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光芒-第4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见她用已被撕破的衣服捂着满是泥土的身体向西跑去。张学斌立刻去追那姑娘,嘴里还喊着:“别跑,我们是解放军!小心这附近有地雷!”可是那少女仍然不停的奔跑着,乌黑的长发被甩在后面随风飘摆。
我怕张学斌出什么意外就跟着他跑了过去,只见那少女一转身闪进了一个灌木丛。突然几道火光从茂密灌木丛中射出,伴随着它的而来剧烈爆炸声惊醒了已昏昏睡去的山谷,摇动着平静的大地。几颗金属破片从我们身边飞过,深深的镶在身后的大树上,发出“噔,噔”的声音。那是一颗跳跃式只能地雷,当他探测到有物体接近时,会自动计算爆炸的最佳时机,然后等目标进入了爆炸范围,他就会突然弹起一颗炸弹,在距地面大约一、两米的空中炸开。这地雷就象是装有空炸引信的炮弹一样,目标越是反映快,能“及时”窝倒的,炸开的弹片就越多的招呼在他身上。
我拉住还想继续往前跑的张学斌道:“快,我们得走了,敌人马上就来了。”张学斌眼角含着泪水,仍挣扎着想跑去看那女孩。江少波跑过来,见这情景就怒道:“学斌,你这是干什么!你跑过去,那女孩就能活过来吗?现在快撤!”我们拉着张学斌扭头就往东跑,奔跑中我问江少波:“你刚才打中那个鬼子了吗?”
江少波“恩”了一声道:“要是没打中,我也不敢带着你们往东走!现在敌人肯定会先往地雷炸响的地方追,我们还有一点时间。”我回头向那村庄看了一眼,本就灯火通明的村庄里此时就象开了锅,热闹非凡。一群端着冲锋枪的日本鬼子先冲了出来,他们迅速的向仍燃着火焰的地雷爆炸点围了上来。日本鬼子士兵的素质的确比美军强,反应速度要比美军快了一大截,难怪他们自己正日声称自卫队有几个世界第一,和美军比起来确实有些过人之处。
很快,我们就爬上了山顶,南北走向的山岭有一条山脊与东面的一座山峰相连。江少波道:“我们就从这条山脊上走,到了对面的山峰我们再想办法。我打头,你们跟着我,小心地雷!”说着江少波拿出了金属探测器向前走去。我和张学斌分开走在江少波的后面,我们每人相距大约20米的安全距离,一步一步小心的沿着山脊慢慢地走。
身后隐约传来了敌人军犬的叫声,我回头望向漆黑一片的山林,一只只凶狠的军犬浮现在我的脑海,使我周身汗毛扎立。我加快脚步跟上了江少波道:“敌人追来了,好象还有军犬,我们得快点!”江少波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脚下加快了步伐。后来我们几乎是一路小跑了起来。
我们转绕过了一段灌木林,向山峰顶端盘爬,而身后不时传来的军犬叫声也越来越近,迫使我们不得不加紧脚步。江少波干脆把金属探测器放进兜里,手脚并用努力的在近40度的斜坡上向上爬去。我也学着江少波的样子往上爬。
忽然,后边不远处传来一声强烈的爆炸,我们都被吓了一条。我回过头来,见离我不到20米的地方,一团火红的浓烟从地面升起,照亮了天空。张学斌的身体被抛向天空,从滚滚地烟雾中坠下,重重地摔在我旁边,他的右腿已经离开了那已是伤痕累累的躯体,带着还在燃烧的火苗落在离我们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我立刻抱起张学斌查看他的伤势,还好那是一枚老式地雷,是从地面直接炸响的,大部分的弹片都被打向了天空。急急忙忙跑回来的江少波一边查看着张学斌一边问道:“他怎么样了?”我指着他的腿说“他现在是昏迷处于状态,腿保不住了,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江少波取出止血粉洒在他的伤口处,也没时间包扎,他把沉重的狙击步枪甩给了我,抱起张学斌道:“敌人就要上来了,我来背他,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给他救治,你拿上探测器在前边开路,小心点!”
我拿起了江少波的金属探测器和他们两人的背包往前继续跑去,由于要看探测器的小屏幕,我没法带夜视仪,只能摸黑向前跑。两旁的树木灌林飞快的向身后掠过,他们在月光的照映下,悠然自得的看着我们拼命的奔跑。
由于我们的负担都加重了,移动的速度也很快就降了下来,我清楚的听到江少波沉重的喘息,他快吃不消了。我扭过头对江少波说:“我来换你一下吧。”江少波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继续跟着我跑。
终于爬到了峰顶下,一条狭窄的山路出显在面前,它左侧是陡峭的山壁,又边是则是万丈深渊。我们沿着条唯一能走的小路缓缓地绕过峰顶,可呈现在面前的却是一座又一座连绵不绝的山峰石岭。江少波喘着气道:“我们跑的还不够远,还得继续跑。敌人就是没有军犬也可以跟着学斌腿上滴出的血迹找过来的。”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张学斌断断续续的说道:“把我,把我放下来,我,我,我要。。。。。。”我赶紧接道:“学斌先别说话,等会儿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就跟你治疗。”张学斌在江少波的背上颠簸着,但嘴里仍然坚持说道:“不,不是,的,放下我,听我说。。。。。。”
忽然,哗啦一声响,由于江少波太累了一脚没踩稳,背着张学斌的江少波连同滚动的碎石一起滑下山坡,沿途敲打着岩石树木的碎石发出一阵令人心慌的响声,把他们俩带向坡下。我赶紧压着嗓门喊道:“你们怎么样了?没事吧。少波,少波?”见没有人回答,我顺着他们滑下的地方往下走,口中还小声的呼叫着他们。
这个崖比较低,只有七、八米高的样子,很快我就来到他们跟前。张学斌平平的躺在岩石旁边一动不动,他又昏了过去,而江少波则正挣扎着往起爬,嘴里还骂着:“真他妈的,人要是背了,连喝凉水都塞牙。”见他没有事,我心里略微放宽,便道:“怎么样?还能走吗?我来背学斌,你在前边走。”江少波拉着我的胳膊道:“别急!你看,这里刚好可以看到我们过来时绕过峰顶的那条小路,你在现在赶紧为学斌进行护理,我用狙击枪在这里守着,他们一时是过不来的。”我问道:“那敌人会不会也有狙击手?要是派直升机来怎么办?”江少波回答道:“所以你动作要快呀,我们要在敌人直升机赶来之前赶紧逃!”
我来到张学斌身旁,见他浑身的伤痕和少了一大截的右腿,心里实在不忍,两行咸湿的泪水顺着脸夹滑落到嘴角。我又在他腿上洒了包止血粉,然后用绷带为他包扎,接着再用消毒液为他清洁身上的小伤口。
“妈的,他们来了,注意隐蔽!”江少波架着狙击枪道。我微微侧身,果然我们刚才过来的悬崖上有几个阴暗的身影正在快速的移动着,我手下意识的拿出了带着消音器的手枪,静静地躲在岩石后。张学斌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手枪问道:“这个,这个是老童的那支手枪吗?”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江少波小声地说:“你快继续干活,他们过不来的!”说着他扣动了扳机,一颗被弹药烧的通红的子弹飞快的奔向敌人,在黑暗的夜色里划出长长直线,一个敌人应声而倒。其他的敌人突然开始叫喊着往后退,他们说的是令人别扭的英语,应该是为美国人打头镇的日本兵。
张学斌慢慢地苏醒过来,看到我在为他清理伤口,就冲我笑了一下,有气无力的说道:“柳枫,你们,你们别管我,快,快走吧!”我坚决的摇了几下头道:“不行,我们不能把你一个人撂到这里,无论如何我们都得一起走!”张学斌叹了一声道:“那你,你给我帮个忙!”我点头道:“学斌,你说吧,要我干什么?”张学斌吃力的坐了起来靠在岩石上,他呼吸了好几下后才开口道:“你,你,你快把我的电脑,电脑后盖打开,那里有,两个按钮,一个是红色的,一个,一个是绿色的,你,你把他们同时按下,电脑。。。。。。电脑就会烧毁了。快,绝,绝不能让他落到敌人的手里。”
我先是一愣,想起了老童,他临终前给我说过同样的话,还叮嘱我不能让张学斌落到敌人的手里,接着我答应了了一声,从张学斌的金属网状背袋里取出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后盖,上边果然有一红一绿两个按钮。我正准备按按钮时,张学斌又开口道:“别,别在这儿,敌人会看到火光而暴露我们位置的,把它,把它拿到那颗岩石后,后边。”
我把照张学斌的话把电脑拿都一颗大岩石的后面,两个指头同时按动了按钮,一股青烟带着化学制剂和塑料被烧焦的味道缓缓腾起,接着那台电脑的金属外壳开始软化,然后慢慢地变形,最后在噼里啪啦的响声中拧成一团。整个过程没有见到一丝火光。我正准备扭身对张学斌说,销毁并没有火苗时,从张学斌坐着的地方传来了“噗”的一小声闷响,那是带着消音器的枪声。我一摸腰,没有手枪,才想起刚才拿电脑时把手枪忘到张学斌旁边了。我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失声喊了一声“学斌!”就跑了过去。张学斌侧倒在地上,松软的右手仍握着那把老童的带着斑斑血迹的手枪,一股带着少许白色液体的鲜血从张学斌的脖子往下流淌,那颗子弹从张学斌的下额无情地打穿了张学斌的脑袋,子弹从后脑飞出,溅出的血液染红是身后的岩石。
第十九章
江少波听到了枪声也是一愣,他转过头来看到这一切也不禁愕然。悲愤的表情象雕刻在他脸上一般,棱角分明。他又转过头去,连续打了几发子弹,把又企图逼上来的敌人打退了回去。接着他蹲下来,背靠着岩石,一边熟练的换子弹一边说:“柳枫,快,我们得赶紧走了,把销毁的电脑背上,连个毛也不能给敌人留下!”
我茫然的望了江少波一眼,悲痛贯彻肺腑,我哭着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把手枪留在他身边,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呜,呜,呜,呜。。。。。。”江少波又架起了狙击步枪,“这不怪你,即使他不这么做,你也会向他开枪的吧。”我听到这话不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说什么?”江少波道:“老童临终前不是向你嘱咐过了吗?怎么你忘了?”“你怎么知道?”我满俯狐疑,背上直冒冷汗。江少波回答道:“我早就知道了,那天我见到你拿着老童的手枪时就已经知道了!老童在滩头牺牲的那个老乡不就是执行了同样的任务!好了,回头再说,我们得赶紧走了,学斌主动这么做,不但是不想落到敌人手里,更主要,更主要的是他不想连累我们,我们,我们不能辜负了他为我们做出的牺牲!快,敌人的直升机就要来了。”最后几句话江少波是咽着眼泪,带着哭腔说的。
我渐渐地回过神来,迅速的收拾起已经严重变形而且还在发烫的电脑残壳,背在身上。江少波又胡乱打了几发子弹,然后凑了过来。他眼眶含着呼之欲出的眼泪,撕下了张学斌左臂上那代表着数字兵的黄色臂章和胸前的身份牌放进口袋里,他又从张学斌的上衣口袋里取出证件。他拿到张学斌的证件后愣了一下,接着打开看了一眼后,没说什么,肃然的向张学斌敬了个军礼后,就拉着我沿着一块大岩石后的一个缓坡向下奔去。
敌人一时还不敢贸然追上来,我们撒开腿拼命的狂奔了很长时间,慢慢地终于感觉到体力不支,我们一屁股坐在地上,静静地休息。我此刻才感叹,平时拉练训练时教官对我们严厉苛刻原来都是为我们好。
江少波喝了一口水,拿出了张学斌的证件递给我道:“你看,学斌原来是一名少尉,他从来没对我说起过!”我惊讶的接过带着点点鲜血的红皮证件,那是军官干部证件的封皮。我打开证件,上边写着:姓名:张学斌;军衔:少尉;毕业院校:中国人民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江少波道:“哎,我早该想到的,他对数字化系统操作那么熟练,应该是在哪个军事院校学习过三、五年的,军校毕业的最少也该是个干部。”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我道:“他从来不给我们摆军官的谱,甚至穿普通士兵的服装!他。。。。。。”我实在说不下去了。
江少波要回了张学斌的证件,放在口袋里道:“等我们回去,一定去要看望一下班长、元军和学斌他们的家人,还有,断了一条腿的钟卫!”我默默的点了点头,也根本没去想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去,但想起已经牺牲了的战友们,我的鼻子又是一酸,悲痛欲绝之念再次把我折磨成一个泪人。
直升机发动机的轰鸣声隐隐地从西面传来。江少波猛得站了起来道:“他们果然调动了直升机,我们赶紧得赶紧走!”我拖着如灌了铅的双腿,艰难的跟着江少波继续向东走,后边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和江少波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