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鸟 作者:[英]亚历克斯·齐冈 译者:张晶 新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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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气氛压抑得能把人憋死。”
“会过去的,莫。”
“我还以为我是那个可能会得抑郁症的人。”
“这可能跟荷比街发生的案子有关。比利被迫一个人在那儿跟尸体呆了三个小
时。那个案子很残忍,莫。”
“他不愿意跟我谈那事。”
“我也不会。知道了对你不好。”
凯茨说话时依旧望着窗外,瓦莱丽抬头张望;凯茨冲他挥挥手:5分钟。他点了
下头又钻进了车子。
凯茨转过身,突然笑了起来:“我想瓦莱丽正在听足球比赛结果,这东西。”
“他们都这样儿。”莫伊拉说。这时莫林端着茶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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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林端着茶杯,在屋里一阵风似地来来去去,不断地说笑,头点得就像一只玩
具狗一样。
她一遍又一遍地问起凯茨为什么还不要孩子。凯茨很有耐心,微笑着给她解释,
但莫伊拉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妈!”
凯茨很客气地说:“我觉得早生孩子不太好。
“是这样啊?”莫伊拉的母亲说,“我很高兴莫伊拉跟你想的不一样。女人生
孩子,在我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她不要孩子——”
“妈!那是凯茨自己的事。”莫伊拉说。
莫林拿起调匙,搅了揽杯中的茶,接着说:
“呃,我想也是,不过——”
“不过现在社会不一样了,妈妈,事实就是这样。
莫林稍微有些尴尬,凯茨冲她善意地笑了笑,说:
“主要是我想干点儿事,莫林。我想到30岁当上警长,然后全力向探长冲刺。
我觉得35岁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这之后,我还想再进一步。瓦莱丽说他会等我。38、
40,在今天不算太晚。”
“但是生活从40岁开始,凯瑟。”
凯茨又笑了:“生活在我当上督察后开始。而且事情本来就是这个样儿。如果
我当了妈妈,就不可能全力投入到工作中去了。或许在我做了督察之后,我能有所
改变。”
“你的计划真是够仔细的。”
“我更喜欢把这叫做先生,莫林。”
如果不是瓦莱丽此刻进来,双方或许还会继续这个不太令人自在的讲座。凯茨
抓住这个机会改变了话题。
“莫,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个酒吧里养的一条狗的事?那狗发疯了,咬店里
的顾客,我们被叫了过去。”
“什么?”
“等我和几个警察到了那儿,酒吧老板已经把狗给拴了起来。他向我们道歉说
那狗是海鸥足球队的支持者,每次海鸥队输了球这狗就发疯,咬人。人一靠近它就
嚎叫。”
莫伊拉跟莫林都被吸引了。瓦莱丽以前听凯茨说过。凯茨接着讲:
“于是我就问那老板海鸥队赢了那狗什么反应?噢,我不知道!那家伙说,这
狗我才养了4年!”
“噢,我的天!”莫林认真地问,“是不是得把那狗给骗了才会好?”
两人大约6点左右离开,凯茨开车。她用巧妙的手法从瓦莱丽手里弄到了钥匙,
其水平绝不亚于她在莫林和莫伊拉身边时的表现。在莫林问比利的情况时,凯茨一
言不发。但是走之前,她亲了亲莫伊拉,俯身在她身边说她会去见比利,看能做点
什么。
他们的车子不急不慢地向回开,瓦莱丽的手随意地搭在凯茨的大腿上。凯茨想
起了“酒”,张口要说又咽了回去。停车上了楼,开门时,凯茨又想了起来。
“唉呀,”坏了!”她说,“我们今晚上没酒渴!”
“没事儿。”瓦莱丽很高兴地说,“我们可以去店里买。”
凯茨妩媚地看着瓦莱丽,说:“我要开始做饭……”
瓦莱丽傻傻地笑了:“没问题!我去。”
“谢谢。”凯茨说。她感到自己说起谎来真是不打绊子。
凯茨打开前门,瓦莱丽走出去。他前脚刚出院子大门,凯茨后脚就锁上了公寓
的门。他到了人来人往的马路上,凯茨打往南安普敦的电话也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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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我是安妮·梅森。请问你是谁?”
“噢,是安妮。我是凯茨·弗拉德。我们见过面,你可能还记得,在斯达宾格
顿举行的10公里越野赛上?我是布莱顿的警探……”
“我记得你,你和彼德一起参加了比赛。”
“对,没错。那家伙在终点冲刺时超过了我。”
“是那样。你找他是公事吗?”
“是的。彼德留的这个号码,让我给他打电话。”
“他不在,凯茨。你听没听说比特尼凶杀案?”
“没有。”
“星期五发生的,非常恐怖。彼德不愿跟我讲。”
“他在局里吗?”
“他在工作。我不知道他具体在哪。”
“那我试试雪莉警察局。”
电话那头突然没声了。
“那么,好吧……”凯茨说。
电话中似乎能听见安妮·梅森咽唾沫的声音。
“我很抱歉。”安妮说。
“我试试雪莉。”凯茨说。
王八蛋!
她放下了电话。
“我是布莱顿警局的警探弗拉德,找彼德·梅森讲话。”
“他出去了,但是他有手机。我可以让他给你打电话。”
“那太好了。”凯茨说。
她放下电话看着一张纸又拨了南安普敦另一个号码。铃响了五六遍,然后传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詹妮吗?我是凯茨·弗拉德。”
“呀,是你,你好,凯茨!你肯定很忙。特雷沃这几天一直想找你。”
“他在吗?”
“呃,是的,但是他正忙着。”
“他忙着?”
“我说了你肯定不会相信,凯茨,但是他正在楼上给孩子换尿布。”
凯茨呵呵地笑了:“你说得对,我不信!”
“是真的,凯茨。你见了面会认不出他的。我几乎都认不出他了。”接着电话
那边的听筒被一只手盖住了,詹妮·维尔金森在跟谁说话,随后她的声音又传了过
来,压得很低:“凯茨,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特雷沃是个好人,是真的。我知道
你很难相信,但是他变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自从有了孩子,他再不是以前那
样儿了。你给了他帮助,让他能跟以前说再见。”
凯茨有点不好意思,并不是太了不起的什么事。她只不过在法庭上替特雷沃·
琼斯说了点好话,只有那一次。她说琼斯没有拒捕,也没有威胁过她;她还说相信
琼斯说的他以为是被讨债人追赶,而不是警察。她说谎了,但是这个谎很小,也费
不了她什么事。
“好吧。”她说,“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他能给孩子换尿布。”
在瓦莱丽回来之前,凯茨已经打完了电话,打开了前门,奔回了厨房,揭开几
个锅盖,把几只冰虾用水泡上,还切了一只洋葱。瓦莱丽怀里抱着一个棕色大纸袋,
里头有四瓶酒。他回来得比凯茨想的要晚,因此凯茨有充足的时间做过这一切,然
后跑出去给他献上一个吻。
她感谢瓦莱丽出去买酒。瓦莱丽耸了耸肩,把酒放下,说:“你也知道,你配
不上我。”
“哈!”凯茨又气又笑。
她开始切第二只洋葱,这只气味比第一只还强,呛得她流出了眼泪。电话铃响
起的时候瓦莱丽正在开酒瓶子。
凯茨转过身,脸上挂着呛出的眼泪:“你去接一下好吗?”瓦莱丽去了。几秒
后,瓦莱丽回来了,说:“警长梅森找警员弗拉德接电话。”接着,他又讽刺地加
上一句:“回你的电话。”凯茨嗅了嗅,往外走。瓦莱丽不是太高兴,她装着没看
见,问:“你想炸洋葱还是做别的?”
瓦莱丽反问:“你不出去吗?”
“别放太多黄油。”她答非所问,拿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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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德,为什么?”
“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对,但是你在约翰街局子里给我留言让我给你打电话。我刚跟安妮谈过,她
说你在忙一件大案。”
“对。”
她把话筒拿得远了点,低声抱怨了一句。厨房里,瓦莱丽正在摔摔打打地忙活。
“彼德,今天是星期六,你知道,我的休息日。”
“是,我知道,星期六,全天都休息,从午夜12点再次开始工作。”
“彼德……”
“我在。好了,告诉你两件事。一是关于那起谋杀案,另一件是关于我们的好
朋友特雷沃·琼斯的。”
“他?”
“对。他今天全天都在家,你可以给他家打个电话。事情有点怪,不是他,他
的一个朋友想跟警方谈谈。他在帕克赫斯特监狱,犯强奸罪。”
“特雷沃的那个朋友是个强奸犯?”
“特雷沃在拘押候审期间和另一个等待受审的家人住在一个房子里,那人是因
强奸受审。他当然说他没干过了。”
“那很正常。”
“这家伙,最近给特雷沃写了一封信。”
“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特雷沃什么都不愿跟我讲。他只是一个劲儿傻笑。他说那人只
愿跟他谈,还说那人知道的情况很重要。”
“怎么个重要法?”
“特雷沃不愿说。我认为他是在吊我的胃口,想多要点钱。”
凯茨想了想,她能听见瓦莱丽在厨房里的响动。
“我不这样认为。”
“好吧,反正特雷沃想跟你谈。所以你得去见见他,弗拉德。”
“谢谢你,彼德。钱怎么办?”
“这个嘛,如果是在我地盘上的什么事,我们各负担一半怎么样?”
“别说了,你去给他50英镑,就结了。”
“什么?我怎么人账,弗拉德?”
“关我什么事?你善于编瞎话,彼德。你肯定能想出什么点子的,对此我毫不
怀疑。”她停了停,听瓦莱丽在干什么。她想起了安妮·梅森,还有雪莉警察局那
个可怜的女接待员。“我认为你疯了,警长。”
电话没声了,足有5秒钟,随后彼德换了话题。
“你听没听说我们这儿的谋杀案?星期三晚上发生的,那个喷灯烧尸案?”
“一点也没有。我当时在曼彻斯特,你忘了?我今天早上去了局里一个小时,
但只跟探长一个人说过话。”
“那好,我告诉你。星期三夜里,大约凌晨3点到4点,在比特尼一个家伙给做
了,手段极为残忍。那人被用喷灯烧得惨不忍睹。”
“呀!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但可能有。事情有点好玩儿,你到我们这儿来查失踪人员名单,因
为你们不能确定死者身份,现在我也不得不问问你们的失踪人员情况了。”
“什么,你是说那个人给烧得无法辨认了吗?”
“对。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那可怜的家伙太惨了。头发、脸手都烧掉了,
让我想起了你们在荷比的那件案子。”
“你还能告诉我点别的情况吗?他有没有被绑起来?有没有肢体残缺什么的?”
“什么样的?”
凯茨的怒气上来了:“有没有,彼德?”
梅森的声音变了,他很可能站了起来:“凯茨,你是不是隐瞒了一些什么情况?
你做了,对不对?你是不是怀疑我们手中的这起案子跟你们那个有些类似之处?我
告诉你这个案子只是觉得好玩,查问对方失踪人员的情况。我们的情报部门应该已
经通知你们的情报部其他必要情况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彼德,有没有性残缺?”
“像什么样?”
“彼德!”
“没有。那家伙的头发与脸被严重烧伤,手脚四肢也一样。但是他没有被绑起
来。你们的绑了,对不对?其次,有没有什么性器官的残损。你不再告诉我点其他
情况了?”
“我们的情报组也会通知你们的。”
“朋友是干嘛用的,弗拉德?”
“这跟朋友不朋友没关系,彼德。我们需要对一些事守口如瓶,我们不想街头
小报搞什么耸人听闻的报道。”
“说说嘛,弗拉德。”
她让步了,问:“你是不是用的手机?”
“对。”
“是数字式还是模拟式?”
“我怎么知道?”
“那就是模拟式的。如果你的是数字式,你会知道的。我觉得这线不太好,你
随后给我用普通电话打,我再告诉你。”
“你真应该呆在特别行动组,弗拉德。”
“他们不是没邀请过我,警长。”
“我会给你来电话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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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茨走进厨房。瓦莱丽腰上围着一条印着小猪的塑料围裙。“我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