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风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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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一听忙说:“臣年轻识浅恐难担当大任,望皇上三思。”
天启说:“不会慢慢就会了,打虎还得靠亲兄弟,朕就你这一个亲兄弟,事情多忙不过来你不帮朕谁来帮?况且还有三位王叔协助,你就不要推辞了。”
信王无奈只得说:“如此臣领命便是。”
看信王答应了天启转向另外三位王爷道:“朕开始看到有人上奏催促三位王叔就藩,朕的意思是三位王叔还是留在北京好些,帮助信王也就是帮助朕,不知三位王叔的意思如何?”
瑞王、惠王和桂王齐声说道:“全凭皇上作主,臣等遵命。”
桂王更是上前说道:“皇上让臣等在京里做事臣等就不用千里迢迢就藩了,这也是对臣等的照顾,臣等万分感激。”
众人看天启这样安排,都不说话只拿眼睛看着内阁辅政大臣,因为天启的安排分了内阁的权力。内阁的顾秉谦和魏广微跟魏忠贤关系暧昧正感到自身难保所以不好多事,朱延禧看他们不说话也不作梗,只问道:“臣等没有异议,不过请问皇上,这总理王大臣具体负责什么事务?内阁该如何配合?”
008 各司其职(下)
天启说道:“既然没有异议,怎么做明日再说,朕现在要说一说第二件事,就是各人要明白哪些事不能做。”
看大家望着自己,天启说道:“不知道做什么没关系,最多被责骂两句。但做了不该做的事就有大麻烦,轻则丢官重则失去身家性命,大家不可不知。”
见大家都在听,天启继续说道:“这次为了防止意外朕下秘旨让英国公带兵在宫外等候,朕为什么没有让几位王爷带兵而是选择英国公呢?因为从道理上说几位王爷都是皇族,都有资格当皇帝,朕不得不防。”
听天启这样说,几位王爷忙上前说自己绝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天启说道:“几位王叔不用辨白,朕并没有怀疑你们,只不过是说有这种可能。当年宋太祖也没有那种想法,当部下把黄袍给他一穿,他也没有坚决推辞。所以,皇室中人要坚决跟带兵的人划清界限,希望几位王叔还有信王明白。”
信王、瑞王、惠王和桂王齐声说道:“臣等谨记。”
天启点了点头道:“其他人也一样,宫内的太监、后妃不得私下与外臣联系,朝中大臣也不得与内侍和边将私下往来,这样才不会引起误会,对大家都好。”
听天启这样说,顾秉谦、崔呈秀还有周应秋等人的汗更多了,天启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以前你们怎么样朕不管,从现在开始,朝中大臣再私下结交太监的,朕就给他净身让他进宫敞开来往;太监私下结交朝臣的朕管不了,但朕知道太祖有办法管,就让他去见太祖!”
听天启这样说,大臣们包括谈敬等太监都躬身应道:“臣等遵旨。”
顾秉谦、崔呈秀还有周应秋等人顿时放了心,都顺手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汗如遇大赦。
天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最好,这次英国公功不可没,不过这次朕不赏你,听说你有两个儿子一个喜欢交友一个喜欢读书,朕就改赏他们好了,不知道他们各自禀性如何?”
张维迎听天启这么一说不由得一愣,想了想说道:“谢皇上,臣大儿喜欢交友游玩,臣屡劝不止;小儿性虽文静,但书也看舞枪弄棒也来,只是不喜交友。”
天启道:“交友需要银钱就赏你大公子纹银五百两,你二公子不喜交友朕就不赏钱了,你回家看什么好赏他。”
张维迎说道:“谢皇上,臣遵旨。”
天启说道:“那就散了吧,明日总理王大臣第一天理事,普通商铺开张都要请客庆贺,大家也应该随朕去文华殿恭贺一番,我们议一下大家该做什么。王体乾去西校场看看那些人站得怎么样了回来禀报,让他们都回去休息去。”
晚上,英国公张维迎正坐在他府中的书房里沉思,因为天气渐渐变热所以下人们把花窗都打开了,顺着花窗吹过来的风中还带着庭中池塘里的水气和花园里的花香,这让张维迎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这时伺候的小妾过来轻轻摆上一盏座灯并小声禀报说夫人来了,张维迎才发现天有点黑了,似乎下了决心,他站起来对刚进来的夫人说:“夫人来了请坐,我正有事要告诉你。”
张夫人是皇封的一品诰命夫人,给张维迎生了两个儿子,见丈夫这样说就问道:“老爷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这里,有什么繁难之事吗?”
张维迎说:“我年纪大了,时常在考虑这个爵位应该由谁来继承,今天我想了很久决定在我死后让老二继承我的爵位,不知道夫人有什么看法?”
张夫人说:“老爷既然这样安排肯定有你的道理,但不立长子需要个能说服人的理由,不要让老大生事端才好。”
张维迎说道:“既然夫人没意见我就亲自给老大说说。”转头向门外的管家说:“去叫大公子来,叫他赶快。”
一会儿,张维迎的大公子张静安进来了,他年约四十长得五官端正跟张维迎甚为相似,平常喜欢结交朋友尤其是一时不得志之人,在京中颇有侠名。可能是听到了消息,给父母请安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不自然。张维迎叹了口气说:“今天皇上赏了你五百两银子酬谢为父的功劳,你知道吗?”
张静安回答道:“听说了这事,还听说皇上跟以往不一样了。”
张维迎皱眉道:“皇上不是我们可以随便议论的,不过正是皇上的话才促使我决定把爵位传给你兄弟而不是你。”
见张静安不作声,张维迎说道:“先祖张玉随成祖靖难立下大功才有了张家这么多代的荣耀,但从太祖开始那么多的公侯一直到现在还有几家?为什么那些人会获罪败家你知道吗?”
张静安本来垂头站在一边,这时抬头问道:“请父亲明示。”
张维迎说道:“因为他们都忘了自己的本份,我们是武将不是文官,只需要让皇上用得顺手、用得放心而不是需要有什么治国安帮的良策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怎么让皇上用得顺手、用得放心?一方面就是要多学习如何带兵打仗让皇上用得顺手,另一方面要少结交朋友皇上才能放心。”
张静安说:“儿子不敢犯忌讳,平时结交的多是些普通人,朝中大员和宫中内官从不招惹。”
张维迎叹息一声道:“没有天生的大官,都是从普通人上来的,如果你的朋友中有人发达了,皇上还会信任你吗?我们这样的人家只有当孤臣,孤臣皇上才能信任,皇上的信任才是张家持久不衰的秘诀啊。”
张静安沉默了一阵说:“儿子明白了,父亲是为张家的今后考虑,儿子很惭愧没有听父亲的教诲。”
看着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夜色张维迎说:“皇上知道你喜欢交友赏了你五百两,而让我赏些什么给你兄弟应该也有这个意思。手心手背都是肉,为父也不亏你,我死之后家产你得七成。”
这时,大理寺监狱的一个小单间里,魏忠贤正在喝着小酒,桌上下酒菜不多但都很精致,魏公公虽然身为阶下囚,但旁边倒酒的人却是司礼监掌印王体乾。魏忠贤喝了口酒然后斜着眼睛看了看王体乾说:
“咱家看人一向很准,却没有看出来老王你还有这一手,今天叫你带人去乾清宫你却把人带到西校场。”
王体乾干笑了一声说道:“瞧你说的,俺老王有今天还不是靠魏公公你么?今天的事你错怪我了,皇后给我皇上亲笔写的圣旨我怎么敢不听?你又陪皇上上朝去了也没法通知你。再说了,凭那些在西校场站个半天都会晕倒一半的废物能做什么?还能造反不成?张维迎那几千人可就在宫外不远。”
魏忠贤叹息了一声说:“你说的没错,你现在来看我是个什么意思?听说家都被抄了,皇上还有什么旨意?”
王体乾说:“钱财是身外之物,皇上的信任才是最最重要的。”
魏忠贤说:“皇上都把我关起来了还会念旧情?”
王体乾说:“我认为皇上不是念旧情,旧情这东西呢就像旧袜子,好就用不好丢都嫌脏手。奉圣夫人跟皇上的情份比你旧吧?直接拉出去跟她儿子和兄弟一起埋了,现在估计正填土呢。”
魏忠贤急忙问:“那皇上会怎么对付我?”
王体乾说:“我估计皇上是看你有用,叫你吃了赏给你的酒跟我进宫见他呢。”
魏忠贤疑惑地说:“我还有用?我自己都看不出来我现在还有什么用。”
009 废除内阁
乾清宫的一间寝殿里,魏忠贤伏在天启面前嚎啕大哭,一般来说哭泣的老人都会得到人们的同情,但现在站在天启身侧的谈敬、王体乾和杨公春等人却漠然地看着,仿佛在看一场不怎么精彩的表演。周围的太监都走干净了,只剩下几盏灯配合着魏忠贤抑扬顿挫的哭声忽明忽闪。天启静静的看着跪在面前痛哭流涕的魏忠贤,在他哭声稍小些时慢慢地说道:“客氏谋逆已经认罪伏法,但她是朕的ru母所以朕不想张扬,你们相好一场有空去拜祭一下吧。”
听到天启的话后魏忠贤的哭声又大了些,他哭道:“皇上,她犯的事奴才不知道,跟奴才无关啊。”
天启冷冷地说:“有关怎么样?无关又怎么样?一个人最好别犯错,犯了错就不要让人抓住,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承认,她自己认了罪谁也救不了她。”
听天启这么说魏忠贤不禁有些谔然,眨了眨那双金鱼眼,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天启微笑着说:“朕知道她做的那些事你都有份,你也是一个坏人,你唯一做得比她好的地方是你从不承认你是坏人。你呢也别紧张,朕现在不分好人坏人,只分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
魏忠贤急忙问:“皇上要奴才去做什么?”
天启赞许道:“聪明!朕需要你去南京,帮朕查查朝中官员的老家家底,你可以把你东厂那帮坏兄弟中最坏的带两百个去。不过你要记住,在南京干坏事不要让人抓住,那里的人非常恨你们抓住就会往死里整。”
魏忠贤茫然道:“在北京不是更方便吗?东厂和锦衣卫用起来也顺手。”
天启说:“朕明天就会宣布东厂以后只有侦查权而没有缉捕权,锦衣卫可以配合东厂但不受统辖。而你最好去南京,因为杨涟他们那些被你赶回家的人要回来了,你喜欢面对他们的怒火?”
杨涟是一个让魏忠贤想起就会做恶梦的人,而且是有组织的人是东林党成员。去年魏忠贤利用天启成天只知道糊里糊涂做木工活不管事,自己假传圣旨清理东林党把杨涟等人赶回了老家,正想今年开始一个个赶净杀绝的时候天启变得不听话了,使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想起杨涟和其他东林党要当还乡团回来清算自己,魏忠贤就不禁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问:“那奴才以什么名义去?何时去?从哪里入手?”
天启说:“朕会对外说你被贬去南京监视居住顺便给太祖守陵,对内你还是东厂提督。去了南京后先成立办事处查阅各地州府案情,凡涉及巨富和朝臣的就记录在案,宫外有马车你连夜走,其他人会陆续来。”
魏忠贤傲然地说:“皇上放心,找人岔子这事奴才最拿手,奴才绝不让你失望,而且奴才还知道东林党也有人不干净,很多人的家产也是富可敌国。”
天启点点头说:“正因为你整人有一套所以朕才派你去,好好干别让朕失望。你的家产被抄了,去南京后慢慢挣,别挣太多够用就好免得惹人注目再被抄,朕也有仇富心理。”说到最后天启的脸上露出不易觉查的微笑。
魏忠贤张着嘴,再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王体乾将魏忠贤送出宫,先带他到客氏墓前祭拜一番,又一起重新回忆了一下两人长期以来结下的深厚友谊,然后看着几辆马车载着魏忠贤和随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回宫后去向天启汇报完问道:
“皇上,魏忠贤去了南京,那北京的东厂人员由谁管?”
天启说:“北京今后没有东厂了,把那些跟魏忠贤关系好的人隔三岔五派些过去给他,东安门那块地就安置你那些内操太监吧,跟原东厂剩下的人一起改名叫内卫,由杨公春管理朕有它用。”
看着王体乾不解的眼神,天启说:“魏忠贤会整人,朕留他一命让他去南京;杨公春白天也展示了他整人的天赋,所以让他进司礼监管内卫。再说你已经是司礼监掌印了,小事就放开手让手下人做好了,乐得清闲不好吗?”
第二天天刚亮,皇宫午门外就陆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