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风云-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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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说:“为兄当然想搞好,也正是因为想搞好才这样做,目的就是让他们互相辩论最后达成一致意见,常言说‘理不辩不明’,只有通过辩论获得的事物大家才会发现其真正的优缺点。搞试验不是一帆风顺的事,其中的道路曲折需要互相支持共同努力,假如有人不理解就会从中阻挠,遇到困难时这种阻挠的力度会更大。现在我们就是要让尽量多的人参与进来,表达出各人的观点最后形成统一意见。”
信王说:“皇兄为什么不亲自给大家说?臣弟觉得只要皇兄去说应该没有问题,比臣弟去说要好很多。”
天启说:“为兄去说谁会反对?没人反对怎么寻找到正确的意见?那样一来还有什么意思?真要听奉承话宫里会讨好为兄的多了,何必大老远去找那些大臣来说?”
信王点了点头说:“也说得是,以前还有几个老臣会拿祖制跟皇兄过不去,现在基本上都没有那样的人了。既然如此臣弟遵命就是,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跟人讲道理能不能讲得通。”
天启说:“没关系,今天讲不通还有明天,明天讲不通还有后天,要是最后都讲不通就说明他是对的,我们都听他的就是了。”
天启跟信王在宫中商谈,此时刘宗周正回到家在细想该怎么写,他从心里同意由百姓推选官吏,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体现民为贵的思想。只是要写也不能随便写,如果写的东西表达不出什么令人信服的道理,服不了人不说还会让人看轻。而且天启还让徐光启在写,两人写的不能相同也不能南辕北辙互相矛盾,否则的话还没有说服其他大臣监政院内部就开始争论,只会让其他人看笑话。
421 三道圣旨
当刘宗周和徐光启都在家里斟酌着怎么准确表达自己看法的时候,高攀龙却陷入了迷惘与困惑中,让他感到困惑的是天启到底想要他怎么做。虽然是让他跟都察院的人商议着拿主意,看由百姓选官员这事该从哪里入手在什么地方搞试点,但是紧接着发生的事让他感到自己不好作主,因为第二天天启就对宗教问题、帮会问题和商人问题分别下了三道圣旨,其速度和针对性非常强。
在对宗教事务上天启规定,从圣旨颁发之日起任何宗教的任何活动都必须在固定场所举行,如果要在寺庙之外举行仪式活动必须事先申报,否则的话将被定义为邪教。如此一来任何披着宗教外衣的人,或者说被任何神佛仙鬼附体的人都不得私自向普通百姓宣扬教义,就算是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天主真主全活过来了,他们也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庙里。各级官府得到明令,发现有人未经许可从庙里出来拉人入教的,先泼黑狗血破妖身然后打五十大板带枷锁示众三天。
考虑到和尚不娶尼姑不嫁生不出小和尚与小尼姑,必须要在俗家招人进去延续香火,因此天启允许出家人在寺庙内宣扬教义吸引人来。除了佛教其他教门也一样,要么你空一块场地出来定期举办活动吸引人来,给人聚会看热闹的地方也让人定期交换货物。要么你教人识字、画画、下棋或者替人治病,让人接近你也方便你拉人加入进来,这些在寺庙教堂里传教是允许的,但那些以恐吓、欺骗手段让人信教入教的行为将被制止。
对帮会问题天启明令,任何没有把对国家的忠诚放在首位的帮会都必须在半年内逐步解散,因协同劳动需要成立的帮会,如漕运的漕帮、运盐的盐帮、出海的船帮等都必须由朝廷派人整编,然后归大铁公司管理。天启对此的解释是大明所有的官员和百姓首先应该对国家忠诚,不把对国家的忠诚放在首位而去强调对帮会首领的忠诚,就是在跟朝廷分庭抗礼属于叛逆,对叛逆之人朝廷绝对不会姑息养奸,必将锄之而后安。
百姓要劳动要生活需要在一定的小团体里共同做事,对这些小团体天启允许其存在,但是要求他们必须把对国家的忠诚放在首位,为了将这想法体现出来因此要求这些以经营为主的小团体必须归属大铁公司。在此天启重新解释了大铁公司的含义,大就是指所有劳动者共同劳动团结互助公平分配相当于吃大锅饭;铁就是只要你不犯罪不脱离集体,你就有权利继续在大铁公司里工作一直到老相当于端了个铁饭碗,大铁的新含义就是吃大锅饭端铁饭碗。
在对商人经商活动中的利润封顶一事上,天启重申了利润封顶的真实目的,就是不允许出现一夜暴富现象,暴富意味着暴利也就意味着严重侵害了他人利益,必须毫不动摇地予以打击。但是考虑到地域差异和行业差异等原因,原来的商业两成工业五成的封顶限制可以作适当调整,怎么调整必须根据当地实际情况来考虑。当地官府可以让辅政机构人员广泛调查,最后得出了合理数据上报朝廷批准,在没有批准之前一切按老规矩办。
从这三道圣旨中高攀龙看出天启想趁机整顿一下大明的一些不安定因素,前一阵出现的百姓要求直接选举官员事件,初步调查的结果是里面有读书人、商人、帮会会众和泰西传教士等人,天启对其中三股力量立即作出回应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四类人中都有反应惟独对读书人没有说法,应该是让高攀龙带着都察院的人去处理,其中原因就是高攀龙和都察院中绝大多数人都是东林党,读书人的事由他们处理最合适。
自从天启重新起用了高攀龙、杨涟等东林党人后,经过五年的经营东林党已经成为读书人的代表和楷模,读书人闹事也可以看作是东林党内部没有管理好。当然,从这几道圣旨中高攀龙也看出天启对其他几股势力的态度,那就是区别对待但态度鲜明。
对宗教人士就一句话不要犯界,你们只能管人死了之后的事,活着的人自有各级官府代表皇帝操心,管活人和管死人的河水不犯井水,官府和宗教人士双方如果不越界就可以相安无事,甚至可以密切关系互相帮助。比如说佛教宣扬什么“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做者是。”的观点,这就是让百姓行善做好事遵纪守法,对和尚们如此知情识趣朝廷也很赞赏,经常拨钱修建庙宇赏赐庙产,你好我好大家好就是这个意思。
对宗教人士是划界对商人就是延期妥协,知道你们有人因为制度不近人情赚钱没有赚到满意的数目,现在可以适当作一些调整让大家满意。但是利润封顶的理由也说得很清楚,调整的底线是不允许有暴利出现,那些想通过改变政策来个一夜暴富的人可以死了这条心。而且要调整还不是立即调整,需要广泛调查后再制定制度并得到批准,也就是说朝廷下一步的行动你们不要捣乱,否则的话调整就有可能无限期拖延下去。
对帮会会众存在的原因也看得很清楚,除了前朝余孽和丧心病狂之人没有谁天生喜欢跟朝廷作对,帮会会众一般都是为了吃口饱饭才聚集在一起,团结就是力量是普世价值。帮会对于那些会众来说就是吃饭生存的地方,现在要敲掉别人的饭碗难保不会引起人们的反对,因此天启宣布给他们一个铁饭碗。敲碎泥饭碗给一个铁饭碗大家应该都能接受,就算有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接受也没有关系,天启自有劝说他们接受的办法。
现在贵州叛乱已经平定,蒙古人和女真人也远离大明到草原上争雄去了,现在的大明属于内乱已定外患暂时平息的情形。七大军区的野战军都已经满编满员而且强化训练几年,各地的地方卫所部队也轮番培训战斗力得到极大提高,正没有什么事想找点事做。真有人想挺而走险要聚众一搏也无所谓,派出军队用刀枪去劝说一下估计也没有人听不进去,在有饭吃有事做的情况下亡命之徒肯定不多。
高攀龙知道天启对那三种人能立即拿出办法并强行实施,并不是因为对读书人没有办法,比起那些有一定武力值和信仰的帮会和宗教人士,读书人真没有什么优势。俗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读书人中七嘴八舌的多但是真敢揭竿而起的少,真要把事情闹大了天启要对付这些书生手段多得很。别说南京周围有很多军队,只说魏忠贤还在那里韬光养晦着呢,只要把魏忠贤这条战斗力超强的疯狗放出去,一晚上就能把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书生咬崩溃一大半。
高攀龙在家里想了很久也没有头绪,书童早就把墨磨得又匀又浓,香炉里的熏香也添换了一次,从百合香型的换成茉莉香型的味道,沏好的茶还没喝一口已经冷了,但他面前的花签纸上面还是雪白一片。这时候管家过来轻声道:“老爷,你让我未时来提醒你,该去看望叶向高叶大人了。”
高攀龙听了心头一惊,心道这已经坐想了一个时辰还没有想出头绪,看来只得去跟叶向高商议一下。叶向高去年年满七十遵制度退休进了圣学院,成天在圣学院里面看书写书,结果没有注意身体偶感风寒给病倒了。这人就是很怪,在你有事做的时候不容易得病,就算生了病吃几副药也就好了,但是一旦你没有了事做,经常会生病而且是一病就是好多天。
叶向高已经在家躺了近一月,遇到换季天气冷暖无常更不利于调养,高攀龙早就说去看一看,正好这一阵下午都没事决定去探望一下。他换了件寻常的衣服坐上轿子来到叶向高的家,等人通报后进去下轿准备进后堂,见旁边已经有一顶轿子停在那里,心中奇怪于是问带路的人道:“这是谁先来看你家老爷了?”
带路的叶府管家说:“回高大人,这是圣学院刘宗周刘大人的轿子,他也是前脚刚来。”
高攀龙心道好巧,难不成刘宗周也是不好下笔才来探病顺便向叶向高请教的吗?心里想着脚下也没有停,刚走到后堂边就见刘宗周迎出来说:“高大人好巧,正想一会儿上门拜访跟你谈一谈皇上叫做的差事,殊不知正巧在叶大人这里遇到你。”
高攀龙说:“那么我们一同向叶大人请教吧。”
两人进去后只见叶向高本坐在靠窗的一张梨花木的椅子上,见他们进来正要起身相迎,高攀龙急忙趋步向前说:“叶大人请安坐养病要金。”说完伸出双手做了个请坐的姿势。
叶向高也没有拒绝顺势坐下后叫人上茶,看了看两人然后问道:“我的病已经好多了只是吹不得风,两位老弟今天来看望我令我心里非常感激,你们现在不在衙门里做事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高攀龙说:“皇上交代了一些事,想来想去不好下笔,只好顺便向叶大人请教。”说完就将自己的分析大致说了一遍,并且说出自己的顾虑,就是皇帝恐怕早有主意自己不好轻易决定。
422 三种观点
叶向高听了高攀龙的分析后点头说道:“老弟这么想是对的,皇上能在短时间内做决定而且立即颁发下去,不像他的一贯所为。皇上这么做也许是一种暗示,表示他已经一切都有了打算,让高老弟你与人商议拿出方案只是因为有顾虑,不想落人口实而已。高老弟可以说因为圣学院和博学院的意见都还没有看到,去南京的杨涟杨大人也没有回来,不方便不经考查就拿出建议,想听一听皇上的旨意和其他人的意见再说。”
刘宗周这时候问:“那我是不是也需要等一等?圣学院该怎么说皇上会不会也有了主意?”
叶向高摇头说:“圣学院都是些不管事的人,说好说坏都无所谓,不像高老弟代表了我们大家不能轻易表态,否则的话很可能跟皇上的意见相违背,再说我们都相信刘老弟你不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高攀龙叹了口气说:“我们以前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得了一次教训后就变得畏首畏尾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叶大人开始说皇上有顾虑不想落人口实,叶大人以为皇上在担心什么呢?”
叶向高说:“要做事先得保存自己,再说皇上这几年的好多看法也都有可取之处。皇上也许担心的是太过于直接会造成读书人对他有意见。有这么一个说法就是天下帝王都不想轻易得罪读书人,因为读书人会写史,写不了正史都要写些野史外传去评定人。想秦始皇当年统一六国修建长城,那么英明神武就是因为‘焚书坑儒’得罪了读书人,结果把他写成了最残暴的暴君,一提起秦朝来都称其为暴秦。”
高攀龙点头说:“秦始皇修长城修陵墓耗费民力,这些是其软处确实可以被口诛笔伐,但那些人说他血统不正是吕不韦的后代,又说他母亲跟宫中假太监有染,还说他死后尸身都臭了也没有人埋,这些都可以看成是泄愤。君子不揭人**,就算真有其事也不该如此渲染,这些编史书的读书人确实不像君子,倒是像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