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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15北史-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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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数骑入晋阳,先见太后求哀,后见主上,请去兵权,以死为限,求不干朝政,必保太山之安,此上策也;若不然,当具表云威权大盛,恐取谤众口,请青、齐二州刺史,沉靖自居,必不招物议,此中策也。更问下策,曰:“发言即恐族诛。”因逼之,答曰:“济南世嫡,主上假太后令而夺之,今集文武,示以此敕,执丰乐,斩归彦,尊济南,号令天下,以顺讨逆,此万世一时也。”武成大悦,狐疑,竟未能用。乃使郑道谦卜之,皆曰:“不利举事,静则吉。”又召曹魏祖问之国事,对曰:“当有大凶。”又时有林虑令姓籓,知占候,密谓武成曰:“宫车当晏驾,殿下为天下王。”武成拘之于内以候之。又令巫觋卜之,多云不须举兵,自有大庆。武成乃奉诏,令数百骑送济南于晋阳。及孝昭崩,武成即位,除元海侍中、开府仪同三司、太子詹事。河清二年,元海为和士开谮,被马鞭六十,责云:“尔在鄴城说我以弟反兄,几许不义!以鄴城兵马抗并州,几许无智!不义无智,若为可使?”出为兗州刺史。 
  元海后妻,陆太姬甥也,故寻被追任使。武平中,与祖珽共执朝政。元海多以太姬密语告珽。珽求领军,元海不可,珽乃以其所告报太姬。姬怒,出元海为郑州刺史。鄴城将败,徵为尚书令。周建德七年,于鄴城谋逆,伏诛。 
  元海好乱乐祸,然诈仁慈,不饮酒啖肉。文宣天保末年,敬信内法,乃至宗庙不血食,皆元海所为。及为右仆射,又说后主禁屠宰,断酤酒。然本心非靖,故终致覆败。 
  思宗弟思好,本浩氏子也,思宗养以为弟,遇之甚薄。少以骑射事文襄。及文宣受命,为左卫大将军。本名思孝,天保五年讨蠕蠕,文宣悦其骁勇,谓曰:“尔击贼如鹘入鸦群,宜思好事。”故改名焉。累迁尚书令、朔州道行台、朔州刺史、开府、南安王。甚得边朔人心。 
  后主时,斫骨光弁奉使至州,思好迎之甚谨。光弁倨傲,思好因心衔恨。武平五年,遂举兵反,与并州诸贵书曰:“主上少长深宫,未辨人之情伪,昵近凶狡,疏远忠良。遂使刀锯刑余,贵溢轩阶;商胡丑类,擅权帷幄。剥削生灵,劫掠朝市,暗于听受,专行忍害。幽母深宫,无复人子之礼;二弟残戮,顿绝孔怀之义。仍纵子立夺马于东门,光弁制鹰于西市;驳龙得仪同之号,逍遥受郡君之名。犬马班位,荣冠轩冕,人不堪役,思长乱阶。赵郡王睿,实曰宗英,社稷惟寄。左相斛律明月,世为元辅,威著邻国,并非有辜,奄见诛殄。孤既忝预皇枝,实蒙殊奖,今便拥率义兵,指除君侧之害。幸悉此怀,无致疑惑。”行台郎王行思之辞也。 
  思好至阳曲,自号大丞相,置百官,以行台左丞王尚之为长史。武卫赵海在晋阳掌兵,时仓卒,不暇奏,矫诏发兵拒之。军士皆曰:“南安王来,我辈唯须唱万岁奉迎耳。”帝闻变,使唐邕、莫多娄敬显、刘桃枝、中领军厍狄士文驰之晋阳,帝勒兵续进。思好军败,与行思投水而死。其麾下二千人,桃枝围之,且杀且招,终不降,以至于尽。时帝在道,叱奴世安自晋阳遂露布,于城平都遇斛斯孝卿,孝卿诱使食,因驰诣行宫,叫已了。帝大欢,左右呼万岁。良久,世安乃以状自陈。帝曰:“告尔何物事?乃得坐食!”于是赏孝卿而免世安罪。暴思好尸七日,然后屠剥焚之,烹尚之于鄴市,令内参射其妃于宫内,仍火焚杀之。 
  思好反前五旬,有人告其谋反。韩长鸾女适思好子,故奏言有人诬告诸贵,事相扰动,不杀无以息后,乃斩之。思好既诛,死者弟伏阙下诉求赠兄,长鸾不为通也。 
  平秦王归彦,字仁英,神武族弟也。父徽,魏末坐事当徙凉州。行至河、渭间,遇贼,以军功得免流。因于河州积年,以解胡言为西域大使,得胡师子,以功行河东事,遂死焉。徽于神武,旧恩甚笃。及神武平京洛,迎徽丧,与穆同营葬。赠司徒,谥曰文宣。 
  初,徽尝过长安市,与妇人王氏私通而生归彦,至是年已九岁,神武追见之,抚对悲喜。稍迁徐州刺史。归彦少质朴,后更改节,放纵好声色,朝夕酣歌。妻魏上党王元天穆女也,貌不美而甚娇妒。数忿争,密启文宣求离,事寝不报。天保元年,封平秦王,嫡妃康及所生母王氏,并为太妃。善事二母,以孝闻。徵为兼侍郎,稍被亲宠。以讨侯景功,别封长乐郡公,除领军大将军。领军加大,自归彦始也。文宣诛高德正,金宝财货,悉以赐之。乾明初,拜司徒,仍总知禁卫。 
  济南自晋阳之鄴,杨愔宣敕,留从驾兵五千于西中,阴备非常。至鄴数日,归彦乃知之,由是阴怨杨、燕等。杨、燕等欲去二王,问计于归彦。归彦诈喜,请共元海量之。元海亦口许心违,驰告长广。长广于是诛杨、燕等。孝昭将入云龙门,都督成休宁列仗拒而不内,归彦谕之,然后得入。进向柏阁、永巷亦知之。孝昭践阼,以此弥见优重。每入,常在平原王段韶上。以为司空,兼尚书令。齐制,宫内唯天子纱帽,臣下皆戎帽。特赐归彦纱帽以宠之。孝昭崩,归彦从晋阳迎武成于鄴。及武成即位,进位太傅,领司徒,常听将私部曲三人,带刀入仗。从武成还都,诸贵戚等竞要之。其所往处,一坐尽倾。归彦既地居将相,志气盈满,发言陵侮,傍若无人。议者以威权震主,必为祸乱。上亦寻其前翻覆之迹,渐忌之。高元海、毕义云、高乾和等咸数言其短。上幸归彦家,召魏收对御作诏草,欲加右丞相。收曰:“至尊以右丞相登帝位,今为归彦威名太盛,故出之,岂可复加此号?”乃拜太宰、冀州刺史。即乾和缮写。昼日,仍敕门司不听辄内。时归彦在家纵酒,经宿不知,至明欲参。至门知之,大惊而退。及通名谢,敕令早发,别赐钱帛、鼓吹、医药,事事周备。又敕武职督将,悉送至清阳宫。拜而退,莫敢共语。唯与赵郡王睿久语,时无闻者。 
  至州不自安,谋逆,欲待受调讫,班赐军士。望车驾如晋阳,乘虚入鄴。为其郎中令吕思礼所告,诏平原王段韶袭之。归彦旧于南境置私驿,闻军将逼,报之,便婴城拒守。先是,冀州长史宇文仲鸾、司马李祖挹、别驾陈季璩、中从事房子弼、长乐郡守尉普兴等疑归彦有异,使连名密启,归彦追而获之,遂收禁仲鸾等五人。仍并不从,皆杀之。军已逼城,归彦登城大叫云:“孝昭皇帝初崩,六军百万众,悉由臣手,投身向鄴迎陛下。当时不反,今日岂有异心?正恨高元海、毕义云、高乾和诳惑圣上,疾忌忠良。但为杀此三人,即临城自刎。”其后城破,单骑北走。至交津,见获,锁送鄴。帝令赵郡王睿私问其故,归彦曰:“使黄颔少兒牵挽我,何可不反?”曰:“谁邪?”归彦曰:“元海、乾和,岂是朝廷老宿?如赵家老公时,又讵怀怨?”于是帝又使让焉。对曰:“高元海受毕义云宅,用作本州刺史,给后部鼓吹,臣为蕃王、太宰,仍不得鼓吹。正杀元海、义云而已。”上令都督刘桃枝牵入,归彦犹作前语,望活。帝命议其罪,皆云不可赦。乃载以露车,衔枚面缚,刘桃枝临之以刃,击鼓随之,并子孙十五人,皆弃市。赠仁州刺史。 
  魏时山崩,得石角二,藏在武库。文宣入库,赐从臣兵器,特以二石角与归彦,谓曰:“尔事常山不得反,事长广得反,反时,将此角吓汉。”归彦额骨三道,着帻不安。文宣见之怒,使以马鞭击其额,血被面曰:“尔反时,当以此骨吓汉。”其言反,竟验云。 
  武兴王普,字德广,归彦兄归义之子也。性宽和,有度量。九岁归彦自河州俱入洛,神武使与诸子同游处。天保初,封武兴郡王。武平二年,累迁司空。六年,为豫州道行台尚书令。后主奔鄴,就加太宰。周师逼,乃降。卒于长安,赠上开府、豫州刺史。 
  长乐太守灵山,字景嵩,神族族弟也。从神武起兵信都,终长乐太守,赠大将军、司空,谥曰文宣。子懿,卒于武平镇将。无子,文宣以灵山从父兄齐州刺史建国子伏护为灵山后。 
  伏护字臣援,粗有刀笔。天统初,累迁黄门侍郎。伏护历事数朝,恆参机要,而性嗜酒,每多醉失。末路逾剧,乃至连日不食,专事酣酒,神识恍惚,遂以卒。赠衮州刺史。建国侯。孙乂袭。 
  乂少谨,武平末,给事黄门侍郎。隋开皇中为太府少卿,坐事死。 
  神武皇帝十五男:武明娄皇后生文襄皇帝、文宣皇帝、孝昭皇帝、襄城景王清、武成皇帝、博陵文简王济;王氏生永安简平王浚;穆氏生平阳靖翼王淹;大尔硃氏生彭城景思王浟、华山王凝;韩氏生上党刚肃王涣;小尔硃氏生任城王湝;游氏生高阳康穆王氵是;郑氏生冯翊王润;马氏生汉阳敬怀王洽。 
  永安简平王浚字定乐,神武第三子也。初,神武纳浚母,当月而有孕。及产浚,疑非己类,不甚爱之。而浚早慧,后更被宠。年八岁,谓博士卢裕曰:“祭神如神在,为有神邪?无神邪?”对曰:“有。”浚曰:“有神,当云祭神神在,何烦如字?”景裕不能答。及长,嬉戏不节。曾以属请受纳,大见杖罚,拘禁府狱,既而见原。后稍折节,颇以读书为务。元象中,封永安郡公。豪爽有气力,善骑射,为文襄所爱。文宣性雌懦,每参文襄,有时洟出。浚恆责帝左右:“何因不为二兄拭鼻?”由是见衔。累迁中书监、兼侍中。出为青州刺史。虽颇好畋猎,聪明矜恕,上下畏悦之。保定初,进爵为王。 
  文宣末年多酒,浚谓亲近曰:“二兄旧来,不甚了了,自登阼已后,识解顿进。今因酒败德,朝臣无敢谏者。大敌未灭,吾甚以为忧。欲乘驿至鄴面谏,不知用吾不?”人有知,密以白帝,又见衔。八年,来朝,从幸东山。帝裸裎为乐,杂以妇女,又作狐掉尾戏。浚进言,此非人主所宜。帝甚不悦。浚又于屏处召杨遵彦,讥其不谏。帝时不欲大臣与诸王交通,遵彦惧,以奏帝。大怒曰:“小人由来难忍!”遂罢酒还宫。浚寻还州,又上书切谏。诏令徵浚,浚惧祸,谢疾不朝。上怒,驰驿收浚,老幼泣送者数千人。至,盛以铁笼,与上党王涣俱置北城地牢下,饮食溲秽,共在一所。 
  明年,帝亲将左右,临穴歌讴,令浚等和之。浚等惶怖且悲,不觉声战。帝为怆然,因泣,将赦之。长广王湛先与浚不睦,进曰:“猛兽安可出穴?”帝默然。浚等闻之,呼长广王小字曰:“步落稽,皇天见汝!”左右闻者,莫不悲伤。浚与涣皆有雄略,为诸王所倾服。帝恐为害,乃自刺涣,又使壮士刘桃枝就笼乱刺。槊每下,浚、涣辄以手拉折之,号哭呼天,于是薪火乱投笼,烧杀之,填以石土。后出,皮发皆尽,尸色如炭,天下为之痛心。 
  后帝以其妃陆氏配仪同刘郁捷,旧帝苍头也,以军功见宠。时令郁捷害浚,故以配焉。后数日,帝以陆氏先无宠于浚,敕与离绝。乾明元年,赠太尉。无子,诏以彭城王浟第二子准字茂则嗣。 
  平阳靖翼王淹,字子邃,神武第四子也。元象中,封平阳郡公,累迁尚书左仆射。天保初,进爵为王,历位尚书、开府仪同三司、司空、太尉。皇建初,为太傅,与彭城、河间王并给仗身羽林百人。大宁元年,迁太宰。性沉谨,以宽厚称。河清三年,薨于晋阳,或云以鸩终。还葬鄴,赠假黄钺、太宰、录尚书事。子德素嗣。 
  彭城景思王浟,字子深,神武第五子也。元象二年,拜通直散骑常侍,封长乐郡公。博士韩毅教浟书,见浟笔迹未工,戏浟曰:“五郎书画如此,忽为常侍开国,今日后,宜更用心!”浟正色答曰:“昔甘罗为秦相,未闻能书。凡人唯论才具何如,岂必勤勤笔迹。博士当今能者,何为不作三公?”时年盖八岁矣。毅甚惭。 
  武定六年,出为沧州刺史。为政严察,部内肃然。守令参佐,下及胥吏,行游往来,皆自赍粮食。浟纤介知人间事,有隰沃县主簿张达,尝诣州,夜投人舍,食鸡羹,浟察知之。守令毕集,浟对众曰:“食鸡羹何不还他价直也?”达即伏罪,合境号为神明。又有一人从幽州来,驴驮鹿脯。至沧州界,脚痛行迟,偶会一人为伴,遂盗驴及脯去。明旦告州,浟乃令左右及府僚吏分市鹿膊,不限其价。其主见脯识之,推获盗者。转都督、定州刺史。时有人被盗黑牛,背上有白毛。长史韦道建谓中从事魏道胜曰:“使君在沧州日,禽奸如神。若捉得此贼,定神矣。”浟乃诈为上符,市牛皮,倍酬价直。使牛主认之,因获其盗。建等叹服。又有老母姓王,孤独,种菜三亩,数被偷。浟乃令人密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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