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的恶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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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她又抱起一开始便让她深信不疑的魔法书,喃喃念着咒语……
第五章
「不要!救命啊!」
佟伶极力挣扎,他的上衣如今如同碎裂的破布一般,几无蔽体的作用。
他不要!他不要屈服于暴力之下!
这样的身体与心理的伤痕不知需花费多久的时间才能复元,他怕自已不会有复元的那一天。
想不到天底下的变态这么多,想不到他身为男生,也会再度面对被性侵害的恐惧,这教他情何以堪?
这种事教他如何有脸向朋友哭诉,救他如何才能遗忘?
有谁能来救他!
当初之所以会租赁这间房间,是看上它的租金相当便宜,四周又相当安静。
纵使它是学长、学姊口耳相传的鬼屋,与其它屋子及学校都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而且二层楼的建筑里,只有他这间房有住人,但他还是租了下来。
现在却成了自已最大的危机。
这下可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砰的一声,佟伶脸上挨了一拳。
他被打得头晕眼花,这已不是第一拳,他知道自已快撑不住了。
他企图用手打走欺向他的人,右手却喀啦一声,硬生生地被折断。
「啊——」椎心刺骨的痛,令佟伶喊出声。
那人满心欢喜地享受他痛苦的挣扎,看他徒劳无功地作困兽之斗。
室内可以拿来攻击人的都被佟伶拿来丢了,即使偶尔有幸丢中,那人也不痛不痒。佟伶明白他们力气相差悬殊,但……
快想想,还有什么方法!
好痛!被打的地方灼痛地消耗他的力气。
那人不知用什么方法,在佟伶尚未看清的情况下,他被打飞,直撞向墙面。
佟伶如同破布偶一般,由墙上无助地掉落,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现在,他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那人淫笑地走向佟伶,他的喀舔咬着佟伶年轻光滑的肌肤。
「不……」佟伶无力地抗拒。
那人一把扯下佟伶的长裤,拉开他修长的双腿。
那人伸舌淫秽地舔了舔下唇,打算开始入侵佟伶从未被侵犯过的私密处。
佟伶闭上双眼,祈求上天能听到他最后的呼唤——
「闇已!」
在房门口听到佟伶微弱的呼叫,闇已急忙冲进房内,看到的景象令他为之抓狂,全身蓄满黑色的愤怒气息。
「多罗,你不该惹火我的!」
名叫多罗的妖魔在还没认清来人之前,随即发出痛苦的哀鸣,狭小的房间呈现严重的空间扭曲状态,物品产生如波纹状的皱折。
须央,一切归于平淡,只剩耳边仍留有方才凄厉的哀号声。
房内所有物品残破地散布四处,一片狼藉。
「小佟!小佟!」闇已奔至佟伶身旁,抱起全身颤抖不已的佟伶。「没事了,没事了。」闇已手足无措地安慰着佟伶。
「哇!」
佟伶被吓坏了,在闇已怀里心有余悸地嚎啕大哭,他从未与死亡如此接近过。
「可恶!我去替你报仇!」
闇已若马上依方才的邪气,在对方逃得更远前仍可循迹找到那名歹徒;他刚刚只是将他震离这个空间,最多让那妖魔遍体鳞伤,元气大伤,但假以时日便可复元。
但闇已在细看过全身伤痕累累,无一处完好的佟伶后,他的愤怒益发不可收拾,想到他对多罗的惩戒如此之轻,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气得理智尽失的他起身想将逃走的妖魔碎尸万段,但怀里的人儿痛苦的呻吟唤回他的注意力。
「阿已!阿已!」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红色的液体不断从佟伶的伤口流出,闇已这才想到,自已必须尽快冷静下来,好平心静气地全力替佟伶疗伤。
「我马上治好你,小佟,别说话。」
佟伶脆弱地倚在闇已臂膀中,感觉到一股暖暖的热气,源源不绝地流入自已体内。
「阿已……」
佟伶陷入昏迷前,看到的是令他心安的闇已担忧的黑眸。
***
佟伶如同往常般从闇已的臂弯里醒来。他对自已会在半夜自动枕到闇已的手臂上安眠,从初时的大惊小怪,已逐渐变得见怪不怪。
他张开双眼,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
有种好怪异的感觉。昨晚好象曾发生很可怕的事,为什么他记不起来呢?现在只余残存的害怕感觉。
一切如平日的早晨,为何他会如此觉得?
好象这里曾发生什么事?自已又遗忘了什么?
为何想不起来?
他黑溜溜的双瞳环视四周。没什么异状,自已或房内摆设皆无改变,为何怪异的感觉仍存在,难以消弭?
佟伶微转头的举动,惊醒了拥着他浅眠的闇已。
「你醒了。」闇已伸手探了探佟伶的额头,幸好没发烧。「你觉得如何?」
「啊?」
「身体有没有异样?」闇已第一次使用他天生的魔力救人,他无法准确地预测佟伶的身体状况,但应该已然完全复元才对,他只是不放心地再次确认。
「为何这么问?」佟伶察觉到事情果然有异。
「呃……」糟了!他只顾着治疗小佟的伤势,忙着将一切恢复原状,就抱着他睡去,完全没想到自已会自动露出马脚,怎么办?
闇已好怕万一佟伶得知真相,会离自已远去。
可不是吗?据他了解,人类都很害怕自已未知的人事物,在恐惧的阴影下,不是摧毁,便是远离,很少会费心勉强自已去察明真相的,但他现在还不想离开小佟,至少在他的危机解除前,他是不能离开的。
佟伶细细地回想昨晚。
他打完工回到住处,大约十点半左右,他打开收音机,翻开书本,等待又被岳冬生拉去喝酒的闇已回来,等着等着,记得这段期间内,他抬头望了下时钟,已快十一点,心头埋怨闇已怎么喝到那么晚还不回来。
然后呢?
他记得他平时没那么早睡,习惯就寝的时间是十二点左右,如果他依习惯时间入睡,那中间这一个小时的记忆呢?
平常他再怎么胡涂、再怎么健忘,也会有依稀闪过的浮光掠影,但这一小时,就如同被橡皮擦擦得一乾二净般,干净得太不自然了。
这言在太不合常理,再加上闇已无措的举止,更加深他的怀疑。
从第一眼见到他后,佟伶一直隐约感觉到闇已不是一般人,但他有可能会夺去自已昨夜的记忆吗?这太不可思议了,不可能!
太不合乎逻辑了,他真的只是忘了吗?
待佟伶梳洗、着装完毕,桌上已摆满早餐。
「这么快就买回来了。」佟伶淡淡地说。
离这儿最近的早点摊位,来回最快也要二十分钟,用跑的也要十多分钟,他动作再怎么慢,五分钟梳洗对他来说也已绰绰有余,而且他们又没代步工具,那阿已是如何办到的?
一开始注意后,很多被忽略的疑点一一显露出来。
为何闇已对世俗的一切似乎很不熟悉?为何他的思考逻辑有些地方与他们大相径庭?又为何他那夜会出现在他房里?真的是喝醉的自已将他带回来的吗?为何他总能正确无误地找到自已?为何……
他相信闇已不会害自已,但他是谁?来自何处?以前他问过,但阎已总是含糊其词,现在再问可能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佟伶直觉地相信闇已,毫无理由的相信,他愿意等他,等到他愿意告诉自已真相为止,但处于被动的等待,实在有违他的处事态度,直教他憋得难受。
也许忘了昨晚是好的,否则为何他一想到昨夜,便有些微的心有余悸?
「小佟,今天请假不要去打工好吗?」闇已担忧地对吃相比一般男孩子优雅许多,吃得又较慢较少,难怪比一般男生较纤度的佟伶说,因为他实在放不下心。
「为什么?」
「呃……因为你从没带我到这附近逛逛,我连温泉都还没泡过,你带我去,好不好?」闇已多希望佟伶能答应他,但他也知道可能性很低。
「不成,既拿人薪水做事,就不能随随便便请假,这样会造成老板的困扰。」
果真!闇已叹了口气。「那我陪你去打工?」
「不成,你会妨碍我,使我分心。」
「不会的!我保证我会乖乖地待在一旁,不会妨碍你的。」闇已一脸严肃。
「不,你这根大木柱杵在那儿,太碍眼了。」
「小佟!」
「为什么平常都不会想跟我去,情愿睡你的大头觉,今天却这么想跟我去?」
「我、我……」因为他平常都有用水镜看着他,但今天情况不同,他离他好远,他会担心。
闇已只要一时半刻没见到佟伶,整个人就有股自已也说不上来的不舒服。每当此刻,他就会忘了自已曾说过要入境随俗,反而施展魔力,利用水镜观看佟伶打工的情况。
通常只有佟伶在打工时,闇已才不方便陪在他身边。总不能老是在他打工的早餐店及咖啡屋吃早点、喝咖啡,直赖在人家店里不走,是吧!
「你瞒着我什么?」
「没有!」闇已急急否认。
「干嘛那么激动,我的耳膜都快破掉了。」
闇已这人真不会说谎,瞧他的态度分明是欲盖弥彰,佟伶也不急着戳破他。
词穷的闇已只好退而求其次,「那请你戴上这个。」
闇已手中突然多了条闪耀着紫光的水晶坠子,非常漂亮。
「可不可以不要?」
闇已整张脸失望地垮了下来。这是他昨晚熬夜依人间的饰品打造出来的结晶体,其内凝聚了他的能量,能对付能力较差的妖魔,也能告知他小佟是否安全,因为他们很难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分开。
这坠子是他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办法,见佟伶不想戴,他好沮丧。
「啊!你别这样,我戴就是,我戴就是了。」
佟伶一向不喜欢戴饰品,尤其是看起来像女孩子家戴的东西,他更是敬谢不敏。
他对自已纤弱得像女子的外表有些自卑,所以他绝不碰会让他看起来更像女生的东西。不过,看闇已那么失望,他不戴恐怕不成。
那坠子呼应着它的主人,散发出更澄澈的光芒。
「好漂亮!」佟伶由衷地赞叹。
「因为你够资格当它的主人。」闇已高兴地说。
「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啊!小佟,你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闇已急急忙忙帮佟伶准备好背包,倚在门边像个新婚的妻子一般,不舍地说:「小心点,拜拜!」
「拜拜!」佟伶疑惑地看着闇已,心想算了,他真的快迟到了,等他愿意说出来或自已实在忍不住时再问他吧。
***
在早餐店打工一直到进教室不久,佟伶才看到闇已走进来,这期间他们应该是分距两地的,但为何他老觉得闇已就在他身旁不远处?
如同方才他明明不小心被东西绊倒,依常理,他应该会跟地球表面热情贴近才对,可是却有一股力量将他拉回,让他恢复平衡,这事很怪,但更怪的是自已直觉认定这事与闇已有关。
在课堂上,看得到闇已时,他确实是在自己身边;打工时,看不到闇已,却也确实感到闇已在身旁,这感觉实在太过真实,让佟伶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
在闲云咖啡屋里,有位客人在座位上大呼小叫,直嚷着他点的东西怎么还没来。
闲云咖啡屋里的咖啡全是一杯一杯蒸馏出来的,需费些时间蒸煮,咖啡才能又香又醇,知情的客人多会耐心等候,以品尝一杯好咖啡;而赶时间的人,多半不会到这间彷佛时间已悄然静止的复古式咖啡屋。
不过基于客人至上的理念,佟伶走向前去安抚他。
「这位先生,因为咖啡要慢慢蒸煮才会香醇,请您耐心等候。」他很客气地说。
「不管,我就是现在马上要,快去给我端来!」男客人十分跋扈地命令佟伶,现在他有钱,他最大。
「请您再等一下,待会儿就好。」佟伶虽想发飙,但看在老板平日待他们不薄,他也需要这份工作的份上,他隐忍下来,就当是在考验自已的耐力,这么一想,他也就平静下来了。
「现在马上去!」
那名男客人因在公司表现欠佳,常遭到上司及客户责骂,趁着好不容易排到的年休假日,至升平大学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