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谁追谁跑谁爱谁-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见到华盼盼,她就泄气了。
华盼盼总有办法美得不落痕迹。淡扫峨眉、轻点朱唇的华盼盼出落得清灵典
雅。脸上虽然带着些许倦容,反而显得我见犹怜;相较之下,她的装扮反而显
得多余、不自然。她真恨自己,为什么不学点化妆术?为什么连外表都比不上
盼盼?以前她从不在意这一点,但现在这却显得那么重要。
事实上,她知道不管她有多美、多丑,在雷颖的眼里那都不是重点了,只是
她就是忍不住。也许这就是女人吧,不知不觉间,她竟已把盼盼当成是她的敌
人了。
邵小北一看到席露贞立刻笑了开来。“来啦?准备进场吧,等表演完了再去
吃饭好吗?”
席露贞抬头看了雷颖一眼,他的眼光很努力地转向别的地方。可是她知道不
管他的眼睛往哪里看,心里其实都只有华盼盼一个人。
她的心好痛,不知道原来心可以这样的痛楚——可以教人尖叫似的痛楚让她
呼吸困难,但她依然只能淡淡笑了笑。
“都好,反正先看表演再说。”
邵小北不着痕迹地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席露贞的心因为这眼神而略略平
静。她感激地回了邵小北一眼,而她身边的雷颖竟毫无所觉。
雷颖的眼中只有华盼盼。他看到华盼盼那精致的化妆下有淡淡的憔悴,而那
憔悴令他自责。他渴望着可以将她拥入怀中、可以在她的耳边轻语,叫她放心,
叫她将一切都交给他……但是他却不能。
云门的表演很吸引人,一群等待开场的观众聚集在表演堂前细声交谈,他们
四个人却特别沉默。席露贞挽着雷颖,华盼盼挽着邵小北,原本的好朋友现在
却陷入尴尬的状况中。
“进场吧。”
雷颖率先牵着席露贞进场,邵小北和华盼盼则跟在他们身后。找到位置之后
坐下来,席露贞坐在雷颖和华盼盼中间,她抬起头看了华盼盼一眼。
“怎么?很累吗?”
华盼盼涩涩地笑了笑。“还好,今天公司的事情多了一点。对了,你怎么会
突然辞职?”
席露贞勾起唇做个笑容。“觉得累啊,我工作了五年,几乎全年无休耶。”
她刻意握住雷颖的大手,亲昵地笑着:“而且你不是也劝我家庭比较重要吗?
我可不想失去我老公。”
雷颖那微微想抽手的动作刺痛席露贞的心。她更不肯放手,反而将他的手握
得更紧。
华盼盼的脸色僵硬,笑容僵得几乎可以敲下来。“对啊,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
“快?我已经觉得慢了一步了。”
华盼盼不再说话,一觉得席露贞所说的话全都是针对她的。她心里很难过,
毕竟席露贞是她最好的朋友——“开始啦。”邵小北提醒她们。
那是一场让人坐立难安的表演,不是云门的舞跳得不好,而是他们四个人各
怀心事,谁也没能好好地看表演。华盼盼不时低下头,在手里的节目简介上写
些东西以掩饰她心里的不安。
表演时光线很暗,席露贞看不清楚身边的华盼盼究竟在写什么,但是中场的
灯光一亮,她的眼光立刻落在华盼盼手上的那支笔——那是她送给雷颖作为结
婚周年纪念礼物的万宝龙钢笔。
席露贞深吸一口气,手脚却忍不住发抖。人潮在她的身边来来去去,雷颖在
她耳边悄声说着什么话,她却什么也听不清楚。脑袋里只有四个字:欺人太甚!
这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她可以忍受他们背叛她的事实,她甚至可以装出笑脸来面对他们,但是……
但是他们究竟把她置于何地?那是她送给他的礼物,而他却将它给了他的情人!
“露贞?你怎么了?怎么脸色——”
华盼盼抬起头被席露贞的脸色吓了一大跳。她的手伸过来想碰她,席席露贞
却立刻跳了起来,当她是毒蛇猛兽似的避开她。
华盼盼如受雷极,僵在半空中的手动弹不得。那支万宝龙钢笔在灯光下闪闪
发光。“露贞——”
席露贞再也受不了了。她猛然回头看着雷颖,咬牙切齿地想说话,但是邵小
北比她先一步拦住她。“露贞,你忘了你说过什么了?”
“我没忘、我没忘。”席露贞闭上眼睛,试图将那满腔的悲愤压抑下去,但
是她做不到。天啊!她真的做不到。
“露贞,你没事吧?”雷颖关心地也站了起来。“你怎么了?”
“你——你真对得起我!”席露贞咬着牙,从齿缝中迸出话来。
邵小北叹口气。席露贞终究还是忍不住了,那天在百货公司她可以忍着不发
作已经够教他意外,这阵子下来,她的表现大概是她这辈子所能容忍的最长时
间了。
雷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转向华盼盼,也就在他的眼神
转向华盼盼的那一刹那,席露贞出其不意地猛掴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无比清脆。
雷颖、华盼盼和邵小北全给这力道千钧的一巴掌给打醒了。他们不敢置信地
看着席露贞——而席露贞的眼里却没有了感情,她的怒气就在那一巴掌里消失
殆尽。她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冷静,只平淡地开口:“我们去找律师谈吧。”
第七章“离婚?你和雷颖要离婚?”席母错愕地看着女儿。“这么快?”
席露贞狐疑地眯起眼睛看着母亲。“你说‘这么快’是什么意思?你早就知
道了?”
席母不大自然地挥挥手,“也不是知道——只是、只是你邵*** 一个感觉而
已。
“邵妈妈?这件事和邵妈妈有什么关系?”
“就是那天嘛,你知道的啊,唉!”看到女儿的表情,席母叹了口气,不安
地嘟嘟嚷嚷起来。她向来对街长流短没什么本事,每次说起这类的闲言闲语总
是支支吾吾的,像说谎一样。“就是那天我和你爸爸的结婚纪念日啊。你邵妈
妈后来就说雷颖和他们家的盼盼铁定有不寻常的关系,我本来觉得应该没这回
事,还笑她太敏感呢。谁知道……唉!谁知道你现在又说要和雷颖离婚。”
席露贞坐在沙发上,回想那天的情况,没想到邵妈妈在那天就看出来了,只
有她笨!
席母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儿。“该不会真的给你邵妈妈说中了吧?”
席露贞没好气这往沙发上一躺“对!你们都知道,就让你女儿当世界上最后
一个笨蛋好了。”
“哎!这种事怎么好随便胡说呢?我怎么知道你邵妈妈说得那么准啊?”席
母焦急地坐在女儿身边。“露贞啊,真的是这样吗?盼盼不是你最好的同学吗?
我和你爸爸向来也对她不错,把她当自己人一样看待,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席露贞不说话,席母又摇了摇她的手。
“露贞呀,你别不说话,妈妈会担心的。”
“担心什么嘛、”席露贞叹口气坐直了身子。“这年头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事
了,合则合,不合则离啊,也没什么谁对谁错的。”
“你不生他们的气?”
“我生气,他们就不搞外遇了吗?”
席母撇撇嘴,瞪了女儿一眼,有点责怪似的。“你怎么没事人似的?是不是
怕老妈子担心,所以才忍住不哭的啊?你要是这样,你妈可要生气的。”
席露贞摇摇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席露贞和她的母亲向来无话不谈。席家教育的态度很美式,对自己的女儿像
是朋友一样,这也养成了席露贞从小有心事便对母亲诉说的好习惯,这次当然
也不例外。虽然她本想把事情解决了之后再告诉父母,可是她总要有地方住啊,
提了行李回来,难道要说回来度假?
“我是真的不生气”
“遇到这种事情你居然不生气?”席母震惊地瞪着女儿。席露贞什么都好,
就是脾气坏了一点,遇上这种事情原该怒火冲天,她却不生气了?别人不生气
她生气,真正该生气的时候她反倒熄了火。“你没事吧?该不会是刺激大严重
——”
“妈呀。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以为我疯啦?”
“是有那么一点。”
“妈——”席露贞跳起来。“我是你女儿那。”
“就是因为你是我女儿,所以你的反应才显得诡异啊。”席母理所当然地说
道:“要换了过去,你铁定拿了菜刀去砍雷颖。哪里可能有这么好的脾气?居
然还不生气?你是不是我女儿啊?”
“哎呀,拿菜刀怎么够看?妈妈,你真是太落伍了。现在流行泼王水、用皮
鞭,之后呢最好再送他到伊索匹亚当难民。”席露贞夸张地表演着,表情生动
逼真;可是一看到母亲的脸色她就泄气了。“哎啊,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事情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啊;而且这件事我也要付一点责任的,一不能全怪雷颖和盼
盼。”
席母微眯起眼睛,那表情和席露贞一模一样。“你是说真的?”
“要我发誓啊?”
“那倒不用,你要是真的想得开就好。”席母摸摸女儿的脸。“好啦,你高
兴在家里住多久就住多久吧,反正我和你爸爸在家里也无聊得很。啊,你爸爸
快下班了。”席母连忙起身。“我得去煮晚饭了,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雷颖,你煮不煮得出来?”
席母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又忍不住笑。“当然煮得出来,不过劳烦你先把
材料准备好,死丫头!”
席露贞微微一笑,半躺在沙发上眼睛瞪着天花板。
真奇怪,昨天晚上她还气得要命,可是现在她却一点火气也没有了。真要说
有什么,也只是伤心和痛楚吧,那种被心爱的人出卖的感觉很糟糕。
昨天雷颖追了出来,焦急地拦住她,要她给他解释的机会。但是要解释什么
呢?可能雷颖自己也不清楚吧。邵小北和华盼盼站在表演堂前面,而她和雷颖
站在下方的街道上。灯光打在华盼盼的身上,显得无比凄楚。那一刻,她比任
何人都更同情华盼盼。
发生了这种事,盼盼和小北的婚姻也不可能维持住了。
她了解邵小北,尽管他表面上是个很和善、很容易相处的人,但事实上小北
更追求完美。他可以忍受的缺陷实在少得可怜;更何况残缺的东西也许可以修
补,但是一段残缺的关系要怎么修补?而华盼盼的外遇对象是雷颖,大家都是
熟人,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
遥远的将来无法预知,但眼前他们这两段婚姻都注定要破碎了。
“露贞!席露贞!”
楼下有人在叫唤,那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邵小北。真是说人人就到了。席露贞
好寄地起身走到阳台上,果然是邵小北没错。
她眯起眼睛问:“什么事啊?”
从楼上往下看,邵小北居然和孩提时代没有多大的改变,好像以前每次他考
试赢了便会到她家搂下来炫耀的情况一样。只是这次他们都是婚姻中的失败者,
再也没有完美的成绩单可以炫耀了。
“下来吧,找你去散步。”
“找我去散步?!”席露贞瞪大了眼睛,觉得他可能破外星人洗过脑了。
“你发神经病啊!为什么要找我去散步?铁定居心不良。”
邵小北双手抱胸,不怀好意地邪邪一笑。“嘿嘿,我是居心不良,已经找了
人口贩子在巷子口等你呢,你敢不敢下来啊?”
席露贞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哟,我得先去报警才行,等我一下吧。”
席露贞回到屋子,抓了件薄外套。穿上凉鞋便出门了。“妈,我和小北去散
散步,等一下就回来。”
席母在厨房里听到,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手上拿着锅铲追出来。
“喂,露贞!露——”
“露什么啦。”邵母也站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老朋友。“人家去散步呢,
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席母错愕地看着楼下,席露贞真的和邵小北去散步。
“不会吧?这两个孩子……转性啦?”
“这样不好吗?回去炒你的菜。”邵母开心地挥挥手,“别管大多啊,也别
问大多,害我媳妇跑掉我可唯你是问。”
“是是是。”这次连席母也笑了,同样挥挥锅铲。“你也一样,别害我没了
女婿就成啦。”
两位老大大都高兴得不得了,好像她们多年来的心愿已经达成了似的,只是
她们似乎忘了:那两个孩子可都还是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呢。
事情真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如果是的话,那邵小北和席露贞早二十年前就
该结婚啦。
怎么可能嘛!对不对?
他们住
的地方是由旧眷村所改建的社区,社区里没有公园,但是有一个篮球场,以前
他们都在篮球场上玩耍。二十多年过去,社区早和过去大不相同,小公园也盖
起来了,但篮球场远在,甚至连球场