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情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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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善于把一个人童年发生的事和他目前的思路联系起来分析。我相信他是对的,就像奥地利作家耶利内克笔下的钢琴教师。
而立之年她还在母亲的管制下度童年,导致了后来反控制情绪强烈将情感饥渴发挥到了极致而被众人普遍认为是扭曲而变态的。
童年就是根源,一切都不会是无来由的,即定的事实不能解希望之渴,如博尔赫斯的镜子与交媾一样,似乎会联想到什么,至于是什么,它可以无限扩大,势必它是延续死亡的张力。
嘉宝试图在她身上寻觅的,也不过是她搌碎自己换来的信仰归宿,尽管这样,她仍毫不保留的传递给嘉宝。
把视线再次移向那个男人,暂且认为他是爱她的。如果在以后证明是苍白的,那么雨欣的拒绝是明智的,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拒绝是自我保护的道具,对于这种方式并非是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而是让自我更完整的完成信仰。
在罗雯离开的第七天,她又回来了,她告诉我,江哲原强Jian了她,问我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问她,你不是想告他吧!
她想了想,点了一支烟,问我要不要烟。我说,不用了,她吸了一口,眼神茫然的看向别处,告他?说一个嫖客强行嫖了一个妓女?真他妈的可笑,有谁相信啊!你不就是拿来卖的吗?妓女有保障吗?
我说,是啊,天经地义。那无疑是告诉别人,贝克汉姆嫖了维多利亚。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来问我。
她沉默了一会儿,丢掉手中的烟蒂,搔了搔漂染得诡异的头发,眼神直扑到我的脸上说,你能抱抱我吗?抱抱我,一会儿就好。
她看着我,或许,她以为我会答应她简单的要求,我只是耸耸肩膀。
笑着推了一把她,你脑子出问题啦!我对你可没有感觉哦!
她勉强的笑了笑,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最后她也没能说出来,看着她扬起的后脑勺,我的心沉了下去。
正如,她曾说过的,我们都是飘零的尘埃,我们的相遇是在空中碰撞一段彼此的未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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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种可能(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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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我的希望,就像对善的病态绝望,我的恐惧就像对恶的确定无疑,我的怀疑,就像苍白期望的食粮。”
“惜童,上体育课你为什么穿小皮鞋,把鞋脱了,打赤脚绕操场跑一圈”体育老师一副恨恨的模样。
“老师,为什么不能穿小皮鞋了。”七岁的小惜童第一次上体育课,她用食指揉了揉鼻子,看着脚下新买的小红鞋。起初,小脚动了动,还是舍不得脱,抬头眨巴着眼睛看着老师“可我的鞋比他们的漂亮啊!”
“体育委员,出来!告诉她为什么不能穿皮鞋,顺便带着她完成罚跑,同学们,我们现在开始……”
一个清瘦的高个子男孩很懂事的走到惜童面前“你为什么跟老师抬杠啊!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你会让我光着脚在操场上被罚跑吗?”惜童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他们都到一边玩儿去了,你就穿我的鞋跑吧!如果你不跑的话,老师又要罚你了。”
“嗯!”惜童脱下小红鞋轻轻的放在了一边,她觉得它还是很漂亮,不一会儿,就换上了略有点大的球鞋,她觉着它如此的丑陋。
“你坐好,鞋有点松,我帮你把鞋带绑紧点儿”他蹲了下来。
“穿球鞋可真麻烦!还要系鞋带了”
“如果你嫌麻烦,下次你就找我吧!”
“为什么啊?”
“因为……我……是体育委员嘛!”
“哦!”
“而且系鞋带很有意思的,有好多种系法了,你看,像这样……这样的……”他变换花样演译着。
“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叫我舟儿吧!你了……”
……
惜童不习惯穿这种鞋,在完成一圈罚跑后,脚肿了。她没哭,第一次有意识的哭是在5岁的时候,爸妈都不要她了。
她就沿着公路走,去找疼她的外婆。
谁都不要她了。外婆会要她的。
外婆住在郊区,她知道外婆老了,没有钱。
于是,在她妈妈放现金的衣柜里(由于她的手很小)拿了6000块钱,塞到了衣服里,看着一大沓钞票,以为那就很多了,够她和外婆生活一辈子了。
当时,她能想到的就那么多。
走着,天就黑了,也找不着路了。
她靠着路边的一棵树哭。
她问那棵树,你知道我外婆在哪儿吗?你告诉我吧!我这儿有好多钱的。我给你买糖,糖可甜了。
当一个陌生的男人靠近她时,她立刻不哭了,警觉性的擦干眼泪,一把推开那个人,就跑掉了。
到了闹区的大街上,看见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叔叔。叔叔见她可爱,硬要给她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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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了努嘴从他身边走开。走了五步远,想了一会儿,又折了回来。买下了其中的一根。
吃完,靠在广场的台阶上睡着了。后来,是她妈妈的一个同事看见她睡在广场上,不等她醒,就把她给抱回家了。
舟儿看着她的脚,迅速的帮她换好了鞋,二话不说,就把背回了教室,她一蹦一跳的拥上他的肩膀。
趴在他的背上时,她觉得那一天的阳光很漂亮,比她的小红鞋还漂亮。
“惜童,你看见妈妈抽屈里的100块钱了吗?”
“妈妈!”
“什么?妈妈现在要出去,你看见妈妈的钱了吗?”
“那钱……我拿了……我……”
“说清楚!你为什么拿钱?”
“因为舟儿不爱说话,没有小伙伴跟他玩儿,他很不开心,我就拿了钱,买了好多的礼物送给其他小朋友,让他们跟他玩儿。”
“舟儿是男孩?”
“嗯!”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到底听没听进去”一把将惜童扯到她的身边,“站直,给我说是你爸爸负了我,快说。”
惜童“哇”一声哭了起来,母亲上前“叭”的一个巴掌抽向她的脸颊。
一个红印,深刻的记忆着。
“我……不想说……爸爸……的坏话。”
“说啊!快点说啊!”
“是爸爸……对不起……你”
“你给我记好了,女人只有经济独立,才会获得尊重,别想依靠谁。否则,是为自己设置地狱。那个舟儿我也不允许你跟他玩了。我明天就给你转学”
说完,摔门,离去。
冰冷,冰凉。
她同舟儿的感情是那么的单纯,如果,小惜童在当时能明白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儿,不存在谁对谁错,她是不会同母亲妥协的。
“舟儿,妈妈明天就要给我转学了,我就不能跟你一起玩儿了”
“为什么要转啊!”
“我不能跟你说。”
“那好,我有时间会给你写信的。”
“拉钩!”
“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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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那年,他说他会爱她一辈子,她和他同居了,后来,她怀上了他的孩子。
十八岁,是个男孩,长得像他。
十九岁,死了两个人……他和他的孩子。一场车祸,关于他的一切一瞬间都消失了。
二十一岁那年,她回到了母亲身边,却还在寻觅那个比小红鞋还漂亮的阳光。
那个会爱她的一辈子。
母亲耻笑她,说她滥得像一个表子。没结婚就为别人生了孩子,又没了男人。
嘉宝写到这里,突然觉着手中的惜童与先前启华大厦上的逻辑上有些不对。
说不出的一种感觉。不应该是这样的。
于是,将刚写的揉成一团,塞进黑夜的口腔中,这样下去,不行的。
只有一种可能(11)
她想,如果惜童被她反复的塑造,会排斥整体的统一性。她愈发自己模拟人物性格的心态失衡。
当暮杨打开房门时,她全然不知。
她将思路给理了理,开始抚摸自己。强迫惜童的意象进入她的身体。但什么感觉都没有。
一只细长的手从背后伸向她的脖颈。她一阵晕眩,但旋即反应过来。
他看着她不说话,手在她的皮肤上燃烧。整个森林开始隐藏、贫脊的土地上有新生命在窜动。
树叶翻滚的追着风的脚步。打开一扇门,潮水伴随着黎明的初吻上下涌动。
在一个入口处,画面不断的展开,消失在记忆的Ru房中。
砖尖缝隙间流出的奶酪,像钱币上的花纹顺着指间抚摸颧骨的曲线。
游离的浮点在其间传递,一阵无法抑制的快感喷薄吐蕊,舔噬着她的脑门,像一只枯萎的手在绝望的田地伸向希望。
“哗……啦……啦”与“嘣……溜……溜”并存散发友好的信息。
她不知所措的夹紧肩膀,有点受不了那种气息。她扬起额头,微张开嘴,喘息,停止,喘息。
也就那一会儿,那只手停了下来,顺着她的肩滑至半空悬着。“有感觉了吗?能写了吗”
她转过头只是看着他,倔强的不说话,他躲开她的目光,说:“离开这里吧!让你放弃写作,是不可能的。这已在之前得到了证实,如果你要写,这里什么都找不到”他丢掉了吴雨欣给的那条防线,除此之处,只能承认事实。
她愣了一会儿,匆忙的跑进浴室,出来的时候,妆给卸了,水珠还在脸上挂着。绿色的晚礼服的胸口被打湿了。她让他转过身背对她,他照直做了。
她的手指开始在他的背上移动,按照笔画,他念了出来:你……还……能……拿……起……笔……画……些……什……么……吗?
他点点头。
“给我画一次眉吧!按照你喜欢的样子画。”她的手指停了下来,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他转回身,从他的那个角度看梳妆台前的那个女孩,旗袍,如果是旗袍来取代这件礼服,是不是更好,或者,头发应该蓬松点。
他接过眉笔,手有点抖。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望向眉头的一刻。有意的碰撞了她的眼睛,他有些害怕。
如果将画眉作为一个程序放入,那么害怕的原因暂且认为是忘记密码。他无法心里平静的把她当成一张白纸来画。
这不仅仅因为她有温度,形状,而是与之她有情感,性格。
伴随着她的成长,她情感的温度与性格的形状在原本可以把握的基础上变得有了难度。
她的大眼睛始终盯着他,大,所以没有小眼睛的那种精明,更多流露出的是稚气,单纯。
或者客观的说是呆滞,缺少内容。因为大,藏不住东西,仅剩下真,让人不敢直视。
他一笔一停的描着,同时猜测她的想法,她一动不动。
类似于一个木偶,让他感到亲近。
一个点在头脑中集中,障碍解除了,眉尾长了点。
他的舌头像一个肉抹布在皮肤上修饰着,舌尖上传递到大脑的味觉丧失了。
他没觉得那是自己的舌头。
在画面那个空间,它只是一个橡皮擦什么的,眉峰高了点,唾液经过的地方,十的洁净,看不清涂乱的眉痕,他小心翼翼的描划着。
这种心境,估计面摆一对Ru房,也能将它当作两块石头来画。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艺术。
有人说一切艺术都是Se情的。
或许,所谓的Se情只是用来衡量那种心境是否摆脱了欲望,实质Se情在其中并不扮演主角。
“我认同吴雨欣所说的意志的辐射对你的影响。”暮杨完成了手中的作品。
“我并不排斥她对我来说是一个重要的人”嘉宝停了停,继续说:“现在写什么都不顺手,甚至不知道人物表情应如何布置,我让人物一直讲话来突显情绪,可到细微处,对话根本处理不了那些,可我脑子里,确实存在对死亡情结的一个完整而清晰的定义,怎么说了,我要用什么语言将它表达出来了,突然,我开始妒忌自己了。”
“这个我明白,目前你还缺乏转换理念分散给情节的能力”
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在卧室里走动起来,她的脚趾头,来回拖动着那双鞋,莫名的紧张,步伐越来越快,越走越急,竟把自己给绊倒了。
暮杨伸出一只手,她忽略了他的存在。
眼神呆滞的卧在地板上,口里念着“12月3日是她的生日。”她从地上用脚尖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将脸贴在稿纸上,头发肆意的散开,眉毛与眼睛没有了形状,脸部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