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病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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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疯狂地飞快褪去全身衣物,一丝不挂地扑向我:“来呀!还等什么?反正是个婊子,不上白不上!快来!”
“你别这样!”我不得不按住她。但她不断地挣扎,丰满的身形不断在我面前晃动,细腻的皮肤在我怀里扭来扭去,伴随着阵阵如麝如兰的女人特有的香味。她挣脱我的手,我再按住她,却按在她堪堪一握的纤腰上。我不得不放开手,但那完美的曲线让我心颤。她继续道:“何必推辞,你反正早就想这样,直接来好了,不用管什么!”
她的脸上,瞪大的眼睛里却渗出两颗豆大的泪珠。她死命地瞪大眼睛,好让眼泪停留在眼眶之内,但最后两行泪痕还是出现在脸上。
“别,真真是我不好,”我语无伦次,“千万别这样。有话把衣服穿好说。”我想伸手推开她压过来的身子,手却不小心放在细腻而温柔的胸部。
那火热的温度烫了我一下,我赶快把手缩回但被她飞快一把按住,按在那滚烫赤裸的躯体上。
她哭道:“我没有说谎,我就是那样的人!你来吧。”
“别说气话了!”我有点恼怒,“我知道是我不好,但你这是作贱自己知道不?别这样了!”
但她哭道:“你不知道,我真就是贱。你来吧,我求你了,你就来吧。”
我困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她哭道:“别……别看我……别看我的脸……我哭起来,不好看的……”
她伸手将我的头按下来,一直按到她赤裸的胸口上。
我的内疚和眼睛中那个无辜哭泣的玉人以及她眼中的哀怨悲伤一起不见了,剩下的只有一具雪白粉嫩滚烫的身体。
1998-02-12 06:39 雨
前一天和陈青的亲密接触,在隔一晚上的今天此刻才在我的心里有化学反应。
很难讲是什么感觉。
虽然到后来她也不再哭了,甚至也接受我的调笑了。可在之前的那些话,总像阴影一样,笼罩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还是不去说她的好。
算起来,我们三个病人,金惠生应该是最冷静、最大胆的,用胆大心细来形容,也不过分。可惜他只能在病床上躺着,胆再大,心再细,也是无用。我不止一次劝他好歹吃点东西,但他说什么也不吃,好话歹话,碰到这事就是无用。到最后我也不得不放弃了。
至于罗卫民,胆量其实是很小的。光是看他那副惶恐的表情,就知道他其实并不是个意志多坚定的人物。之前他沉迷于他所谓的幽灵理论的研究,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这只能说明他是在用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方式,使自己逃离心底的恐惧感。如果有人发明胆小心细这个词的话,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至于我,也许胆量应该在他们二人中间?我无法准确判断。要知道被吓得失去记忆,哪怕是短暂一瞬间,或者吓得昏过去失去意识,甚至于被吓得失声惊叫,是以前我从来未曾有过的事情。
那天企图脱逃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金罗二人的重大发现,让我大吃一惊。
“罗卫民说那话,不是没有出处。”金惠生道。我们三人都在他的房间里。只不过现在罗卫民似乎下意识地离我远一点,仿佛仍然对前一天我对他动粗心有余悸。
“是吗?”
“你说还是我来说?”金惠生看向罗卫民,见罗卫民摇头,回头道,“他有过类似的经历。”
“什么?”我惊道。
“类似的经历,”金惠生道,“和你的护士对你一样。只不过,不是恰好在一个不合适的时间。还记得他的护士吗?”
“孙护?可孙护又……”
“那是之后。最开始那个?”
我倒抽一口冷气:“曹护?”
金惠生点头:“是曹护。所以后来他才说什么幽媾的话……不管如何,毕竟有过肌肤之亲的人,那样的死去,总是让人心有余悸其实曹护长得挺标志的,是吧老罗?”
罗卫民哼哼一声。
我道:“对不起老罗,我为昨天的事道歉。我才睡醒,脑袋有点不清楚。”其实回想起来,应该是睡醒之后又回头写了那么详细一篇日记,心里反复受刺激。但我仍然不打算把记日记的事情说出来。
罗卫民斜瞥我一眼,耸耸肩膀,也不知道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金惠生道:“不过,密室的问题,昨天我们吵来吵去,似乎还是有点进展。你真的见过能逼真到人耳分不出来的通话设备?”
我苦笑:“我只是激动上头,为了让我的话有说服力才那么说的。没有,无论如何,通讯器材的失真,人是分辨得出来的。”
金惠生遗憾道:“这么说,这个密室又无解了……”
“腹语。”
“什么?”我们两人看向罗卫民。
“腹语术,”罗卫民道,“可以一个人自己和自己对话,像两个人一样。会腹语就可以模仿两个人。”
金惠生和我对看一眼,我摇头:“小说中见过,现实中没见过这样的人。”
金惠生道:“我也没有。而且,有什么必要?要知道当时孙护在厕所里,是不可能知道郭震在外面的。而且,郭震之所以停下来偷听而没有闯进去,是因为他们两正办事是吧?”
“啊?”我脸上一红,想到前一天和陈青的事。
金罗二人显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金惠生继续道:“就算腹语,也不能自己和自己……那什么吧?”
罗卫民低头不说话。我摇头:“不,肯定是有个人。当然张德全大家没见过,未见得就是后来树上倒挂的那人,但无论如何,总是有个男人在那里用一种我们不知道的方法跑掉了。”
金惠生道:“暂时把这事放在一边。现在来说说我们发现的另一件事。你做梦吗?”
“当然。”我猛的一愣,有预感他会说什么。
“前天计划中,有几个变数非常的奇异。荣锋忽然出现在走廊上,而你的护士却……而最大的变数,却是罗卫民,不是吗?按照计划,他应该在十点之后在护士们日班夜班交接班之后搞出动静,这样可以把场面搞得更加混乱,并且避开晚上查房时间。但他整整提前了十四分钟。这一点你不好奇吗?”
“确实如此,”我道,“不过最后我想即使他按时,最后我恐怕还是出不去。我出不出得去和这个没有关系。”
“那是另外一回事,”金惠生扭头看向罗卫民,后者正埋头想着什么事情,显然没有听我们的谈话,“事实上,罗卫民他根本就没有按照计划来。他并不是故意制造的惨叫啊之类的事情,而是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在一旁的罗卫民一阵发抖,回头看向我们,眼神空空洞洞的。我看着他,感觉他似乎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
金惠生道:“他被吓坏了而已。还是我来说吧。那天晚上他睡着了。他做了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
“他告诉我说在梦里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却能听到。听到一些声音,”金惠生道,“关于李护的声音。”
罗卫民忽然道:“不对,是水声!肯定是水声!”
我皱眉道:“什么水声?像什么?”
罗卫民摇头不答。金惠生道:“我也做过奇怪的梦。而且非常惊异的是,和罗卫民非常相似,但又略有不同。我记得是梦见一片黑暗中,什么都感觉不到,如此而已。”
“什么都感觉不到?”
“对,完全感觉不到。但是神智却是清醒的,”金惠生道,“能够清晰的记得当时自己的思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每次这个梦都反复出现,每次做这种怪梦的时候,我发现我和罗卫民都是在同一时间。”
我醒悟道:“你是问我做梦的时间是吗?不错,我确实也做怪梦。不过从来没有做过完全黑暗的梦,我总是梦见自己在一处湖边,莫明其妙的。”
金惠生道:“我不了解集体做梦或者集体幻觉之类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必须要确认。是不是每次做梦的时候,你都会被惨叫惊醒?”
“这……”我张大嘴巴!不错!我没有留意,但是仔细想来,好像的确是如此。
我的表情已经告诉了金惠生他想要的答案。金惠生道:“看来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是一致的,如同我的推断。这个梦与楼下的惨叫大有联系。”
“是在那边!没错!就是在被封起来的那边!”罗卫民忽然咬牙切齿道。
我道:“什么那边?他这样没事吧?”
金惠生摆摆手:“受刺激大而已。我可以保证他没事。除了我以外,他现在拒绝和一切人交流。在你面前说两句话我看已经表示接受你的道歉了。那天罗卫民睡着了,然后又开始做那个漆黑一片的梦。他并没有睡多久,就听见异样。”
罗卫民道:“是有人走近的声音。我听见,”他抬起头看向我:“但绝对不是正常的身影。那声音频率似乎很高,显得很尖锐,但是同时又有让心脏发颤的低音伴随。我说不上来,总之让人非常难受。那东西在靠近我,但我什么都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以往做这个梦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这就是个一般的恶梦而已。恶梦总是这样,让人陷在里面,充满无力感,挣扎不出来。但是这次我终于发现有点不一样。”
我道:“有什么不一样?”
“我发现,有人在说话,接着唱了起来。和我们那天听到的,和张德全死的那天,一模一样,”罗卫民道,“和曹护死的那天,(奇*书*网^。^整*理*提*供)也是一样的。”
“然后呢?”
“然后我忽然惊醒过来!那声音还在我面前!那不是梦!当时它就在我身旁!”罗卫民颤声道,“我喊了起来!”
“后来呢?”我紧张道。隐隐中我又有一种古怪的感觉,预演般的感觉。潜意识里,我似乎知道后来会怎样。
“后来那声音逐渐退后,退到被封闭的那条走廊中去了!就是原来你住的、曹护死后被封存的那条走廊!那地方不对头!”
我打了个冷战:“你是说,那些东西……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金惠生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之后,新的司机林丰死了。今天早上他们才解剖,死因……一样的。”
我道:“吓死的?”
金惠生道:“是的。和之前的那两个,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回这个人一直是负责在楼下工作,没有上来过,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事是荣锋给我们说起的。荣锋专门来找我谈了一次,刚开始是因为罗卫民。他以为罗卫民是不是吓出病来,我是唯一能与他沟通的人。”
“荣锋有没有告诉你,”我皱眉道,“他为什么要找我?还有,为什么他们后来要来抓往厕所跑的我?”
金惠生道:“荣锋大概给我说了一下,是想和你多沟通沟通,好配合治疗。还说也想和我这样。他话里有话,我总觉得是他和黄院长不对付。不过看起来他不知道脱逃的事情,只是当时情况混乱,他们看见你忽然发狂一样跑,不得不追来。不是怕你脱逃,而是怕你出事。”
“出什么事?”
“每次惨叫!”金惠生道,“每次惨叫,不是楼下发病的病人病情恶化一次,就是有人死。我们的梦,和我们的病,和杀人,有密切的联系!”
罗卫民回头道:“是那滩水。真的。那滩水有响动。那滩水有问题。鬼就是从那滩水里出来的!”
和金惠生等人关系恢复过来让我感觉好了很多。但是看起来他却已经对密室的问题不再关心,而是将注意力放在罗卫民和做梦身上。
这让我很是不满。如果说之前我的牵强推理是为破解密室的失败而找借口的话,我想来想去,金惠生的做法也未尝不可归为此类。他似乎是被罗卫民影响太多了。
是的。发生这样的事情,非常令人恐惧。我想任何一个正常人放在我的位子,恐怕也会时时不寒而栗,浑身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但是,我不是吓大的。
一番波折之后,更坚定了我要通过破解密室而脱逃的信念。
只要能脱逃,联系上外界,这些事情就都不会是问题。无论病也好,梦也好,至少我敢肯定,到那时候,不会再死人了。
山路被封了一天半,临到傍晚的时候,山洪终于完毕,山路已经不能再行车了。但食物依然被送到,是几个人走路送来的。这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张德全死前的话是在忽悠孙护。说的什么开车一起走啊,只不过是诓骗孙护高兴而已,其实只为了那一件事。
不过这样一来,如果我要脱逃,就没有被汽车追上抓回去的危险了。
陈青说孙护没有大碍,只是在下面谁也不搭理了。我问她这算不算非法监禁,她无奈道:“我们已经被监禁许久了。”
说得也是。
陈青白天没敢和我表现得太亲密。今晚她不值班,也不能陪我。下午时分,我独自来到厕所,希望能够对破解密室有新的突破。但是又有人在厕所里。
“……你到底要监视我们到什么时候?”赵护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得出声音里蕴含着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