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 作者:为伊憔悴(晋江金推vip2014-06-04正文完结)-第15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谢恩,柔顺地走到太后身旁坐下,郭太后侧身,看她额头上的淤青,指尖轻轻地划了一下,心疼地道:“你真是个实诚孩子,叩头也不用这样用力磕呀,看看头都破皮了,帧儿看见又心疼了,就是我这婆婆见了,也心难受。”
沈绾贞心里有点感动,“母后,不碍事,过两天就看不出来了。”
郭太后握住她的手,感激地道:“哀家替帧儿谢谢你,哀家也明白了帧儿为何对你痴心,两个人感情是相互的,哀家有你这样的媳妇,就是死,也放心了,你可以接替哀家照顾帧儿,哀家看到了你那颗金贵的心,哀家这些年在宫里,对男女之情看淡了,是你让哀家知道这世还有真情,还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沈绾贞眼眶湿润,太后能说这番话,是从心里接受她,并认可她,这是她一直渴望的,“母后放心,儿臣一定努力做个好媳妇。”
郭太后欣慰地拍拍她的手,转了话题,“媳妇,你这么晚进宫,是有什么大事?”
“儿臣想问一个人,母后可曾认识?”
“什么人?”
“儿臣说不清楚,还是画下来。”
沈绾贞让宫人取来纸笔,把纸张铺在桌案上,一个宫女站在桌旁研磨,她执笔,沾了沾墨汁,凝神想了一下,挥毫几笔就勾勒出一幅人物画像。
宫女呈给郭太后,郭太后看一眼,脸色突变。
第145章
太后怔怔看了画像半晌;抬眼狐疑地看着沈绾贞道:“你没见过萧妃,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沈绾贞朝两旁看看,太后挥退左右;方道:“这里就咱们娘俩;你总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安王府出事,与平王有关?”
太后果然厉害;一语中的;有时候宫闱之争凭直觉,靠敏锐;大胆心细。
沈绾贞就不隐瞒;把事情合盘托出;末了道:“儿臣斗胆问母后,当年萧妃的死,与母后可有关系?”
郭太后阖眼,良久没说话,沈绾贞不由紧张,心里七上八下,若真是太后所为,那跟平王就是杀母仇人,不共戴天的死敌,必有一场生死较量。
郭太后缓缓睁开眼睛,像是陷入往事的回忆里,半晌,幽幽道:“许多年了,当年先帝活着,宠萧妃,至六宫粉黛于不顾,与萧妃花前月下,形影不离,不知惹来后宫多少人嫉妒,后萧妃生下平王,先皇就产生废太子改立平王之意,朝臣反对作罢,自此后,先帝更加宠爱萧妃,别说是嫔妃宫里,就是我这皇后的坤宁宫,先皇半年都未踏入,我当时年轻,也爱先皇,为此不知流过多少泪。”
郭太后时隔多年,提起来,还黯然神伤,可能这些年宫廷的血雨腥风,她都忘了曾经爱过人,但现在提起往事,大概对她这种要强的女人,仍有挫败敢。
太后喘了口气,悠长声儿,“皇宫里的女人,都巴不得她死,我也一样,后来,不知为什么,先皇龙颜大怒,将她打入冷宫,后宫嫔妃高兴之余,皆不知先皇为何突然翻脸,先皇对此讳莫如深,没人敢提起她,萧妃在冷宫里呆着三年,这三年里,举国大肆选秀,充实后宫,可再也没有人能像萧妃走进先皇的内心。”
郭太后叹口气,看似累了,沈绾贞跪在榻上,替太后捶背,太后停了一会,又接着道:“先皇谁也不宠,后宫嫔妃都相安无事,可是,也许是先皇心里过于思念萧妃,还是日子长了,当初忌讳的东西变淡了,反正是先皇又有接回萧妃的念头,而且,对平王越发看重,哀家心里恨,恨她抢走了先皇的宠,恨先皇眼睛里就只有萧妃生的儿子,又怕萧妃回宫,宠更盛从前,动摇了我这皇后位置,那样,帧儿,贤儿就都完了。”
郭太后目光冷冽,“我就派人拿毒酒,去冷宫,可是,晚了一步,派去的人说,萧妃已倒在地上,被人毒死了。”
“这样倒好,省得我手上又多一条人命。”
沈绾贞小心地问;“那先皇后来没查是谁毒死了萧妃?下毒之人母后知道吗?”
郭太后摇摇头,“先皇听说萧妃死信,吐了一口血,一病不起,自此,身子骨时好时坏,朝政委重臣处置,至于是谁下的毒,没人关心,总之萧妃死了,人心大快。”
沈绾贞听太后说完,以她直觉,太后说的不像是假话,那么是谁害死萧妃,时隔多年,先皇故去,太后没必要跟她撒谎。
太后话说多了,口渴,沈绾贞忙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太后跟前,太后啜了一口茶水,道:“若你猜得没错,从这事引出平王的仇恨,陷害安王,报杀母之仇,那他是把这笔账算到哀家头上。”
沈绾贞接过太后手上的茶盅,压低声问:“若让平王相信是母后谋害他母妃,必然是他亲近之人,或萧妃身边的贴身侍候的人,母后看这个人能是谁?是谁告诉平王的?”
郭太后道:“哀家也寻思,当时平王还小,若说他最信谁的话,当然是谢太妃,萧妃死后,先皇精力不济,命谢昭仪抚养平王,要说亲近,谢太妃跟平王最为亲近。”
沈绾贞想问,太后可曾和谢太妃有过节,但是碍于出口,后宫女人争斗,无所不用其极,观谢太妃容貌,已年过三十,仍能看出当年的风韵,当年谢太妃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那与太后之间有嫌隙也在所难免。
郭太后像是猜透她的心思,道:“谢太妃入宫时,是姊妹俩个,她姐姐妖媚,千方百计勾引皇上,一度得宠,持宠生娇,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哀家眼睛里不揉沙子,这宫里张狂的人,命不长。”
沈绾贞释疑,她直觉谢太妃和太后之间定有隐情,原来是因她姐姐之顾,也许谢太妃比她姐姐善于容忍,才活到今天,于是道:“如果平王只听谢太妃一面之词,平王不会深信不疑,定然其中还有重要的人证,指证太后,这件事,萧妃身边侍候的宫女太监应该知道事情真相。”
郭太后道:“萧妃死后,先皇查不出事情真相,把当时侍候萧妃的人都令其陪葬了。”
这线索断了,沈绾贞纳闷,那平王从何得知,还是有知情之人,看到太后派去的人,误以为是太后派人毒死萧妃,这知情人只有平王本人知道,看来只有说动平王重新查当年之事,可是物是人非,时隔多年,这段往事能真相大白吗?
郭太后突然道:“当时把守冷宫的侍卫也许还有活着的,他们虽然不接近萧妃身边,可是兴许就看见点什么,当年萧妃一死,先皇承受不住打击,心力交瘁,没精神追查凶手,草草了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沈绾贞道:“这个心结不解开,平王一门心思对付安王,岂不中了别有用心之人的奸计。”
“宫中的事,哀家有本事弄清楚,别看哀家如今不理后宫之事,放手让皇后管,可只要哀家一句话,这宫里头,没有哀家办不到的事。”
郭太后又嘱咐道:“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以免打草惊蛇,明天你就回王府,一有消息哀家就通知你。”
第146章
沈绾贞次日便回王府;刚进屋换下衣裳,绣菊就进来说,“韩侧妃来向王妃请罪。
“请罪;请什么罪?”
绣菊手里托着主子换下来的外衣;道:“韩侧妃昨儿就来向主子请罪,主子昨儿处置了王府里两个奸细,其中就有叫赵权的,是走了韩侧妃的门路;出头的;跟韩侧妃房中往来勤,韩侧妃说自己用人不明;特来请罪。”
“好了;就说我心里有数;没她什么事,让她回去吧!”绣菊答应一声,把主子的衣裳递给巧珊收到西次间的紫檀立式衣柜里,自己出去把主子的话跟韩侧妃学了。
韩侧妃做足戏份,珊珊走了。
绣菊看她连走路都端着架势,大学士府出身,就好像清贵了不得,那一副高傲,王爷却连眼角都不扫,这可真是白瞎了这功夫。
绣菊进屋,沈绾贞闲问了句,“人走了?”
“走了”绣菊学了韩侧妃拔着小腰板,端着架,走了几步,沈绾贞和墨荷都憋不住笑出声,沈绾贞用帕子掩嘴笑道:“你这小蹄子也学坏了,胆敢学侧妃走路,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绣菊停住,转身嬉笑道:“奴婢这不是在自家屋里,刚才看她背影实在憋不住想笑,韩侧妃出阁前,一定做了不少功课。”
沈绾贞手指着着她,笑嗔道:“你这丫鬟也学起巧珊来,将来嫁人这样子怎么成?”
“主子是说奴婢没人要吗?”巧珊正巧进门听见,嘴撅起老高,装作老大不高兴。
绣菊成心拿她取乐,道:“巧珊妹妹那会没人要,跟萧公子的小顺子保准乐意娶她。
巧珊顿时臊得追着她打,“我让你嚼舌头,编排我。”
沈绾贞笑望打闹着的两丫头,不禁想,平王和安王两兄弟如能冰释前嫌,若巧珊愿意,嫁给小顺子,不是不成,猛然间想起平王当时去沿海一带做什么,游历山水,根本不像,那是去做什么?难道他身负朝廷要职,身份不能公开,还是他另有隐情,确切说图谋,难怪他当时化名姓萧,原来是从母姓。
晚间,绣菊服侍她宽衣时道:“这次主子处置了几个人,府里人人自危,都说王妃平常好性,打杀起人来一点不手软,连韩侧妃都怕了,一连来了两次请罪。”
沈绾贞穿着中衣,爬上炕,道:“你以为她是真怕了?她不是出身小户人家,没见过世面,她是做戏,她主动请罪我反倒不好说什么,她若是缩头不出声,怕我借着这次的事抓过她小把柄不放,因此,以退为进,占主动,就是王爷看她这样,也不好责怪她。”
绣菊这才恍然大悟,把纱帐自两侧鎏金鹤钩取下,“原来她这般有心眼,就是样貌稍逊色,不然说不准,就能成气候。”
“在本王妃这一亩三分地成气候,想都别想。”沈绾贞话说得颇为自信。
“奴婢说错话了,只可惜她遇上了主子”绣菊笑盈盈地道。
这日午后,沈绾贞手捧着书本看,墨荷掀起帘子,探头道:“主子,宫里来了个太监,是慈宁宫太后派来的”
沈绾贞等宫里消息,原以为还要多等两日,没想到太后身手快,办事干脆。
来的是太后的的贴身太监程公公,进门往两厢瞅瞅,沈绾贞会意,吩咐绣菊等退下。
程公公看屋里人都出去,压低声道:“萧妃的事,太后查到一个人,那人正好是看守萧妃冷宫的侍卫,他当年年岁小,刚进宫,好差事捞不到,就分去看守冷宫,同他一起的,如今都死的死,独他留在宫里背冷地方看守大门。据他讲,萧妃死的那天夜晚,来了两拨人,第一拨人进去后,不久冷宫里传来短促一声叫,侍卫没有传召不得入内,他留个心眼,蹲在窗下,添破窗户上的纸,看见两个太监按住萧妃往嘴里灌东西,待他们出来,不久又来三个太监,后来两拨人都走了,他蹑手蹑脚进去一看,萧妃的尸首早已冷透了。”
“那侍卫看没看见进去的都是什么人?”
“那个侍卫说天黑没看清楚。”
程公公走后,沈绾贞把前后一想,倒也应景,前面的那伙人毒死了萧妃后,太后的人赶到就看见萧妃倒地已死的情形,也可能萧妃跟前的侍女看见的太后派去的人,而前面那伙人却没有看见,就认定是太后的人所为。
这样推断,合情合理,除了这个侍卫,那告诉平王的人,说明还有目击证人,太后能查到的应该没有遗漏,以太后的锐利,不会放过疑点,如果太后没查到其它,证明当年的事,知情的人,只有平王知道,看来还要去平王府走一趟,把事情弄清楚,劝说平王说出真相,也好暗中访查。
沈绾贞注意已定,也不迟疑,叫绣菊招呼王文贵前来,她为何不用自己人去平王府送拜帖,有她的考虑,王文贵是王爷的人,能让王文贵知道,说明她这事是不背人的,否则,都是自己人,跟平王之间
就说不清楚了。
平王听到安王妃要来拜见他时,倏忽以为自己听错了,王文贵太监出身,练就的就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平王的那点心思,心中明了,怕平王想歪了,于是道:“王妃想和王爷说重要的事,是关于王爷生母萧妃娘娘的。”
平王瞬间脸色变了变,掩饰住情绪,平声道:“说本王在此恭候安王妃大驾。”
沈绾贞二次到平王府,与前次不同的是,平王早立在王府门首恭候。
当轿帘底探出云烟水漾红凤翼缀珠软底绣鞋,随即淡如飘渺薄烟沙蓝裙裾一晃,平王的呼吸几乎停顿,眼睛直直的望着纤柔的身影翩然下了轿子。
沈绾贞望一眼平王府大门,赫然见一身宝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