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江湖两忧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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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上来的人渐渐少了,地上尸体层层叠叠铺开一大片。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追命对顾惜朝小声说道。
戚少商、红袍、铁手皆内力深厚,当然都听到了追命的话,红袍点点头,五人一齐冲出重围。
黄金鳞不愿飞到嘴边的美味又飞走,却又忌惮五人的功夫,不敢上前阻拦,便下令道,“弓箭手,上!”
原来这次黄金鳞所帅队伍中竟有三十名弓箭手,切都是在沙场上千锤百炼的好弓箭手。他们早已整装待发,箭在弦上绷紧,张满弓,伏身速速趋步上前。一人令道,“射!”
三十支箭流星般飞射到五人周围,不多时又有新发的箭袭来,顷刻间便汇成一阵箭雨。戚少商舞动逆水寒格开射到自己周围的箭,步步为营,小心后退;红袍、惜朝亦是如此。
追命未带兵器,此时唯有赤手接箭,只见他衣袂翻飞,发丝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端的是飘洒俊逸。铁手在一旁瞧得却是心惊胆战,想离追命再近些,无奈有箭雨相阻,只得在一旁干着急,“他倒是玩得高兴,却也不想想我有多担心”,铁手在心里把追命骂得个死去活来,眼睛却也不闲着,一面注意着飞射来的箭,一面用眼角余光瞅准了时机终于靠近了追命。
“别玩了,快走!”厉声呵斥着追命,引来追命不满的撇撇嘴,但追命也很听话,一纵身,飞入密林中不见了踪影。铁手悬者的心落了地,心无旁骛应付着箭雨,很快也退到密林中。
大幅度的挥动手臂使戚少商右臂上的伤口汩汩淌血,又一支箭袭来,逆水寒却落得底了一分,眼看就要袭入戚少商的颈项处,红袍急速扑到戚少商面前,那支箭便从背后没入了红袍的胸膛。
“红袍!”戚少商声嘶力竭的喊道,此时他怒发冲冠,眦目竖眉,左手搂着红袍,右手血依然在淌却动作准确迅急,很快便退到密林中。
追命、铁手、惜朝已在林中候着,见他俩来了,便上前来探询红袍伤势。戚少商已封住红袍心脉以防血液急速流失,真气散去。林中很黑,隐约能看到红袍苍白的脸,她急促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听在戚少商耳里,真是又急又痛。
“红袍!撑着点,顾惜朝一定能治好你。我这么多弟兄,只剩你一个了,你可不能这么早就急着去见地下那些兄弟们。”戚少商将红袍右手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向密林深处走去。
顾惜朝很想说那一箭几乎刺穿了红袍胸膛,要保住她性命只怕不易,但听戚少商说得声声泣血,便不再多言,默默随大家前行。
铁手与红袍处了几日,对这个才智机敏又魄力十足的女子颇有几分欣赏,思及与她共处的一幕幕,不禁唏嘘红颜薄命。追命与红袍不熟,但他是个热心肠又单纯的人,一路上对黄金鳞骂了个体无完肤,对那个忠于执行上级命令的弓箭手冤大头也是骂到上至祖宗十八代,他却又是个乐天派,一面又劝慰着戚红二人,叫他们放宽心,要相信他大妹夫的医术——虽然若不是戚少商那样说了一句,他压根儿就不知道惜朝精通医术。
红袍想说话却又没气力,她蕴了好久,终于提起一口真气,道,“少……商……你……你先停……一下……我有话要……说。”
戚少商闻言,止住脚步,道,“红袍,你先别说话。黄金鳞恐怕待会会搜过来,我们再走一段路,到林子深处要安全些。”
“不……你……得先……听我……说,顾惜朝……你……也……过来。”
顾惜朝走近几步,到了红袍面前。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做……什么……但……”红袍的右手缓缓抬起来,“少商……把……你右手……给我……顾惜朝……也……把……你右手……给……我”,于是红袍、戚少商、顾惜朝三人的手放在了一起。
“顾惜朝……你……若……再对不起……少商……我化做……厉鬼……也……不放过……你。”
顾惜朝看着红袍,笑了,瞬间犹如春日煦阳。此刻,红袍与他心有灵犀,过去的芥蒂都解开了。他看着红袍明亮的眼,道“还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
红袍想反驳他,却终于饮下他的话,又看向戚少商道,“大将军……我先……走……一步……你可……别怪我……不义气。”
戚少商急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骂她,“你为什么要挡那一箭?你不知道我能躲开的吗?”
红袍道,“知道……你……能……躲开……但就怕……你没能……躲开……我……身体不听……脑袋……使唤……自己就先……动了……起来。”'
戚少商听后又哭又笑,“我们的赛诸葛怎么变成个傻丫头了。”
红袍也笑了,“大将军……保……”,重字还未出口,她便停止了呼吸。
至死,红袍仍将戚少商与顾惜朝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红袍……红袍……”,戚少商想大声呼喊,却迫于形势惟有低声啜泣。
顾惜朝从未为谁哭泣,今天也泪流满面。
追命看着刚才还活生生的人,转眼便阴阳两隔。他虽也见过人死,但今天被悲伤的氛围所感,脸皱成一团,道,“二师兄,我好想哭。”
铁手摸摸他的头,“乖,想哭就哭吧!”
“二师兄,你别用哄小孩的话来哄我啊!”追命嘟囔着,趴在铁手身上呜呜哭出声来。
第十六章 洞中月光
戚少商看到红袍闭了眼,像睡着了一样,嘴角犹有一丝笑意,一时百感交集。俗话有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戚少商的眼泪此时再也止不住的夺眶而出。顾惜朝也是悲伤至极,却也不得不止住悲戚,他缓缓扯出被红袍紧握住的右手,转而将左手抬至额前,右手轻轻撩起左袖,不着痕迹的拭尽泪水,道,“少商,快些走罢,别枉费了红袍舍命救你的一片心啊!”
戚少商知他说得在理,却不忍将红袍弃尸荒野。他又凝神看了红袍许久,才扯出被红袍掌中握住的自己的右手,道,“红袍是因我而死,让她安息是我唯一能补偿她的了。”说着,戚少商拔出逆水寒,开始挖地上的泥块
顾惜朝见他脾气倔至如此,低低的叹息一声,也陪着他挖起来。冬天的土地凝结成块,十分坚硬,剑击在上面竟能发出声响。
追命本来还趴在铁手怀里,听见响声,扭头一看,也拿过铁手的剑过去帮忙。
骤然间怀中温暖的身行跑开了,铁手回味着追命难得的撒娇,怅然若失。被夺去了兵器的铁手在一旁看那三人热火朝天的挖着,却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便掰了根粗些的树枝也过去帮忙。
合四人之力,很快便挖好一个足以容下红袍尸身的土坑。戚少商将红袍放进去,大家再慢慢将沙土覆盖在红袍身上,红袍苍白的睡容便渐渐隐于泥土之下了。
一切都是默默进行,顾惜朝却突然说道,“把坑填平就好,不可立冢,更不能立碑。黄金鳞是个奸诈之人,我怕他会找到红袍的尸体去大做文章。”
戚少商听后更加伤感,在心里对红袍道,“红袍,安息吧!等我沉冤昭雪,定回来给你立个冢,墓碑再由我亲自刻好。你素好红色,所以我还会在这周围的树上搭上红色的绸蔓。你从不说你那些小女子的心思,但我是知道的。红袍,今生我有愧于你,来世怕也没法报答,只能求上苍保佑,愿你来生别再遇见我这个不能给你幸福的人。”
当红袍身上的土填得和四周的地表一样高时,大家便依依不舍的继续前进了。穿过密林,又翻过两个山头,大家都觉得困乏至极,想想黄金鳞等人应给还没有这么快追来,顾惜朝更是对那群人的办事效率有切身体会,便寻了处山洞歇歇脚。
寒冬的深夜是很冷的,却又不敢生火。追命和铁手在洞口处坐下,顾惜朝和戚少商走向山洞深处才坐下。
追命靠着铁手,两手摩擦着,但还是冷得瑟瑟发抖。铁手便将右手越过追命的背,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追命此时几乎成了躺在铁手怀里的姿势,他虽是个粗线条的人,却也觉得这样不自在,便想要起身,挣了挣身字,但被铁手搂得更紧了。无奈,追命轻轻唤了声,“二师兄。”
铁手低头看着追命,浅浅笑了,做了个“嘘”的动作叫他禁声,将披风拉至身前把追命盖好,便闭了眼睡了。
追命没办法起身,而且被二师兄抱着确实也很暖和很舒服,便也渐渐上下眼皮打架,慢慢进入梦乡。
顾惜朝和戚少商隔了一人宽的距离坐下,默默无语。虽和铁追二人处于一个山洞中,戚顾二人周身氛围却远远不如铁追二人的温馨甜蜜。
顾惜朝右手托腮,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星光,看铁追二人睡着了的模样,突然说了句,“他们这样,真好!”
戚少商抬眼看着顾惜朝,半晌没有接话,却并非还在气他,而是实在不知他突然说这话是何用意,自己有该怎样回他。
一句话打破沉默,却又归于沉默。又过了些时候,戚少商挪了挪身子,慢慢靠近顾惜朝,见他并未拒绝,又慢慢抬手将他搂在怀里,问道,“我们这样,可好?”
顾惜朝在心里默默骂道,“我说的话可不是这个意思。才多久没见,又变笨了。”却也没反对,任由他搂着,轻声问了句,“若我说我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都并非出自我的本意。你信还是不信?”
戚少商没料到他会这样问,一时不语。顾惜朝却以为他不肯原谅自己,“是啊,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怎么能奢望你原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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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终于得到解放,覆又想到该跟少商解释自己这些时日背叛他的原由,便由着少商上下其手,自己絮絮的手着。
戚少商听到他颅内竟被插了两根针,心都揪紧了,继而听到晚晴已找到破解之法并已取出一根定魂针,才放下心来,忙要要过那磁石来看看。惜朝将左手探入右侧的袖口里,一阵摸索——突然,脸色刹白。
“怎么了?”少商关切的问道。
“磁石不见了。”惜朝看着少商的眼,缓缓吐出这五个字。
PS:我得说明一下“蟾香”是个虾米碗羔。我其实是想要使用“口水”这个东西的古代书面语,想了好一会——到底是蟾香、澹香还是亦或其它?无耐平日看书都是只观大意不求甚解,最后还是决定就用蟾香好了。若是错了,还望哪位知道的帮我指正。
另外,这一次本来只想写到戚顾两人接吻就好了,但今天停了很久的电(一到春节期间我们这里就经常停电),午饭后我想把接吻写完就收工,但一直在停电,我就一直在写,直到下午4点才来电,我一直写写写,就在接吻后又写了这么多——幸好4点就来点了,不然岂不是要变成十八禁文了~
第十七章、黄雀在后
黄金鳞见戚少商等四人逃了,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倒气急败坏的训斥起那些可怜的手下。
一个士兵官阶不高,人却是机灵得紧,刚才英勇的冲在最前面与顾惜朝交手,想要好好表现一番,但他哪里是惜朝的对手,三两下就败下阵来。想要费尽心计往上爬的人,通常都特别怕死——这也怪不得这样的人,想荣华一生的人,有哪个舍得早早去见阎王,想那一统天下的秦始皇,不也苦苦寻觅仙草以求长生不老;汉武大帝也未能逃脱追求神仙方术的痴痴妄想。这个士兵当然也是这样的人,却表现不成,顾惜朝一剑劈下来,他就躺在地上装死了。
不巧被黄金磷看个正着,于是这会儿便成了黄金鳞口水轰炸下最可怜的家伙。
这个士兵恭恭敬敬听着,在黄金鳞歇口气还想接着再骂的当口,忙献宝似的奉上一件东西,“这是小的刚才在与那顾惜朝打斗之时从他袖子里摸到的”,说着呈给黄金鳞。
黄金鳞接过来一看,是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这个顾惜朝,收着块石头做什么?”不过转念又想,既然是贴身收着,自然是要紧的东西了,便不再骂那个士兵,敷衍着夸奖了几句。
天边微微露出一丝鱼肚白,戚少商和顾惜朝已醒了多时。昨夜之事,于戚少商就仿若一个不切实际的梦,顾惜朝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粘着的草屑,并未看戚少商一眼,而是径直走了出去,这让戚少商更加怀疑昨晚是否只是自己做了个荒唐的美梦。
“铁手,我们要上路了。”顾惜朝走近才看见铁手已经醒了,只是追命还在睡,铁手怕把追命弄醒了才未起身。
“追命,快起来了。”铁手拍拍追命睡得粉嘟嘟的脸颊,追命“恩恩”的哼哼了几声,却不见睁开眼。
“追命,我们要走了哦!”顾惜朝捏捏追命的鼻子,不自觉的看着这可爱的睡相就用了跟小孩子说话的口吻。
追命终于醒了,睁眼先是看到顾惜朝凑得很近的脸,抬眼又看到了二师兄,“哇——”,他大叫着,挣脱铁手的怀抱站起来。
追命看着铁手,“我……你……”,他指指自己,又指指铁手,很迟钝的问道。
“没错,昨晚你就是睡在我怀里的啊。”铁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