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曲十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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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成绩在当时可以进入除南中以外的任意一所市重点高中,而偏偏南中不行!因为那年报考南中的人数出奇地多,所以分数线也是水涨船高,达到了史无前例的475。5分!
这个打击对我可谓不小,因为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有把握考入南中的,所以填写志愿书的时候,我没有填写区重点,而是将五十四中,这所自己并没有太多了解的中学放在了第二志愿。
虽然我的分数差了那么3。5分,但当时有那么一个说法,就是南中的学生如不足分数线的,依分数线,按一分一万元的标准交纳所谓的“赞助费”也可入南中就读高中。
对于这个信息,父母征求开始征求我的意见。虽然父母可以负担这笔不小的费用,但是给他们造成这么大的经济负担还是于心不忍,让他们伸手向亲戚朋友借钱给我读书实在是太不孝了。于是我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放弃那如救命稻草的希望,毅然决然地去五十四中就读高中。
这次挫折对我的打击是很大的。因为以前就读南中,一到家庭聚会,亲戚朋友都会当着父母的面夸奖我,不仅让我很自傲也让父母脸上有光,胸前那块南中的校徽是我每天必戴的,为的是一路上能让更多的人看到,知道我是市重点中学的学生。
这种荣耀要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对我而言是很残忍的,对我幼小心灵的打击也是巨大的。以至于在暑假里得知将永失南中的之后的那些日子,我一直饱受着心理上的煎熬。
人只有在经历挫折的时候才会长大,在接到五十四中的入学通知书的那天,我不止一次地向母亲保证要好好读书,争取好的名次,取得好的成绩。
这和以往开学前的那些信誓旦旦的话有着本质的差异,这是来自我内心的誓言,因为这一次我真的被深深刺痛了,我觉得仿佛世界上的人在这一刻都瞧不起我,我要重新再站起来,重新向所有人证明我的能力。
我甚至把那些进入南中就学的当成了未来考大学的假想敌,我用这三年的时间发挥我全部的能量,爆发所有的小宇宙,三年后向他们讨回我的尊严。这就是我当时对自己立下的誓言。
这一次,我没有失言,等我的儿子长大了,我会把这段经历告诉他,告诉他怎么对待挫折和失败,如何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第二十二章
俗话说“福乃祸之所倚,祸乃福之所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此言不虚。虽然怀着十二分的遗憾离开了南中,但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利,班上很多人都因为分数的原因离别了南中,“鼻涕虫”恰巧和我一起“沦落”到了五十四中,而且非常幸运地分在了同一个班级——四班。
她当时中考的分数居然还比我低几分,最终经过一段波折之后才到了西南位育,一所刚成立的中学,但是教学质量却不差。
那年的暑假实在是有些百无聊赖,我独自在家过着每天重复的生活:早起,做暑假作业,看电视,到老爸单位吃午饭,看电视,拖地板,吃晚饭,看电视,睡觉。看看这都是什么呀,整天就是抱着一个电视生活。
暑假中的一天,家里安了那时还比较稀罕的电话,以前安电话都得申请,而且你申请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就不好说了,要不是老爸认识人,我们家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安上电话呢。
正是这台电话,成就了未来的一段姻缘,呵呵,看来我还得好好感谢它呢。
在看腻了无聊的电视节目后,我无意中翻看了毕业时的通讯录,找到了她家的电话,号码是:1234567(那时好像还是7位号码的时代吧,具体号码不能公布,以免收到骚扰电话)。
在进行了几分钟思想斗争之后,我终于勇敢地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号码,而且做好一旦听到的不是她的声音就立马挂掉电话。
“嘟。。。嘟。。。”
“喂,你好。找哪位?”
不错,是她那熟悉的声音,“是我呀。”
“你是谁?”
“猜猜看。”
之后就是她猜了足足五分钟也没猜出我是谁,可见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多么低下。
亮明身份后,我们就开始闲聊,从这次考试到教语文的那个陈老头,最让我欣喜的是她也没能进入南中,因为海如愿以偿地进入南中继续深造,而她没能进入,这就意味着这对小鸳鸯之间产生了距离,这对于我来说是个机会,说得难听点就是“插足”的机会。
这次通话以后,我觉得她还是非常容易接近的,所以打那以后,几乎每天下午都成了我给打电话的时间,一来二去,我们就渐渐成了好朋友。
一天我突发奇想,利用电话机的免提功能对我和她的对话来了一个电话录音。为了提高磁带的利用率,我在最后又加录了两首我最喜欢的歌曲,虽然噪声大而且不是非常清晰,但在当时也算是我的第一个小创造。这也是向她发射的第一发炮弹,再坚硬的石头也会被水滴穿,只要我努力不懈,机会一定会有。
如何把这盘磁带送到她的手里,成了一个大问题。为了把磁带平安的交到她手中,我向小莠同学求助。
说到小莠,我的初中同班同学,静的好友,这篇文章忠实的读者。一直以来她总是告诫我一定要把她在文章里写得好一些,每次都催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写到她,当她看到这里的时候应该感到安慰了吧。
小莠是一位长相并不出众,安静的女孩子。由于我和她顺路,而且她家比我家更近,曾进有一段时间,我和她放学后推着自行车一路聊天一路往家走。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才发现她原来非常健谈,幽默,有爱心,而且挺有文采。
唉!原来南中隐灭了多少有才华的人,当初进入南中的同学哪一个不是凭成绩上来的,只是南中实在是高手如云,只有顶尖高手才有机会露脸。看来,老天安排我去五十四中不无道理啊。
因为暑期里她要去小莠那里聚会,所以我就托小莠将磁带转交给她,不知不觉中,小莠倒充当了一回红娘。为了回报小莠的帮助,在这里我也给她当回红娘,前一阵子她还要我给她介绍呢,哪位对她有意的可以给我留言哦,嘿嘿!
老打电话太贵,所以我们开始写信,成为了笔友。每次在信箱中发现她的来信的时候就是我最快活的时候,信里将的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点滴,我喜欢她那漂亮、大气的字,无论从那方面来看,我写的字实在是比蟹爬大概强那么一点点。
“同时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类似的经历让我们拥有更多的共同语言,渐渐越走越近,她一直说我那时是“老谋深算”,用她的话来说是她“渐渐走向了我早已设好的陷阱”。
“机会只会垂青那些有准备的人”,既然上天赐于我这样一个好机会,不好好把握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第二十三章
原以为自己是南中毕业的,进入五十四中一定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后来才发现我的想法太天真了。我们那个班有不少重点中学落下来的,包括市三、位育、市二、南洋、上中等等,虽然这些人不能和那些重点的尖子生同日而语,但也一度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我很幸运地一入学就被班主任杨老师指派为副班长,班长则是一位来自另一所重点中学的女孩,说起来还是我的本家。她说话细声细气,还经常会脸红,一起共事了没多久,我就成为了正班长。
说到这位曾经的美女班长,前些日子还在地铁上遇见,早已结婚嫁人,模样却几乎和高中时候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比原来更美丽动人了,让我不由得感叹时光的流逝。
杨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也是教数学的。他高高瘦瘦的,却非常精神,是杆老烟枪,每次课间休息都要到走廊尽头去过过瘾。
最厉害的是他的一张嘴,早年在东北插队落户的时候,学了很多当地的谚语和俏皮话,最经典的比如:“王小儿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三年的高中生涯中,鼻涕虫被这句话不知嘲弄了多少回);“。。。。酱油里的蛆,米里的虫,这是老规矩。”;“×××,你怎么又熊了?!”(这是嘲弄我们数学课代表的经典绝句,由于我们的数学课代表长得五大三粗,我们私下称之为“熊彪”,所以这句话被我们改成“熊彪,你怎么又熊了?!”)
杨老师的俏皮话太多,可我能记住的大概只有这么多了,希望有高中同学看到了可以提醒我一下。
论教学水平,杨老师是五十四中数一数二的。在五十四中,最常听老师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学校是不是重点的重点”,几乎每次区统考,老师总是拿我们的成绩和中国、市四等非重点中的那些重点学校相提并论。
在五十四中,教师的教学力度要比在南中大得多,因为南中都是些尖子生,而五十四中则不同,老师要花更多的精力来让大多数学生融会贯通,所花的精力要大很多,并且我们这些学生的总体素质无法和重点中学相比,所以当班主任的更为辛苦。
还要提的是教化学的李老师,中考时,她曾做过我的监考老师,所以印象深刻。她对学生恩威并重,几乎每个学生对她都很佩服。我作为当时年级里的尖子生得到她很多的照顾和帮助,高一的时候我还被评为区三好学生,也是她大力推荐的结果。
教语文的曹老师是最厉害的老师。不知道现在学校里的语文老师如何,当时我们都知道,千万不能惹语文老师,能用不带脏字的话语让你难堪死,就是她最强的地方。
凡是做过曹老师学生的人,都领教过她的这手“绝活”。她最最有名的就是把她家的电话号码编成了一句7言绝句,涉及到老师的隐私,我不便在这里透露绝句的内容,反正她的教学水平远远在南中那个陈老头之上,一直不明白凭她的水平为什么没有去南中教学。
最后不得不提的是五十四中当时的钱校长,现任南中校长。就凭这点就可以看出他的能耐了吧。当年他可能是上海市所有中学中最最帅气的校长,他的经典服饰是一身军装绿,脚登一双黑色发亮的皮鞋,站在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言的样子,我想当时一定有很多女生对他着迷。
进入高中的第一次期中考试,我取得了总分班级第二,全年级第二的好成绩,我和班里第一名的差距只有0。5分。但对此杨老师非常不满意,他觉得我应该得的是第一,而不是第二。
在期中考试结束后的一段日子里,他不断地在课上说我们男生没出息,就差一口气赶不上女生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让我非常憋气,我暗暗下了决心要在期末考试中超过班上第一的女生。其实这只是杨老师激将法,但在我身上却屡试不爽,非常灵验。
上半学年的期终考试我不负众望地取得了班级第一,年级第一的好成绩。这让杨老师非常欣喜,我成为了班上所有男生的楷模。
从那时候开始,我渐渐体会到身为高手的压力是多么巨大,因为你已是第一,前面看不到人,所以目标就会有些迷茫,而身后的人都会以你为目标拼命追赶,直到超过你。
那种时时活在压力中的生活是我之前从未体验过的,每次测验、考试,你都要力争做到最好,否则就会觉得每个人都在嘲笑你,这个第一名的能力。我甚至觉得似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潜在对手,我只要偷一小点懒,都会被后面的人赶上,而一旦下次得不到第一,是非常丢脸的事。
我自以为不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我当时给自己的座右铭是:“勤能补拙”。每天回家我都会努力完成老师布置的所有作业,基本上每天都是十点半后才上床睡觉,而初三那时我最晚也是晚上九点半就睡觉了。
第二十四章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朋友在坚持看我写的东西,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坚持写下去,尽管我的写作水平不怎么样,文笔和内容上都有所欠缺,但我还是要做个有始有终的人。
不得不承认的是,我是一个软弱的人,尽管外表多么坚强,但内心是非常脆弱的。高中三年多亏有她这个精神支柱支撑着,否则我那脆弱的神经恐怕早已崩溃,也不可能今天在这里写什么“恋曲十年”的回忆了。
再强的高手也有失误的时候,诸葛还有失街亭的时候呢。我更不例外,那是我进入高中以来第一次遭遇的厄运怪圈。
在一次小小的数学测验上,我得了个很低的分数,大概是70多吧。偶尔一次的失误,我当然不会轻易记在心上,只是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考好。可事情怪了,虽然第二次测验,我做得很快,而且还检查了一遍交卷的,但分数依然只有70多。
我还是没有太在意,就这样接连有三、四次都是这样,不仅杨老师着了急,在私下找我谈话,我心里也直发毛,“这是怎么回事?”,我也一直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任凭事情发展下去,我就这样完蛋了?可怕的后果让我不敢再往下想。
那段日子对我来说,天永远是灰色的,用生理低潮来解释可能更恰如其分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