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江湖两忧忧-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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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商,到底怎么回事?“红泪压低声音,缥一眼前面的惜朝,认真的看着少商,问道。
戚少商便跟她简明扼要的说明了情况。
红泪安静的听完,然后又看了看惜朝的背影,冷静的问,“他为何要帮你?”
“呃……”因为他爱我——这话戚少商当然说不出口,他便小小的沉思了一下,“因为我是正义之师,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会来帮我,”说着还俏皮一笑,又露出一深一浅两个圆圆的酒窝。
“如此说来,我也是个有良知的人,才会傻傻的来帮你这个正义之师。”
红泪说完便作势要去打少商的脑袋,少商敏捷的一偏身子,躲开了红泪的“攻击”。
红泪与少商的说笑声引得惜朝回头张望,恰巧与红泪的目光相遇,他便很快扭转回头。
“这个顾惜朝,到底想要做什么?看上去应该不像别有居心,我却总觉得他眉宇间有股煞气。还有……他跟少商的互动,怎么让我如此不安?”红泪暗暗思付着,再不露痕迹的摸摸自己的心口,刚才和顾惜朝目光相遇,到现在自己的心跳还没有平复——这个人,实在琢磨不透。
入夜,五人又是露宿于山林之间。
少商想到今天从和红泪相遇开始,就没找到机会和惜朝好好说会儿话,便在惜朝旁边坐下。
戚少商想了很久到底该跟惜朝说些什么,磨叽了半天却没想到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只得傻傻的拿根木棍拨弄着面前的火堆。
静静的山林里,只听得到追命的叽叽咕咕。
“二师兄,今天的竹叶青真是纯正啊,京城就喝不到这么地道的竹叶青。”
“恩,是啊!”铁手答道。
“二师兄,今天的糖醋排骨做得不好。真正的糖醋排骨应该是先在锅里油炸一下,在炒了淋上糖汁,今天的……好象没有炸,是掺了水煮的,不香。”
“恩,是啊!”铁手继续简短的答道。
很明显,铁手答得很敷衍——这也怨不得他,因为他的那坛酒被追命喝光了,他只尝到第一口,不好发表意见,而糖醋排骨他是动也没动一筷子,更是没有发言权。
追命的自说自话,仍旧开心的持续着……
“再弄……火可就要熄了。”惜朝轻轻挑起少商手中的木棍,笑道。
少商一脸尴尬,规规矩矩的把手收回来放好。
“我跟……我跟红泪——”,少商不敢看惜朝,专注的看着火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必解释,我相信你。只是,你该跟息大娘解释清楚。”
红泪在刚才戚少商坐到顾惜朝身边的时候,淡淡的说了句,“我去打些水来,”便匆匆出去了——所以,此刻惜朝才能毫无顾忌的提及“息大娘”这三个词。
然而,红泪却并没有去打水,而是远远看着少商和顾惜朝,心底已约莫明白了五六分:顾惜朝,我可不象红袍那般谦让。爱情,是要靠自己努力争取并维持的。
红袍暗下决心,信念在心中更为坚定,便很快的去打了水回来。
稍后,大家便背靠土坡,歇下了。追命和铁手紧紧贴着,慢慢的,追命脑袋就滑到铁手肩上。红泪回来后坐到戚少商旁边,少商另一侧的惜朝走开去,独自坐在一角。戚少商本想唤他坐近一点,但想想他显然是要避开红泪,免得自己两难,就没有拂他的心意。红泪与少商说了会儿话,便靠着少商睡了。又过了会儿,少商也闭了眼。
已经闭上眼的惜朝却睁开了眼睛,拿出随身携带的笔,淋了些水使凝固起来的饱沾墨汁的笔尖化开,又摸出小纸条写了两行字:
手可摘星辰,是否半谪仙。云告即远游,素知风无定。
年少却白头,宫商星宿暗。此身四海客,半份故乡情。
写完后,悄悄绕到山的另一面,吹一声口哨,一只鹰就降在惜朝手臂上。
“微风,想起之前的一切,我也终于明白最开头那几次,叫你送信去傅府你却飞去了八贤王府。对不起了,微风,还罚你一周没得肉吃。惜朝给你赔罪了。”
说着,便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这鹰竟似通人性,低低叫了声以示回应。
惜朝将纸条塞进微风爪上绑着的竹筒内,“微风,去八贤王府!”
一扬手臂,鹰便凌空而起,隐没于高天之上。
惜朝知道戚少商是八贤王一派的人,但纵是一派,诸位大人之间也素有罅隙。惜朝此番去信的目的,便是要请示八贤王,自己可否告知少商自己的真实身份。于公,公开了身份,互相也好更有照应,于私,惜朝更是不愿隐瞒少商分毫。
做完这件事,惜朝心里坦荡许多,回到众人身边,安心的睡下了
20真实生世
包拯进了屋就见八贤王手拿一张小纸条笑得一脸诡异;十秒钟后;仍见他拿着纸条在笑。这可真是怪事;包拯疑惑着;开了口;”有什么消息值得你这么高兴?”
八贤王招招手;”你自己过来看吧!”
包拯上前几步接过纸条:
手可摘星辰(可);是否半谪仙(否)。云告即远游(告);素知风无定(知)。
年少却白头(少);宫商星宿暗(商)。此身四海客(身);半份故乡情(份)。
“可否告知少商身份?”
“明白我为何如此高兴了吧?”八贤王右手搭上包拯的肩;”惜朝会给我们发消息_”
“就说明他已经脱离了傅宗书的控制。”包拯接过话头;说道。
八贤王杏花眼微微上翘;”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包拯——”;笑过之后;八贤王略一迟疑;”但愿真如我们所想吧!这两个孩子;可都不能有事啊;否则真是愧对周鲍二位将军。”
十年前。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金銮殿上;公公尖利的嗓音划破朝中所有人的耳膜。
“臣傅宗书有事启奏。”傅宗书手持象牙玉牌;躬身出列。
“傅爱卿有何事啊?”皇帝背靠龙椅;懒洋洋的问道。
“边关送来急报;本应誓死抗辽的周将军;三天前;投降了。”傅宗书说话声越来越小;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面色更是遗憾与悲愤交织。
一句话;瞬间如一滴水入了油锅;朝堂上沸腾起来;大臣们议论纷纷。
“这个周天赐!”皇帝龙颜大怒;一拍扶手;”才去了三个月就投降;看他回来朕不要了他脑袋!”
“启奏皇上;周天赐;”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这么快便顺应形势直呼周将军的名字了。这朝中有谁不知到底是谁将军饷从三百万两克扣到一百五十万两;硬生生折了一半;配发给将士们御寒的棉衣更是薄如一层纱。这仗就是战神阿修罗下凡定也是必输无疑。可惜众人皆知;唯高高在上的这位弱冠之年的小皇帝不知。
“周天赐他……大概是无脸面对皇上;已经自裁了。”
“什么?”皇帝吃惊得挺直了身板;”周爱卿他^自尽了?”
“罢了罢了;”皇帝挥挥衣袖;”既已自尽;便不再追究了。念周将军戎马生涯一生为国;拨五千两银子;好生抚恤他的家人。”皇帝重又靠回椅背。
“但是皇上;您可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周将军;此次为何会败?”
傅宗书的问题显然勾起了小皇帝的求知欲;小皇帝双手撑着扶手;又挺直了背;”为什么?”
“因为他;克扣军饷。”
这一次;傅宗书的发言却并未掷地有声;倒像是水滴汇入大海般悄无声息。
连傅宗书的党羽们也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手——做贼的喊捉贼;一时呆楞住;望了去配合他做戏。
“傅爱卿;克扣军饷可是重罪;说这话;可得有证据。你手头可有切实的证据?”
皇帝虽年幼;倒还不昏庸;忠实的臣子们暗暗在内心感谢上苍。
“臣——”傅宗书故意将”臣”这个字拖得老长老长;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确实有。”说着从袖中摸出一本册子;”周天赐贪污军饷的罪证;惧在此册中。”
“呈上来给朕看看。”
近侍的公公几步跑下台阶;双手接过册子;又快速跑上来拿给皇帝过目。
皇帝翻开册子;表情逐渐认真‘凝重‘即而愤怒——傅宗书虽躬着身子;眼睛却上倪着;不放过皇帝的任何一个表情。这种时候;只要沉默就足够了——傅宗书已把小皇帝的禀性摸了个通透。
“来人啊——先封了周记船运。大理寺卿_”
“臣在!”大理寺卿出列。
“命你速速彻查周天赐涉嫌贪污军饷案;这么大的案子;不是他一介武夫单独做得出来的。”
“臣;接旨!”
变化来得太快;一瞬间朝堂上弥漫着低气压。
鲍望春站在武将之列;压低了身子;不叫别人看见自己担忧的神情。就在刚才;自己正想出声劝解皇上;却被前面的庞将军扯只衣袖制止了。
眼下可如何是好?鲍望春纵被称作诸葛再世;此时也无计可施;想到前阵子去拜访周老夫人;听她提到最近接了一笔大生意;做好了能够全家上下吃喝十余年;当时自己还不甚在意;还替她高兴。现在想来;定是着了道了。傅宗书想除掉异己;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是夜;鲍望春秘密潜入八贤王府。
一路上畅通无阻;顺利到达八贤王的书房。
“你来了;”八贤王正站在窗边;不知是抬头望月;还是另有思量。
“末将求王爷救惜朝和少商的性命。”鲍望春跪下;如泰山轰塌;又如洪钟彻鸣。
八贤王缓缓转过身;”不是救周将军的母亲;也不是救你妻子;而是救你们收养的那两个孩子?”
“惜朝和少商的父亲皆是在沙场上为救我二人性命牺牲的;临终前别无所托;只求我与天赐能代他们抚养他们的孩子。男儿重诺;答应的事;便一定要办到。且惜朝与少商固执的要随了我二人的姓氏以报养育之恩;这样的好孩子;我希望他们能活下去。”鲍望春凝视着八贤王的眼;目光如炬。
“好个男儿重诺!本王受你这真男儿一跪;自当给你一个承诺——从此;周少商与鲍惜朝;谁若是想伤害他们;须先得从本王身上踏过去!”
“咚!”剥望春叩头;”贤王爷大恩;只能来世再报。”
鲍望春纵身离去。八贤王又转过身走到窗边;抬头;一滴清泪无声滑落。
四日后;周天赐涉嫌贪污军饷案查证属实;好几个仁厚忠良的臣子都牵连其中。鲍望春作为周天赐的知己好友;自然也在其中。
翌日;周天赐;主谋;家财没入国库;满门抄斩;诸九族;鲍望春;从犯;家财没入国库;满门抄斩……
那年冬天;京城连下了十天的大雪。人们在雪中艰难的前行;一步一个坑;老人们说那里面藏满了怨气。
八贤王深深的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会想;让少商和惜朝忘了彼此;是对?还是错?难道真要像周将军和鲍将军那样;相协共度;才是对的选择?”
“做了;就不要后悔。”包拯执笔写好给惜朝的回复;卷好;装进书桌上的小竹筒里;站到窗边;在空中盘桓已久的鹰便落了下来。
绑好竹筒;鹰又迅捷的起飞远去了。
手执酒杯;想想他们几个毕竟还是被通缉的要犯;现下竟悠闲的坐在酒楼二楼临窗的位子上喝酒;品酒听曲;人生何其快哉!不自觉的;追命脸上又浮现出想入非非的傻笑。
“追命;你笑什么呢?”铁手最看不惯追命这种笑_这太过灿烂的笑;只须留给他一人欣赏就够了;追命他却不管不顾的随时随地陷入忘我状态。
“我是在想啊;前几天都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今天却能坐在酒楼里畅快的喝酒。对于像我们这样处境的人来说;还真是匪夷所思的幸事啊!”说完;追命一饮而尽;又拿过酒瓶给自己满上。
戚少商听后;豪爽一笑;举杯”为这匪夷所思的幸事;干杯!”
“干杯!”
“干杯!”
……
觥酬交错;好不热闹。
息红泪依旧坐在戚少商的旁边。自她来了后;便对戚少商实行紧迫盯人;时不时说些两人相处的往事;戚少商听得愧疚;几次话到嘴边;想跟红泪明说了自己与惜朝的关系;直至今日;却也未曾出口。
顾惜朝怎会不知息红泪肚子里在拨什么算盘;但那些他们二人的往事;是实打实摆在那儿的;也没自己可以插口的余地。爱情是不讲先来后到的;更不是用回忆就可以守护住的;这简单的道理_他懂;息红泪却不知是当局者迷;还是假装不懂。
顾惜朝不喜多言;一个人静静吃饭。突然眼角余光扫到楼梯口;见一乞丐正向上走来_这酒楼;什么时候也准乞丐上二楼来讨饭了?顾惜朝微微一笑;抬起头;那乞丐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来。
“顾惜朝你个死没良心的!你个该遭雷劈的死鬼啊!……”
听声音;众人才知这乞丐是个女子;且还是个妙龄女子。其余四人面面相觑;而其他座上的客人也停下手中的筷子;扭头来看这出鲜活的好戏。
顾惜朝拍拍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我的好韩姬;别哭了。我们这不是见着面了吗?”
那被唤作韩姬的女子哭声更显凄厉;”说好高中了就回来取我;却左等右等还不见你回来;人家说你要攀高枝去做相爷的女婿;我还不信。收拾了细软逃出家门上京找你。没想到你竟真是个负心汉啊!”女子嚎啕大哭;”我现在沦落到这般田地;都是你害的。我也不敢和相爷千金争;只求你能送我回家去。”
女子更深的埋进顾惜朝的怀里;惜朝也是紧紧搂着她;二人皆已泣不成声。
“韩姬;你想做什么?”(小声)
“先把你这兔崽子的两个指头从老娘的天灵|穴上挪开!老娘应了晚晴小姐的请求来帮你;可不是来被你这样对待的!”(小声)
“我怎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