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落影 by凌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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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抽筋,连同五脏六腑一同生煎火烤,再来一次他会死的。
郁不识知道李渊溪要将自己多年积蓄的怨恨发泄,自己还天真地以为可以逃出去,但他
飞得再高再远,以为逍遥自在,结果不过是在一张更大的网中徒劳挣扎,一不当心,还
是被他的龙爪牢牢地按在身下,连扑腾翅膀的力气都没有。
“李渊溪,你定要我死得如此屈辱,方可解你心头之恨?”郁不识奋力想要扬起头,却
被李渊溪狠狠咬住后颈,他的牙齿深陷在自己的皮肉里,生生要将血吸出来似的。
“屈辱?”李渊溪冷笑:“比起我这些年来的痛苦,你这些算得了什么?”
“你果然还是恨我…”
“你?你是谁?”
“我是…”
郁不识话音未尽,就感到下体一阵剧痛,他所有话语都淹没在惨厉的叫声中。
李渊溪已经掀开自己下衣,掏出滚烫坚挺的欲望来,将郁不识后臀抬起,寻找到已然血
肉模糊的|穴口,一个挺身,毫无怜惜地侵入进去,因为幽|穴中红肿着,他的挺入十分艰
难,他要把郁不识狠狠压在身下,将他的腿向两旁分开,用双手分开两片臀肉,吃力地
向前顶进,鲜血立刻与接合处涌上来,湿润了干涩的幽道,终于一没而入。
新伤旧痛,郁不识在那瞬间,所有血液逆流,轰得冲上他的头,天悬地转,他什么意识
都没有了。
李渊溪疯狂地抽动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魔怔般凝视着那只鹰。
他的唇角挂在得意而讥讽的笑,极尽嘲弄之意。
你飞得再高,逃得再远,我终究会找到你,俘虏你,撕裂你。
第九章
李渊溪又一次满足地释放,他的脑海中乍然闪过一道白光,所有混沌、所有幻念,一扫
而空。
他顿时清醒无比。
痴呆地望着瘫软在床上的郁不识,李渊溪恐惧得浑身发抖,他手忙脚乱把郁不识扳过身
来,看他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如纸,因为极度的痛苦,在晕厥中仍然在紧紧
咬着牙,双唇被咬得血肉模糊,他的眉心紧皱着,充满痛苦和——
绝望。
李渊溪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摇动着,想把他弄醒,可他一动不动,死了一样。
李渊溪吓得魂都飞了,他连忙向外面大声喊着:“春佛!春佛!”
他慌了手脚,只是紧抱着郁不识,他为自己狂乱的行为感到懊悔万分,但没有办法,他
怀中紧抱的是他至爱之人,然这至爱之人却有他至恨之极的身份。
苍鹰——他没有办法忽略。
当那苍鹰再度展翅在他面前,他的理智在一瞬间崩溃,他的温柔与缠绵在刹那间烟消云
散,他只剩恨,只剩忿怒,只剩要将这具身体揉碎的欲望。
他用薄被将郁不识虚弱的身体裹住,想将他抱起来冲到外面,谁想郁不识被他一碰之下
,在晕睡中痛苦地闷哼一声,睁开眼睛来。
“放开我。”郁不识道。
“嗯?”李渊溪愣一下,看到郁不识醒来,他惊喜不已,但郁不识那一脸漠然的神情,
却把他刺伤了。
他不知道,郁不识的心已经冷到极点,他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幻想。
你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
用你的行动,用你撕裂的疼痛。
郁不识想,我该清醒了。
他紧皱着眉头,用虚弱的双臂推开李渊溪,冷冷道:“你走吧。”
李渊溪问:“什么?”
“我说叫你走,你听不懂?”
“走…去哪里?”
“回临江做你的跋扈太子,回京师做你的未来天子!随便你!”
“你…”
“我是郁不识!”他恨恨道:“倘若太子以后需要在下来暖床迭被,奉迎讨好,属下随
时候命!”
李渊溪慌乱地上前捉住他的手:“我从未将你当成玩物!”
“那你当我是谁?”郁不识不可思议地问:“当作仇人,你本该将我碎尸万段;当作下
人,太子的行为对郁某未免过份抬爱!当作情人…你做不到的,李渊溪!”
“我可以!”
“但我不可以!”郁不识大吼,胸膛不平静地起伏着,他镇定下来对李渊溪淡淡道:
“我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来忘记过去…忘记那些刀杀剑影的锵锵声,忘记生离死别的痛
哭,忘记手刃人命的猖狂快意,忘记那悔恨交加的往昔,忘记我曾经如何残忍地将一个
天真灿漫的孩子…推入可怕的深渊。我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孩子竟然可以在东宫的侍养
下长大,想不到他居然坚强到可以将咬紧牙关,将仇恨吞咽入腹,更加想不到他居然强
大得可以战胜东宫。我最后的一点幻想也破灭了,我知道他终究会发现我,终究会来向
我索命…”
李渊溪抓住他的手,声音迫切:“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命!”
“哦?”郁不识苦苦笑着:“你要我的心?渊溪,我没有办法给你…因为我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不爱我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求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再面对过去的自己,虽然我知道那
是我,不管我逃到天涯海角…他一定会跟着我!”
“我不在乎的!”李渊溪哀求道:“只要你给我时间,我可以把所有都忘了!无论是郁
不识还是单影,我爱上的仅仅是你!”
郁不识笑笑:“你做得到吗?”
“我可以!”
“但你忘不了这只鹰。”
郁不识肩上的薄背缓缓滑落下来。
坠了满地。
李渊溪想拾起来,却发现那全是自己的眼泪。
他无力地坐在地上。
“我很怕…渊溪,你在诱惑我,你让我在你编织的情网中陷落不可自拔,你究竟要做
什么?是要我的人,我的心,还是——”
“别说了!”李渊溪喝一声:“郁不识,你根本从未相信过我!”
“我曾经想过相信你,当你在山洞中拥着我时…你的目光你的执着,我知道我得到了
这一生都不可能奢望的幸福,但只有那一瞬!在那时候我是多么希望我真的是郁不识…
…我多么希望以前的那些都是我的恶梦,事实上从未发生过!但我知道,我知道的,对
我来说眼前的一切才是镜花水月,你对我的宠爱终究会随着那熄灭掉的篝火…渐渐黯
淡下去。一旦你看到背后的真相,你的仇恨顷刻间就被燃烧起来——我曾抱着一丝丝的
幻想,因为之前你的爱是那么浓烈,让我以为可以将一切掩盖起来,但之后…你的伤
害又是如此残酷。”
郁不识的手紧抓着胸前的薄被,紧得指节发白,他的眼睛没有望着李渊溪,而是失神
地、空洞地望着前方,声音悲切:“如果你那时候一刀杀了我,李渊溪…为什么你不
下手?在我还美梦未醒的时候你杀了我,那该有多好!”
他的眼圈红红的,眸中是晶莹泪水,好象一朵沾湿带露的玫瑰,绽放——也是凋零之际。
李渊溪还在怔忡地听着,神思恍惚,他绝未想到,郁不识居然会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
悄悄捡起他落在床头的短剑,在话音刚落之际,突然举起来朝自己胸前刺去!
“不——”李渊溪想去拦可是根本来不及,短剑眼看就要刺中他的胸膛,李渊溪的心在
那瞬间简直要撕裂开!
空气中传来倏的一道寒气,郁不识的脖颈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控制不住朝一边倒下,
短剑朝他的左肩刺去,擦过皮肉,却未曾真正伤着。
李渊溪慌忙上去反身护住他,朝窗外喝道:“谁!”
窗棱吱吱呀呀开了,这时正是落日时分,不知不觉他们已在这客栈中耗了一整天。
窗外没有动静,李渊溪深觉怪异,正欲上前去看,郁不识却拦住他,他被剑伤痛得泠汗
涔涔,但警惕性还是很强,他将李渊溪扯过一旁,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朝窗口挪动,
李渊溪要去扶,郁不识却推开他。
“如果来人有恶意,非但我受伤,就连太子现在也是血溅当场了。”
郁不识忍着身上剧痛朝窗口挪去,手中握着短剑,侍机而行,他悄然朝窗外探头,却意
外地听到有一个痛苦的喘息声,再定睛一看,竟然是春佛,他蹲伏在窗下的屋顶上,捂
住腹部,似乎是受了重伤。
郁不识连忙大喊一声,叫李渊溪过来,将春佛扶进来,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钻进窗口。
刚刚他耗尽最后力气朝郁不识发出一粒石头,阻止了他自尽,现在就连讲话的力气都没
有,只是牢牢攥着郁不识的手,目光中尽是恳求。
郁不识看他脸色苍白,嘴巴一张一合好象要说什么,连忙对李渊溪道:“把你那只百里
飘香囊拿出来,里面有南蛮的特制秘药,对疗毒最有效。”
“毒?”李渊溪大惊:“我只是让他去临江拿些东西,怎么会中毒的?”
春佛一声闷哼,声音嘶哑道:“不…不用,那香囊已让我…半路扔掉。”
“为什么?”
“这香囊百里飘香,誓必会暴露太子的所在,不可不弃!”
李渊溪眉峰一耸:“哦?这么说现在有人在找我?”
春佛点点头:“老臣观不远处官道上烟尘滚滚,想来这些人的阵势也十分浩大。”
李渊溪一声冷笑:“他们找我做什么?我已经不是天朝太子,还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好处!”
春佛神情严肃,道:“东宫及其手下党羽一向手段恶毒,他们权势倾天,将太子罢黜,
可以逼得你流落临江,可以把大逆不道的名号扣在您的头上。他们…斩草——恐怕他
们还要除根哪太子!”
“你认为是东宫在找我?”李渊溪问。
春佛道:“东宫区区一女子,勾心斗角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但她手下那些奸佞之辈却是
个个狼子野心,当年的苍鹰虽然已被太子除掉,但没了这鹰,还有虎、狼、豹、犬…
天下一日不能回归大统,就一日不得安生啊!”
李渊溪和郁不识怪异地互望一眼。
“太子!”春佛却艰难地喊一声,拉过他的手来,与郁不识的紧握在一起,道:“郁…
…大人,春佛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但知你一定非等闲…你要救太子,一定要救他!
”
郁不识看他咳得厉害,连忙喂他一口茶,没想到春佛喝到半截却一口血吐出来,整个人
也跌在地上,抽搐不停,“太…太子,请你速速赶回京师,召集人马,早日…
”
李渊溪突然哈哈大笑:“春佛啊春佛,我该说你是忠还是痴?父皇从未承认过我是他的
儿子,普天下人更是对我的身世议论纷纷,你说我是太子,谁相信?”
春佛激动得吐出一口鲜血:“太子!您是真龙之身!苍天可鉴!”
“呸!”李渊溪啐出一口来,喝道:“苍天有眼的话,为什么现在才睁开来,这窝囊太
子,不做也罢!”
“太子您…”
春佛吐出一口鲜血后,反倒觉得身体舒服些,他发现原来郁不识在背后替他推拿运气,
感激地对他笑笑,道:“郁大人,在下有一事恳求。”
郁不识忙道:“大人请讲。”
“方才春佛进入临江城时,只见大街小巷门窗紧锁,四处都是官兵,想必是京师的官兵
已然围困住临江城,老臣虽有武功,但一拳难敌众手,我想带太子离开临江,还要郁不
识大人帮助!”
李渊溪道:“春佛你伤成这个样子,还要带我离开?”
春佛摇头:“老臣贱命一条,顽如劣石,我有办法护送太子回京!”
郁不识问:“什么办法?”
“前日郁大人将贪污官银的赵奉常遣送入京,现官船还在临江附近,我们可想办法到达
港岸,钻进官船,同赵奉常一同离开,怕的是东宫的人会起疑心…”
郁不识望李渊溪一眼,对春佛道:“大人有话不妨直讲。”
春佛却苦笑一声,扯出另一段话来:“春佛在太子很小的时候就跟随在身边侍候,虽然
这是东宫的安排,但我们十多年的师徒之情,我想…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太子顽劣任
性,他要得到的东西从来不肯放手,他对郁大人…春佛虽不能理解,却感于用情之深
,我想郁大人您心中比谁都明白。”
郁不识脸突然一红,疑惑地望着他。
“爱之深,恨之切…春佛却不了解你们恩恩怨怨,但清楚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