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缠 by 末回 (年下攻+推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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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像我们同校天天有人提醒我与逐野的不同,已经不像我们还只是单纯的兄弟时,我即使听到再多的这种比较也不会放在心上,还由衷为弟弟的出色感到骄傲。
我们的关系在逐野的蛮横下完全改变,我开始接受这种关系,努力习惯这种转变,然而我发现,转变之後的最大不同,是逐野的一举一动更牵引了我心中的千头万絮。我变得更为敏感,稍稍的,只要有关於逐野的任何事,我都专注起来。
学校很大,也有很多人,很多人中也有以前高中时的同学在这里就读,有男生也有女生,他们都因为逐野而认识我。最多的是女生常常搭拉著我谈话,谈了很多,都是关於逐野的。
她们问逐野在那边学校的情况,问他现在还是不是一个人,问他在那个繁华的都市会不会找到真正属於他的那个人……我的表情在她们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中越来越僵,这些问题我也想知道,却不知道该怎麽问出口。
草草应付她们後的我,每次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由梦中惊醒,梦中我看到我与逐野的未来,背负悖德行为的我们悲惨的未来。
这次打电话给他,听到他同学的那些话之後,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虑之後,我更肯定我与逐野的差距,逐野有光辉美好的未来,他不应该因一时的冲动背负上这麽沈重的枷锁,更不该因我这样的人有损他前程似锦的生活。
趁我们的之份感情只是刚刚开始萌芽,还未长成之前折了它,免得它令我们背负未来我们最终难以承受的痛苦。
──现在,就是一次机会。
分隔得这麽遥远,就算通讯再发达,也还是有办法隔绝往来,让逐野找不到关於我的任何消息。
见不到我,听不到的我消息,就会淡忘了我,淡忘了我,在繁华的都市,茫茫的人海中,他总会找到那个真正属於他的人,真正忘了我,忘了年少时的那份冲动。
17
趴在床上胡思乱想,意识渐渐陷入浑沌,半梦半醒之间,宿舍里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吓得我如梦清醒。
盯著不远处响个不停的电话,我挥手擦去惊出的冷汗。今天休息天,宿舍里别的同学都出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接电话的任务当然只有我去做了。当我把双脚伸到床下踏上地板上,不知是我躺在床上太久还是受惊过度的缘故,我顿时脚软腿酥的倒了下去。
好在我反应得快,倒下去之前抓住了床铺上的钢柱,才没有让我难看的倒在地上。等我好不容易走到不过相距几米的电话旁时,已经花了不少时间。我一接起电话下问候过去时,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抿嘴笑笑,当成以往无数次错过电话中的其中一次,不以为意的便挂上了,然後转身打算回到床上继续我的梦游──“铃──!”就在我转身时,电话突地又响了起来。虽然再次被突兀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我还是习惯性的回过身打算接听电话。
可,就在我的手快要碰到话筒的那一刻,我的手停住了。
我突然想起了逐野!我突然发觉此刻的电话铃声就像逐野执拗的个性一样,锲而不舍的响个不停。我的手开始微微抖动起来,思绪突然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又乱又挤……
我想起了逐野离开家之前留给我的那抹笑,溺爱的期盼的不舍的温暖的笑,想著想著,我的手碰到了电话──
“在那边,应该会有那种完全匹配得上丰逐野的女孩!”猛地,前几天碰到的高中时的一名女生说过的话令我碰到电话的手触电般的缩回。
“铃──!”电话还在响。是我产生的错觉吗?我居然感到电话铃声突然间大到震耳欲聋,仿佛是等得不耐烦的人在冲我咆哮──
我倏忽转身,跑到床上拿了件外衣後,逃命般的冲出了宿舍。
我疯狂的穿过宿舍大楼的走廊,跑下楼梯,一阶一阶的跑下,我的速度快得甚至看到了它们的重影。尽管我疲惫不堪,尽管我气喘吁吁,我还是坚持从我居住的五楼宿舍不停的跑到楼下,跑出宿舍大楼,跑到宿舍前的公园……
累得再也动不了,我倒在公园的草坪上不停地喘气。喘得太厉害,还因此呛住了喉咙开始不停的咳嗽。
“咳……咳、咳……”我咳个不停,泪水都咳了出来。我知道我得喝些水,不然我一定会咳出血来,但我动不了,我太累了,刚才疯狂的举动已经耗尽了我的体力。
就在我一边咳一边不知道该怎麽办时,我被泪水熏得模糊的视线突然看到了一瓶矿泉水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还是打开著的……
顾命要救,我没多想就抢过眼前的矿泉水灌到嘴里──
“喝慢点,要是呛到了你就更难受了。”耳边,传来了女生柔柔的带著关心声音,我喝水的动作因此顿了一下,矿泉水顿时直接进入了我的咽喉,这下,我真的呛到了……
“咳咳咳──”我难受至极的不停把卡在喉咙里的水咳出来,身边的女生见状就轻轻拍打我的背,试图令我好过些。
好不容易我才开始渐渐停止咳嗽,变不再那麽难受时,我用衣袖乱抹有些湿的脸,我肯定我现在一定一脸狼狈相。
“好过些了麽?”女生关怀的声音传来,我才真正把目光投放在她的身上。是个长相很清秀的长发女孩,如同她温柔的声音,她整个人显现出一股柔柔的色泽。
“好多了,谢谢。”我诚心的感谢她。本想把手中的矿泉水瓶交还给她,却在瞄到手中的矿泉水已经所剩不少并且已经被我喝过时,我尴尬的给也不是,收也不是。
似乎看出我的尴尬,女生大方地笑道:“只是一瓶水而已,就当是我请你的吧。”
“谢谢。”我只能这麽说。
女生露出了一个笑容,像是在说我太过於客气了。
“我也只是路过,看到你咳得这麽难受才过来帮帮你的。总之,你没事了就好。”说完之後,蹲在我身边的她站了起来,见状,我也赶紧站了起来。
“我叫韦柳柳,大一,外语系的。你呢?”一个友好的笑容足以打消所有戒备,我也微笑道,“丰逐云,也是大一,中文系。”
当初之所以报考中文系是觉得这样出社会後较容易得到些像教师这样安定,竞争小的,比较适合我的工作。
“那就是说,我们的课室很近喽!”笑容很亲和的韦柳柳表现出了些许兴奋。
“嗯。”我点点头,“以後我们一定还会经常见面。”
“所以,这次的邂逅说明了我们有缘啦!”
“算是吧。”我受感染的不禁露出笑容回答,一边看著她笑得开心的脸。
还是头一次呢,我居然可以跟女生这麽没有顾忌的交谈,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认识并不因为逐野的关系。
这样的不同,让我感觉韦柳柳跟以前我认识的女生完全不一样,她不是因为逐野才跟我交谈的,也不会让我给逐野传信。我们纯粹的,以偶然的形式相遇并认识,没有算计,没有计较,纯纯净净,很舒服的感觉。
那天我们并没有交谈很久就分开了。但正如我所预言的,从那以後,在校园里我们几乎天天见面。
刚开始我们是无意碰到面时点点头问声好然後擦肩而过,最後因一次又一次的偶然,我们变成了交谈甚欢的朋友。韦柳柳是我上大学以来交到的第一个女性朋友,加上在她面前我显得特别热络,导致同学们都笑称我暗恋人家。不过,看到韦柳柳对我表现出来的善意,最後我们的关系在同学们的口中演变成了两情相悦的情侣……
起初我怕这谣言会对韦柳柳造成影响一直在朋友间坦白我们的关系,可都会适得其反。我跟韦柳柳提起这件事并向她表示抱歉时,她暧昧不明的话令我沈默许久:“你知道麽,很多的情侣都是谣言把他们凑合成一对的。”
她的话代表什麽意思?我想问,她却转移了话题。
“……你……觉得我怎麽样?”我想了又想,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她扑闪扑闪的眼睛一直望著我,久久才回答:“我发现你有些自卑,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造成的。不过你知道吗,你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长相虽然不是特别出众,但是很耐看,为人敦实,心思细腻,懂得为人体贴──要是你爱上的人,你一定会死心踏地的爱著对方的。被你爱上的人,一定会很幸福。”
她明亮的大眼睛望著我的眼,仿佛要窥测我内心的情感,从来都披著的及腰长发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麽评论我,我的心微微的热了起来。一直以来,我都习惯了别人对我的评论是还不错,不过弟弟就更出色了这样的话。现在想想,我其实还是期待别人的褒奖的。因为这种感觉,很舒服。
原本就打算与逐野断绝通讯,遇上韦柳柳之後,我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我对同宿舍的同学表示,以後有打来找我的电话一律说我有事出去忙了,为了尽量避免接电话,我很少呆在宿舍里,要麽是泡在图书馆,要麽是跟韦柳柳出去玩。也因为出现了韦柳柳,同学们对我的这些作法并不感觉奇怪,一致认为我是色迷心窍,连家里的电话都懒得接听啦。於是他们都很合作的为我挡住了逐野打给我的所有电话。
听我的同学说,刚开始逐野打电话找我的次数很频繁,不过过了段时间後,渐渐地少了起来。
听了,我心里点涩,我知道逐野一定是厌烦了这种游戏,或者是找到了可以让他转移心思的人或事物……
罢了罢了,总之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不是吗。虽然现在有点难受,但总有一天我会习惯,就像习惯逐野的出现一样,习惯他的离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逝,可,在我最後一次打电话给逐野的一个月後,我的母亲来找我了。
18
对於母亲的出现,我很意外。
现在是农忙时节,这时候母亲应该是呆在家里务农的啊?
虽然我的学校与我家就在一个地区,但从家里来学校还是要花上好几个锺头坐火车,还要转车一次才能到达。
这麽远的距离,是什麽事让一向放任我的母亲亲自跑来呢?
虽然很困惑,但我还是迎接了母亲的到来。带母亲到宿舍里安顿好,并把母亲从家里带来的一些自家种的花生,母亲腌的萝卜干分给了舍友。
或许是觉得在母亲面前狼吞虎咽很不好意思,又或许是想留给我与母亲一个独处,方便谈话的空间,一向行为举止大咧咧的几位舍友在我为母亲倒开水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我给他们的那些花生、萝卜干也一并消失了。
看到我盯著方才还闹哄哄此刻却变得寂静无声的宿舍的傻样,母亲噗哧一笑。
“他们都很有朝气。”母亲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看得出来,你跟他们相处得不错。”
“还算可以吧。”我把水杯交给母亲之後,坐到了她身边,“妈,你怎麽会来学校看我?现在不是农忙吗?你来了,爸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我一边问,一边掏母亲随身带的一个大挎包,果不其然,我翻到了我最爱吃的,母亲亲手做的辣椒酱。我一打开镶子的盖,辣椒酱的香气顿时四溢,馋得我没多想就用手指头揩了一些塞到嘴里。
嗯──好香好辣好爽!
我一定露出了很满足的表情,身边的母亲眼睛充满溺爱的笑著摇头:“看你那馋样,活像十年没吃过东西啦!”
“一个月没吃就如同十年啦!”我小心地封好,打算呆会儿找个隐秘的地方把这瓶辣椒酱藏好。免得给我那群跟我一样馋的舍友瞅见了,我的这瓶得来不易的辣椒酱就如同上次我带来的那瓶一样不到一天时间给他们扫个精光。
“辣椒酱是逐野让我带来的。”我的手因母亲的话突然滑了一下,差点让手中装满辣椒酱的瓶子摔到地上。
没有发现我的异样,母亲啜著水继续说道:“我本不想来的,但逐野非要让我来一趟,他说他打了一个月电话给你都找不到你,很担心,不知道你出了什麽事。我拗不过他,便答应他来看你。然後他又说带一些辣椒酱给你,你爱吃,还要多带一些。”
看到我垂著脑袋,母亲歪下了脸慈祥的看著我:“妈知道你已经长大了,一定会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的,便放心的让你呆在学校里。可逐野就是不放心,他说你个性迷糊,被人骗去卖了还会帮人家数钱──”
“妈──”我向母亲不满地嘟嚷。被人这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