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光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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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随着席长福的一声命令,我们将全部的催泪弹打向前方敌人的防线。顷刻间敌人的阵地上烟雾缭绕。我跟着师志峰小心翼翼的沿着路边前进,一排他们用枪榴弹掩护着我们。由于通讯没有等离子电磁干扰设备支援,我们的通讯受到敌人的强烈干扰,如果我们走进烟雾,就彻底失去了与战友们的联络,但是如果不趁着烟雾冲进敌人的阵地,等烟雾散去,我们就十分被动了。
师志峰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见我跟在他后面就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我也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看到赵一江和余海他们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的心里塌实了很多。
也许是害怕敌人的狙击手,我们刚才打过来催泪弹前后不一,相差很远。烟雾中,根本无法计算敌人的防线距离我们还有多远。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只有耐心的等待一排的战士打完他们枪榴弹。
爆炸声终于停了下来,看到师志峰一头钻进烟雾,我也带上氧气罩和护目镜,弓着腰走进了白色的催泪烟雾。
炎炎夏日,烈日晴空。酷热的街道上死一般的沉寂,没有敌人的火力阻挠,没有队友的枪声,甚至听不到知了的呐喊声。难道敌人都撤退了?
我还正在做梦,前方突然响起了敌人重机枪的声音。敌人的射击是恐吓性的、盲目性的,子弹根本没有任何准头。不过敌人的扫射还是压的我们紧贴在一间民房门口的墙脚下抬不起头来。
“妈的,这仗怎么打,没有通讯、没有战场雷达、连个迫击炮或者火箭筒都没有。”身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凑上来的孔元军埋怨起来。我想起冯全志开着满载着弹药的吉普车冲向敌人坦克的那一瞬,愤怒再次涌上心头,拿起冲锋枪就向前冲去。一只大手一把拉住了我,我还没来得及反映,就被按在被太阳烤得滚烫的地面。
“你急着去送死吗?”师志峰趴在我耳边怒斥道:“再等等,我就不信他们的子弹打不完。”
敌人的子弹好象真的打不完,一排排子弹从头顶、身旁怪叫着飞过,重机枪的嚎叫声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师志峰才开口:“该死,敌人一定不只一架重机枪,我们还是慢慢往上摸吧,等烟雾散了我就成了活靶子了。柳枫,你跟我来,其他人留在原地等候命令。”
我跟在师志峰的后面往前爬,但是心里却嘀咕,等我们爬到能看到敌人沙袋工事的地方,敌人不也就能看到我们了,那时我们俩连想象“黄继光”一样上去堵的机会都没有。我硬着头皮跟着师志峰爬向前方。大概走了50多米远的时侯,敌人的重机枪突然停止了。我心下窃喜,摸了摸腰间的手雷,提起冲锋枪准备冲向前去。
师志峰一把拉住我,透过护目镜我看到他表情脸色大变。正在纳闷间,我隐约听到前方有发动机微小的颤抖声。“是坦克,敌人有坦克正开过来。”我紧张的推了推师志峰小声的说。
师志峰早就听到了,他看了我一眼,拉着我往旁边的一所民宅的门口爬。民房的大门是锁着的,敌人坦克的轰隆声也离我们越来越近,师志峰没有忧郁,拿起冲锋枪朝门锁开了一枪,门锁顿时被子弹撞的散了架。
一进房子马上就感觉到凉快了不少,虽然我知道房里的温度最少也有35度,可比起外边来,这里还是舒服多了。房子里也没有街道上那么浓密的催泪烟雾,我们小心的检查了整个民房,在确定没有隐藏的敌人后,我们坐到了二楼的一个邻街的窗户下。
街道上快要散去的催泪烟雾一丝丝飘进被枪榴弹震碎了玻璃的窗户。窗户外敌人坦克发动机的震撼声和履带碾铡在水泥路面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狰狞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楼下。
我和师志峰拿起小镜子举过窗户檐查看街面。不一会儿,两辆台军坦克并排驶来,在他们身后是两辆装甲车和数百名步兵,从已经非常稀薄的催泪烟雾的不规则抖动判断,高空中敌人还一定有直升机掩护。
师志峰淡淡的说:“敌人终于上钩了,他们把主力都掉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在南线的突击应该快开始了。”
我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此刻心里只是担心连长他们能否顶住敌人的装甲进攻。
突然,一声巨大的炮响从街道上传来,强有力的声波摇晃着脚下的地板和周围的墙壁。而这样大的能量释放只是为了将一枚几十公斤重的105滑膛炮弹从坦克炮口送出去。几秒钟后,炮弹在街道的令一头炸响,我扶在耳边的双手为孔元军他们紧紧的捏了一把汗。
敌人坦克的发动机忽然频率急速加快,响声也更加震耳,象发了疯的野猪扑象自己所认为的猎物。敌人开始向我们连的阵地发起攻击了。我和师志峰坐在窗户边束手无策,敌人有坦克和装甲车,而且人数是我们的几倍,我们又没有通讯保障,与连长他们失去了联系,现在如果发起突然袭击也许能干掉几个敌人,可我们的生命也就宣告走到了终点,而这对整个战斗来说却毫无意义。
我们静静地坐着,等待着我们团的主力从南边发起进攻。可南边的进攻还没打响,从远处的北边就传来密集的炮声。我紧张的看了看师志峰,他也把目光投象了我,我们知道这可能是美军对我54军127师的外围防御阵地发起进攻的炮声。没有人能知道在有现代化装备、非常适合野外作战的美军进攻下,127师能坚持多久,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尽快消灭市区里的敌人。
南边的总攻终于开始了,一连串清脆的迫击炮声接连响起。用被大气摩擦成炽热的身体为英勇的战士们扫平阻碍。
一声闷响在头顶上空猛然炸开,我激动的看了看身边的师志峰,正通过小镜子观察情况的他也把兴奋的眼光投向了我小声的说:“咱们的自行野战防空导弹开火了。”
“恩!”
我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刚才的畏惧已经烟消云散。
师志峰继续用小镜子观察了一会儿道:“奇怪了,敌人怎么不撤退去增援南边呢?”
第十章
我“哼”了一声道:“他们知道既然中了声东击西之计,再掉头也来不及,他们一定想干脆集中力量尽快突破我军较薄弱的防线,好在我们团主力背后插上一刀。”
“妄想!”师志峰骂骂咧咧的嘟囔了一会儿又道:“不行,敌人的进攻速度很快,我们必须干扰一下,不然情况真的不妙了。”
“什么?”我简直不相信我的耳朵,这里敌人至少有一个营的兵力,我们就这样探头开火的话,不要说有没有效果,恐怕连死了都没个全尸。
师志峰看出我的疑虑,他正色道:“我们在这里只有一个连而且已经大量减员,如果敌人真的从这里突破的话,我们团就和5团一样,被敌人包围了,这样的话师里还得再派其他团前来解围。即使我们最终还是能解放嘉义市,但是尽这样耗费的时间,就要有多少我们127师的同志牺牲。”
“可是。。。。。。”我还想争辩,固执的师志峰打断了我严厉的说:“不要再说了,这是命令!”
没有办法,我只得硬着头皮跟他干。其实我并不是怕死,经过了这两天的战斗,我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我只是怀疑这样做的作用。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发动袭击,敌人要不了一分钟就能把我们结果了,然后继续进攻。或者只要一枚炮弹,更剩事。
我和师志峰拿起手雷,互相看了一眼后就拉保险往外边扔。不到20秒,我们就把身上的手雷扔完了。听着窗外一颗颗手雷爆炸的声音,师志峰嘴边闪过一道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和冯全志牺牲前的笑容几乎一样,这我不寒而立。
我们拿起冲锋枪跑到窗户边,敌人还没有从突如其来的手雷攻击中缓过神来,街道上除了已远去的坦克和装甲车外,台军士兵们一片混乱。我想也没想就扣动扳机向下边胡乱扫射一通。
敌人们纷纷四处乱窜逃命,也许是以为中了埋伏心里害怕,敌人根本没人抬头观察子弹是从哪里打出来的,他们拼命的往回跑,有的甚至把手中的枪远远的一扔,跪在地上为当俘虏做准备。
我看着心里好笑,我们两个居然打的这么多敌人溃不成军。
敌人走在前边的坦克和装甲车似乎回过神来了,他们迅速的将炮口转向我们这里。
我迅速的来着师志峰往楼下跑去,刚下了几阶楼梯,背后就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我们被一股强大的气浪推下楼去,接着就是房顶上的木梁和瓦砾向我们砸了下来,楼梯也瞬间坍塌了。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胜利歌声多么嘹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此走向繁荣富强……”
耳边响起了响亮的歌声,这是歌曲《歌唱祖国》的歌声,难道战争结束了吗?难到我已经。。。。。。
“柳枫!柳枫!”
我吃力的张开惺忪的双眼,看到孔元军看着我如释重负的冲我笑道:“你没事吧?”
“我?”原来是梦中的歌声,我刚才昏迷了。“排长,排长呢?他没事吧。”我想起了我昏迷前是和师志峰在一起。
“排长刚才看到你没事就跟增援来的武警部队冲上去了。他说等你醒来我们就跟上去。”
“哦。”我脑子仔细的搜索着昏迷前的情景问孔元军:“武警部队来增援了?”
“是的”孔元军两眼闪烁着灵光道:“就在敌人的坦克向你们开火的时候,武警部队的战士们用反坦克导弹把他们给报销了。你们真够大胆的,两个人就敢袭击敌人一个进攻部队。”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说话,心里对这恭维实在有些惭愧。孔元军知道我是极不情愿这么做的,不知道会怎么想。
我身手去拿枪,才感觉全身到处都隐隐作痛,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没有受伤,勉强能动。我又稍微休息了一下。再次拿起冲锋枪跟着孔元军向市中心奔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通讯已经恢复了,而且还非常清晰。耳机里不时的传来连长指挥的声音和排里边的通话声。
我刚才好象昏迷了很久,我们向前跑了一大截路,才看到两辆武警部队的军用卡车停在路边,傍边还有一辆自行防空导弹发射车,车上的小型雷达还在不停的旋转着,搜索着敌人随时可能出现在楼宇间的直升机。崭新的卡车后面有几名武警打扮的战士在忙着用笔记本电脑搜集战场信息。
那几名武警战士看到我们,朝我们点了点头就埋头继续紧张的工作。巷道里零星的枪声逐渐清晰,炮弹爆炸后的硝烟也久久不愿离开这平时只有在“美国大片”里才能看到的战争激烈场面。
耳机传来席长福紧张的命令声:“快,敌人要逃跑了,赶紧给我追,给我狠狠地打,不能让敌人往北跑,他们会袭击我外围守军的侧翼。”
我们听到席长福的命令,立刻往一条通向北边的小巷子里跑去。
刚进巷子,我就后悔了。这里没有任何经过战斗的痕迹,我们的部队还没有从这里走过。这里仍可能藏有零敌人。
我给孔元军打了个手势,我们两沿着巷道的一边慢慢地往前走。孔元军却不耐烦了,他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架起冲锋枪就冲到了前头。
我心里顿时产生一股内疚感。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在经历了那么残酷的战斗后,居然还这么怕死。想起了冯全志、师志峰和眼前的孔元军,我心里大骂自己没出息。尚忠旭说的对,头掉了也不过是碗大个疤。身为解放军战士,身为堂堂中华男儿,我怎么能怕死。我苟且偷生的活下去又如何面对牺牲了的战友和他们的亲属。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是一个有理想、有崇高觉悟的人,我的理想要比死亡更具价值。
我鼓起勇气跟上了孔元军,我们挺起胸膛一起冲向危险的前方。
走出狭窄的巷道,穿过了一条不太宽的马路,我们来到了一栋大楼前。7层高的大楼前一面红色的“八一”军旗在旗杆上亲切的迎风招展。二楼的一个窗户里,一名我军的军官在向我们用力的招手。
“是自己人。”孔元军高兴的叫道。
我也异常兴奋,在一座危机四伏的陌生城市里看到自己的战友,这比在异国遇到同乡还要亲切、振奋得多。
我们跑进大门,一进门里边是一个50见方的大厅,大厅的另一头有一个通向二楼的大楼梯,一副熟悉的面孔乐呵呵的从楼上跑了下来。
“郝营长?”孔元军叫道:“没错,是郝营长!”孔元军跑上前去拉住郝营长的手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哦,是你们,可把你们给盼来了。”郝营长激动的抱了一下我和孔元军道:“快,还我导弹。”我和孔元军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他盼我们就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