
了点什么。嗅到了点什么……
    正在这时,姚文元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发表了,这是毛主席下令,射向中国上空的一颗耀眼的信号弹。
他们立即组织了大讨论。有的学生认为不能全盘否认“清官”,而多数人主张要看这出戏的政治背景。紧接着不久,又
开始了对《早春二月》、《北国江南》的批判。
    这一下,高65(1 )班的“接班人”墙报火药味越来越浓。什么办预科班是培养修正主义精神贵族啦,什么不要死
读书追求分数啦。骆小海是个爱动脑筋又有文采的笔杆子。他的文章颇具新意,引起小读者们刮目相视。也有人说他的
观点虽然对,但态度“狂妄”、“太偏激”。
    红卫兵登上中国政治舞台
    1966年5 月,全国各个大中学校里,对“三家村”批判的温度也随着气候变热而逐渐升高。在批判“三家村”的过
程中,一部分学生很自然地联系到学校发生的一些现象和言论,并把这些他们视为“奇谈怪论”的言论看成是所谓“修
正主义教育路线”的反映。同时,从揪出“三家村”出发,批判的矛头逐渐指向了中共北京市委。
    在这种情况下,各校领导和党、团组织按上级指示精神,积极进行说服工作,要求学生按照学校领导的统一安排,
有领导、有秩序地开展“文化大革命”。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及其附中等许多学校的部分学生对此非常不满,指责校方
党委压制他们的“革命”热情,是不“突出政治”!学校领导方面则认为这样的批评是错误的。结果双方的矛盾加剧,
在校园内引起了激烈的辩论,许多学校发生了几派激烈辩论的场面。
    5 月初,卜大华他们的班长写了一份谈对《海瑞罢官》认识过程的思想汇报,是从学术问题向政治问题的高度上认
识的。卜大华和另一个学生在文章前面加了一个“编者按”,提出要“突出政治”,结果引起了全校性的大讨论。卜大
华等一些学生坚持己见并和校方领导发生争执。卜大华等人指责校方不积极引导对《海瑞罢官》和“三家村”的批判与
讨论,是不突出政治的表现。
    5 月8 日,清华附中高65(1 )班的团员请校团委书记来听取大家对清华附中教育革命和阶级斗争的看法和意见。
团委书记是个火气颇盛的年轻人,刚听了两个人的发言,就沉不住气了。
    卜大华发言时,为了显得有理有据,说明学校歧视工农出身的学生,引经据典,特别爱引毛主席的话。这位书记脸
色铁青,一下打断卜大华的发言,说:“不要搬这些话,别用报纸套实际,这是唬人战术”。
    团委书记脱口而出,却万万想不到立即被学生们抓住把柄。卜大华几个人立即找到清华大学党委反映情况。
    校长似乎这时才觉察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仓促“应战”,一面到班里听取学生意见,一面又向各年级的主管教师
布置对策,甚至把卜大华、旷涛生、骆小海的学历卡调到校长办公室审查,准备搞组织处理。
    结果,高三年级的王铭、张晓宾等听到消息后,纷纷表示无保留地支持。高一年级、初三年级的学生们也愈来愈频
繁地与他们接触起来。
    自5 月22日以后,学校的气氛呈紧张状。各班的班主任每晚必向校领导汇报,而各班学生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商量
对策。两天以后,学校领导人向全体学生宣布:如果谁继续把矛头对准学校,谁就是反对校党支部、也就是反党。
    他还专门提醒:请不要忘记,1957年的右派分子中也有学生,这次声色俱厉的“宣布”同时还伴以严格规定:每日
下晚自习后,不许串连聚会,立即回宿舍。外出者晚9 时前必须返校,否则为学校纪律所不容。
    5 月25日晚9 时整,学校还派出“校卫队”,把学生宿舍强行锁住,不许任何人进出。同时用碎砖烂瓦、废暖气管
堵住了与外界的通道。
    卜大华回忆说:“我还记得,那些校卫队员个个如临大敌,准备' 抓' 一做百。不想这更激怒了学生。郑义,就是
后来写了《老井》的那位,当时是校方宠儿,也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
    5 月29日下了晚自习,卜大华、王铭、骆小海、旷涛生、陶正、张晓宾,张承志等七、八个人来到圆明园旧址。
    在这片象征着旧中国保守与沉沦的土地上,在这块记录着清朝政府昏聩腐败的废墟里,他们充当了红卫兵登上中国
政治舞台的揭幕人。
    他们聚在一起商讨对策。他们并不认为他们是在瞎胡闹,而是认为自己正在真真确确地参加着一场实实在在的阶级
斗争。他们认为,目前的形势正是该“大树特树毛泽东思想的绝对权威”。
    越谈,大家的心收得越紧。怎么办?真的要坐以待毙吗?如果学校宣布他们是反党分子就不好办了。虽然,大家从
心底认为自己是百分之百的革命左派,但……他们感到缺少力量,而力量,只有靠团结起来,用同一部声音来抗击“压
迫”才能获得。
    “嘿,伙计们,我看咱们今后应该告诉全校所有与咱们观点相同的人再写大字报小字报就用同一个签名同一个笔名。”
卜大华出了这个主意。
    “对对对,让学校也弄不清我们是谁,有多少人,而且这么一搞就会铺天盖地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骆小海兴奋地
赞同道。
    “现在学校的那些小字报上的笔名可多了,什么' 向阳' 、' 华峰' 、' 卫东' 、' 海峰' 、' 红心向党' ,也不
知用哪个好?”
    有人提出张承志用过的笔名最好。这个张承志就是后来写《黑骏马》、《北方的河》的名作家。在他们这些曾醉心
搞理工科的同学中,独树一帜要搞“文”,也算个稀罕物。“红卫兵”,这三个字就是他写小字报用的落款。
    “红卫兵?如何!太棒了!毛主席党中央的红色卫兵……”
    “红色政权的坚强卫士、红色江山的光荣卫兵。嘿!真是怎么叫怎么顺,就叫红卫兵' !”
    红卫兵这三个字的由来,是一个偶然的小插曲,但红卫兵这样的组织被推上当时的中国政坛则有必然性。历史的必
然性常常是通过其偶然性来实现的。只是当时,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红卫兵”这三个字会风靡全国,震惊世界。
    在名称确定下来之后,他们一起宣读了《红卫兵誓词》:“我们是保卫红色政权的卫兵,党中央、毛主席是我们的
靠山,解放全人类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毛泽东思想是我们一切行动的最高指示。我们宣誓:为保卫党中央,为保卫
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我们坚决洒尽最后一滴血。”
    稚嫩而庄严的红卫兵就在这群大不过19岁小只有13岁的孩子的童音中诞生了。5 月29日,后来就被看成是红卫兵组
织的诞生日。
    全国最早的一批红卫兵组织
    几天后,一批用“红卫兵”名义写出的大字报就覆盖了北京西郊的清华大学附属中学。6 月2 日、3 日,海淀区、
西城区各个中学的学生都闻讯赶到了清华附中,纷纷写出大字报予以声援支持。几乎每张大字报的下首,都歪七扭八、
龙飞凤舞地签着“红卫兵”的大名。比如“四中红卫兵”、“三十五中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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