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经济适用男-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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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见我了。”
王四发喏喏连声,连大河与连大船互递了一个眼色,打暗号给楼里楼外的帮众,把五味楼守得如铁桶一般。
“哥哥,我们几年没来五味楼,他这雅间里的新置的多宝格儿还真好看。你不是约了刘师爷么?怎的他还没有来?”
王四发听着传音筒里传来隔壁汇红雅间的声音,陪笑道:“大当家,这处机关是小的来高邮后新设的,齐三爷和刘师爷都是不知晓的……”
连震云慢慢点了点头,连大河给王四发递了个眼色,王四发连忙退出去,小心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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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卷 第二十四章 离开陈演的齐粟娘
第二十四章 离开陈演的齐粟娘(三)(270加更)
双红雅间的声音,透过多宝格上的暗设机关,清清楚楚地传入汇红雅间。
“我特意来早了些,喏,到窗边上玩去,只带上两个丫头,天天不敢出门,亏你也受得住。”
一阵推窗、拉帘的声音响起,听得那****笑道:“三个女人怎的敢在外头乱逛,就算我不打算再嫁了,我也得替比儿和枝儿着想,不能让她们的名声坏了。”
连大船一听那****说不想再嫁,顿时急了,伸手扯着连大河的衣摆,连大河惊了一跳,一把推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悄悄指了指连震云纹丝不动的背影,低声道:“大当家还没急,你急什么?慢慢听!”
“我说妹子,你就真不想要演官儿了?当初你为了他,命都不要,不过是纳个妾,又不是什么大事——”
齐粟娘哼了一声; “哥哥是个。男人,自然说不是大事,月钩儿姑娘若是也要在府外抬个新夫进门,你看是不是大事!”
齐强似是呛了酒,又笑又咳道:“妹。子,你这醋劲儿也忒大了些,月钩儿天天在家里和她们吵着,也没敢说不准我抬进来……”
“所以说,哥哥不用替**心另。找人家改嫁的事儿了,陈大哥都这样了,我也不指望别的人能好到哪里去。我有钱有地有屋的,我有什么好着急的?”齐粟娘笑了起来,一阵轻轻脚步声响起,似是从窗边走到齐强身边,“要不,哥哥你养着我吧,我很好养的……”
齐强大笑起来,“行,哥哥养着你。我去和九爷商量,咱。不去京城里,专呆在南边,我们两兄妹一起过日子,省得府里那一堆女人把我烦死……”话还未说话,突地痛叫了一声,“妹子,你干嘛拧我?”
“月钩儿可是哥哥自己要抬进府里,还巴巴儿摆了。样子,非叫她给我端茶。这才几年,你又抬了多少个进府里?你也太委屈了她。”齐粟娘笑着骂,“现如今还想把她们丢在京城里不管了,负心汉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了。”
齐强委屈道:“她们没有一天消停的时候,我实在。受不了。我原指着把比儿抬成偏房,让她替我管管,她偏偏不愿意。”又嘻笑道:“你看哥哥对你多好,自己没舍得要,巴巴儿送过去给演官儿当小老婆,你却不领情。得,我把比儿领回去,还是让她做我的偏房……”就听得一阵椅桌摇动,壶碗乱响,“妹……妹子,你扼……扼死我了……”
连大船喷笑,看。着连震云身形微动,连忙掩住了嘴巴,竖着耳朵听。
“比儿才十六!你少打她的主意。我已经想好了,让她自己慢慢看,等到她十八岁,寻到如意的了,再把她风风光光嫁出去。”似是又狠狠拧了齐强一把,换来他一声闷哼,“从今儿起,不准叫比儿给你端茶送水的,只准让伏名侍候你,否则,我和你没完!”
齐强喘着气,大笑了一回,桌椅微响,似是拉着齐粟娘在身边坐下,“你忒好心,当初怎么又把清河那个****逼成那样?这回怎的又斗不过一个私ji?和哥哥说说,那私ji是天仙还是怎的?”
齐粟娘啐了他一口,“什么天仙,你也别说我好心,我前几日就狠不得一脚把那女人踢下湖去,淹死了她我才舒心!要不是看在天下私ji实在太多,我整治完一个,还有第二个,我饶得过她么!”
齐强哈哈大笑,“得了得了,你别用你张脸吓我了。行了,我明白了,等演官儿来哥哥马上和他说明白,拿了休书咱们改嫁去。”
“哥哥,我实在是没……”齐粟娘似要是要说话,一阵杯壶轻碰之声响起,接着便是轻轻水响,“来,喝茶,你先听哥哥说了再算。李四你觉得咋样?你放心,他不计较生不生儿子的,哥哥看着,他喜欢你喜欢得不行,你就当可怜他,嫁给他得了。”
连大船和连大河互视一眼,俱是面带不安,连震云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了多宝格边,连大船狠不得一把将他拉开,自己贴到传音筒上去听,连大河亦是悄悄走上几步,凝神细听。
齐粟娘一拍桌子,怒道:“你就少说他了!你不知道,李四他最爱在外头找野女人!就我们在江宁关帝庙逃灾那会,他居然也寻了两个拼头!我当时要不是看在抢粥时他让过我几回,他来找我搭话时,我就狠不得一脚把他踢飞!我们那会儿都饿得都不行,他居然还有这兴致,这太平时节他还能安分?他喜欢我?屁!”
连大河松了口气,连大船喜形于色,忍不住笑出声来,连震云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笑,也未说话。
齐强笑得直喘气,“那小子,我就说他最喜欢养拼头,他养就养吧,还一边讨好你,一边养拼头,活该他当初没被你看上。行,咱们不要他。罗三,常州罗三怎么样?他还一直记着你,到现在还没有娶妻。”
只听得齐粟娘奇怪道:“他家不是靠着他传宗接代么?我生不了——”
“放心,前年他身边的侍妾给他生了个儿子,立时就被常州帮主抱到身边去养了。”齐强笑道:“你的运气好,那侍妾难产去了,他现在身边没人。他可是将来的常州帮主,你若是嫁给他,不说夫君、儿子一古脑全有了,享福风光的地方比跟着演官儿这个四品官都强。我说妹子,当初你怎么就没有看上他?”
传音筒里沉默半晌,连大河看着连大船一脸火上房的急态,瞟了连震云一眼,见得他的脸上也微微露出了不安之情。
齐粟娘慢慢叹了口气,“他是哥哥的好友,在船上两月对我也不错,只是……只是我那时问他一些漕上的事务,他都不肯和我说说,实在有些太过拘泥,若是论这点,他远不及连大当家……”
连大船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欢天喜地看着连震云,悄声道:“大当家……大当家……”
连震云微微一笑,转头看他,“什么事?”
连大船不过是喜得不行,哪里又有什么话说,吭哧了半会,说不出一个字来,惹得连大河连瞪了他几眼。连震云也不恼,笑着转过头去细听。
只听得齐强似是愣住,“连震云……?”一阵轻轻的椅响,他似是站了起来,接着便是来回走动的脚步声,齐粟娘疑惑道:“哥哥 ,怎么了?”
齐强闷声不吭,从北墙踱到南墙,又从南墙踱到北墙,来来回回走个不停,不说连大船等得心焦,连大河分明见得大当家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来。
忽听得椅子重重一响,似是齐强一屁股坐了下来,“妹子,你觉得连震云这人咋样?”
齐粟娘惊笑道:“哥哥,你说什么呢,连大当家已经娶了莲香了……”
“你甭管这些,你就只和哥哥说,你觉得他这人你中不中意?”
齐粟娘笑道:“哥哥,你要叫我说实话?”
齐强声音极是郑重,“自然是实——”就听得椅子咣当一声翻倒,齐粟娘跳了起来,怒道:“哥哥你不知道,连大当家家里摆着莲香、蕊儿那样的好女子还不足,他还在扬州包了三个私ji,在淮安包了个苏戏。那个董冠儿你是没看到,送到宫里去做娘娘都足够了!我开始还不知道,后来才听说,他来扬州后一个月有十五六天都宿在府外头,让莲香他们守空房!这一堆女人还不算,但凡一个女人有些姿色过了他的眼,他就不肯放过,扬州双清班一个名角儿叫金官的,到他们府里去唱戏,他就敢拉着她在水阁里乱来——” 连大船和连大河冷汗直冒,不敢去看连震云的脸色,听得齐粟娘大力拍着桌子,继续怒道:“我说哥哥,我可是你的妹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腰上挂着的那个金银香茶袋儿是干什么用的?打我认识连大当家起,他就和你一样,腰上那个袋儿日日都是簇新的,从没有旧过。不知道给私窠子的姐儿们送了多少个做念想,他用着里面盛的香饼儿,不知道和多少姐儿睡——”只听得一片呜呜之声,似是被人掩住了嘴巴,齐强哭笑不得的声音传来,“妹子,我的好妹子,你就给哥哥留些脸面吧,你一个女人家,哪里知晓的这些东西……”
双红雅间里死寂一片,连大船缩着脑袋,眼角余光里看到天青贡绉大衫下摆微微晃动着,慢慢从多宝格边移到了酒桌前,顺着长背椅的边角一点一点坐了下去,贴着****弯折着,转眼便有了,下水也去不掉的折痕……
连大河悄悄儿走了上去,把桌边酒坛上的泥封揭了开来,连震云顺手提了过去,闷头喝了小半坛,重重吐了口气,抱着酒坛不说话。
“妹子,这世上的男人除非是没办法,哪有不想多找几个女人在身边的?你这样挑来挑去,演官儿这样的,已经是世上难寻了……”
“我知道这地方就这样,我也没说他不好,原是我不好。哥哥,实话和你说,我当初和陈大哥成亲时也没指望他能这样待我。现在这样的结果我早就料到了,能和他做五年夫妻,已经算是我的福气,我和他也就这样罢。等陈大哥来了,我也不见他,你帮我把话说明白,我就回乡下去,带着比儿、枝儿她们过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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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卷 第二十四章 离开陈演的齐粟娘(四)
第二十四章 离开陈演的齐粟娘(四)
九月九大重阳,高邮街上迎神社戏闹成一片,从州衙前的西街上传入寂寂无声的漕帮坛口后院。
“谢奶奶们赏,大吉大利——”
“谢爷们赏,财源广进——”
连大河听着杂戏班子们沿街讨赏的声音,看了看升到天中的晌午太阳,带着两个丫头走到连震云的房间门口,轻轻叩了叩门,终于听到了里头微微的响动,“进来……”
门一推开,便是扑鼻的酒气。连大河将桌上的两个酒坛收起,把手中的饭食摆到桌上,丫头们走上前侍候连震云洗面梳头,换上玉色缎面夹袄儿,束上两板玉带,套上鸦青缎子靴。
连大河偷偷瞟着,丫头们取过旺女遇贵茱萸香囊,随龙升天玉佩、暗红姻缘线无分荷包,细细替连震云打理好。连震云抬起头,走到桌边坐下。
连大河命丫头们退出,一边侍候连震云吃重阳糕,喝菊花酒,一边低声道:“大当家,总坛里传消息来,帮主这几日时好时坏的,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二帮主底下的人虽有些动作,但都被大当家的人看着,蹦哒不了。高邮这边也时时盯着,一旦淮安有事便能策应。”
连震云慢慢点了点,“河标千。总崔大人的行踪查到了么。”
“姓崔的今天一早独自回了城,还。是呆在驿站,既没有回扬州,也没有和齐三爷见面。”
连震云缓缓道:“齐三爷和姓崔。的怕不是约好的,盯着姓崔的,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连大河连忙应了,又道:“姓崔的虽是没有动静,但今。儿他前脚进城,后脚就有批扎眼的人物跟着到了高邮城。”
连震云微微一愣,侧头看他,“怎么扎眼?”
连大河悄声道:“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太监,后头还跟。着不少侍卫。看着是京城里的贵人。”
“是跟着崔浩进来的?还是偶然一起进来的?”
“一时还看不出,明年正月里皇上要南巡,眼看着。只有三个月,京里不少贵人借口打前站儿,或是亲自出来,或是派了门下出京。淮安那边的消息,八爷已经到了淮安城了,其他阿哥怕也要出来几个。”
连震云慢慢放。下酒杯,皱眉道:“皇上每回南巡必要来扬州,这会听说太子爷是随驾,若是八爷、九爷也来,两边难免要较劲,我们这刚刚好一些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